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玊志文的說辭,南易沖剛走進禮堂的一個女生努了努嘴,“那個就是你師姐,你瞅著好看嗎?”
玊志文聽到南易的話,循著聲看過去,了兩眼又轉回頭說道:“真好看,你怎么知道這是我師姐,你不說你不是這學校的嗎?”
“平時不太看電影吧?”
“你怎么知道?家里條件不好,沒錢經常跑電影院。”
玊志文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并沒有露出自卑。
“那就難怪了,林芳乒,已經演過好幾部電影了,小有名氣,好看嗎?”
玊志文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林芳乒,迷糊的說道:“好看。”
“哦,大學的校規里沒有規定不許談戀愛,要是喜歡就去追吧。”
“能成嗎?”
“成啊,怎么不成,你長這么帥,是個女的就會喜歡你。”南易玩味的說道:“對了,這位還是你老鄉。”
“她也是滬海人?”玊志文欣喜的問道。
“不是,蘇省的,跟你也算老鄉。”
“這能算嗎?”
“算不算還不是看你怎么說,我也挺喜歡她的,你要不和她當老鄉,我可就上去攀關系啦。”南易虛抬一下屁腚,逗趣道。
“別,這老鄉我攀了。”
玊志文估計是真看上林芳乒了,聽南易的逗趣,馬上就hold不住,煙頭往地上一扔,站起身給自己鼓了鼓勁,就沖林芳乒走了過去。
南易看了一會玊志文和林芳乒起膩,又把目光轉移到蘇菲·馬索身上。
過了大概十來分鐘,一串校領導、老師就走進了禮堂,直接往第一排一坐,畢業匯報表演就正式開始。
帷幕一拉開,演員一上臺,南易整個人就不好了。
這濃濃的西方舞臺劇味,看著讓人覺得不倫不類,演員說對白也有一股西方劇的味道,一點戲劇的魂都找不到。
梁山伯和祝英臺演的也很不對味,只有蘇菲·馬索的馬文才看著有點意思,這和眼下的這出戲本來就是西方思想內核不無關系,蘇菲·馬索融在里面一點都不突兀,反而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味道。
戲演完了,就是幾個領導、老師點評,留著面兒,說的都挺客氣,還說了幾句祝愿以后工作一切順利之類的客套話。
這態度,讓南易忽然醒悟過來,這個班的學生,除了蘇菲·馬索這個走后門的,剩下的可都是各個電影廠的中層職工,頭銜后面都帶長,將來京影的學生畢業分配,他們都能說得上話。
流程走完,換了衣服的蘇菲·馬索就蹦跶著過來找南易。
陪著蘇菲·馬索在外面玩了一個白天,早早的吃過晚飯,南易趕著飯點稍微過一點就回了老洋房。
在院門外一下車,南易就把水杯拿出來遞給校花,“下午踢了兩個小時足球,來吧。”
校花接過水杯,看著南易,尋思了一會,就拿著水杯往南易的身上潑,東一點、西一點。等校花潑好水,南易就在地上捧起一捧浮土往自己身上揚,東一塊、西一塊。
等看起來像那么回事,南易就站在原地做高抬腿運動,等額頭、身上都冒出大把汗,他才停下來,站著等汗風干。
“今天干嘛去了,身上怎么臟兮兮的?”
南易一走進客廳,坐在飯桌前吃飯的劉貞就問道。
“下午去西單踢了會球,碰到一幫不規矩的,拉人、鏟腿什么動作都敢做,我被鏟倒了,摔了個跟頭,你先吃著,我先上去洗洗。”
“快去吧,一身汗臭味。”劉貞抽了抽鼻子,嫌棄的說道。
“別胡說,這是男人味。”
南易調笑了一句,換上拖鞋,趿拉著就往二樓走去。
和蘇菲·馬索呆了一天,身上肯定沾上了香水味,不拿汗臭蓋著,肯定會被劉貞給聞到。至于為什么不沖個涼再回來,除非劉貞是馬大哈,不然南易就得解釋為什么要在外面洗澡了。
大夏天的,洗沒洗過澡太容易分辨了,莫名其妙在外面洗澡,沒貓膩才怪。
懷孕的女人精神太敏感,劉貞往日的精明丟掉了大半,南易不想太過刺激她,今天要不是情況特殊,他也不會去找蘇菲·馬索。
南易也不敢肯定剛才是不是瞞過了劉貞,不過無論如何,他已經做了“隱瞞”的努力,起碼態度是值得肯定的,女人嘴上不就是看重男人的態度嘛。
8月22日,南易暫時放下京城所有的事務,飛去了香塂。
上戸雅美在西斑牙哈恩交易所吃進了60萬噸的橄欖油9月份合約,每噸732.5美金吃進,現在橄欖油期貨的價格已經跌到719.2美金/噸,賬面浮虧800萬美金。
今年橄欖油的頭號出產國和出口國西斑牙的油橄欖大豐收,預計可以提供192萬噸左右的橄欖油,加上突尼斯等其他地方的油橄欖同樣大豐收,全球橄欖油的產量可以達到312萬噸。
突尼斯,加夫薩省,迦太基橄欖油加工廠。
黛溫站在工廠辦公樓二樓的百葉窗前,看著工廠里在磨洋工的工人們,嘴角一勾,暗道:“快了,就快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當初,黛溫來到突尼斯,用支付少部分貨幣和支付大部分糧食的代價,以出產30萬噸橄欖油的估價,包下了突尼斯1984年所有油橄欖的出產。
可今年突尼斯雨水不足,油橄欖歉收,只能收獲24萬噸的橄欖油。
比預估值少了6萬噸,這讓南易的可預期收益打了個折扣,不過歉收也帶來一點好處,讓計劃可以更順利的進行。
迦太基橄欖油加工廠當初剛投產的時候,黛溫是承諾每天發放糧食,并等橄欖油賣出以后,再給員工發放現金薪水。
一開始,突尼斯正缺糧食,全國有不少人陷入饑荒,迦太基這里發糧食,能填飽肚子,突尼斯人當然歡天喜地的都過來投奔。
那烏央烏央的人,差點還鬧出亂子。
人太多,迦太基用不到這么多人,能留下的都是幸運兒。
可這些幸運兒在迦太基干了一個月,不再餓肚子了,身子調養過來了,埋在內心深處的欲望也冒出來了。
先是抱怨伙食太差,黛溫稍微改善了伙食條件后,沒過半個月又有人抱怨手里沒錢不能出去找樂子,嗯嗯啊啊。
這個訴求,黛溫可沒滿足他們,只告訴他們,一切按照當初簽訂的合同辦事。
提出的要求沒得到滿足,這就有了矛盾基礎。
這天下,機會除了會給有后臺的人,還會給能抓住機會的人。
既然存在矛盾,聰明人就會想到利用矛盾達到自己的目的,一個叫朱馬的工人就是其中一個聰明人。
今年初,在突尼斯突然冒出一個叫“孟加拉虎”的走私組織,從國外想突尼斯走私糧食,然后用糧食和突尼斯人換一些貴重物品。
金銀珠寶、銅鐵鋁鋅,只要價值還可以的都可以換糧食。
也不知道怎么的,這個組織居然把目光盯上了迦太基橄欖油加工廠,想著從加工廠里盜運橄欖油。
于是孟加拉虎組織就和朱馬這個不安分的聰明人接上頭了。
香塂,南易拿著一個計算器在那里算著。
“40000噸,750美金一噸就是3000萬美金,太多了,燒掉太可惜了。校花,打個電話再問問,20000噸能不能搞定,省一點是一點。”
“好。”
校花應了一聲,拿起電話就打了出去。
南易把計算器往邊上一擺,心里有開始盤算,“迦太基那邊,20萬噸橄欖油已經轉移走,油罐里換成大豆油和汽油的混合物,嘿嘿,這炸了就熱鬧了。
燒掉24萬噸,價格往上漲個幾十百來美金應該沒問題,期貨上撈的,加上偷偷高價拋售橄欖油,賺上幾千萬美金應該沒問題。
嘿嘿,這個局最后就算被人戳破也沒關系,迦太基又不是上市公司,也沒想過找保險公司索賠,我就樂意說自己的橄欖油全被燒了,咬我啊?
橄欖油市場不錯,將來會一路走高,可以在地中海一帶種點油橄欖,等三四年以后,油橄欖豐收了,做空,把橄欖油一下子拋出去,期貨價格不打下來才怪。
還是找不到自己的毛病,老子種油橄欖,什么時候賣,不是老子自己說了算,咋地,還得聽別人指手畫腳?
再過幾年,就說種油橄欖不劃算,把樹砍掉栽種速生林…砍到一半不砍了,還是繼續種油橄欖,來回折騰幾次,橄欖油期貨就可以退市了。
嘖嘖,哥們這操作可比生蠔一會跑,一會帶女朋友回來可高明多了。”
南易還在意淫,校花那邊已經打完了電話。
“南生,不行,最少要三萬噸,不然,燃燒后的痕跡假的太明顯。”
南易按著小心臟說道:“行吧,三萬就三萬,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讓黛溫當心點看著我的非洲同胞,別燒到無辜的人。”
話音未落,南易的房門就被敲響。
“請進。”
“少爺,天氣熱,我給你做了碗龜苓膏。”
陳師奶捧著一個托盤走到南易大班桌邊上,把碗捧起來放在桌上。
“陳師奶,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少爺你慢慢吃,我先下去準備晚飯。”
陳師奶很感激南易,雖然南易不常回淺水灣這里,可給傭人的薪水、平時的福利都做的很到位,陳師奶的薪水一般一年加兩次,都是跟著香塂的物價漲,她現在每個月已經可以拿到三千六港幣,這個薪水在香塂中等偏上。
香塂有錢人家的傭人薪水并不高,現在的行情差不多一千二到一千八港幣之間,可雖然如此,大家還是搶干,因為傭人的吃穿用度都是主家負責,薪水幾乎可以全存下來。
這個含金量就很高了,雖說外面有不少一個月掙四五千的,可一年下來未必能存下一萬港幣,香塂的消費高得離譜,錢真不容易存。
想要存錢就得從嘴里摳,那日子過得可比當傭人要差上好幾個檔次。
特別是淺水灣這里,家里的傭人和方夢音吃的差不多,除了特名貴的食材,方夢音吃什么,傭人就跟著吃什么,沒有所謂的傭人餐。
陳師奶三千六一個月,比外面一個月六七千過得都滋潤。
南易端著龜苓膏,一勺一勺舀著吃,一邊踱步到二樓的陽臺,眺望著淺水灣海灘上的鶯鶯燕燕。
太遠,看不清楚,就看個熱鬧。
等龜苓膏吃完,南易就端著碗回書房把龍剛1967年拍的《英雄本色》錄像帶找出來,拿著下樓去客廳看。
剛看到一半,方夢音就回來了。
“怎么看這么老的片子?”方夢音坐南易邊上看了幾眼就說道。
“故事不錯,要是翻拍應該會賣座。”
“你還有精力關心拍電影?”
“隨便說說,奶奶今天回來這么早。”
“知道你在當然得早點回來,跟我說說家里。”方夢音說道。
“沒什么,都挺好,沒什么壞事發生,老頭子變總工了,工資提了一級,若嬋可能會早點讀小學,六周歲了,托托人應該可以。”
“她那個媽呢,你沒關注?”
“我關注她干嘛,我一個小叔子關心嫂子,奶奶你可別讓我犯錯誤。”
“少跟我沒正經,想辦法把人弄回來。”
“我的奶奶哦,人家心已經野了,把人弄回來有什么用,等著她托人回來辦離婚吧。大哥條件不差,再找一個黃花大閨女不難,你不用愁。”
方夢音只是和易瑾茹不對付,自己的親兒子和親孫子再不得她意,她還是惦記的。
“有了后媽就有后爹,若嬋以后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