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特瑯普大廈會議后,一直留在紐約,庫什納公司的重心在往這邊轉移。”
“喔,庫什納先生,這位是?”
南易示意了一下查爾斯·庫什納邊上的小孩子,問道。
“給你介紹,這是我兒子賈里德。”
南易沖賈里德·庫什納伸出右手,微笑道:“庫什納先生,你好,我是亞當。”
“你好,亞當先生。”
賈里德·庫什納落落大方的和南易握了握手。
“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大兒子阿德勒,這是我二兒子,你可以叫他南。”
南易把賈里德當成大人一樣對待,向他介紹了一下兩個兒子,三個小孩子互相打了招呼后就聊到了一塊。
“庫什納先生,請坐。”南易又沖查爾斯·庫什納說道。
中餐館里桌子擺的太多,真要和酒會一樣三五成群的站著,這里還真的鋪不開,所以,餐館里如同玩速配一樣,人員流動起來,紛紛到其他桌和別人坐著聊天,聊得開心就坐著不走,話不投機坐一會就換張桌子。
“謝謝,你可以叫我查爾斯。”查爾斯·庫什納道了一聲謝坐下。
“你也可以叫我亞當。”
“嗯哼,亞當,你怎么看科赫的十年計劃?”
從二戰之后,紐約一直在執行一個又一個保障性住房計劃,目的就是為了給低收入家庭提供住房保障。
立意是好的,但是執行的好些計劃實際上被地產商鉆了空子,很少有實惠落在低收入人群的手里。
進入80年代后,面對日益嚴峻的保障性住房危機,紐約市長科赫在1985年宣布將在5年內出資44億美元建造和改善10萬套面向中低收入者的住房,幾周后將目標調整為10年25.3萬套。
這個“十年計劃”試圖通過出租、轉售和維護等多種方式創造更多保障性住房,有意維修衰敗社區住房者、有意購買保障性住房者,都可以申請不同類別的資助。
但因為投入不足、辦事拖沓、程序繁瑣等因素并未得到有效執行,以至于社區與住房發展協會主席罵娘:“這不是針對中低收入者的住房計劃,得到政府補貼的住房是中產階級住房。
問題不是要不要建造中產階級住房,答案當然是肯定的;問題是誰在前,誰在后,城市應該優先為誰建造住房?”
這種執行過程中的不重視,也體現在保障性住房政策極易因外部環境的變化而停擺。
不過不管好壞,這個十年計劃還是啟動了,可沖鋒號剛吹響沒多久,又遇到了今年的黑色星期一,股災波及房地產市場,傳統中高收入者聚居區上東區的住房交易量顯著下降,更別提其他區域。
目前,十年計劃已經停擺,下一步會怎么樣,南易還沒收到風,畢竟南氏又不在紐約從事地產業,只關心房價,對地產建設的政策微調并不太關心。
“不是因為股災已經停擺了嗎?”
“不只是停擺,這個計劃其實已經名存實亡,為了促進紐約經濟,盡快走出蕭條,市政廳已經改變策略,給予稅收上的優惠,激勵開發商投資高檔住房激活房地產市場。
目前已經明確的就有環球廣場、里弗沃克等高檔商用和住宅區計劃,1979年因衰敗社區居民頻繁抗議而暫停的j51計劃也重新啟動,并擴大了資助額度。”
j51計劃就是舊房改造計劃,一些用來出租或自住的老舊公寓,房東出錢進行改造升級,改善居住條件,改造結束后不能大幅度提高租金,只能按照通脹適當的提高,但不能高于廉租范疇。
作為補償,紐約州會在房產稅上提供免稅和減稅,因為改造房價升值的那部分房產稅不用繳納,另外每年應繳納的房產稅會扣減一部分,直到扣減的部分達到改造成本的九成。
“j51還能繼續執行下去?這個計劃對房主太不友好。”
“是的,很不友好,十年以前的100美元和現在的100美元不是一回事,而且,房屋轉讓之后,新房主依然要維持公寓的廉租屬性,沒有投資者會對它感興趣,我不看好這個計劃。”
南易點點頭,說道:“是的,要說投資,還是高檔住宅小區的升值空間比較大,市政廳的新政策對經濟改善應該會有很大的幫助,可對低收入者依然不友好,現在紐約的流浪者有多少了?”
“超過七萬,而且目前的流浪者已經不僅僅是酗酒、懶惰、吸毒者,還包括因為破產,房子被銀行收走的無家可歸家庭。”
“真是太慘了,我們該幫幫他們。”南易眼睛一酸,悲天憫人道:“向市政廳施壓,讓他們提出可行的策略改善流浪者的生活條件。”
查爾斯·庫什納舉起酒杯,“上帝保佑他們。”
“上帝保佑他們。”
南易同樣舉起酒杯,附和道。
呷了一口酒,查爾斯·庫什納就說道:“亞當,我打算加入環球廣場計劃,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在哪個位置?”
“第八大道825號。”
南易一聽地段還不錯,于是就說道:“具體說說建造規劃。”
一聽南易有興趣深入了解,查爾斯·庫什納精神振奮,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就說道:“825號的面積足夠用來蓋三棟商用、住宅混合建筑群,最靠街的那棟,臨街的一面可以做商鋪,上層為住宅;中間的一棟是高端住宅公寓;最里面的一棟用來當寫字樓。”
“摩天大樓?”
“是的,寫字樓可以蓋五十層左右,另外兩棟稍微矮一點,高端住宅公寓,我計劃把它打造成高奢公寓,建成之后售價不會低于300萬每套。”
“這個價格不便宜,你打算面向哪些客戶群體推銷?”
“電影明星、體育明星、中東富豪、華爾街的新興富豪,這些群體比較年輕,消費理念先進,他們一定會喜歡。”
按照紐約的房價走勢來看,雖然市中心的公寓售價高,而且每年的持有成本也不低,但只要不中途破產,能堅持到房價暴漲期,買公寓算是一種不錯的投資。
南易當初哥倫布公寓的房子,南北兩間,每間都可以租7萬美金一年的天價,而且每年還在以15遞增。
雖然查爾斯·庫什納打算把房價訂到300萬美元的天價,可只要房屋本身價值可觀,再加上有噱頭,還真的不用發愁賣不出去。
“未來幾天有時間嗎?”南易尋思了一會后,問道。
“這個月剩下的時間我都沒有安排。”
“我會和斯嘉麗聊一聊,晚一點我們再約。”
查爾斯·庫什納面帶喜色的應道。
只要南易愿意考慮,查爾斯·庫什納的意圖就實現了一半,環球廣場是好項目,如果不是自己資金不足,查爾斯·庫什納不會尋找外人分享蛋糕。
正事談完,查爾斯·庫什納和南易又說了點閑篇后,帶著兒子去了其他桌子。
等到兩個兒子開始打哈氣,南易就帶著他們先回了斯嘉麗莊園,留下斯嘉麗在這里繼續應酬。
次日早餐時間,南易把查爾斯·庫什納的事和斯嘉麗說了一下,斯嘉麗表示會讓斯嘉麗基金的人去對接。
只要環球廣場項目夠好,回報的前景可觀,斯嘉麗基金完全可以把這個項目包裝成保本基金項目,計算出合理的溢價,把項目一部分份額出售給客戶,斯嘉麗基金完全可以做上一筆從一開始就能收支平衡,甚至盈利的買賣。
看似操作很簡單且穩賺不賠,可實際上斯嘉麗基金要壓上自己的信譽和口碑,說保本就得保本,虧了自己墊坑,客戶的資金不能受損失。
而且,項目結束后,如果客戶得到的僅僅是保本,客戶肯定不會樂意,根本不用想著下次再吸納他們的資金。
基金公司想要生存就需要保持一個宗旨——讓大客戶盈利,哪怕吞掉散客也要做到。
保本基金這種好事,永遠不會有散戶的份,如果有,那說明基金公司餓壞了,需要暴飲暴食,再也無法保持一副好吃相。
1987年的最后一天,有好運傍身的羅深深下車往一個公寓樓走去,剛拉了一個大客戶,他心里很是愉悅,嘴里哼著歌,手里拿著一串鑰匙不時的往空中拋去,等鑰匙自由落體后接住,接著又往上拋。
來紐約還不到五個月,他的境況已經大變。
首先,他已經不再是辦公室助理,而是變成基金銷售經理,不用再每天被人支使著干各種瑣碎的工作。
其次,在一次下班后,他去一家便利店買東西,心血來潮買了一張彩票,中了,雖然錢不多,只有區區的10萬美元,而且他還選擇一次性領取獎金,到手只有三萬多美元。
但有了這些錢,他的生活條件就得到了極大的改善,買了一輛凱迪拉克的二手車,又租了一間不錯的公寓。
剛走到公寓樓的門口,羅深深就看見前幾天在同鄉會上認識的一個女人鄧璐璐。
“鄧璐璐,你怎么會在這里?”
鄧璐璐張開笑容,說道:“我是來找你慶祝元旦的,你不知道這個時候國內已經元旦了嗎?”
“臉部線條清晰,五官立體,嘴巴不小,標準的歐美唇,身材有肌肉的線條感,很符合西方人的審美。”南易坐在車里,對著他還不知道名字的女人品頭論足。
既有羅淺淺的關系,又在斯嘉麗基金有不錯的評價,恰逢國內元旦之際,南易就想著過來看望一下羅深深。
不過,目前來看,好像沒這個必要。
和一個大男人過元旦,哪有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快樂,哪怕這個女人按國人的審美來說并不好看,甚至可以用丑來形容,可誰讓羅深深應該是一個把性別卡的很死的人呢。
“校花,走吧。”
“南生,要不要我把東西送過去?”
“不用,明天讓人送去公司給他,今天就別妨礙他交桃花運。”
南易有非常強烈的預感羅深深和這個女人今天能成功滾床單,女人看羅深深的眼神猶如看獵物一般,女人要主動起來,羅深深這個涉女未深,甚至有可能從沒聞過肉腥味的毛頭小伙子怎么可能把持的住。
1988年的第一天。
南易還沒起床,校花就拿著電話把他給叫醒。
躡腳走出臥室,南易就問等在外面的校花,“誰打來的電話?”
“李家坡,厄蘭格。”校花簡潔的回答道。
南易從校花手里接過電話,快步走進書房里,坐在椅子上緩了緩,讓腦子清醒一下才拿起電話說道:“厄蘭格,什么事?”
“boss,兩個好消息。”
“說。”
“肉毒素可以阻斷運動神經和肌肉之間信息傳導…”
南易打斷厄蘭格的話,“直接一點,通俗一點,是不是肉毒素的去皺效果已經被驗證?”
“是的,我們已經驗證,而且研究出安全注射肉毒桿菌毒素的辦法,只差在人體身上實驗。”
“很好。”
南易聞言精神大振。
雖然肉毒素早在七八年前就用于臨床,肉毒桿菌的生意根本做不到壟斷,可市場潛力夠大,快人一步布局,一年穩穩當當賺幾億美金還是沒問題的,而且利潤還會逐年增多。
“厄蘭格,還有一個好消息呢?”幾秒鐘聽不到對面的聲音,南易就提醒道。
“我以為剛才的好消息,boss你需要消化很久。”
“沒什么好消化的,市場前景雖好,可想要賺錢,還有很多的工作要做,還有不少資金需要投入,三四年之內,別想看到回頭錢。”
“boss,你太無趣了。”
“哈哈,厄蘭格,你會講笑話了,看來第二個好消息是一個了不起的好消息。”
在南易的印象里,厄蘭格是個很死板的人,他的興趣就是搞研究,最好是一天二十四小時就呆在實驗室里不用出門。
“是的,應該是一個很好的消息。就在兩個小時前,蛇毒研究小組已經宣布他們的最新發現——蛇毒在抑制腫瘤、美容、抗凝、止血、鎮痛方面都能發揮出很大的效用,除了這些,還有好幾項未被證實的效用。”
“厄蘭格,除了抑制腫瘤和美容是新發現之外,其他幾樣市場上已經有成熟的藥品出現。”南易抑制住自己的驚喜說道:“詳細說說抑制腫瘤的作用。”
美容對南易來說并不新鮮,交往過的女人多,聽說過的化妝品自然也多,他知道很多高端化妝品里都有蛇毒成分,只是那個成分的單詞他忘了。
“蛇毒研究小組從二十種不同的毒蛇身上提取蛇毒,開展了原毒與分離毒對比抑制腫瘤試驗,17種不同濃度的蛇毒,對小鼠肉瘤均有不同程度的抑制作用,抑瘤率最高的達到89.72。”
“這個數字算高嗎?”
“外界已經公布的方案里,沒有比這個比例更高的。”
“那是不是表示繼續研究下去,我們能夠做到消滅癌癥?”南易問出一個連自己都不信的問題。
“有可能,幾十年或者一百年之后。”
“厄蘭格,你還是恢復你原來的風格,我問一個最直接的問題,目前的這個發現短期之內能否為公司賺錢?”
“可以,而且會很快,最多一兩年就能研究出一款可以上市銷售的抑制腫瘤的藥物。”
“很好。”南易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需要我做什么?”
“提供多樣且數量穩定的蛇毒,為了進一步研究,同時也為了將來規模化生產。”
“知道了,電話里不多說,我今天就飛過去。”
掛掉電話,南易讓校花打電話申請一條下午三四點左右的航線,他自己回到臥室繼續睡覺。
第二天,南易在李家坡一下飛機就直奔第三生物制藥研究所。
在南易聽取了蛇毒研究小組的報告沒多久,國內多處的捕蛇人就不再繼續貓冬,而是拿上自己吃飯的家什,帶上干糧,連夜進山。
寶安大學的學生們感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學校里一下子烏央烏央的來了不少捕蛇人。
雖說他們學校的毒蛇未必會比學生少,夏秋的時候,捕蛇人也經常會在他們學校出沒,可冬天的時候卻很少見到,要知道蛇是冷血動物,得冬眠,冬天都會躲在洞穴里,非常難抓。
就算因為深甽冬天的天不冷,不是每條蛇都會冬眠,可大冬天出來捕蛇還是讓人覺得稀罕。
有好奇心重的就跑去找捕蛇人打聽,得到的回復很不靠譜——說是有大水喉要擺百蛇宴,正重金四處求購毒蛇,至于重金到底有多重,捕蛇人并沒有透露。
捕蛇人當然不愿意說,最次的毒蛇可以賣二十,好的可以賣五六十,這可是好營生啊,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競爭者,鬼知道大水喉什么時候收夠就不再收了,自己得抓緊時間多抓點,快點拿過去賣。
捕蛇人說的大水喉自然是葛翠竹,只有她能做到快速把消息傳到捕蛇人耳朵里,也只有她才能讓一眾捕蛇人相信“高價收蛇”不是謠傳。
管理墾殖集團這么些年,葛翠竹在農村的群眾基礎和人面都不是蓋的。
南易這邊,他正在巡視南氏在李家坡的產業。
特別是研究城市農場的城市農業發展公司,更是他巡視的重中之重。
“南先生,前面的就是立體循環多層蔬菜種植系統,和電梯的原理一樣,每一層都可以隨著動力驅動升高或降低。”
城市農業發展公司的總經理曹銘順向南易介紹著眼前幾座大高架。
“升高和降低由什么決定?”
“有很多因素,南先生,我們去中控室,我給你介紹。”曹銘順引著南易進了中控室,指著一排電腦屏幕說道:“為了方便監測,每個屏幕都有顯示不同的數據,溫度、濕度、光照角度、土壤酸堿度等。
當某一個數據出現異常,那一臺終端上就會出現警告提示圖案,按照提示,人工控制系統的升高和降低。”
順著曹銘順所指,南易走到他說的終端前。
端詳了一會屏幕上的各種數據后,南易就問道:“現在還不能實現系統自動運轉?”
“目前還在摸索階段,我們并沒有總結出一套切實可行的系統運轉規律,突發情況較多,每個步驟都需要人工干預。”
“嗯。”南易點了點頭說道:“蔬菜成本我就不問了,看目前的情況,我知道種植成本肯定不會低,蔬菜對外銷售得是天價。”
“是的,成本非常高。”
“哦,去看看其他。”
接著,南易跟著曹銘順去參觀了垂直水產養殖系統、蔬菜種植空間,最后又去一棟居民樓的樓頂參觀“閑置空間蔬菜種植解決方案案例”。
從居民樓出來之后,南易就對曹銘順說道:“和食品局接觸了嗎?”
曹銘順點點頭,“食品局已經承諾會無償贊助我們300萬新幣,并且等將來我們的蔬菜和水產上市銷售,會給予我們適當的補貼。”
“適當,這個詞的彈性空間可就大了。”南易撇了撇嘴說道:“你要向食品局強調一下客觀困難,我們是公司,不是李家坡的糧食保障單位;
我們的目標是盈利,你上面有股東壓制,如果股東長時間看不到盈利的希望,項目很可能會被砍掉,公司也會倒閉。”
城市農業發展公司目前在探索的幾套種植、養殖方案,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成本根本無法降低到和常規種養殖相當的水平,這是一家必須靠補貼才能存活的公司。
之所以這家公司會建立在李家坡,就是因為李家坡是一個小城市國家,九成以上的食物需要從其他國家進口,且只有不到1的土地可以用于農業,對國外的依賴性很強。
確保穩定的糧食供應是李家坡面臨的一個大難題,為了糧食安全,這個難題必須得到有效的解決,必須總結出一套切實可行的方案,而且還需要早做布局。
當其他商人都在盯著電子、煉油和航運領域,當食品局還在紙上談兵的時候,一家外企來到李家坡從事糧食安全解決方案的探索,李家坡不給點贊助說的過去嗎?
為了保障這家外企能活下去,將來的水產、蔬菜要不要給補貼把售價降下來?要不要給一定的政策傾斜號召國民踴躍購買這家公司的產品?
從李家坡的角度來看,這樣的企業肯定要給贊助和補貼,當然不管是贊助和補貼都必須“適當”。
拿個胡蘿卜在前面吊著,讓這家企業能看到前面的“希望”,同時又讓它餓著肚子繼續探索,把它培植成供李家坡踩的“巨人肩膀”,這對李家坡來說是最劃算的。
農業,特別是種養殖環節,沒有相當的規模,根本別想做到盈利,除非是處在一個人力成本不算成本的國度。
一個李家坡人如果有100萬本錢,那可以去炒股票、炒期貨、做貿易、做借貸,最次也可以投資辦個什么廠,服裝廠、電子廠都是李家坡很鼓勵的項目。
要是有誰說拿著100萬去種地,家人朋友這關首先就過不了,國家層面也不會鼓勵,四小龍欸,不抓緊時間多搞點輕工業,搞個屁的農業。
誰都知道農業重要,糧食安全重要,可發展工業更重要,賺快錢更重要,把投資在工業上的資金撥出一部分到農業上,既得利益集團不會答應,打工人也不會答應。
明知道重要,但卻又撥不出太多的資金用來扶持,那最好的辦法就是“適當”扶持城市農業發展公司這種愿意自己跳坑的傻子唄。
從南易的角度來說,他需要抓住的就是這種空窗期,趁著這個時間,摸索出一套成熟的方案,研發出適合這種方案的種子、營養土、有機肥/化肥。
成熟的方案絕不會秘而不宣,誰問都給,沒人問就主動上門推銷,讓全世界人民都不缺糧食是南易的樸素愿望,讓全世界人民都用上便宜的種子、化肥是南易的小小奮斗目標。
他要粉碎利益集團的險惡用心,絕不能讓種子的價格超過鉆石。
“對,推廣人工鉆,把鉆石的價格打下來,不能吃不能喝的鉆石比種子還貴,這像話嗎?房價也要打下來,黃金位置的一平米絕對不能超過100顆種子。”
離開李家坡,南易又飛去了廸拜。
距離廸拜市中心西南方向,五十公里之外的納茲瓦沙漠,阿凡提沙漠農業發展公司就落座在這里。
相比較李家坡,廸拜這邊的發展速度可就快多了,種植的蔬菜已經上市,投資已經在慢慢的往回收。
發展速度之所以快,是因為阿凡提采用的是暴力發展模式,走的不是研究如何在黃沙里種出蔬菜的路子,而是覆土培植的路子。
沙漠缺水就打深水井,一百米不夠,就兩百米,再不夠就打一千米。
還別說,打水還真頗費了一番功夫,沒轍啊,超過一百米沒出水,地底下就往外面冒油,一口井就廢了,只能重新打。
沒土壤就從外面運,阿凡提生生在沙漠里改造出1500畝的黑土地。
有水有沃土,剩下的高溫問題就很容易解決,砸錢直接上水冷溫控大棚、保鮮庫。
去年十二月初,也就是上個月,阿凡提開始向廸拜市場供應蔬菜,僅用了一個月時間,阿凡提就創造出700萬美元的營收。
廸拜養羊養駱駝,肉不是太貴,又有漫長的海岸線,海鮮也不是太貴,唯獨蔬菜完全需要依賴進口,運輸成本和中間商賺差價,導致蔬菜的價格非常昂貴,阿凡提的毛利自然不差。
如果按照目前的形式順利的發展下去,用不了一年時間,阿凡提就能收回成本,進而開始盈利,賺上兩年錢,有了一定的資金積累,就可以投入到真正的沙漠化種植研究當中。
在阿凡提呆了半天,南易就回到了市區。
汽車行駛在謝赫扎耶德大道,南易看著路邊一叢叢置身于黃沙中的綠色,以及透過黃沙顯露出來的大建設工地。
如今的廸拜已經明確了“去石油化”的方針,為了旅游業的發展,正大肆搞基建,不得不說這里的酋長目光挺長遠,剛吃了不到十年的石油飯就意識到這碗飯吃不了一輩子。
不過會提出去石油化倒也不用覺得奇怪,如果和貧油國相比,廸拜的石油儲量是豐富的;但是和富油國相比,廸拜的石油真不夠看,要是敞開了挖石油,可能一代人都沒送走,地底的石油就掏空了。
登上廸拜如今最高的建筑世貿中心,站在避雷塔的邊上,南易拿著高倍望遠鏡把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細致的觀察了一遍。
“振赫,你覺得在廸拜投資房地產的前景如何?”等觀察完,南易就把望遠鏡遞給校花,轉頭問韓振赫。
“從默罕默德在新聞上的發言來看,他是想把廸拜打造成世界級的旅游城市,而且,他還曾經說過:人們只會記住第一,而不會去在意第二名是誰;
通過這句話來分析,廸拜的標志性建筑肯定會爭取最高、最豪華、最大,可能會出現世界上最好的酒店、最好的寫字樓、最好的商場;
也有可能廸拜這里會出現全世界服務質量最好、服務內容最全面的娛樂場所,如果這些都實現,全世界的豪客肯定會蜂擁而來,哪怕這里只是一片沙漠。”
南易笑了笑,說道:“最齊全不太可能,阿拉伯人的禁忌太多,這里會蓋賭場的可能性不大,倒是色情業可能不會限制,會得到大力的發展。
明天我先飛回紐約,你留下,好好考察一下廸拜的地產市場,然后做一份地產投資計劃書給我,完成之后,你自己飛去香塂。”
“是,會長。”
和韓振赫說完,南易又拿起望遠鏡繼續觀察廸拜到處的大工地,直到看見東南方彌漫起黃沙,眼看沙塵暴要席卷過來,這才帶著人離開大廈頂。
沙塵暴一過,南易抓緊時間去了廸拜的老城區,逛了逛廸拜最早的市場奶f
souq,見識了駱駝競拍,也在攤位上見到了不少皮革制品。
黃昏時分,又跑到廸拜河邊,遙望河面搭載著綿羊的單桅帆船…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南易又出沒于齋月夜市。
把整個夜市逛下來,南易就有一個驚人的發現,整個夜市居然看不到一件國貨。
同時,他也才回想起來,今天就沒在外面見過一張陌生的東方面孔。
有了這個發現,南易的行程發生了變化,他在廸拜多留了一天,腳步匆匆的把廸拜有代表性的商場、市場都跑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