“去,去過。”
“嗯,說實話多好。我問你,有沒有碰到過特別會來事的少爺?”
“什么叫會來事?對女人?”
“廢話。”
“有。”
“很好,有人會去找你,配合一下,我需要這么個人,就這樣,少打點麻將。”電話一接通時,南易就聽到了麻將機洗牌的聲音。
“等等,大老板,我現在的工作什么時候是個頭啊,我想干點新活,無聊死了。”
“呵呵,天天打麻將、美容、吃吃喝喝,一年還有都能存下的二十來萬工資,這么悠閑小日子你還嫌無聊?”
“悠閑?老板你怎么不來試試?”
聽口氣,柳昕對目前的狀態是有點不滿。
“行了,再堅持堅持,下半年你很可能就要動了。”
“真的?”
“嗯。”
“吧唧,老板你真好,牌搭子催我了,我掛啦。”
“去吧。”
南易對重返文昌圍的耐性快耗盡,等他騰出空來,準備把南宅和村里脫離關系,他和劉貞的戶口轉走,再給冼耀東帶句話:“村里的宅基地全蓋成房子,走出村子,全力買地囤地。”
前面十幾年加上房地產還有可見、一定會有的二十幾年興盛,前后四十年富貴,南易也算對得起文昌圍。要是不聽,愛咋咋地,追著喂飯不吃,還能有什么辦法。
下午,未到四點半,趙詩賢就回來了,通過時間可以判斷趙詩賢今天在關注港股,四點十分收市競價結束,回來正好是這個點。
“港股的布局還沒結束?”
趙詩賢把自己的高跟鞋踢掉,挨著南易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已經結束了,今天我沒有關注股市,在關注股票。”
“有什么區別嗎?”
“確切地說,我在關注業務比較單一、規模較小、經營困難,甚至難以為繼的中小型上市公司。”
“喔,你準備囤殼。”
“是的,九七將近,PY證券要拉近與大陸同胞之間的距離,要走進去,把先進的股票炒作模式帶進大陸股市,要引出來,給大陸企業在港股上市提供便利。”
南易呵呵一笑,“哪里學來的官腔,引出來可以,走進去就算了,都是蚊子肉,你看不上,想來塊肥美的,小心裁判下場教你做人。
未來幾年,內地股市的主要使命就是給部分國企提供融資,不是讓你打壓提升操控股價,誰敢阻礙它完成使命,少不了要吃掛落。”
“能救起來嗎?”
“不好說,呈現多樣性吧,有些融到資會大刀闊斧地改革,企業也許就起來了,有些沉疴難起,只是一時續命,該破產還是得破產。國企破產的高峰期就要來了,未來十年會是內地私營企業擴張的最黃金時期。”
趙思賢略作思考,“國家需要私營企業提供更多的就業崗位,以用來消化失業的國企工人?不對,應該消化不完,每年還有這么多…嗯,那個詞怎么說?”
“待業青年。”
“一邊是失業工人,一邊是不斷增多的待業青年,私營企業的發展速度來得及消化這么多人嗎?”趙詩賢并未等著南易回答,而是一邊思考,一邊組織語言,“制定鼓勵創業的政策,讓一部分失業工人自己當老細,待業青年…讓他們在學校多讀幾年書,推遲他們的就業時間?”
“估計差不多。”南易擺擺手,“咱們不聊這個話題,將來內地的產業大部分都會交給紅豆管理,讓她頭疼去吧。聊回殼資源,你怎么會想到要關注這個?”
“恨屋及烏咯,知道你不喜歡賭,我不想看到有靠賭發家的人在證券領域騷姿弄首,狙擊,我一定要狙擊她。”趙詩賢恨恨地說道。
家族靠賭發家、從事證券領域、女人,這三個條件加在一起,南易只能想到金士頓證券的李玥華,又比較了一下李玥華和趙詩賢的年紀,兩人小時候多半有交集,看樣子關系還不怎么樣。
之所以圈定是小時候,是因為李玥華七十年代中期就跟著她爹李會文去了舊金山,1992年才回到香塂發展,趙詩賢若是這兩年才和李玥華結怨,那就是敵人,對敵人她才不會露出幼稚的恨恨之態,悄無聲息中就去準備報復了。
“跟我說說,李玥華怎么得罪你了?”
趙詩賢噘嘴道:“哼,五歲的時候,她搶走我最喜歡的娃娃。”
“呵,挺幼稚啊。”南易笑了笑,說道:“殼資源的利潤空間有限,能吃到二三十億港幣就非常不錯,通過殼資源多結交一點內地未來富豪是個不錯的想法,賺錢以及包括你少女時期的那點恩恩怨怨就算了吧。”
“你才幼稚,我有點累了,想出去玩幾天,你幫我想一下去哪里玩。”趙詩賢慵懶地抻了抻腰。
“別做夢了,讓女兒喝隔夜奶是我能忍受的最大限度,你這頭奶牛出去玩了,女兒怎么辦,餓著?”
“你才是奶牛。”趙詩賢拍了南易一下,“你帶著嘉彤陪我一起去玩。”
“奧門、深甽,你挑一個。”
“不要,我想出海,去郵輪上玩幾天,嘉年華號明天下午兩點出發,我們上這艘郵輪。”
“嘖。”南易一聽,頓時吐槽:“什么讓我想去哪里玩啊,你明明已經有了主意,船開去哪啊?”
“先到臺塆,停靠半天,然后去李家坡、馬來西亞,再到泰國。”
南易一聽,眉頭蹙起,“陪你去可以,我可能隨時會下船回來,還有,我身份特殊,到了臺塆我不下船。”
“哼,你對你老婆真好,什么事都想到了。”
南易并沒有反駁,雖然他主要考慮的是南無為,劉貞反而沒這么敏感。
海上,一架飛機的艙門打開,隸屬于窮奇的烏鴉中隊忍者龜小隊隊員斯普林特、里奧、拉斐爾、麥奇、唐、愛普莉爾·奧尼爾一個接一個跳出飛機。
很秀,非常秀,六個人玩了一手高跳低開,離海面不足120米才打開降落傘,咚咚咚,連續響了六聲,六個人全部落入海里。
咔咔咔,絞盤攪動,一張漁網從海水之下升起,六個人落入漁網,被緩緩地帶到咁多魚號漁船上。
唐拍了拍漁網,抱怨道:“見鬼,我以為接我們的會是潛艇。”
“唐,閉嘴。”斯普林特叫道:“我們第一次和其他小隊合作,不要丟烏鴉的臉。”
咁多魚號上,姜尚漁業旗下海龜小隊的玳瑁和蠵龜靠在船舷上,看著漁網里的海龜小隊,“希望這次風平浪靜,居然和一幫菜鳥合作。”
這兩年海面上開始不平靜,負責保護姜尚漁業資產和職員的海龜小隊經常會在海面遭遇沖突,槍戰、水炮戰、魚叉戰、口水戰,什么類型的戰斗他們沒有經歷過,可謂是實戰經驗豐富。
特別是現在說話的蠵龜,巴瑤族人,天賦異稟,不帶任何呼吸裝備可以潛水二十分鐘,帶上水肺可以在水下呆兩天(會造成不可逆損傷),他還可以在漁船上瞄準四百米開外快艇上的敵人眉心,開槍后射中對方的脖子,算得上是特等海上精確射手,全球都能排上號。
玳瑁說道:“在海上他們是菜鳥,進入郵輪就不是了,和平鴿發來的資料上說,忍者龜小隊平時專攻寫字樓、各種高檔莊園的CQB作戰。”
蠵龜心里已不再看輕對方,可嘴里依然不饒人,“哇哦,金融公司的小隊,訓練也帶著金錢的味道。”
測試過沒有問題,南易就把一個信號發射器拴在南若琪的小腳上,理了理襁褓,把小家伙放在一個手拎的搖籃里,給自己扣上一條繩梯狀的特制皮帶,理了理衣服和在客廳等的趙詩賢會合。
“你怎么比我還慢?”
“男人出門當然要細心打扮,或許在郵輪上我會和一個女人一見鐘情,放棄一切陪她去浪跡天涯。”
趙詩賢莞爾一笑,“我相信你會遇到女人,但是不相信你會為了女人放棄一切。我們在郵輪上好好努力,給嘉彤生個弟弟妹妹。”
“你不怕生孩子疼,我還怕帶孩子累呢,走啦,你這只狡猾的小狐貍。”
南易昨天正要安排人去買船票,誰知道趙詩賢一口氣拿出三十張各種船票,明顯是已經有預謀的。
兩人來到維多利亞港,經過檢票口,登上嘉年華郵輪,一個郵輪客房服務生帶著兩個行李員就來到兩人面前,“南先生、趙女士,我是你們的專屬客房服務生安雅,兩位要先去客房嗎?”
看著眼前面容姣好、身材凹凸有致,又帶著點純欲風格,比好幾屆港姐不遑多讓的安雅,南易忽然有揍趙詩賢的沖動,這個敗家娘們訂了多好的房間啊,郵輪公司居然肯派質素這么好的客房服務生過來。
“先回客房。”
安雅頷首,走在前面給南易兩人介紹郵輪上的特色:四樓有賭場;五樓有珠寶禮品店,可以挑選適合晚宴時佩戴的首飾;六樓有各種品牌的香水、服飾;七樓有酒莊,可以隨意選購知名酒莊的紅酒;八樓有酒吧、歌舞表演…
來到客房,安雅又給兩人介紹了一圈。
客房是海景套房,有主臥、保鏢間、隨從間、客廳,還有一個四十多平米的私密觀景臺,可以一覽無余地欣賞海面的風景,房間里各種設施一應俱全。
到處看了看,南易心里對房間的價格已經有了一個估計。
安雅確認南易兩人暫時沒有需要之后,便退出客房,去招待其他客人。
一對一服務是不太可能的,郵輪上不可能養這么多人,通常安雅這種專屬客房服務生會服務三個客房的客人,不需要再做其他工作。
呃,可能也會額外干點私活。
“安雅好看嗎?”
“好看,比你好看多了。”
“要不要我換個房間,給你留出幽會空間?”趙詩賢咬牙切齒地說道。
“少扯淡,寶寶餓了。”
南易把南若琪抱起來,伸手就去撩趙詩賢的衣擺…
喂奶,把南若琪的家伙什一件件從行李箱里拿出來,重新疊一遍放好,上唯美的觀景臺拉一根晾尿片的繩子,把路上尿濕的一條尿片洗好晾起來。
不管客房原來是什么樣子,半個小時就被南易改成嬰兒房。
又過了一會,汽笛轟鳴,郵輪緩緩地駛出碼頭,看著南若琪睡得正香,趙詩賢拉著南易去了甲板,安雅也跟了過來。
在甲板上眺望了一會越來越遠的港島,南易便失去了看風景的興趣,轉而和安雅聊了起來。
通過聊天,南易得知安雅的薪水有一萬五港幣左右,平時的工作除了負責打掃三個房間的衛生,還必須隨時了解所負責客戶的需求,及時提供優質的服務。
工資不低,工作不算繁重,自然招聘要求會比較高,除了母語之外,必須掌握一門外語,最好是兩門,安雅精通粵語、普通話、英語、法語,也能進行簡單的葡萄牙語對話,還是倫敦大學的國際旅游管理專業碩士畢業。
按照安雅的說法,她之所以選擇這個崗位,不僅是因為薪水高,而且可以免費周游世界,瀏覽最美麗的度假勝地風景,還能進入各國的繁華城市購物,又可以與世界各地的人交朋友。
南易在心里給她添上了一句,還可以在郵輪上結識各地有實力的人物,碰到一個合適的對象就集中火力出擊,今日的服務生也許就是明日的豪門闊太。
還別說,南易覺得眼前的安雅真有這個機會,他對安雅的第一印象就是有才有貌,自身條件可以,又懂策略,哪天在某高端酒會上再遇見珠光寶氣的她也不用意外。
在一旁欣賞風景的趙詩賢看到南易和安雅聊了這么久,心里升起一點無明業火,“南易,我們去賭場玩一會。”
“你自己去,一會孩子就醒了。”
“怕什么,房間里有人看著,嘉彤醒了你再回房間唄。”
“好吧,好吧,陪你去。”
兩人乘坐電梯來到賭場,整個大廳坐著不少人,可并沒有人在賭錢,一個個就在賭桌前坐著,喝酒、聊天,郵輪還未進入公海,賭場還卡不了Bug。
趙詩賢從一個兔女郎端著的托盤里拿了兩杯雞尾酒,帶著南易在一張張賭桌間轉悠起來,目光不時地從賭客的臉上掠過。
“找明燈呢?”
“嗯,找一個倒霉鬼,和他對著押,增加點勝率。”趙詩賢呷了一口雞尾酒,“注意到剛才第五桌的那個長得很胖的男人沒有,一看就是爛賭鬼,而且在走霉運,等下到那一桌看幾副牌,若是我的判斷正確,我跟他對著押。”
南易回頭看了一眼趙詩賢嘴里說的胖子,回過頭來說道:“要是你運氣不好,正好碰到他回光返照的幾副牌呢?”
“多簡單啊,把限紅分成幾個倍增的不等分,若是第一副牌輸了,第二副牌多押點,以此類推,我只要贏一把就夠了。”
[限紅:賭桌上一副牌可以押的最高注碼,如果沒有鬼、不限紅,只搏運氣的話,只要賭客的底子夠厚,就算霉到家也包贏,押1萬輸了押2萬,2萬輸了押8萬,不斷疊加,只要贏一副牌就可以收攤。]
“要是第一副牌就贏了呢?”
“第二副牌變成第一副牌,繼續按照不等分押注走。”
“你這樣贏的概率也不是很高。”
趙詩賢不以為然地說道:“本來就是休閑,輸就輸了,你經常不在,我悶的時候會去奧門消磨時間,幾年時間我只輸了幾十萬,還沒路費花的多。”
“嗯,開局了,你要多少籌碼?”
“100萬。”
“一開口就是獅子大張嘴,等著。”
南易來到籌碼兌換處,換了101萬的籌碼,把其中的100萬交給趙詩賢,跟著對方來到胖子那一桌。
看了四副牌,第一副牌胖子押莊,輸;第二副牌胖子還是押莊,輸;第三副牌、第四副牌,依然是輸,趙詩賢沒看錯,這胖子真是一盞明燈。
第五副牌,胖子改成押閑,贏;第六副牌,輸;第七副牌,輸。
趙詩賢湊到南易耳邊說道:“這個肥仔太討厭了,逼我押莊,抽水算你的啊。”
“你準備下手了?”
“差不多了,再看下去就變成長龍了,其他桌的人會圍過來斬長龍,太亂,沒意思。”
趙詩賢說著,往莊上放了十萬塊的籌碼,她的注碼并不是最大的,并沒有看牌權,牌在一個富婆手里。
富婆挺干脆,兩張牌到手,沒有什么吹不吹,也沒有三邊四邊電視機,直接把兩張牌翻開亮了起來,一張2,一張7,湊起來一共9點,只要不打和,已經立于不敗之地。
胖子開牌的過程就復雜多了,賭片里面衰鬼該有的動作一個都沒少,抹汗,瞧一眼莊家的點數,牌一點點揭開,看了一個牌角又把牌換了一個方向,改成看邊。
在胖子的身邊還有一個女人嘴里喊著:“兩邊,兩邊…吹,吹,吹…”
感情胖子已經開出一張方片5,只要再開一張4出來,不但可以打和拿回押注,也會給自己一點信心。
“你覺得這女的能不能吹掉?”趙詩賢沖南易曖昧地說道。
“你考慮這個,還不如考慮一下這副牌贏了,下一副牌怎么押。”
“不用考慮,贏了繼續押10萬,輸了押20萬。”
不出所料,胖子霉運當頭,撲克牌中間的點并沒有吹掉,兩張牌相加10點,也就是沒點,趙詩賢拿回賠付的九萬五籌碼,另外十萬還是放在莊上,她篤定胖子會繼續押閑。
輸錢會輸大的賭鬼都很有常性,通常會一條道走到黑。
果然,胖子依然還是押閑,而且注碼加到了50萬,籌碼不少,但氣勢不足,剛才沒下注的南易把他的1萬塊籌碼也放到莊上。
富婆依然干脆,啪啪兩張牌亮開,只有5點,霎時,胖子信心升起,也痛快了一把,直接掀開一張梅花3,這下,胖子的信心變得更加十足,3容易配牌啊,配3456都能贏,配張2也能打和。
又是一陣折騰,把嶄新的撲克牌揉得皺巴巴的,胖子才黑著臉把牌掀開,一張比他臉還黑的黑桃A。
趙詩賢19萬籌碼到手,南易也贏了9500。
趙詩賢收拾好自己的籌碼對南易說道:“換張桌,連贏了兩副牌,明燈變暗了,接下去押注風險有點大。”
“你先去,我回去看看女兒。”
“快點啊。”
南易把自己零散的幾個籌碼揣在兜里,快步往客房走去。
南易在這里弄點沒搞頭的事情,他兒子南無為卻已經在弄些很有搞頭的事情。
入校已經快一年時間,南無為除了跟著教學進度加深心珠算的水平和學習普通文化課程之外,他還對密碼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操場上,南無為坐在雙杠上,手里拿著一本大部頭,眼睛的余光看到一個學員兵經過,他立馬沖著人家喊道:“那個新兵蛋子,說你呢,東張西望,過來,跑步前進。”
馬小帥非常郁悶,居然被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叫新兵蛋子,而且他還無力反駁,他是去年九月份才從地方上進入軍校,按時間來算,南無為的資格的確比他老。
在原地猶豫了一下,馬小帥還是走到雙杠邊上,“班長,你有什么事嗎?”
南無為從兜里掏出五毛錢,拿在手里揚了揚,說道:“去,買兩罐可樂,不要忘記找錢啊。”
正在這時候,操場另一邊又過來一個學員兵,一邊疾走,一邊喊道:“嗨嗨嗨,南無為干嘛呢,干嘛呢,又在欺負新兵?”
南無為回過頭一看,憨笑道:“國濤哥,你們今天不是拉練嗎,這么早就回來了?”
“叫什么哥,叫我班長,我說你逮著新兵就欺負,你都讓多少新兵給你買可樂了,宿舍里的可樂夠開雜貨鋪了吧?”陳國濤走到南無為面前,瞄了一眼他手里的大部頭,“密碼學,怎么看上這了?”
“研究啊。”
“別研究了,先陪我練練。”
“好啊。”
南無為應了一聲,雙腳勾住同一根圓管,人往后面一倒,等身體將要垂直之時,腳松開順勢轉了個半圈,人穩穩地站在地上。
抬手沿著風紀扣一路往下,解開所有扣子,脫掉上衣,折疊好,放在草地上,大部頭放在衣服上,又脫掉軍帽放在大部頭上。
站直,解開襯衣的扣子,脫掉襯衣,折疊好放在軍帽下面,再次站直,拉了拉背心,順便活動活動手腳,等熱身結束,南無為嬉笑著對陳國濤說道:“鐵算盤部隊,特種部隊中的特種部隊,每一位成員都是我們部隊的瑰寶,要愛惜,要注意保護。特別是南無為戰士,年齡小、資格老…”
“行啦,別耍寶了,只要你別對我耍陰招就行了。”
陳國濤打斷南無為耍嘴皮子,臉色凝重地盯著南無為的動作。說起來丟人,要不是年齡比南無為大幾歲,力氣也更大,要不然他未必是南無為的對手,這小子懂得揚長避短,出手陰毒著呢,專往“軟”處下手。
再看南無為,左手螳螂,右手鷹爪,左腳雞形,右腳戳腳,膝蓋隨時準備給陳國濤大腿軟肉來一記狠的。
“啊!”
陳國濤大叫一聲,右腳一記鞭腿就沖著南無為的肩關節過去。
南無為等陳國濤的腳背堪堪要掃到他時,人往下面一蹲,腳尖在地面一蹭,人往前面竄出一步,左螳螂在陳國濤的鼠蹊部(大腿和陰部的連接處,洗澡時總能搓出泥的地方)一戳即走,左腳雞形往前一蹚,整個身體往下一壓,重心放得更低,右腳在陳國濤的左小腿麻筋上重重一戳。
撲通!
輕微的一聲,南無為趴到了地上。
撲通!
重重地一聲,陳國濤摔倒在地上。
“哎喲,南無為,你又下狠手…”陳國濤一只手捂著鼠蹊部,疼得直冒冷汗。
南無為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嘿嘿笑道:“你也下狠手,我才多大,要是被你踢中,我半條命沒了。”
陳國濤等恢復正常,便從地上坐了起來,郁悶地說道:“南無為,武術我也接觸過,聽說光掌握練法沒用,還要配合獨門藥方,是不是有這么回事?”
“國濤哥,藥方是有,但和能不能打沒關系,藥方只是用來養身的,免得練廢了,我這么能打都是勤學苦練的結果。
想當年,八年前啊,那時候我才三歲,我爸爸就把我扔到亞馬遜叢林的正中央,只給了我一把刮胡刀,讓我三十六個小時必須從叢林里出來。
那可是直線距離三千多公里,實際距離八千多公里啊…”
“不吹牛你能死啊?”陳國濤啐道。
“嗯嗯,不吹牛我會睡不著覺。”南無為嬉笑一聲,看了眼手表,“國濤哥,不跟你吹了,我要上課了。”
南無為說著,穿好衣服就往鐵算盤部隊的教學樓過去。
陳國濤看著越跑越遠的南無為,心里滿是羨慕,和南無為這個小子接觸久了,雖然對方不太說家里的事,可他能看的出來,南無為的家境肯定不錯。
當然,陳國濤并不是羨慕南無為的家境,而是羨慕家境創造出的學習環境,才十一歲就掌握了格斗、射擊、多門外語、樂器,還去過多個國家,跳過傘,懂不少植物知識,又接受過飛行基礎訓練。
明明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卻一點都不嬌氣,種地、養豬樣樣都接觸過,比他這個小時候在農村生活,少年時期才進入城市的農村人更像農村人。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多好的一個特種兵苗子,怎么這些天賦不在我身上呢?”陳國濤郁悶了好一會,才站起身撣撣身上的灰,也是一陣快跑往自己的教室方向過去。
祝所有書友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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