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卡扎菲的阿拉伯統一大業失敗了。”
南易帶著宮雪回到孔雀山莊之后,斯嘉麗很快就給南易打來了電話。
“這個我早就聽說了,人家現在已經把目光放在建立一個非洲大一統的非洲合眾國上面了,所以呢?”
“卡扎菲把自己當成了非洲之王,正在到處搞革命輸出,很不幸,RUF被他選中了,卡扎菲會支援桑科武器和資金壯大RUF的武裝力量。”
“哪里獲得的消息?CIA?”
“是的,我們建立的渠道管用了,以后可以從CIA手里買點不太重要的情報。”
“嗯哼,很好,先告訴我大嫂的選擇。”
“雞犬不留。”
“報復心挺重,看來我要打給黛溫,自爆興趣小組需要換個地方。”南易想了一下說道。
“亞當,你覺得馬塔背后的人會是誰?”
“這個問題你不需要問我,毫無疑問,肯定是和斯嘉麗礦業有沖突的勢力,我們和桑科的交易還算愉快,哪怕他獲得了卡扎菲的支持,他也沒有和我們翻臉的必要,桑科是聰明人,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
“嗯哼,和我想的一樣,二十個小時之后,我就會到達法拉納,在那里短暫停留之后飛往開普敦。”
“嗯,注意安全。”
和斯嘉麗通話之后,南易又給迪帕克·提維迪打了個電話,邀請他來孔雀山莊小住幾日,迪帕克欣然接受,約定兩日后到達。
正好,有兩天的空檔,南易帶著宮雪在孟買好好的游覽了一番,普蘭也有時間做最后的準備。
帶著宮雪在孟買幾個已經逛膩的景點逛了一圈之后,南易兩人匯合了樸雅卡,然后就往北郊過去。
南易昨天聽樸雅卡說北郊要進行一場卡巴迪格斗賽,也就是扇耳光比賽,這種精彩的比賽,他怎么可能不來看看。
車子到了北郊,停在一片有人群圍著的沙地上,樸雅卡往人群打量了一下,就帶著南易二人往南邊走去。
“南邊是貴賓區,有位子可以坐下來看比賽。”
隨著樸雅卡的解釋,南易四下打量了一下,發現每個方向隨時都有新觀眾到來,但是并沒有人上去詢問和收費。
“樸雅卡,這里不收門票?”
“不收的。”
說著話,三人已經來到南邊的貴賓區,沒見樸雅卡和任何工作人員交涉,就直接帶著南易二人到三個空位坐下。
甫一坐下,樸雅卡就指著比賽場地中央的兩個選手說道:“選手參賽沒有比賽獎金,也沒有出場費,想要賺錢都要靠自己。”
南易瞄了一眼比賽場地中央,發現離自己的位子至少有三十米,頓時,他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
“怎么靠自己,討賞?”
“不需要討,你看場地上有黃藍兩個選手,一會比賽開始你更看好哪一個,等他獲勝,走過去給他點打賞就行了。”
得,南易一聽要打賞,頓時就明白過來,這哪里是什么狗屁格斗賽,明明是和WWE一樣的表演賽嘛。
失望,極度失望,他原以為有格斗二字怎么也得有點對抗性,他想看的是兩個選手互相往死里扇,把臉扇紅,扇破,扇出血來,最好嘴里的牙扇幾顆出來。
“可以不給嗎?”
感覺自己被欺騙的南易哪有心情給什么打賞。
“最好還是給,今天要進行三場比賽,最后一場比賽很可能是決斗賽。”
南易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是選手私人之間有恩怨,還是有人通過他們解決爭端?”
樸雅卡指了指東邊說道:“看到那兩張白色的椅子了嗎?”
“看到了。”
“那兩張椅子和西方的白手套一樣,一方會先坐上去,然后會邀請有爭端的一方也坐上去,一旦坐上去,就代表接受決斗的邀請。”
“可以不接受嗎?”南易問道。
“這只是形式,既然椅子被搬出來,就代表雙方已經商量好要決斗,所以今天肯定有決斗賽。”
“有點意思。”
“南易,你們在說什么?”
宮雪的英語并不好,聽不懂南易兩人在說什么。
南易轉頭面向宮雪說道:“一會有決斗,打的會比較激烈。”
“《基督山伯爵》里的那種決斗?”
“差不多吧,不過應該不會死人,把對倒就算。”
南易想來要是分生死的話,不太可能會在公開場合展開決斗。
“哦,不知道印度這邊怎么比武的,是不是和我們一樣?”宮雪問道。
“不太一樣,這是卡巴迪格斗,只有兩種攻擊手段,一個是扇耳光,另外一個就是勾脖子摔倒對方,其他手段并不能用。”
“喔,我還以為會和散打比賽一樣,都說少林功夫是從達摩帶過去的印度古武術衍變來的,我還真想見識一下印度古武術呢。”
“那只是少林給自己臉上貼金,達摩一葦渡江而來,創立了少林和各項絕技,你想說的是這個吧?”
“對啊,不是有這個傳說么?”
“狗屁!”南易啐道:“達摩和少林寺的關系,就是一個迷,在很早的一些關于佛教的資料里,根本沒提過嵩山少林,比如梁武帝的《達摩大師碑頌》里有說‘莫知其所居’,梁武帝壓根不知道少林寺在哪。
在唐初的《續高僧傳》里,才第一次寫到‘游化洛嵩’,這是達摩第一次到嵩山,成書晚一點的《舊唐書》才有說‘隱于嵩山少林寺’,達摩和嵩山少林寺的關系,這才算是正式確立。
從宋代開始,隨著達摩面壁等傳說的出現,達摩逐漸變成嵩山少林寺的創始人,到了清末,出了一本《少林宗法》,里面提到達摩將十八羅漢手傳給了少林寺僧眾,打那開始,達摩是少林武功創始人的說法,才逐漸流傳開來。
關于少林,還有一個演繹故事,說唐太宗李世民曾被王世充的侄子王仁則圍困,少林寺得知這個消息后,馬上開了一個會議。
這王世充吧,一看那死德行就沒機會奪得天下,倒是這李家,全家都是陰貨,得天下的機會大多了,這可是雪中送炭的機會啊,還等啥,點齊人馬和王世充對著干。
于是,少林寺派了十三個棍術高手,帶領少林寺的僧眾,活捉了王仁則,救出李世民。
這李世民還點名表揚了他們,夸少林寺的都是好同志,一人給他們發了一顆五角星,并號召李家的部曲向他們學習。
少林寺呢,也一直以此為榮,還有碑刻留念。
這故事一聽挺邪乎吧?”
宮雪拍了一下南易的手臂,嗔道:“要說你就好好說嘛。”
“呵呵。”南易笑了笑繼續說道:“其實審視一下這個典故的記載,就可以發現其實根本不是這么回事,我猜啊,真正的過程可能是這樣:
王仁則占了少林寺的田地,于是少林寺的僧人們組織起來,聯合王仁則手下的內奸里應外合,活抓了王仁則,然后獻給了他的對頭李世民,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保護他們自己的田產。
我這么說,可不是瞎編,是有根據的。
話說八國聯軍進京城的那一年,少林寺住持一瞅,格老子的,武術不管用了啊,還是他媽洋槍好使,于是他一拍桌子,就指著金庫堂的堂主說道:‘去庫房整點錢出來,找門路買洋槍’。”
“咯咯咯,別胡說,少林寺哪有什么金庫堂。”宮雪嬉笑道。
“不要在意稱呼,就是這么個意思。”南易擺了擺手說道:“反正你只要清楚少林寺從建立以來,一直富得流油,他們的寺田多到一匹千里馬跑上一天都不能從這頭跑到另一頭。
我接著說啊,金庫堂的堂主去了庫房,一打開庫房上的鎖,就先戴上一副墨鏡,你猜怎么著,這一推開庫房的門,立刻一片金光歘歘歘射出來,只見庫房里金山十八堆、銀山一百零八堆,這加起來少說有金百噸,銀千噸。
再打眼一看,在金山上還躺著幾個赤條條、白嫩嫩的花姑娘。
金庫堂堂主寒著臉走到金山邊上,摘下脖子上的佛珠,狠狠的鞭笞那幾個花姑娘,嘴里還一邊罵著:‘都他媽賤骨頭,你們家里要再不交佃租,我就派人把你們家一把火燒了,把你們賣去山下的窯子。’
金庫堂堂主發泄了一把,才走到庫房的角落里,從一堆一米多高的存折堆里抽出一本匯豐銀行的存折,撣了撣上面的灰,然后打開存折瞅了一眼,上面余額的最新一行赫然寫著50,000.51,整整5萬英鎊。
5萬英鎊啊,這筆錢放在那個年代可不得了,可以把武康路的宅子買上三五遍。
金庫堂堂主拿著存折交給采購堂的堂主,采購堂的堂主就拿著存折下山買回來200桿當時非常先進的毛瑟M98步槍,拿著這些槍,武僧堂組建了一支現代化的步兵特戰團,代號八面佛,還有一句團口號——誰不交租就滅誰!
有槍有炮又是人強馬壯,少林寺又過了三十幾年風調雨順、富得流油的日子。
直到那一年,鬼子把嵩山下的縣城給占了,當時附近一支八路軍的首長帶著兩個警衛員上嵩山做說服工作,希望少林寺出山抗日,不料少林寺早就有了當皇協軍的覺悟,一見到三人,立刻準備關上寺門,想把人給綁了送給鬼子。
還好首長大智大勇,不慌不忙的帶著兩個警衛員殺出了少林寺。
抗日戰爭結束之后,這個首長就再次上少林開了審判大會,一經審判,少林寺大半的人都夠上漢奸罪,于是就給槍斃了。
解放之后,土改小組上嵩山,一經鑒別,少林寺又有大半的人妥妥的夠資格定性為地主惡霸、土豪劣紳。”
“哎呀,別扯遠,說武術。”宮雪不依的說道。
“好好好,說回武術,我剛才說到哪了?”
“十八棍僧救唐王。”
“對對對。”南易抿了抿嘴唇,接著說道:“在整個唐代,就沒有關于少林功夫好的記載和傳說。倒是到了明代,有個叫程宗猷的徽商子弟,他跟著少林寺高手學了十年棍法,可以說是正宗少林弟子。
后來他還寫了一本《少林棍法闡宗》,記載了少林棍法的各種精要,少林棍法的起源故事,說是元末紅巾軍上少林寺作亂,拿著燒火棍的緊那羅王突然顯靈,站在山頭上大耍棍法,趕跑了紅巾軍。
從此少林和尚就天天演練這套棍法,并一代又一代的流傳下來。
這個神話故事當然是假的,但是它從側面說明了一個問題:少林寺的人在明代時候認為少林棍法最早是從元末流傳下來的。
也就是說少林寺棍法的起源,理論上不應該早于14世紀,而且,程宗猷其實是第一個留下文字夸少林功夫好的人,他是一個和少林寺有利害關系的人,話只能信一半。
俞大猷,抗倭名將,和戚繼光齊名,并稱俞龍戚虎,少年時拜王宣、林福為師學習《易經》,得到蔡清的真傳,后又拜趙本學學習用《易》推演出來的兵法,再之后又跟隨李良欽學習劍術。
俞大猷天資聰穎,把劍和棍學習的爐火純青,之后又在實戰中不斷完善自己的技巧,終有一日,他成了頂尖高手。
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學有所成的俞大猷自然想著找幾個高手過過招,正好,那時候開始流傳出‘少林棍法甲天下’這句話。
恰逢那時候又是缺少抗倭兵力的時期,戚繼光去了乂烏招挖煤的苦力,俞大猷一尋思,少林寺武僧數千,里面的高手應該不少,上山,先比武再招兵,會會天下第一的棍法。
于是,某天,俞大猷就去了少林寺,見到官爺,少林住持自然不敢怠慢,趕緊請出寺里的高手耍了幾套棍法,俞大猷一瞧,大失所望,忍不住把一眾人狠狠的批評了一頓,‘花里胡哨的,什么鬼,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他這么說,少林寺的人自然不服,紛紛叫囂著‘你行你上’。
俞大猷身為實戰無數的高手,哪會怕這種挑釁,上就上,拿著棍,他上了演武場,手指隨意一點,‘你們這一片,還有你們這一片,都給我上。’
比武結果就不用說了,我既然提起俞大猷,自然是他獲勝,少林寺上下可以說被他打個服服帖帖,住持就派了幾個人跟著俞大猷下山,從軍跟著他學習棍法。
幾年后,這些和尚將棍法帶回少林寺,少林棍法這才大放異彩,俞大猷可以說是少林功夫的半個祖師爺,也可以說佛家功夫出自道家。
至于為什么現在佛家功夫的名頭蓋過道家,這就和我前面說的少林寺富得流油有關系了,窮文富武,不吃好喝好,功夫又怎么可能練的好。
另外,到了清代的時候,有一本小說叫《圣朝鼎盛萬年青》,那里面第一次提出了少林派的說法,這本書是當時的熱門小說,那是一印再印,后來其他人再寫武俠小說,要是不出現少林派,那讀者根本不買賬。
寫小說的都是窮書生,就是為了混口飯吃,自然不可能和衣食父母過不去,讀者喜歡看什么,那就寫什么唄。
這不,少林派就被寫的越來越邪乎,‘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功夫甲天下’這話也通過說書人的嘴傳的天下皆知,人人都這么說,百姓自然深信不疑。
不過啊,按照我的估計,少林派的說法能這么順利就流傳開來,這和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脫不開關系,能上少林寺當俗家弟子的多半都是富家子弟,他們聯合在一起就是一股不俗的力量,搞不好少林派就是他們在暗地里搗鼓的。”
“照你這么說,少林寺的電影也是少林俗家弟子搞的?”
南易搖搖頭,“那應該不是,香塂的編劇其實沒什么創新能力,武打片幾乎沒有原創故事,他們更擅長改編和跟風,一本《圣朝鼎盛萬年青》就夠吃上一輩子。
方世玉、洪熙官、胡惠乾、白眉、武當馮道德、雷老虎、少林五祖、五枚師太,以及傳說中她的徒弟嚴詠春,就是詠春拳的創始人;
包括后來的詠春門徒葉問,還有他那個很有名的徒弟李小龍,可以說這些人都跟《圣朝鼎盛萬年青》這本書能牽扯上關系。”
“這本書好不好看?”
“不好看,男主角是乾隆,作者把他夸得沒邊了,對他而言,或許爹親娘親還沒有乾隆親,不過回到當時,作者其實有大智慧,屁股坐的正。”
“作者叫什么?”宮雪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名字沒流傳下來,一個不好,可能是乾隆那個不要臉的,自己執筆夸自己也說不準,野豬皮的后代夸起自己來可是不要臉的很。”
“不要瞎說,注意民族團結。”
“我瞎說什么了,努爾哈赤在滿語里就是野豬皮的意思,這可不是貶義詞,當初女真部落生活在白山黑水間,非常崇拜強大的野生動物。
野豬強大,老虎輕易不敢惹,野豬皮堅硬,這名字有美好的寓意在里頭,可不是一般人能叫的。
多爾袞厲害吧,他的名字其實就是獾的意思,一個獾,一個野豬,嘖嘖,一對比,顯得努爾哈赤多能耐。”
“我也不懂,就隨你瞎掰吧。”宮雪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說道:“南易,你是不是騙我,不是說決斗嘛,我看著怎么不像。”
“還沒呢,這場表演完,下一場才是決斗。我們不能白看戲,等他們分出勝負,你學印度佬去打賞一下。”
“給多少?”
“等等,我問問樸雅卡。”南易說著,轉頭對樸雅卡說道:“你剛才給了多少?”
“五十盧比。”
“給五十,貴賓區的位子還真不好坐。”南易轉回頭對宮雪說道。
“嗯。”
隨著南易兩人的聊天結束,已經去過東西北三個方向的兩個選手,互相糾纏著來到了南邊,到離貴賓區不到三米的位置,紅褲子選手忽然伸出右手勾住藏青褲子選手的脖子,左手噼里啪啦就是一陣連環扇,接著又把人給推開,舉著雙手叫了幾聲,一邊叫一邊還往貴賓區打量,看著像是等待打賞。
“這就算分出勝負了?”南易不可思議的問樸雅卡。
“是的,打的不好看,沒人會給打賞。”
事情正如樸雅卡說的發展,紅褲子眼巴巴的看著,可貴賓區卻沒有一個觀眾站起身,其他三個方向也沒有一個人走過來給打賞。
烘托氣氛的主持人一看這個情況,趕緊走過來把兩個選手給帶走,然后拿著話筒情緒高昂的喊了幾聲,就見從東面和北面同時有兩個只穿著一條白褲子的選手往比賽場地中央走去。
兩個選手相隔三米左右就站定,互相用吃人的眼光看著對方。
這兩個選手和剛才的兩隊選手截然不同,剛才的選手都偏胖,全身上下滿是脂肪,臉上也是肥嘟嘟的,脂肪多,抗打擊能力就強,互相悠著一點打,疼痛感應該不會太強。
現在的兩個選手卻是壯,赤條條的上身顯露出他們線條型的肌肉,臂如腿粗,手腕處纏著白布,一雙手掌泛白。
邊上的工作人員上前,給其中一個的左臂綁上紅帶子,又給另一個綁上黃帶子,主持人一陣煽動之后,就跑的遠遠的,全場的焦點全部集中到兩個選手身上。
兩個選手盯著對方,腳步游走,眼睛觀察著對方的破綻。
“扇耳光有點浪費了,這兩個一看就有功夫在身,放開限制讓他們刀槍棍棒隨便耍就好了。”看著兩個選手,南易對宮雪嘀咕道。
“你怎么知道他們有功夫在身?”
“虧你還是練過武的,這個問題也好意思問出口,但凡你當初花了心思鉆研,就能從他們的站姿看出來兩人絕對練過腿功,看那個黃帶子,上身前傾,右手前探,左手隨時可以變換方位做格擋動作,是不是看著有點別扭?”
宮雪觀察了一下說道:“有一點。”
“你稍微聯想一下,要是他右手拿把刀,左手拿塊盾牌,是不是就不覺得別扭了?”
“左手還行,右手還是覺得別扭。”
“用的是彎刀,招式里面有一個掄刀的動作,慣性、離心力被用的明明白白的。”
“掄?怎么掄?”
“就是這么掄。”南易指著黃帶子說道。
只見比賽場地上的黃帶子忽然往前一突,右手掄起來給了紅帶子一記耳光。
雖然相隔三十米遠,南易還是聽到了清脆的一聲。
黃帶子這一記雖然打實了,可也很冒險,他是力從地起,整個人往左邊旋轉,一旦紅帶子避開他這招,反手就可以借著慣性給他來一下狠的。
“紅帶子流血了。”盯著看的宮雪說道。
“不只,看著沒,吐牙了。”
只見紅帶子狠狠的盯著黃帶子的眼睛,噗噗兩聲,從嘴里吐出兩顆牙,吐的很有技巧,是往黃帶子的眼睛去的。
“操,隔得太遠了,看不清紅帶子有沒有眨眼啊。”
看不清也不要緊,紅帶子已經欺身而上,人一躍而起,左手掄了一個半月,三十度角往下,手掌狠狠的拍在黃帶子的右臉上。
“可惜不能用腳,不然黃帶子腳往前一蹬,都不需要瞄準,十有八九能蹬在蛋蛋上。”
紅帶子落地之后,得勢不饒人,左右手齊上,噼里啪啦,雨點一樣,大逼兜落在黃帶子的臉上。
黃帶子估計吃了前面一記已經被打懵了,也不知道舉手格擋,一顆頭顱隨著紅帶子的手掌左右搖晃著。
“死定了。”南易身后的虎崽忽然說道。
“說說。”
南易知道虎崽的視力好,他看不清的細微動作,虎崽卻能看清。
“手臂上戴紅帶子的剛才有兩下故意沒打實,指尖擦著黃帶子的眼睛過去,還有一下打在后腦勺上,特別狠,他是奔著要對方命去的。”
“嗯。”
南易見主持人已經往兩個選手過去,估計也看出了不對。
主持人走到紅帶子邊上喊了兩聲,又伸手拉著紅帶子遠離黃帶子,隨著紅帶子被拉開,黃帶子左右搖晃了兩下就軟軟的癱倒在地上。
“死了?”南易問道。
“還有氣,左眼應該廢了,上眼皮被撕掉了一半。”
“有點狠,既然勝負已分,也沒什么好看的了。”南易站起身說道:“宮雪,我們走吧。”
“我沒看明白黃帶子怎么突然就輸了。”宮雪站起身,遺憾的說道:“我還以為他會贏呢。”
“先走,路上我跟你說。”
路上,南易把太過血腥的部分去除之后,把過程給宮雪說了一遍。
回到孔雀山莊,美美的吃過晚餐之后,南易就帶著宮雪繞著孔雀湖散步。
在瓦拉納西,達利特女兵的一個小隊突襲了一間平民屋,手持消音PPK把屋內面目可憎、令人生厭,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演反角根本不用化妝的幾個“匪徒”給擊斃。
同時,在瓦拉納西的另一頭,一支已經四十歲高齡的老古董德利爾卡賓槍正朝著一棟別墅的院子里點名。
德利爾卡賓槍性能很普通,要射程沒射程,要精度沒精度,可它卻有一個非常突出的優點,整根槍管都包裹著消音器,消音效果一級棒。
嗡嗡兩聲,別墅院子里的兩條狗就倒下。
別墅的院墻邊,三名隊員協作送一名隊員上了墻,一個接一個,很快有四名隊員進入院子,矮著身子,呈攻擊隊形慢慢的突入別墅建筑之內。
四人很小心,盡量不發出聲響,別墅里并沒有什么安保,交火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她們不想驚動傭人多造殺孽,只想把目標悄悄的帶走。
或許是因為正義站在她們這邊,行動過程非常順利,直到一個活人、兩條死狗被帶出別墅,也沒有驚動任何一個傭人。
當晚,南易和宮雪并沒有睡在臥室里,宮雪換上一身白色的古裝,梳了一個古代淑女發型,南易換上一身藏青色的道袍,頭上挽起發髻。
南易表示很無奈,宮雪戲癮突生,非拉著他演上一段,你說演就演吧,演什么不好,偏偏要演尹志平和小龍女的對手戲,唉,他其實更想挑戰一下光頭修理工的角色。
在孔雀山上折騰了大半夜,NG了好幾次,宮雪才算是過足戲癮。
第二天。
當夕陽微醺,南易就去機場把迪帕克和法緹婭接到了孔雀山莊。
讓狄瓦曼帶著法緹婭先去客房,南易以玩射擊的名義,邀請迪帕克上了孔雀山。
行至半山腰,兩人來到一張桌子的旁邊,南易拿起兩把李·恩菲爾德步槍,把其中的一把遞給迪帕克,“不是原裝正版,這是毛瑟工廠仿制的,當年專門供應給一支偽裝潛伏到倫敦的刺殺小隊,不惜成本,精度非常高。”
迪帕克端詳了一下手里的槍,說道:“刺殺誰?”
“這我就不知道了,蒙哥馬利、丘吉爾都有可能,很顯然,不管目標是誰,他們肯定沒有成功,不然槍不會落到英軍手里,這兩把槍是我從一個英軍老兵手里買到的。”
南易說著,拉了一下槍栓,朝一棵樹上掛著的靶子開了一槍,然后向迪帕克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迪帕克舉起槍,同樣瞄準靶子,不緊不慢的砰砰砰開了五槍把子彈打空,拉了一下槍栓,把槍放下,說道:“這槍不錯,精度比普通的高,手感也很好。”
“提維迪先生要是喜歡,我可以把它送給你。”
迪帕克再次端詳了一遍手里的槍,“我的確很喜歡這把槍,謝謝亞當先生。”
南易頷了頷首,放下自己手里的步槍,向站立一旁的虎崽招了招手。
虎崽靠近,把一沓文件放到南易手里。
“提維迪先生,這次我邀請你來孔雀山莊,其實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接下去我要說的話可能會讓你不適,還請做好心理準備。”
南易這話冷不丁的說出來,讓迪帕克感到一陣不安,他腦子飛轉,猜測著各種可能,手不自覺的把步槍抓的更緊。
“亞當先生,我們應該沒結怨?”
“不不不。”南易擺了擺手,“提維迪先生,你誤會了,你我之間并沒有任何利益沖突,自然也不可能結怨。只是我要說的話和你息息相關,而且,應該不算是什么好事。”
迪帕克緩緩舒出一口氣,“亞當先生,有什么話請直說,從我出生開始,我的人生之路就不算順利,一路走來,我聽了太多的壞消息,再多一個也不至于讓我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