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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章、踩政策點

  “你往這里看,看到了什么?”

  6月22日,端午節,冷妍剛從古城出差回來。

  循著冷妍所指,南易看向她穿著絲襪和涼鞋的小腳,點點頭,贊道:“腳很漂亮。”

  “我說大老板,你這樣敷衍我合適嗎?”

  “43乘以55再乘以1,等于0.23,你的分紅看似是不太多,但這只是個開始,將來你會得到的,肯定比你這雙腿值錢。九月一過,我給你一個月假期,你想上哪里都行,除了服飾和化妝品,其他的我全報銷。”

  “這還差不多。”冷妍傲嬌的說道。

  “說工作。”

  “好吧,蝴蝶牌手表、雙鷗牌洗衣機、華山牌相機、黃河彩電都談妥了。在山城我還看到了一種很暢銷的零食,是一種鍋巴,聽說是川菜魷魚鍋巴得到的靈感。”

  “太陽鍋巴,我知道。”

  “你怎么會知…我忘了,文昌圍還有文昌食品廠呢,你知道不奇怪。”

  冷妍醒悟過來。

  “拿下了?”

  “拿下了,太陽鍋巴會入駐清河國際。冰峰的廠長主動找到我,想把冰峰汽水打進來。”

  “汽水就算了吧,除非來京城開分廠,不然利潤都會在路上耗干,可就算開過來,估計也干不過北冰洋,再說,汽水太占地方,對我們來說不劃算。”

  南易往后面一躺,椅子的前面兩條腿翹了起來。

  一搖一晃,嘴里說道:“亞清的三產企業我打算生產棒冰和袋裝汽水,可以喝,也可以凍成冰塊咬著吃。”

  “季節性這么強,其他三季就閑著?”

  “怎么可能,我還打算上馬速凍食品,就從餃子開始,牌子就叫南易好爸爸牌,廣告語我都想好了,你聽著。”南易潤了潤嗓子,用充滿磁性和父愛的聲音說道:“每一位消費者,我們都視同己出;南易好爸爸牌,來自爸爸的味道。”

  “你要不怕被人給分尸,你就用這個牌子。”冷妍睨了南易一眼,說道。

  “好了,玩笑結束了,爸爸的味道是玩笑,媽媽的味道就是真的了,速凍食品的牌子我打算用‘媽媽好’。”

  “媽媽好?要么就媽媽,要么就好媽媽,你這媽媽好聽著拗口。”

  “1958年,卜萬蒼拍了一部《苦兒流浪記》,有一首主題曲叫《世上只有媽媽好》,我想借過來拓展一下,水餃只有媽媽好,餛飩只有媽媽好,辣醬只有媽媽好,不管什么產品一加進去,是不是讀起來都是朗朗上口?”

  冷妍試著讀了讀,“是有點意思,下一步你是不是打算找電影廠投拍一部關于母愛的電影了?”

  “不急,先把商標注冊下來,圍繞媽媽兩個字,不管是好媽媽還是壞媽媽、臭媽媽、丑媽媽、媽媽壞、媽媽怪,全都要注冊下來,免得將來哪個孫子來碰瓷。正好你休息,回去花點時間幫我把類似的詞都列出來。”

  “行,注冊的事情不需要我做吧?”

  “不需要,我打算以根正苗紅的名義注冊,讓楊開顏去辦。”

  “那我先回去啦。”

  “去吧。”

  冷妍一離開,南易就絞盡腦汁回憶《媽媽再愛我一次》的劇情。

  可除了《世上只有媽媽好》這首歌,還有模模糊糊的大橋、光禿禿的身體之類的片段,他是一點情節內容也回憶不起來。

  看來,想把這部電影復制一部差不多的出來是不可能了。

  南易拿起筆在日歷上的6月24日到6月29日畫了一個大圈,在圈邊寫上“尋找編劇”四個字。

  隨著腦子里要記的事情日益增加,南易現在也不得不借助其他工具做記錄,類似旁支末梢的小事,他要是不記錄一下,很可能會遺忘。

  端午一過,南易和馬末都見了一面,向他打聽哪個作家擅長寫苦情戲。

  馬末都給了南易幾個傷痕派的名字,被南易給否了以后,又告訴他一個叫老管的人寫東西有一手,現在正在部隊藝術學院進修。

  那是一個淫雨霏霏的白天,南易嘴里嚼著透明的紅蘿卜,路過華農試驗田里種著的一片紅高粱,迎面擦過一個男人嘴里散發著濃重的蒜薹味;田埂上一只鴨子帶著它的家族在那里食草,在鴨子的后面,有一個婦女在追趕,身段豐乳肥臀。

  鴨子的嘎嘎叫,婦女的奔跑發出的震動,驚擾了在一片青草里納涼的蛙。

  蛙呱呱一叫蹦跶著離開,正好躲過一只撲向它的孩提小手,在生死之間,蛙的疲勞瞬間一掃而空。

  路邊,一個老頭很講究的點著檀香,悠哉悠哉的陷在自己的酒國里。

  南易掃眼過去,發現擱檀香的那個物件挺稀奇,仔細一辨認,才認出來那是滿清酷刑里的一個刑具,檀香擱在刑具上,這不就是檀香刑么?

  “孫子欸,你沿著楚河打了我四十一炮,現在我賞你個雙馬將,解吧。”樹蔭下,另一個老頭搖著蒲扇盯著棋盤嘚瑟的在那里叫道。

  “男人至死是少年,一個個都是晚熟的人。”南易看著周圍的一切,搖搖頭,沿著一小片紅樹林走去。

  “你好,我是南易。”

  在小紅樹林里,南易和一個滿頭濃密頭發的男人接上了頭。

  “你好,我就是馬末都說的老管,你可以叫我謨言。”

  “老馬有跟你說我找你什么事嗎?”

  “說過,你需要一篇命題文。”

  “是的,我需要一篇關于母愛的命題文,時間背景放在49年前后的那段時間,49年之前,故事圍繞一對母子展開,為了兒子能活下去,母親能有多慘就寫多慘,她的人生就像這天氣一樣,陰雨綿綿不見晴。”

  南易指了指天,繼續說道:“49年之后,天氣開始放晴,這對母子終于迎來了曙光。我有一些想法,對你有啟發你就用,沒用你就不用理會。”

  謨言抽著煙,聽著南易的講述,忽然需要他回應,他就慌忙把嘴里的煙夾出來說道:“你請說。”

  “母親是一個美麗的姑娘,某一天,她在河邊埠頭上洗衣服,被村里地主家當偽軍的小兒子給撞見,覬覦母親的美色,地主小兒子不但自己把母親糟蹋了,還讓他的狗腿子們一起…

  最后,被糟蹋的母親被狗腿子們扔到了河里,幸好,母親被一個好心人給救了,可那之后,母親就變得瘋瘋癲癲。

  再之后,就是母親懷孕,可在懷孕的那些日子里,她還被人糟蹋了好幾次,糟蹋她的人,可以選擇當時歷史背景下的典型反面臉譜化人物。

  因為母親瘋瘋癲癲,她自然不知道該怎么生產,可因為她長期在外流浪,見過野狗如何生狗崽。所以,生產的過程,她一切都是模仿母野狗的做法,在野狗窩里完成,包括臍帶,也是學母野狗一樣,用牙齒來咬斷。

  正因為如此,見到、聽到母親在狗窩里生產的人,都管生下的那個孩子叫狗生。

  母親瘋瘋癲癲,已經失去人類生存的技能,她活的就猶如野狗,可在她的內心深處并沒有失去母性,她依然知道要讓自己的兒子填飽肚子,依然知道自己的兒子需要穿衣服。

  謨言,你知道太平輪事件嗎?”

  “聽說過。”

  “49年1月,狗生拋棄瘋瘋癲癲的母親,登上了太平輪。見不到狗生的母親一路找,一路找,終于找到碼頭,見到了站在船舷上的狗生;

  母親流下污濁的熱淚,多年渾濁的腦子忽然變清明,她嘴里凄厲的哭喊著:‘狗生,別走,狗生,別走,媽媽在這里,媽媽在這里。’

  聽到母親的呼喊,狗生痛哭流涕,嘴里哼唱起《世上只有媽媽好》,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南易嘴里輕輕的哼唱,一直把整首歌唱完,他才又說道:“故事我就構思了這么多,你覺得能用就用,我需要的只是苦和母愛兩個點,如果能喚起孩子對母親的愛,那就最好了。”

  “呼…”謨言呼出一口濁氣,說道:“雖然你只說了個梗概,可你的故事想表達什么,我已經聽懂了。母親身上融合了那個時代所有的苦難,狗生就是未歸的游子,你在影射…”

  南易擺擺手說道:“影射那只是附帶,是次要的,重點還是母親身上的母愛,盡管母親是個瘋子,可在她瘦弱的身體里依然充盈著對孩子的愛。

  你好好考慮一下能不能寫,如果能寫,我可以給你一年時間,潤筆費兩萬塊。完成的作品,影視版權歸我,其他的都屬于你。

  等將來要拍攝的時候,我希望你能當編劇負責改編,當然,辛苦費我們另算。”

  謨言抽了兩根煙,沉默了良久才說道:“我要考慮一下,你要的故事太沉重,我未必有勇氣能把它寫完。”

  “不急,你慢慢考慮,一周時間可以給我答復嗎?”

  “可以。”謨言點點頭。

  “找個地方喝點?”

  “下次吧,今天我還要趕著回學校。”

  “也好。”

  告別了謨言,時間已經臨近下午五點半。

  這些日子,王蒴天天攢局,不是叫人出去下館子,就是在咱們院弄個鍋子,羊肉、好酒管夠,他自個的煙檔次也提了上來。

  就這么一天幾十上百的造,他掙的那點錢也造不了多久。

  南易想著給王蒴介紹路子的好處費還沒收呢,得趕緊過去吃上一頓,別前面的好處沒吃著,后面的哭窮就跟上來了。

  到了咱們院,果然,院子里已經開整了,而且看情形攤子支了已經有一會,一個個早已變成光膀子。

  “南霸天,叫你好幾次,總算來了。”

  王蒴已經喝成了大舌頭,稀疏的腦門上不時的會溢出汗珠,搭在肩膀上的t恤就倒霉了,南易能看到上面濃郁的汗臭味。

  “不能跟你一個閑人比。”

  南易說著,就見一哥們在挪凳子給他露出個空檔,他把自己塞到桌邊,沖挪凳子的哥們點點頭,“哥們,眼生啊。”

  “鸚鵡頭,也是部隊大院的,過去不常在一塊混。”

  “喔。”南易應了一聲,又對邊上的鸚鵡頭調侃道:“哥們怎么叫這名啊,是嘴碎還是喜歡吃菠菜啊?”

  “鸚鵡頭可是好名,是說他的嘴利索呢,張涵矛,高中的時候就去朝廷臺給譯制片配音了,去年剛進華戲,將來是大明星的路數。”王蒴解釋道。

  “張涵矛?”

  南易真想吐粗口,剛才猛地一看,他還以為這位是那個歌壇浪子呢。

  還別說,粗看起來還真挺像。

  “還是叫我鸚鵡頭,大家都管我叫這個。”

  “成,以后就管你叫鸚鵡頭,你叫我南易,南霸天都成。”

  說著,南易從邊上的啤酒箱里拎起一瓶啤酒,上手一摸,居然有點溫。

  “我說,啤酒怎么不拿冰的?”

  “胡同口的小店壓根沒冰箱,啤酒就擱院里堆著,這會還好點,剛拿回來的時候,還他媽燙手呢。我說南霸天,院里該添個冰箱。”

  “跟我說的著么,你丫的明天去搬一臺回來就是了。”

  啤酒是溫的,南易索性就不喝,往小碗里倒了點醋,直接上手撈羊肉吃。

  王蒴撇撇嘴說道:“我路子哪有你野,冰箱票我沒地兒弄。”

  “雪花的醫用冷柜不要票。”

  “用那玩意,埋汰誰呢。”王蒴啐了一口,說道:“說真的,能不能幫我搞幾張冰箱票,有幾個熟人想要冰箱。”

  “幾張冰箱票你都搞不定?”南易疑惑的問道。

  大院子弟就算混再差,路子還是會比一般人野,人托人,幾張冰箱票根本不是問題。

  “我幾條線上都問了,都緊張,要弄,人情就大了。”

  “急要嗎?”

  “有說道?”王蒴問道。

  “不急就等上一個月,亞清那邊馬上就有冰箱運過來,到時候你直接帶人去提就行,九折。”

  “什么牌?”

  “好幾個牌子,高中低檔都有,到時候自個看吧。冰箱現在是搶手貨,出廠價就不便宜,九折已經是我能給的最大折扣,再低就得虧本,我向公司不好交代。”

  當下的冰箱的確很搶手,冷妍出去談入駐,其他電器談起來都不算太累,唯獨冰箱,有一家算一家,沒有一家好談。

  那邊供不應求,生產出來一臺賣一臺,這邊還想談什么賬期,誰稀得搭理你?

  冷妍雖然沒訴苦,可南易心里清楚,她能把幾個冰箱品牌談下來,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嘴皮子不知道磨破了幾回。

  明天,南易就要去京城電冰箱廠談入駐。

  京城電冰箱廠生產的是赫赫有名的雪花牌,前年剛從飛利浦引進了新的生產設備和技術,更新了一條年產5萬臺中型單門家用冰箱的生產線。

  雪花冰箱性能穩定、價格適中、返修率低,占據了全國市場的2/5,這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南易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把它啃下來,心里已經做好了明天吃軟釘子的準備。

  “加價能買到就不錯,能有九折,哥們已經城墻上出恭,露大臉了。”

  “那就好,我還怕你不滿意呢。”

  “怎么可能,哥們是那么不靠譜的人么。別干吃啊,酒倒上。”看南易邊上沒酒杯,王蒴連忙說道。

  “算了,天忒熱,不想喝白的。”

  “那個,我能不能要一臺?”南易邊上的張涵矛怯生生說道。

  “好說,過兩天我拿點九折票過來,你們一人拿幾張,到時候直接拿票去提貨就行了。”

  張涵矛舉起杯子,說道:“局器,我敬你一個。”

  “得,我這不喝也得喝了,流氓,給我倒上。”南易在桌上尋了一個空杯,遞到王蒴身前說道。

  一杯酒下肚,熱氣馬上分出一股往天靈蓋沖,下邊一個火塘,上邊一個火爐,要是在太陽底下一曬,身上不長痱子才怪。

  喝了一杯,就不能不喝第二杯,等南易兩杯半下肚,葉亰也摸了過來,直接坐在南易邊上。

  “剛回來?”

  “昨天到的,本來可以早點回來,一個朋友非要叫我去山城玩幾天,我就跟著去了,在山城還見了點稀罕事。”葉亰神秘兮兮的說道。

  南易從桌上抓起蘸料碗,高高舉起,作勢欲砸。

  “成成成,我直給。”

  南易的動作,葉亰秒懂。

  “我朋友帶我出去吃飯,正好遇見一個很傳奇的人物,在山城那邊名氣很大,生意做得很邪乎。”

  不需要葉亰繼續說,南易也已經聽出來他說的是誰,牟南德唄。這會在山城除了他,還有誰有資格能配上“邪乎”這個詞。

  “這人叫牟南德,去年要搞什么大寧河小三峽風景區,沒見著下文,又搞什么服裝工業公司,還搞了什么竹編工藝廠,都是只見風不見雨,聲勢搞的很大,報紙上都有消息刊登,可真動靜一點沒見著。”

  接過王蒴遞給他的煙,葉亰點上煙繼續說,“另外,我還聽說他搞了造船廠、船隊、子弟校、商品房建筑公司,媽的,搞這么多公司,他到底趁多少錢啊?”

  “能要幾個錢,你要樂意,明天就可以開個月球旅游開發公司,花點錢邀請幾個名人、科學家過來開座談會,研究一下可行性,再走走路子在報紙上刊登幾個新聞,這公司就算開成了。

  過些日子,你又可以開一個超級未來能源公司,投資研究尿變油領域,還是找一幫專家開座談會,還是在報紙上登幾個新聞。”

  “你說他這么做圖什么?”

  “圖什么,掙錢唄,東一下、西一下,看似沒搞出什么名堂,但是他的名氣被做出來了。有了名氣,再耍點手段就可以想辦法在銀行搞到貸款,有了錢就可以投資真正的生意。看著吧,我猜這個人應該能起來。”

  “南霸天,你看好他?”葉亰問道。

  “你給的信息不多,不過就你說的那些企業,真的要搞起來,你知道要花多少錢?不說其他,就一個船隊和造船廠,國內個人還沒有一個人有這個資本搞,可他為什么要搞這個?”

  南易拋出一個問題,接著又說道:“今年的4月初,最上面同意并轉發了國家統計局《關于建立第三產業統計的報告》,該報告把房地產業列為第三產業第二部類中第一個產業部門。

  4月中,全國房地產工作匯報會議在山城召開,這個會議的其中一個議題就是論證城鎮住宅商品化的可行性。

  會議是今年開的,可去年年中就有消息傳出來了,你再說說那個牟南德是什么時候開的商品房建筑公司?”

  “好像是去年11月吧。”

  “我猜啊,你說的這個牟南德兜里應該沒幾個大子,他一直在踩政策的點,開公司,登報紙,換位思考,如果我處在他的位子,下一步應該就是跑銀行搞貸款。

  他做的都是政策扶持的項目,貸款搞起來相對容易點。

  你看他公司一個一個開,報紙一次又一次上,只能說明搞貸款這一步他一直沒走順。等哪天他真搞到貸款,估計就能見到點真章了。

  等站穩腳跟,再下一步就是玩資本杠桿,貸款撬貸款,慢慢把盤子做大。”

  “這么說,他哪天還能成個人物?”

  “機會很大。”南易點點頭,端起酒杯,把杯里的酒喝掉。

  八九十年代,還真是一切皆有可能。

  半杯酒下肚,南易沒有在續杯,站起身,把葉亰叫到院子的另一個角落。

  “你也是亞清的股東,干等著拿分紅說不太過去,下個星期一去公司一趟,和林董談一談,不管怎么樣,你都得在公司干個職位。”

  “我能做什么?”

  “從底層做起吧,是自己的買賣,多用點心不會吃虧。”

  “成,我聽你的,干個安保我也認了。”葉亰點點頭說道。

  “呵呵,別看你當過兵,可你那是幾幾年的兵啊,練的未必有我這個民兵多,安保你還真干不了。”

  葉亰脖子一梗,不服的說道:“你這不是小看人么。”

  “行吧,原本我還打算用個借口打發你,既然你不服,那我就把真話告訴你吧。一,你長得忒丑,不符合公司安保處的用人標準;二,你丫的太矮了,站隊列里都見不著你人。”

  “操,踩呼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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