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過也正常,我回家找我爺爺打聽了一下,他也說沒聽過這人,當年他可是在街頭當巡捕的。”
“既然你爺爺都不知道,你又是哪打聽來的?”
巡捕天天在街面上走動,和各路人打交道,各種消息來源交織,黃禮涵要真是了不得的人物,黃三兒的爺爺沒道理沒聽說過這人啊。
“那黃老太太身邊有個人跟著,我逮著機會和他套了近乎,消息就是從他嘴里打聽來的。”
“嚯,你還真會打聽,你怎么不找只貓打聽一下它吃不吃老鼠啊?”
“南爺,您是說我落人家套里了?”黃三兒狐疑的問道。
“不知道,信息太少不好判斷,不過你也說了,你打聽的對象是黃老太太的身邊人,什么身邊人才會把自己主家的消息這么輕易告訴別人?嘴上沒把門的能放在身邊?”
“好像是這么個理,那個黃老太太難道是騙子?”
“鬼知道,可能是那個關桂滿的仇人回來找他報仇來了。”南易琢磨了一會說道:“算了,讓你的手下繼續跟一跟,你自個就不用再參與了,去忙你培訓班的事。”
“不用我跟了?”
“嗯,以后這種臟活,你就不要親自出面了。”南易伸手拍了拍黃三兒的臂膀,“黃三兒這名能不讓人叫就別讓人叫,往后,你要習慣被人叫黃老板。”
“南爺,您以后不用我了?”黃三兒錯愕的說道。
“什么叫不用你啊,你現在都成黃爺了,就該有點爺的樣子,別再想著沖在一線,從現在開始,你要習慣于吩咐別人做事。”
黃三兒難為情的說道:“這是面瓜他們瞎叫的。”
“行了,黃爺這稱呼挺好,別在我這兒耗著了,去忙你的吧。”
“南爺,那我顛啦,您有事呼我。”
“去吧。”
這之后的幾天,南易一直注意觀看日本的電視新聞,nhk的《午間新聞》、ann的《newsstation》等等,當看到日本人均gdp達到2萬美元的新聞報道后,南易就帶著南無為飛去了東京。
到了東京,南易把南無為送到富士山下河口湖的日式庭院,他就自己單獨一人去了池田會社。
一到池田會社,南易就進了池田刈京的辦公室,聽他匯報池田會社的不動產持有情況。
“會長,會社持有千代田區3町的土地[9917平方米為1町],平均買入成本250萬円/平米,目前價格1326萬円/平米,賬面利潤3201億円;
持有渋谷區2.7町的土地,平均買入成本540萬円/平米,目前價格970萬円/平米,賬面利潤1151億円;
持有中央區1.6町的土地,平均買入成本793萬円/平米,目前價格1860萬円/平米,賬面利潤1693億円;
持有港區2.4町的土地,平均買入成本710萬日円/平米,目前價格1089萬円/平米,賬面利潤902億円;
持有新宿區5.2町的土地,平均買入成本305萬円/平米,目前價格1194萬円/平米,賬面利潤4584億円;
持有豐島區1.1町的土地,平均買入成本382萬円/平米,目前價格908萬円/平米,賬面利潤573.7億円;
持有品川區17.2町的土地,平均買入成本52萬円/平米,目前價格362萬円/平米,賬面利潤5287.7億円。
會長,會社持有的東京地區和大阪地區的所有土地,截止到昨天為止,賬面的總利潤為3.274萬億円;
會社持有的住宅、商業建筑、工廠廠房截止到昨天,賬面的總利潤為4.619萬億円;
兩項相加,共計賬面總利潤7.893萬億円,會長,我的匯報完畢。”
池田刈京給南易鞠了個躬,結束了他的匯報。
“池田君,扣除貸款利息和稅賦,會社大約還能剩下多少。”
池田刈京回道:“大約5.8萬億円。”
南易在心里折算了一下,按照現在的匯率,大約折合401億美元。
“池田君,你對日本未來兩年的不動產價格和地價走勢怎么看?”
南易之所以會急著飛來東京,就因為在今年年初,日本首先將購房利率由5.5下調至2.5,利息降低了一倍多,這進一步刺激了日本國民的購房熱情,東京地區的地價、房價嗖的一聲就往上竄。
這還不過癮,為了鼓勵國民買房,大藏省接著又發布了《國土利用白皮書》,在白皮書中聲稱——當前房價符合我國經濟發展趨勢,以東京附近為中心的地價上漲是由實際需求引起。
這一聲明直接就是為高房價的合理性背書,從1月到目前為止,東京的平均地價上漲了66.4,房價漲的比地價還要夸張,差點翻了個跟頭。
池田刈京想了一下說道:“會長,短期之內,日本的不動產價格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明年應該會繼續保持高增長;但是從長遠來看,日本不動產的上升動能即將耗盡,未來的兩三年內就會急轉而下,以我個人的判斷,這個轉折點會在后年。”
“很好,池田君不愧是東大的高材生,你的分析和情策委的分析不謀而合,我個人也贊同你的分析,我看好明年日本的不動產價格會繼續上漲,也正因為如此,池田君,池田會社到了該退出的時候。
不管是利率下調,還是《國土利用白皮書》,這都是不好的信號,大藏省為什么要這么做?是為了所有日本國民考慮,還是為了某些人考慮?”
池田刈京瞳孔急縮,失聲驚呼道:“會長,難道是財閥在背后推動?”
“不好說,我們和財閥之間沒有聯系,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個猜測,不過,正如你所述,日本不動產價格的上升動能已經殆盡;
從現在開始,池田會社調整策略,把持有不動產全部拋售,注意掌握節奏,在今年年底前一定要全部拋光。”
“會長,根本不需要這么著急,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我覺得等到明年年初再出售比較合理,那樣會社可以多盈利幾千億円。”
“不不不。”南易伸出食指晃了晃,說道:“池田君,我們不能把所有的利潤都捏在自己手里,必須給買家留下足夠的利潤空間,這樣,買家只會感謝我們,而不會在血本無歸的時候對我們破口大罵;
他們之所以虧損,不是因為我們的陷害,而是因為他們自己貪婪。
你和買家接觸的時候,完全可以坦誠的告訴他們,我們之所以會拋售,就是因為不看好日本不動產的未來前景,你說,你這樣做,買家會如何看待你?”
“買家一定會認為我是蠢貨。”池田刈京說道。
南易微微一笑,說道:“池田君,恭喜你,你這個‘蠢貨’即將獲得500億円的現金獎勵,另外,等東京的房價下跌之后,你去渋谷區物色一套日式庭院,會社會承擔一半的購房款,剩下的一半由我個人承擔。”
日式庭院的價格并非貴的離譜,甚至排不進東京房價的top5,可日式庭院并不是誰都有資格買,特別是渋谷區的日式庭院,房東不是財閥的成員就是政要高層。
想要買這里的宅子,不僅要出得起錢,還需要擁有足夠的身份地位,南易要給池田刈京買宅子,可不僅僅只是出錢這么簡單,他還要幫池田刈京打造出足夠的身份地位,這涉及到海量的資金和其他方面的付出。
最終落在池田刈京頭上的獎勵價值,至少達到千億円。
池田刈京一聽南易的話,唰的一下站起來,一躬鞠到底,“會長,萬分感謝會長對我的栽培,我定會為南氏鞠躬盡瘁。”
“池田君,坐下吧,獎勵都是你應得的。”南易等池田刈京拘謹的坐下,這才接著說道:“等所有的資金回籠,我們最終的利潤能不能達到6萬億円?”
池田刈京略作思考后說道:“會長,這個數字應該沒問題。”
“好,那我就按照這個數字做規劃,其中的4.5萬億円,南國銀行會有人和你對接,這筆錢會以一個比當前匯率稍高的匯率和日本之外的資本置換美元,預計可以置換到310億美元,這部分資金之后就不再屬于池田會社。”
南易之所以把數字交代的這么清楚,是因為數字的大小會影響到池田刈京的“積功”,他必須讓池田刈京清楚明了。
“另外的1.6萬億円,扣除你的獎勵后,剩余資金全部投入到東京股市,股票的操盤會有專業操盤團隊來接手,池田君,你未來五年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投資和入股。”
南易說著,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張紙放在桌上,紙上畫著一張表格,羅列著一家家株式會社的名字:
旭化成、凸版印刷、合成橡膠、日亞化工、小原光學、堀場制作所、小林研業、aone精密、山崎馬扎克、迪斯科、東麗、島津制作所、芝浦、基恩士、長瀨產業、積水化學工業…
池田刈京把紙拿起來看了看,“會長,要是按照赫爾曼·西蒙的理論來說,上面所列的會社全部是隱形冠軍,好幾家已經發展上百年,規模較大,背后也有財閥扶持,比如島津制作所;
有些規模小,但是會社的價值主要取決于會社會長個人,只要會社會長不同意我們入股,我們就絕無入股的可能,比如小林研業。”
“我知道想要入股不容易,所以,我并不會強硬要求你要完成所有會社的入股工作,我只希望你盡全力;
池田君,在會社旗下成立一個新的事業部,每家會社配備兩名職員,他們的任務就是獲得目標會社高層的好感。
不管是買煙、買咖啡、買酒、聚餐請客、歌舞伎町請客,還有關鍵人物的生日、節假日送禮,幫他們家里解決麻煩,遛狗、喂貓等等等;
我不管我們的職員怎么做,也不管他們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我只看結果,不關心過程,只要能完成入股的目標,晉升、巨額獎勵一切都有。
每家會社先分配5億円的第一筆活動經費,等經費告罄之后,視完成的進度再決定第二筆經費的預算金額。”
“哈依!”池田刈京鞠了個躬后,抬起頭問道:“會長,我能知道你入股這些會社的目的嗎?”
“池田君,你不用擔心,不用往太復雜的方向想,我的目的很單純,入股只是為了方便將來向這些會社訂購產品,另外,也是為了方便將來派人過去學習;
南氏需要有自己的隱形冠軍會社,而且不只是一兩家;
我的最低要求是在二十年之內,南氏從無到有建立起至少十家隱形冠軍,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南氏完全可以投入上百億美元,甚至更多的資金。
不動產沒有太遙遠的將來,未來只屬于金融和高科技。”
南易離開池田會社之后,就開始帶著南無為深入到東京的市民當中去做社會觀察。
相比較幾年之前,如今的東京市民的日子要過的更加“土豪”。
高房價使得市民手中的財富瞬間翻倍,像是膨脹的氣球般升到空中,借著拆遷和原住房交易的以房換資,一大部分祖上窮了好幾代的東京人成了富翁。
東京地區的一戶建不少,只要把房子連同地皮一起賣了,原來一文不名的人瞬間就可以成為過億富翁,由之前的“祖上曾經闊過”,變成現在的“老子就是大款”。
歌舞伎町在上演著各種神話,一個牛郎一夜賺過千萬円的事情時有發生,一晚上消費幾百萬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南易帶著南無為去了歌舞伎町一番街,先帶著他吃了點路邊的美食,然后把人帶到了一家小理發店。
理發店真的很仄的樓梯上去,營業面積只有不到10平米。
店雖小,可生意卻不差,在歌舞伎町上班的人,在上班之間多半會弄一下發型,而她們光顧的就是這種小理發店,每天下午三點到八點,店里的理發師會連軸轉。
南易讓理發師給南無為弄個發型,順便和理發師攀談了幾句,從理發師嘴里打聽到一個八卦——歌舞伎町最牛的一個女公關,今年的收入已經過5億円,正朝著10億円邁進。
離開理發店,南易帶著南無為去了一家高檔的日料店,點了不少吃的,然后很沒品的支棱起耳朵偷聽其他桌的人都在聊些什么。
在日料店一坐就是幾個小時,其他桌都已經翻臺三次,南易還是一口沒動桌上的吃食,依然拿著本書在那里假裝閱讀。
當其他桌開始第四次翻臺的時候,日料店的歐巴桑終于松了口氣,默默的夸贊南易的用餐禮節:“八嘎,該死的馬鹿終于走了,耽誤我賺錢。”
吃飽了,南易又帶著南無為去了一家銀行,在大廳里吹了吹冷氣,享受一下銀行女職員的蹲跪式服務,坐了個把小時,喝了兩杯冰咖啡,什么業務都沒辦就走人。
連著三天,父子倆一起去了東京各種有代表性的場所,當夜幕降臨,父把子哄睡著,自己一個人還去了更有財富代表性的場所,享受了一把“全場消費由渡邊會長買單”的福利。
到了第四天,出門的南易變成左右手各牽著一個,去的地方也變得正經起來,皇宮、風景區、迪士尼、兒童玩具店、兒童服裝店等等,還以擇校的名義去參觀了三家有代表性的幼兒園。
轉眼,一周時間過去,南易的社會觀察告一段落。
第八天的早晨,南易打發兩個兒子去河口湖泛舟,自己坐在庭院的涼亭里,帶著自己的觀察結果翻閱上戸雅美給他的報告,上戸雅美還在邊上講解補充。
報告包含近幾年大藏省頒布的各種經濟相關的政策和條文;有代表性的大中小型會社的發展動向;報國米轂職員、池田會社職員以及街頭問卷收集來的開支調查,諸如年收入多少,每個月花費多少,錢花在什么地方,有沒有出國旅游,去了哪里之類的。
另外還有柏青哥、歌舞伎町老板,以及各個社團的“保護費”收入情況調查;不動產中介的業務情況調查;航空公司的財報等等。
“會長,從二月初開始,東京地皮的過戶頻率急速加快,有些地皮在一個月內會換七八次主人,從第一任主人到月末最后持有的一任主人手里,地價會上升至少兩成。”
南易看著報告,頭也不抬的問道:“你說的是小型的一戶建地塊?”
“是的,80平以下的地塊,處在住宅中間,沒有對外擴展的可能,只適合用來建小型一戶建。”
“家庭主婦投資團的手筆?”
“主力軍是家庭單位,打輔助的是小型會社,從事各種經營的會社,九成五以上的會社和不動產毫無關聯。”
“哦。”南易頷了頷首,“搞投機,想賺快錢,所有人都知道不動產賺錢。”
上戸雅美微微一笑,接話道:“當所有人都知道某個生意賺錢,那就意味著它馬上就要變得不那么賺錢,甚至是虧錢。”
“呵,你自己投了多少?”
“前后一共15億円,動用了杠桿。”
“準備什么時候套現?”
“明年年中開始分批套現。”
“挺保守,危險應該不大。”
上戸雅美個人投資和池田會社的投資不同,她的量不大,可以持有的更久一點。
“有一點我要先申明,如果南辦里有誰因為這個破產,那就替我跟他說聲永別,下輩子見。”
除了股票期貨,其他的投機性投資,南易并不介意南氏涉事部門的高層跟風,可要是貪心不足導致自己破產,那他就無法容忍了。
類似南辦這種崗位的人員,知道的機密太多,根本不存在什么離職的可能,想要離開南辦只有內部換崗和退休兩個途徑,要么,大聲說拜拜。
當然,付出多,得到的自然也多,南辦成員的待遇在抖音評論區都不多見。
“會長…”上戸雅美拖著長音說道:“你應該相信我的管理能力,南辦不可能出現那樣的人。”
“那就最好。”南易頷了頷首,指著報告上的一段文字說道:“這個女的一年在包包上的支出3000萬円,但她的年收入只有540萬円,有經過核實嗎?”
上戸雅美瞄了一眼報告說道:“會長,這個女的非常漂亮,她有九個‘錢包’,你可以往下看,她一年的總置裝費超過8000萬円。”
“喔,錢包真多。”
南易接著往下翻閱,在后面的說明中,這個女的除了置裝費,在美容、旅游、飲食、代步、住宿方面的花銷也不低,全部加在一起,一年的花銷超過1.7億円,折合100多萬美元。
把飛機的開銷撇掉,就算是南易一年也花不了這么多,哪怕加上他花在女人身上的錢,也達不到這個數字。
比如說阮梅,在她身上最大的開銷就是買了三套房,平時的吃穿用度花銷并不大,而買房的錢可以分攤到n年。
南易就沒打算再給她買第四套房,接下去他就得讓阮梅自己去錢生錢,能不能做包租婆,得看她自己。
再是天仙,南易也許可能會爬幾十樓送碗粥去獻殷勤,但是想讓他多花錢,那簡直做夢。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富豪男友給自己砸錢那是在侮辱自己的人格,愿意放下身段給自己獻上殷勤,那才叫真愛。”
南易很喜歡這個思想,三觀超正。
看完女人的一年支出統計,南易忍不住吐槽:“媽的,鑲金邊啊,到底是九只什么樣的舔狗,人均1800多萬円,能有這個收入的不應該這么蠢啊。”
南易浮想聯翩,愣了好大一會才接著往下看報告。
差不多四個小時,中間還穿插了午飯時間,南易這才把報告給看完。
把報告一合,南易就問道:“上個月進入東京的國際熱錢有多少?”
“大約78億美元,這是從正規渠道進入的,其他還有通過置換和地下途徑進入的無法統計,但是數字肯定不會低于78億,表面流入的資金六成進入股市,剩下的四成進入不動產和其他領域。
不可查的部分,絕大多數資金應該是進入了不動產業,這從不動產市場的進一步繁華可以做出判斷,市面上的資金量明顯有增加,特別是大阪地區。”
“亨利·莫奈有把達畢梵的客戶統計表交給你嗎?”
“有,達畢梵出售的著名和非著名油畫,其中的67.2賣給了日本買家,目前日本人是世界名畫市場的主要消費力量。”上戸雅美說著,蹙了蹙眉繼續說道:“大和的國民已經被金錢沖昏了頭腦,正在全世界開展報復性消費。”
“可以理解,多數人是窮人乍富根本沒有學會該如何掌控金錢,只要吃點虧,他們就會學乖,也會變得理性和成熟。”
廣場協議之后,日本就進入徹底的經濟黃金期,對日本人來說,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消費,大部分人堅信“明天會更有錢”,因為房價和股市永遠不會回落。
八十年代的日本是名副其實的世界工廠,整個日本籠罩在繁榮的光環之下,日本社會甚至產生了一個流行用語——剎那主義,也即是及時行樂。
日本人達成了一個“消費是種美德”的共識,日本人包了七成的lv,拍下了大半的世界著名油畫。
南易看過報告,又結合了自己的觀察,東京市民的典型代表們,晚餐在高級餐廳享受高檔日料或是法式大餐,品嘗五六千円的金箔巧克力。
晚上正經人會去迪廳瀟灑,人頭馬、路易十三等高檔洋酒是當下東京人的最愛,本土的清酒被人唾棄,誰要在迪廳里點清酒,服務員未必樂意搭理。
特別正經的人會找陌生或者已經熟悉的異性談人生、聊理想,臨走的時候還會留下大把的鈔票,贊助對方去追尋夢想。
浪夠了,該回家的時候,對地鐵根本不屑一顧,呃,好像想坐也沒有,末班車早八百年停了…
要回家的浪子們只能選擇搭的士,午夜的迪廳和一番街附近,可以說是一車難求,一輛車同時會有十幾個乃至幾十個人搶,機靈的人兒往往手里會揮舞著萬円大鈔,試圖引起司機的注意。
但是,通常的士司機會對萬円大鈔不屑一顧,這是東京的士司機的美好時代,就在三天前,南易親眼在銀座看到一位疑似會社中層干部的人,為了搶一輛的士,直接掏出了100萬円。
而那輛車不到十分鐘就出現在起始的原地,也就是不到五分鐘的車程,的士司機就賺到了100萬円,油費等費用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當時,南易的腦子里快速的進行換算,折合6915.62美金,就打了一趟的士,還他媽不到五分鐘車程。
一直對日本充滿“好感”的南易對其的敗家行為痛心不已,他咬緊牙關暗暗發誓,一定要替他喜愛的人妥善保管財富。
他希望幾十年后,當他喜愛的人兒驀然惦記自己的錢去了哪里,他可以微笑著走到對方身邊,溫柔的說道:“嗨,親愛的,都在我這里,一張都沒少。”
南易也了解到當下的野村證券給自己的普通職員一年發放三四百萬円的交通津貼,中層干部一年多達三千多萬円,更高層的甚至有上億円。
在消費即正義的風氣熏陶之下,東京的年輕男性無所事事,無心學業,女生們還不錯,雖然她們喜歡名牌包包、名牌衣服,但是她們知道自力更生,知道靠勞動去換。
有首歌是這樣唱的:“哪個人在電話亭留下等待應召的電話號碼…”
應屆的大學畢業生大部分能收到好幾份的工作邀約,一年十八薪加上一年兩次的海外旅游是基本條件,要是開不起這樣的條件,根本不好意思向畢業生拋出橄欖枝,就等著鞠躬哀求畢業生,試圖喚醒他們的情懷吧。
高昂的待遇還不算,如果畢業生是名牌大學的學生,那還有不錯的隱藏福利,只要去各個會社的招聘場所面試,每次都能拿到不菲的“車旅費”,幾萬,幾十萬都有可能。
為了搶奪人才,日本的企業在招聘環節就開始比拼福利,車旅費是一家比一家給的高。
一個東大畢業生,如果不計后果,在自己被拉黑之前,把日本能把的會社跑個遍,上億的車旅費絕對能拿到。
當然,這只是假設,實際上根本犯不著這么干,東大畢業生是日本的天之驕子,進入一家不錯的大會社,起始年薪就有機會超過千萬円,要是能力不差,一年拿幾千萬円也是不難的。
不得不說,日本的企業家們還是講良心的,自己大賺的同時,也不會虧待給自己賣命的人。
當下的日本的風氣就是這么樸實無華,乖張中透著一絲可愛。
而且,癲狂的不只是普通的民眾,企業家和政治家們同樣自信滿滿,敢于否定一切。
一位政治人物曾在公開場合發布自信宣言:“羙國人是劣等民族,二戰通過武力沒有征服羙國,現在日本有能力買下整個羙國。”
日本的有錢人正在往羙國豬突,日円手雷滿天飛,各種買買買。
已經有日本的會社向旺德福進行詢價,想要買下時代大廈,南易覺得還沒到賣的最佳時機,完全可以再抻抻,他還指望能賣出十五六億美元。
《時代周刊》上曾經有一期的封面畫著一架中島g8n連山重轟炸機,投彈艙門已經打開,一輛輛汽車,一臺臺家電砸向洛克菲勒廣場。
封面上還附帶紅色的大標題——虎、虎、虎!
你有太平洋艦隊,我有錢;你有駐軍,我有錢;你有m16,我有錢;不管你有什么,老子就是有錢,老子他媽把你們全部土地都給買了,趕你們下海。
南易腦子里尋思了一陣后說道:“雅美,注冊一家八公回收株式會社,找一個有社團背景的人士當會長,主營高檔商品的二手回收和專賣業務,辦公地點放到郊區人跡罕至的地方,最好來去的路能夠分開。”
“會長,你現在就要開始布局算計落寂后的東京市民?”
“什么叫算計,我這是給走投無路的人創造一條活路,等兜里沒錢了,奢侈品放著有什么用?我給大家提供一個變現的地方,還順帶照顧他們的面子,我是在犧牲小我,成全大我。”
南易說著,重重的嘆了口氣,“唉,我就是太善良,大筆的奢侈品收回來,哪里還賣的出去,算了算了,就當我在回饋東京市民吧。”
“會長,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別忘了,我也是日本人。”
南易揶揄道:“嗯哼?你現在記得你是日本人了?搶錢的時候,我怎么沒見到你慢別人半拍?”
“咯咯咯!”
上戸雅美捂著嘴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