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我需要借用你的身份在鷹國投資。名義上,我所有的投資都屬于博林家族,你是明面上的掌門人;實際上,你只會占有一定的股份,股份的數額可能是1,可能是3,也可能是5。
股份并不會馬上兌現,需要等到兩年后,才會慢慢一點點的兌現,分期分批給,三年之內給到我承諾的股份數額。
而在那之前,我會贊助你,先讓你恢復博林家族往日的體面,不管是城堡的修繕、傭人的增加、安保隊伍、汽車、游艇,你去歌劇院聽歌劇,去話劇院看話劇,還是畫展、拍賣會等等,所有一切的費用都由我來承擔。”
“我給你當傀儡?”
“不不不!”南易伸出食指晃了晃,“談不上傀儡,我不會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你繼續保持伯爵的體面,不要做出有辱這個頭銜的事情就可以。”
“包括婚姻嗎?”
“不包括,但是七年之內,你不能結婚。最好還是不要和別人結婚,免得我們之間的合作增加不必要的障礙。如果你需要男人,我可以勉為其難的滿足你。”
“不行,我需要一個孩子繼承博林家族的頭銜。”凱瑟琳搖頭道。
“男孩還是女孩?”
“男女都可以。”
“那我可以幫你。”南易呼出一口氣,輕松的說道。
“亞當先生,你真無恥。”
“謝謝夸獎。”
凱瑟琳看著南易的臉,端詳了一會,然后目光下移。
南易不害臊的站起身,方便凱瑟琳觀察,然后隨著她的目光呈37度角俯視,他就慢慢的轉了一個圈,把后背亮給凱瑟琳看。
保持了半分鐘,他才轉過身來,重新坐下。
“我還行?”
“我不討厭你。”凱瑟琳含蓄的說道。
南易笑道:“很好,那我們算是邁出最關鍵的第一步。”
“孩子要姓博林,我自己帶,將來,你在鷹國的產業要給孩子一半。”
“可以,我答應你。我就一個條件,我要能隨時見到孩子,孩子也要清楚的知道我是她爸爸,我不當什么亞當叔叔。”
凱瑟琳點點頭。
南易和凱瑟琳之間的交易,看似莽撞和兒戲,可在背后,是海量的情報收集,博林家族的資料,事無巨細,能調查的都已經調查清楚,凱瑟琳個人的信息調查的就更加詳盡。
可以說,凱瑟琳可能已經忘記的,小時候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南易都有所了解,幽靈一共記錄了一百多公斤關于凱瑟琳的資料,心控小組對她的性格、行為習慣也經過周密嚴謹的分析。
南易今天會以這種方式和凱瑟琳交談,會選擇直搗黃龍,這一切的背后是建立在詳盡情報之上的推演。
簡單的說,凱瑟琳大概率吃這一套。
不然,南易可能會制造一個浪漫的邂逅,先和凱瑟琳建立戀愛關系,然后循序漸進徐徐圖之。
南易端起茶杯,再次呷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就說道:“我們之間的談話,你先好好消化一下,三天以后,我再來拜訪,下次我們再細談。
明天一早,會有人給你送一張匯豐銀行50萬英鎊的本票過來,算是我贊助給你的城堡修繕費用。”
說完,南易就站起身,凱瑟琳見到,也站起來。
“我送你出去。”
凱瑟琳把南易送出大門,又目送著車隊離開,才眼神復雜的轉身走回城堡里。
“校花,放歌,《之乎者也》的磁帶。”在車上,南易對副駕駛的校花說道。
校花把一盒磁帶塞進車載錄音機里,一陣滋滋聲后,音樂就響起,“假如你先生來自鹿港小鎮,請問你是否看見我的愛人,想當年我離家時她一十八,有一顆善良的心和一卷長敦不是我的家,我的家鄉沒有凱瑟琳…”
紳士在西,嬉皮士在東。
倫敦東區,和一片皇權、政權和社會精英匯集的西區不同,事實上,東倫敦大多數時候,都是以一個不太正面、亦不光彩的形象出現在人們的面前。
不管是狄更斯在《霧都孤兒》中描寫的讓底層勞工受盡磨難的陰暗角落,還是柯南道爾在《福爾摩斯》中把這里描繪成犯罪溫床。
又或者十九世紀末,令人聞風喪膽的開膛手杰克曾經在這里出沒,把他的罪惡之手伸向夜夜在此做游戲的小姐姐們。
自從鷹國工業革命開始,東倫敦就逐漸被邊緣化,越來越多的各地移民,不管是正規渠道來的,還是非法渠道來的都會在這里扎根和生活。
豎著煙囪的工廠、酒館、賭場、鴉片館、伎院與擁擠的住所,東倫敦人將這里圈出一個自成一體的世界,遵循著自成一體的社會規則。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東區都與貧窮、暴力犯罪、毒品、性等詞匯掛鉤。
直到本世紀的五六十年代,人們開始高喊著“再生”的口號,一邊把東區魚龍混雜的廠房和不法之地改造成單身公寓和各種個性化的工作室。
并以低廉的房租吸引各路囊中羞澀的獨立設計師、街頭藝術家還有復古愛好者之類的到這里扎根聚集。
一間間個性的餐廳和咖啡館、各類工作室熱熱鬧鬧的在東區的大街小巷開起來,忽然之間,東區又成了時髦的代名詞,成了追求時尚青年的聚居地。
可雖然如此,東區依然是犯罪的溫床,依然是各路黑幫的聚居地,本地的、愛尓蘭的、東歐西歐的,甚至還有東南亞的。
每天晚上不聽到幾聲槍響,第二天一大早的陰溝里不出現一兩具尸體,那真是和過圣誕一樣。
東區,一間墻壁滿是斑駁,樓道里充滿著各種垃圾的公寓里,三樓最里的一間房里,不時的發出幾聲慘叫。
“說,到底誰派你去醉月軒的?”
“你還敢甩我耳光…”
隨著叫罵聲,李自成的臉上被貼了好幾個大嘴巴子。
“面癱,你說這個伍振凱敢要VIP的命嗎?”公寓對面的另一座差不多的公寓里,站在窗口拿著望遠鏡,耳朵上扣著耳機的土豆問另一個窗口的面癱。
“不知道。”臉譜冷聲回道。
“要是VIP有危險,我們要不要出手把他給救下?”
“我們只付了他演戲的片酬,可沒有付給他賣命錢。”面癱的聲音依舊很冷,可話里的意思卻有點暖。
“VIP演戲上癮了,按照我們事先商量好的,這時候他已經可以招了。”
土豆和面癱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對面三樓,伍振凱對李自成的毆打訊問還在繼續,“跟我嘴硬是吧,給你一點好玩的,看你說不說。”
伍振凱說著,就讓自己的手下從房間里找出一個電吹風,把插頭插上,打開開關,用手捂著吹風機的進風口,發熱支架上的發熱絲就慢慢的變紅。
等電吹風的外殼變得燙手,伍振凱就一臉陰笑的把吹風機慢慢的往李自成的臉上戳去。
李自成看著通紅的電吹風,眼里露出驚恐之色,頭下意識的往后仰,嘴里還叫著,“我說,我說…是一個姓劉的叫我去的。”
“提起來。”伍振凱對抓著李自成頭發,控制著頭的手下吩咐一句。
等李自成坐正,伍振凱問道:“姓劉,多大年紀?”
“年紀有點大了,至少有五十歲…”
李自成的話還沒說完,一顆子彈擊碎了玻璃,正好射中他屁股底下椅子的靠背上,靠背被打掉一個角。
“三少,快走。”
伍振凱的一個手下奔向他,把他的頭壓低,然后快速的護著他往房間外走去,進入樓道,沒發現有什么槍手的存在,趕緊又護著伍振凱下樓。
“撤。”
面癱對土豆說了一聲,就快速的往外面走去,一路走,他還把手里的手槍給分解了。
下樓,路過下水道,分解好的手槍零碎就被他丟進了下水道。
接著,面癱和土豆兩人就消失在夜色里。
三樓房間里的李自成自己松開綁在他身上的束縛,恢復自由后,就用手碰了碰自己的嘴角,然后吸了一口冷氣咒罵道:“操,這錢真尼瑪不好掙。”
站起身從冰箱里找出冰塊,給自己做了一個冰袋敷了一下臉,等疼痛減緩一點,李自成就離開了他的公寓。
他的雇主還是有人性的,給的報酬足夠他搬出東區,不過他不打算去西區,而是打算離開倫敦,去曼徹斯特的索爾福德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伍振凱被護送到車上,車子緩緩離開東區之時,他就坐在車的后座后怕,腦子里還在想著:“姓劉,年紀還有點大,除了劉阿貴還會有誰?伍再盛,平時裝的蔫了吧唧,我就知道你根本放不下伍家的家業。
當年我爸可以弄死你爸,現在我也能弄死你,媽的,居然還敢安排槍手,伍再盛你給我等著。”
十幾英里之外的唐頓莊園,南易得到了匯報,就把整個過程推敲了一下,就下命令清除手尾,把痕跡抹掉。
伍振凱還太嫩,加上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他發現不了事情里的不正常,不代表伍靖遠這只老狐貍也發現不了。
多活幾年,多吃幾碗飯,見得自然也就多點,千萬不能輕視老阿伯老阿嬤。
等待再次和凱瑟琳見面的間隙,南易也沒有閑著,他開展了一段朝圣之旅,先去了大衛·李嘉圖的墓地,在他的墓前施展了香功。
香功一施展開,方圓百里之內都飄著香氣,那叫一個鳥語花香。
接著又去了愛丁堡,拜訪了亞當·斯密,為了和其取得心靈上的溝通,南易把鉛鍋也帶去了。
戴上鉛鍋,雙手平舉,手心向上,默念咒語“一個學員收五塊,收夠十萬我發財”,咒語念罷,一股宇宙電波就打在南易的天靈蓋上,順著喉管一路往下走,經過大小腸,排出括約肌,釋放出甲烷。
南易喜滋滋的,剛一開始就有收獲,他已經掌握了“無中生有變甲烷”的技術,這個技術實施起來不難,極具推廣的價值,而且要注意的要點也不多,只有一條——生產過程中不要穿皮褲,容易鼓包。
也許是南易心夠誠,亞當·斯密覺得不給他一點禮物都不好意思,于是幾本秘笈就從天而降,啪啪啪都整齊的摞在南易頭頂的鉛鍋上。
南易收功,虔誠的把秘笈捧了下來,看著秘笈封面上的名字,他的一口老血都忍不住往外飆。
你猜怎么著,秘笈的名字繼承了亞當·斯密一貫的風格,都是《××論》,可“論”前面的幾個字,南易極度不喜歡。
第一本《人口紅利論》,第二本《內卷制勝論》,第三本名字比較長,《一個配方用一世,無需反復研發,一本萬利論》,第四本《外包優勢論》。
拿到四本秘笈,南易還不滿足,他仰頭看著天,問道:“有沒有系統的制造圖紙?”
南易話音剛落,天上就飄來一個大字“滾”!
以上這些都是南易在格拉斯哥大學圖書館看《國富論》時的YY,亞當·斯密的巨作在此完成,或許在他創作的環境里閱讀,更能體會他的理論內涵。
離開愛丁堡的時候,南易還在愛丁堡的書店買了一本魁奈的《人口論》,魁奈對亞當·斯密的影響很大,他的經濟理論里能找到魁奈的經濟思想。
想讀懂亞當·斯密,就得先讀懂魁奈。
回去的路上,南易翻開《人口論》,一行字就躍然于紙上:“人就像土地一樣,貧瘠以后就會變得荒蕪并失去一切價值。千百萬人的貧困和千百萬英畝土地的荒羌,可以證明一個國家的衰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