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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一章、工齡計劃

  “老細,你再亂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南易大笑道:“哈哈哈,如果你覺得吃虧,可以看回去。”

  黛溫給了南易一個白眼。

  南易回了黛溫一個笑臉,循著嗡嗡聲,抬頭看向天空。

  半空中,兩架“黃鸝”大型無人機相伴而飛,將到達試驗園區的人工湖之時,高度降低,貼著湖面飛行,同時艙門打開,水霧中夾雜著一條條魚苗從空中掉落到湖水里。

  “精度怎么樣?”

  “現在還不行,噴氣式的速度太快,低空低速不好控制,高精度操作的可行性不高,需要改走四旋翼或V22魚鷹的路線。”黛溫回道。

  南易:“V22就算了,難度太大,對我們來說完全沒必要,伱覺得飛艇或者熱氣球有沒有發展前途?”

  黛溫:“飛艇有點意思,我回去讓工程師論證一下。”

  “嗯。”南易斟酌了一下說道:“黛溫,你回去以后把狐獴科技的技術儲備理一理,敏感的技術項目和技術人員劃分到偷窺興趣小組,我打算吸收投資,把狐獴科技變成普通的技術研發公司。”

  黛溫:“投入太大,老細你撐不住了?”

  “對啊,撐不住了,現在的開銷大,將來的開銷會更大,狐獴科技和偷窺興趣小組、自爆興趣小組在技術上有共通之處,有一部分研發可以讓狐獴科技來做。”

  黛溫:“用別人的錢做自己的事?”

  南易呵呵一笑,“沒有這么惡劣,只是取巧罷了,我們過去看看。”

  南易兩人走到另一塊土地旁邊,看著土地中間一輛農用車一路馳騁,一路火花帶閃電,等車駛遠,南易戴上一雙絕緣手套,走進土地里,用手扒拉地面,觀察地上的植株和雜草。

  一路走,一路觀察,看到不少植株都被高壓電灼燒過,南易抬頭看著黛溫,說道:“看到了?鏡頭技術、視覺識別算法還太初級,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高壓電只是過渡,我希望將來能實現激光除草。”

  “老細,你的一句話至少值幾十億美元。”

  “別說幾十億,就是幾百億也得砸。”南易站起身,拍了拍手,“還是太窮了,不然可以眼睛閉起來砸錢,也不用急著從外面吸收投資。你這邊是吸金獸,紐約動力那邊更是貔貅,一億多用掉了,還沒有吐出什么有實用性的技術,不找幾個股東分攤一下怎么行啊。”

  “紐約動力和自爆興趣小組在聯合研發的機械戰狗已經可以投入使用了。”

  南易擺擺手,“視頻我已經看過了,這個不能算,對我們來說機械戰狗只能是一個大玩具,成本太高,戰斗力還不行,損失一臺夠從外面請好幾支雇傭兵小隊了。”

  “老細,我們還在路上。”

  “是啊,前路漫漫,路阻且長,峰回路轉,終有回甘。”

  南易感慨一聲,前往試驗園區的其他地方,看了高壓蒸汽除草除蟲機;松土、除草、施肥三合一的除草機;太陽能供電,衛星導航,播種、松土、除草三合一的無人播種機;智能割韭菜機;高溫泡沫除草技術等等,一切的技術和機械都還處于試驗階段,暫時還沒有一樣能夠商業化。

  19世紀末期,由于蒸汽船開始廣泛應用于國際貿易,北美和俄國的糧食源源不斷地涌入歐洲,致使許多歐洲國家糧價猛跌,市場受到嚴重沖擊。為了應對這場農業危機,英、法、德、丹麥等國紛紛出臺相應政策,保護本國農業。

  而荷蘭在危機面前,不僅沒有采取簡單的保護主義政策,反而繼續堅持自由貿易路線,進口了大量的廉價糧食;荷蘭農民抓住糧價便宜的機會,大力發展畜牧業,畜牧業很快就取代了傳統的種植業,成為國家的主導產業。

  通過出口牲畜到周邊德、法、比利時等國的工業區,賺取了大量外匯,又進一步刺激了荷蘭園藝業及畜牧產品加工業的發展。

  19世紀末期的這場農業危機是荷蘭現代農業的發端,在這次危機中荷蘭人化危為機,提高了農業生產要素的質量和利用率,改善了投入品的供應與農產品的銷售,促進了生產和分配的合理化,百年現代農業的演進史由此開啟。

  20世紀以前,荷蘭農業的基本生產單位大都是小規模的傳統農場,一戶農民家里既養著幾頭牲畜,還耕種著少量土地。

  在20世紀初的階段,荷蘭全國的農業人口共有280萬人,占到了510萬總人口數的54.9;而他們中的大多數,由于荷蘭貧瘠的土壤條件,拼盡全力也只能在溫飽線上下徘徊。

  1885年,梵高有一幅畫作《吃土豆的人》,描繪了那個時代荷蘭北部農民家庭的境遇。

  進入20世紀以后,荷蘭抓住了歐洲農業危機中的機遇,一方面,引進國際市場上的廉價糧食,極力發展本國畜牧業;另一方面,通過建立合作社,優化了整個生產系統的效率、提升了荷蘭農業在國際市場中的地位和信譽。

  通過這一系列的舉措,荷蘭農民的生活得到了極大的改觀。

  而從1929年全球經濟危機爆發到二戰結束,荷蘭政府為了促進本國經濟恢復、增強國民購買力,食品及其他基本物資的價格受到政府強力管制,被控制在相對較低的水平。

  荷蘭農民為了保障收益,只能通過土地整合等方式增加農業的規模化效應,并通過引進化肥、農藥、農機等手段改善效率。

  二戰結束以后,荷蘭農業已經初步實現規模化,隨著1957年羅馬條約的簽訂,歐洲經濟共同體成立,歐洲共同農業政策也在隨后出臺,一個統一的歐洲農業市場漸漸浮出水面。

  有了統一的歐洲市場做基礎,荷蘭再一次抓住機會,農業的效率在隨后二十幾年內急劇提升,占據了英、德、比利時等富裕國家的農產品市場。

  在這一過程中,荷蘭農業不僅延續了之前的規模化發展道路,還在集約化程度上有了極大地提升,養殖規模成千上萬的豬場、牛場、雞場,這些之前難以想象的農業生產形式得以誕生。

  在1984年生產配額政策出臺之前,荷蘭農業已經完全從勞動密集型的小規模生產方式,轉變為了知識密集型、資本密集型的生產方式。

  相比起規模化發展,農業的集約化進程中,科技起到了更為突出的作用。這些新興技術極大地促進了生產效率的提升,在1980年左右,在技術上占優勢的荷蘭農民其人均收入達到頂峰,是歐盟平均水平的2.5倍,取得了令人艷羨的成就。

  但與此同時,技術雙刃劍的另一面也引起了社會輿論與政府部門越來越廣泛的擔憂,由此促導了整個歐洲農業發展道路的轉向。

  隨著農業生產效率的急劇提升,整個20世紀80年代的歐洲都面臨著長期的農產品過剩問題,紅酒湖、牛奶湖、黃油山等稱謂不絕于耳。

  而彼時歐洲農產品的國際競爭力不強,價格遠高出國際市場,因此政府為了處理大量過剩農產品,不得不花費巨資對農產品出口進行補貼,這給歐共體帶來了巨大的財政壓力。

  與此同時,集約化的畜牧業造成的水土污染、大面積農藥使用造成的食品安全問題、轉基因等新興技術引起的爭論都日漸進入大眾視野,引起了社會輿論越來越廣泛的擔憂,并對所有的問題都在技術上尋求出路的做法持懷疑態度。

  在多種因素的推動下,1984年歐共體率先在乳業上實行了牛奶生產配額政策,以限制牛奶在產量上的進一步增加,并在環境保護與乳品質量上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這些政策調控也在其他農產品上迅速鋪開。

  為了應對這些政策的限制,以及發生變化的消費者需求,許多荷蘭農民開始嘗試生產部分生態或有機農產品,并開發農業旅游等綜合服務以增加收入。

  八十年代初,神農南糧進入荷蘭,不但入股了皇家菲仕蘭食品、康柏尼夫等乳業相關企業,還入股了不少農業、果業公司;同時神農南糧還直接收購農牧場、兼并土地,建立了威斯蘭地區郁金香果園、海牙地區溫室農業園、烏得勒支自動化養雞場、格羅寧根地區牛奶牧場。

  荷蘭的花卉種植業非常發達,但神農南糧并沒有自己的花卉農場,農業金融正在積極地融入阿斯米爾鮮花拍賣市場,準備花點時間震蕩一下國際鮮花市場,給后稷農業收購花卉農場創造機會。

  誰讓神農南糧沒種過花,不專業,只能想著團結專業人士。

  離開郁金花果園,南易又去了海牙溫室農業園。

  農業園里既有技術已經相當成熟的玻璃溫室,也有還處在技術探索階段的光伏溫室,頂上蓋的不是全封閉的玻璃,而是光伏板,既用來發電,也用來調節作物的光合作用,技術上的難度不大,但是有初始投入大、成本高的問題。

  目前,南易能看到的出路就是“光農互補”,靠農業不能盈利,就走賣光伏的路子,等過幾年技術再成熟一點,神農南糧可以邀請各路專家鼓吹光伏的前景,只要有哪個國家感興趣,對光伏產業進行大力度補貼,馬上可以形成企業吃補貼、吃市場,神農南糧向企業輸出技術和原材料的良性循環。

  不僅輸出技術,還可以輸出專利、研發人名義,但凡企業客戶有需求,神農南糧可以把技術相關全部打包出售,客戶可以拿著神農南糧的技術編造自己是經過N年的不懈努力,賣掉了房子、車子,欠了一屁股債,也要堅持研發,諸如此類的勵志故事。

  神農南糧絕對遵守契約精神,守口如瓶,不會給客戶帶去不必要的煩惱。

  南易在光伏樹莓溫室轉了一圈,又去了不遠處的西紅柿溫室,這里的西紅柿和其他傳統的不同,植株可以長到三米多高,藤蔓粗壯,樣子看起來和葡萄藤有點類似。

  果實的生長方式也和傳統的不同,不是單獨分開生長,而是一捧捧,一串串,三四個到幾十個生長在一根分支藤蔓上。

  外形和傳統的沒有區別的,一捧就有五六個,大小勻稱,南易用剪刀剪下一捧,留下一個切出一半給自己,剩下的交給了虎崽。

  半個西紅柿塞到嘴里咬了一口,一股比傳統西紅柿更濃郁的味道沖擊著味蕾,中間還帶著一絲甘甜。

  三兩口吃掉,南易又來到另外一行,藤蔓上掛著的西紅柿和剛才的有很大的區別,外形上猶如冬棗,個頭稍大一點,顏色是橘紅色,一串七八個到十幾個不等。

  切開一個,可以看見果肉的顏色比表皮稍淺一點,偏向橙黃,嘗上一口,要比剛才的更甜,適合用來做蔬菜沙拉或者直接當成水果食用。

  再換一行,又換了一個品種,西紅柿的外形、顏色和國內的金桔區別不大,切開一個,顏色表里如一,嘗上一口,水果屬性比剛才的“冬棗”更加明顯。換一個好聽的名字,可以直接當成一種新水果品種對外銷售,價格可以叫到很高。

  接著,南易又看到了圣女果外形、車厘子外形的西紅柿,每一種西紅柿的汁水都非常豐富,口感各不相同但又個個美味。

  吃了一肚子西紅柿,南易又來到一片露天區域,西紅柿植株被種在一個個花盆里。

  走到一個花盆前,南易蹲下身,手在“復合營養土”里扒拉一下,很快,土里露出幾個白皮土豆,有大有小,看著非常可愛。

  藤蔓上掛著成串的西紅柿,根莖上又長著土豆,仿佛是土豆出了軌,又仿佛是西紅柿帶著拖油瓶改嫁,看著十分神奇,但把技術原理戳穿了又不值一提。

  這是全球不知名嫁接專家南易發明的西紅柿土豆嫁接術——把西紅柿種子和土豆“種子”撒在一起,到一定時間,西紅柿留苗不留根,土豆留根不留苗,嫁接在一起。

  這種做法沒有實用性可言,勝在新奇,之所以養在花盆里就是為了方便將來出售給終端客戶,說白了,針對的客戶群是城市居民,陽臺上養上兩盆,又可以看又可以吃。

  對神農南糧而言,西紅柿土豆是對串聯型營銷的一種探索,不久之后,神農南糧就會推廣家庭自制番茄味薯片、薯條文化,對食用油、調料、炊具等等進行串聯,通過推廣一種烹飪方式,帶動一系列產品的銷售。

  自種、自制不但能得到一種樂趣,吃著也更讓人放心,畢竟大部分孩子對薯片、薯條沒什么抵抗力,當食品健康成問題的時候,南易設想的這種串聯型營銷方案應該有廣袤的市場。

  南易把土掩埋回去,重新把土豆蓋上,來到不遠處在忙碌著的美女旁邊,“杜晨,你好,我是亞當。”

  杜晨松開手里握著的植株,抬頭看向南易,然后驚訝地說道:“亞當·斯密?”

  南易淡淡一笑,“是的,歡迎加入克洛彭(Klompen)農業集團。”

  從法律的角度來說,神農南糧只是南氏旗下的一個部門,并不是一個獨立的企業,其實叫“農業事業發展部”會更符合一般企業部門命名規則。

  只不過在南氏內部,神農南糧被當作一個獨立的企業來運作,并在其旗下設立了后稷農業、王母果業等等子企業分別管理不同領域的子企業。

  每一個研究所、農場、牧場、果園都是一個獨立的企業個體,有可能按照國家地域在其之上會有一個集團公司,例如荷蘭克洛彭農業集團,神農南糧在荷蘭的產業全部歸屬于這家集團,也有可能背后有一家離岸公司控股。

  簡單來說,深入了解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哪些產業是屬于南氏的,但是又拿不出鐵證來證明這一點,猶如警察認定一個嫌疑人是殺人兇手,嫌疑人也的確是殺人兇手,可就是找不出證據來證明。

  不管是什么國家,都會說自己國家運作的基礎是法律,是否與事實相符不做評價,但是所有國家都會這么標榜,要做點公心或私心的大改變,首先就要改《憲法》,讓自己的行為符合“法律”規定。

  無論是哪個國家在不聯合其他國家的前提下,都無法通過法律證明南易和南氏之間存在關系,也無法證明南氏和世界各地的子企業之間存在隸屬關系。

  這么布置,南易有他自己的考慮。

  “你好,baasd。”杜晨改口說道。

  “你可以直接叫我亞當,今天不用上課嗎?”

  “不需要,最近我都會在這里進行實驗。”杜晨回了一聲,又帶著點歉意說道:“亞當,我正在忙。”

  “哦,明白,你繼續,可以當我不存在。”

  南易說著,往后退了幾步,在不影響到杜晨工作的距離站住,安靜地看著對方忙碌。

  其實,除了高層,南易幾乎不認識溫室農業園的職員,只不過在來之前把花名冊背了一遍,他是在不到三個小時之前才知道有杜晨這么一個人,知道她是“工齡計劃”的一員。

  在荷蘭有一所大學叫瓦赫寧根大學,在農業方面實力很強,隱隱有沖擊世界第一的苗頭,克洛彭不但在這所大學贊助建立了研究所,并執行了工齡計劃。

  但凡瓦赫寧根大學學習農業的學生到大二時,可以主動報名或被動邀請加入工齡計劃,一旦成為工齡計劃的一員,克洛彭不但會承擔之后的大學學費和基本伙食費,并且每個月還會向學生發放一筆薪水。

  工齡計劃也可以說是一個條件相對寬泛的委培計劃,學生加入工齡計劃,就成了克洛彭職員的預備役一般,在大學期間,只要學習成績優異,每半年時間就有一次加薪機會,理論上,大學沒畢業就能有一份絕對的高薪。

  工齡計劃對學生的限制非常寬松,畢業之后不加入克洛彭也是被允許的,只要退還克洛彭在其身上的花費并附帶抵消通貨膨脹的利息即可,當然,工齡計劃不是誰都可以參與,也不是每個學生到畢業時期,克洛彭都會接收。

  工齡計劃屬于雙向選擇,學生可以不入職,克洛彭也可以不要。

  工齡計劃已經執行了八年,到目前為止,只有兩個學生選擇不入職,克洛彭不接收的案例倒是發生好幾起,畢竟不是每個學生都能一直保持優秀和對農業的熱愛。

  農業是荷蘭的熱門、高薪專業,有一部分學生并不是出于對農業的熱愛而選擇這個專業,類似這種,如果沒有扎實的理論知識和動手能力,克洛彭一般會選擇篩選掉。

  杜晨就是瓦赫寧恩大學大二的學生,平時除了上課,也會跑到克洛彭旗下的農牧場進行實習工作或展開課題研究,克洛彭對課題的審核非常寬松,只要課題不是太離譜,一般都可以申請到實驗土地、場地,資金預算和其他物資配給。

  當然資金預算不會給太多,通常會給幾百或幾千盾,想要更多,需要拿實驗成果說話,若是研究方向前景可觀,單獨建立研究所、撥款幾千萬盾也是可以的。

  南易盯著忙碌的杜晨看了一會,又去了胡蘿卜種植區,站在地里看著一片胡蘿卜,心里在猶豫到底拔哪一棵好,俄而,挑中了一棵,滿含期待地把胡蘿卜拔了出來。

  “嘿嘿,運氣不錯,是水晶色的。”看著被拔出來的胡蘿卜,南易興奮地自言自語。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胡蘿卜一定是橙色的,其實事實并非如此,幾百年前的胡蘿卜有各種顏色,最多的是黃色,當下橙色的胡蘿卜其實是從黃色的胡蘿卜中選育而來。

  由于橙色是荷蘭王室的代表顏色,所以荷蘭人從黃色的胡蘿卜中選育出了橙色的胡蘿卜,并在大航海時期,通過他們龐大的貿易網絡推廣到世界各地,于是當下看到的胡蘿卜幾乎都是橙色。

  當然,更重要的是,當時荷蘭的園藝水平高,培育出來的胡蘿卜品種產量高、口感好,是最優質的品種,自然很容易推廣開來。

  橙色胡蘿卜是定向選育培養的結果,南易手里的胡蘿卜是返祖多樣性培養的成果,目的是選育出一種更“高級”的顏色,方便用更高級的價格出售。

  拿著胡蘿卜去蓄水池前的水龍頭洗了洗,等洗干凈,甩一甩,南易馬上塞到嘴里咯嘣咯嘣地咬起來。

  “味道區別不大,更純粹點,缺少農藥和化肥的味道,差評。”南易邊嚼邊嘀咕。

  虎崽見南易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問道:“南生,好吃嗎?”

  “就是胡蘿卜味。”

  南易嘴里回著,眼睛已經看向胡蘿卜種植區的遠處,一只看著有七八十斤的兔子蹲在地頭,從地里刨出一根胡蘿卜,正吃得津津有味。

  “杜晨,那只兔子是誰的寵物?”南易扯起嗓子沖杜晨喊道。

  “我的。”

  “只有一只?”

  “公的,只有一只,雄性特征已經被處理過。”杜晨仿佛知道南易在擔心什么,直接補充說道。

  “哦,沒事了。”

  七八十斤重的兔子,肯定是外來物種,大概率是澳洲來的,荷蘭兔根本長不大,要是這種兔子在荷蘭泛濫成災,荷蘭政府肯定要找克洛彭的麻煩。

  在荷蘭待了三天,南易把所有南氏產業都轉了一遍,然后從阿姆斯特丹飛回了尼斯。

  一下飛機,火雞就向他匯報調查結果。

  “顧君豪,老撾萬象伊沙拉集團的少東家,父親叫顧正鶴,在萬象很出名,顧家和巴黎官氏兄弟公司的官家交好,派了兩個人保護顧君豪的安全。”

  聽完火雞的匯報,南易打了個電話給陳維夼。

  “伊沙拉集團知道嗎?”

  陳維夼:“知道,在老撾很有名。”

  “惹得起嗎?”

  陳維夼:“伊沙拉集團的老板顧正鶴在老撾認識不少高官,惹不起,只有別人惹我們的份。”

  南易蹙眉道:“要是和他交惡,你還能不能在老撾待下去?”

  陳維夼:“待不下去,你和他結仇了?”

  “還沒有,正在衡量。”

  陳維夼:“你要弄就直接把他給弄死,不然我可被架在火上烤了。”

  “你擔心個屁啊,不用你出面,整理一下,形成文字,讓我知道一下顧正鶴牛逼在哪里。”

  陳維夼:“行,發去哪里?”

  “老地方,老號碼。”

  掛斷了陳維夼的電話,南易打開電腦調出老撾的相關資料。

  當初,南陳有色金屬集團進入老撾景洪地區,既走了老撾高層的路線,也走了越軍軍隊高層的路線。

  從60年代越南戰爭還在進行之時,北越就已經有武裝力量在老撾活動,自從“胡志明小道”開通,北越軍隊在老撾的人數越來越多,不過那時候,越軍在老撾的活動多少還有些遮遮掩掩,有時甚至是便衣行動。

  但是隨著越南1975年最終贏得了越南戰爭勝利,這讓它對自己的實力有了錯誤的估計;于是乎,擱置多年的印支聯邦大國夢再次做起。

  而作為實現“印支聯邦”夢想的最重要兩步,其一是1978年的入侵柬埔寨,其二就是越南在老撾駐軍的正式化和公開化。

  為此,越南還賦予了這支部隊“西部戰區”的稱號,在級別上等同于駐柬埔寨的越軍,雖然在人數上前者要比后者少很多。

  不過和駐柬埔寨越軍不同的是,駐老撾越軍基本沒有作戰任務,主要就是監視老撾軍民,防止他們有什么反越傾向。尤其是進入80年代以后,不但老撾軍隊要受駐老撾越軍的指揮,就連老撾的民兵也被越南派來的各種顧問、專家所控制。

  一直到1989年,世界格局發生了重大變化,老撾又有一個了不起的人物玩了一手驅華虎趕越狼的手段,越南不得不逐步從柬埔寨撤軍,駐老撾的越軍也隨之開始裁撤。

  但是與在柬埔寨耍過的花招一樣,同樣有相當數量的越南士兵以退伍的名義留在了老撾,這是越南確保日后在老撾擁有足夠影響力的主要安排。

  不過由于越南在老山以及柬埔寨戰場消耗了太多的力量,加之蘇東集團消失帶來的影響,越南在老撾原本不可撼動的局面很快就發生了改變。

  目前來說,越南在老撾的高層影響力已經不是很大,但是在鄉村、叢林里,還有一批越南老兵在活躍著,老撾的自主權越來越強,另一國的影響力也在加深。

  不過,不管政治格局怎么變,老撾目前的經濟還不如六七十年代由華人操控經濟的階段,也可以說老撾現在根本沒有資格談經濟二字,解決溫飽才是他們目前的首要任務。

  老撾一年的GDP還不到南氏盈利的零頭,雖然耕地資源比較豐富,但是其國家的所有制和人口決定了神農南糧在那里難有大作為,值得讓南氏惦記的只有林木和礦產資源。

  “一個窮國的所謂富豪,還是一個外來者,到底能有多少油水?”看過資料,南易撫摸著下巴思索著。

  老撾從來沒在南氏的發展目標范圍之內,麻雀雖小屁事俱全。

  在這種地方撒下大投資并不是明智之舉,真要操作起來就需要快進快出,不在當地置辦太多無法快速變現的資產,也不做長遠的布局,每一筆業務都需要留足利潤空間,都要當成最后一筆業務來對待。

  “沒油水,要不這事就這么算了?問題是我肯算,那個顧君豪未必肯息事寧人啊,這孫子不像是個安分人,不然也不會有現在這個屁事。”

  南易有點糾結,行動需要付出成本,萬象那邊他的手伸不過去,把顧家滅了,抄家所得也不會有他的份;不行動吧,要是顧君豪先動起來就被動了。

  南易給讓·巴德寫了一封郵件:約翰,給官氏兄弟公司找點樂子,非法移民、食品安全或毒品隨意,只是打個招呼,不用過度激烈。

  只有兩行話,南易設定了正文被打開后一分鐘內刪除,然后點擊發送。

  確認郵件發出,南易把電腦關閉,從冰箱里拿了一瓶水,打開走向海邊的玻璃門,來到海邊,雙足泡在海水里,人往地板上一躺。

  (本章完)

大熊貓文學    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