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武裝勢力合作開礦的業務,南氏一點都不專業。
極度需要找一個難度不高不低、中不溜秋的試驗一下,練練手,看看自己是不是有這方面的天賦。
褲腳軍,就是南易選定的實驗性合作對象,溫冒就是第一塊試驗田。
之所以會選中這里,這和南易已經在緬國灑下投資有關。錢砸下去了,水花都沒濺起一朵,他又怎么可能會心甘。
錢在哪里丟了,就得去那里找回來。
冼耀東這邊,三個小時后就回到老洋房,臉上還掛著春風。
“南易,挺順利,劉家沒提什么過分的條件,也就劉家的大哥額外提了個要求,要讓你幫他搞一輛佳娃350的雙缸摩托車,錢他自己出。”
“這車很難買嗎?”
“這我也不太清楚,我就沒聽過佳娃這牌子。”
“捷克的牌子,佳娃250就是幸福250它祖宗,部隊上有不少,350我還真沒見過。”南易還真不清楚這摩托車國內有沒有,不過劉青龍既然點名要它,估計是有的。
“冼叔,沒有其他了?”
“沒了。”
得,冼耀東也就是把聘禮的事情給敲定了,其他細節一點沒談啊。
還得請易瑾茹跑一趟,還有不少細節要談呢,什么女方準備擺幾桌,糖煙酒是女方出還是男方出,諸如此類的問題,都得談。
還有什么擔子孫桶的人選,尿童子尿的小孩該找誰…
繁瑣的事情太多,南易還是決定找其他人替他來操心,他就安安淡淡等著當新郎官就行了。
陪冼耀東吃了一頓飯,又把人送去了賓館,南易接著給淺水灣掛了一個電話,南若玢居然不在家里,南易又把電話打到大哥大上。
“八點鐘了還不在家,在哪玩呢?”電話一接通,南易就說道。
“爸爸,你等等啊。”
透過聽筒,南易聽到南若玢那邊傳來非常嘈雜的聲音,有咒罵也有加油聲,應該是在什么比賽的現場。
今天周六,不跑夜馬,肯定不是在跑馬地。
“爸爸,你說,我聽著呢。”
“你在哪里?”
“琵琶山,蘇菲姐姐帶我來看拳賽。”
一聽在琵琶山看拳賽,南易的眉頭就蹙起,他怎么不知道琵琶山那里有正規的比賽拳擊館。
就算他孤陋寡聞,可琵琶山這么偏,要賣票的拳賽也不會選擇放到那里去,除非是地下拳賽。
“地下拳賽?”
“不在地下啊,在一個倉庫里。”南若玢呆萌的說道。
“再給我裝傻,爸爸真打你啊。”
“好吧,是地下拳賽。”
“說吧,去那里干什么,別說是蘇菲帶你去的,她人生地不熟能摸到那里去才怪。”
“想賺錢。”南若玢干凈利落的交代道:“爸爸,我就是過來看看這里有沒有賺錢的機會。還真被我找到了,我發現他們都在打假拳,什么時候倒下,背后都有人操控。”
“行了,不用觀察了,地下拳賽背后都是社團在操控,你賺幾個錢,還不夠爸爸到時候給你擦屁股的。
還有,爸爸以前沒跟你說過,現在鄭重的告訴你,不要琢磨和賭有關的生意,我們南氏不沾賭。”
“爸爸,你是認真的?”
“對,我很認真,你個小丫頭不要瞎捉摸,去想點上得了臺面的。”
“哦,爸爸,我知道了。”
“早點回家,不要在外面瞎跑。”說到這里,南易頓了頓,才把他要說的正事給說出口,“還有,帶著蘇菲在香塂多玩幾天,爸爸這幾天要和你劉阿姨登記。”
“啊!爸爸,你結婚都不讓我去的么?”
“不是結婚,是登記,婚禮還早呢,爸爸怎么可能忘了你個小丫頭。”
“哦,幾天啊?”
“一個禮拜吧,我11號回香塂。”
“有好處嗎?”
“有,我賞你兩個五十萬。”
“哼,爸爸,女孩子是用來疼的,不能打滴。”
“鬼靈精,好處爸爸肯定會給你,你只要把事情給我辦好就行了。”
“早點回家。”
南易再次囑咐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把衛星電話收起來。
原本是打算坐飛機回文昌圍,可劉貞突然孕吐的厲害,南易兩人也只能坐火車。
好在,劉貞的級別可以買到軟臥,路上也可以舒服點。
回到文昌圍,先在村委會打了一個證明,然后拿著證明去了計生辦開證明,再拿著證明去指定照相館照相,加急拿到照片,又又拿著證明去民政扯證,扯完證,又又又拿著證明去計生辦扯準生證。
一圈兜下來,時間已經來到9號,雖然累點,可好在,南易幫自己第二個血脈拿到了來這個世界轉一圈的權利。
瑣事辦妥,南易就攙扶著劉貞在村里轉了轉。
“南易,我幾年沒回來,文昌圍的變化也不大啊。”轉了大半個村子,劉貞就感慨的說道。
“我跟你說,包子有肉不在褶上,村里每一家最起碼都有幾萬的存款,每一個人,不管是蹣跚學步,還是雪鬢霜鬟,都是萬元戶。”
“文昌圍是國內最富裕的村子了嗎?”
“大概吧,沒比較過,是不是最富裕沒什么意義,自己把日子過好就行了,虛名都是拖累負擔。”
要真說最富裕的村,南易其實更看好南陳村的未來。
陳宗慶在南陳村說一不二,自己的腦子又非常清明。在他的指揮下,南陳村就仿佛一臺精密的機器,一切都有條不紊的在向前推進。
陳宗慶的威嚴甚深,從南易成為大先生,村里還沒進行過一次分紅,可雖然如此,南陳村并沒有一個村民提出質疑。
只要這股凝聚力不散,南陳村必會厚積薄發,未來可期。
文昌圍這邊就比較復雜,雖然也有宗祠,可凝聚力并沒有那么強,每一戶更顧著自己的小家,目光相對南陳村更短視,也可以說更現實一點。
在他們目光所及之處,投入就得有回報。
所以,南易在文昌圍施行的都是短期就能看到回報的計劃,類似南陳酒業這種,幾年甚至十幾年都看不到回報的計劃,他根本不敢放在文昌圍執行。
“既然有錢,村里怎么不蓋房子,我看有些房子已經很舊了。”
“計劃已經有了,不過村委會不想太高調,能拖一天算一天,等哪天壓不住,村民強烈要求蓋新房了再啟動計劃。”
“這個應該不是村委會,而是你的意思吧?”
“是吧,主要還是我的意思。”
“喔,那就不奇怪了,你一直都不喜歡高調,也從來沒想過當什么第一。”
“當第一有什么好的,珠穆朗瑪峰是第一高峰,結果呢,是個人就想爬它身上拉屎撒尿,還在它腦門上釘釘子、插旗幟。
喬戈里峰是第二高峰,沒多少人知道它,人家就過的很安淡,沒多少人去打攪它。
你說,要是珠穆朗瑪峰會說話,它會不會罵粗口?”
劉貞想了一下說道:“可能會吧。”
“一樣的道理,文昌圍要是得了什么全國第一富裕村的名頭,視察、學習、調研、打秋風,什么牛鬼蛇神都會過來,正事都別干了,就光應付他們好了。
要這樣,就光每年的吃吃喝喝的招待費,還有給打秋風的好處費,要不了三年,文昌圍就得回到解放前。
鄉里可不止一次想往文昌圍的企業派一位精明能干的領頭羊,也不是沒想過把村集體企業升格為鄉鎮企業,村里也就是硬頂著。”
文昌圍能把眼前的這一攤守住,在桌子底下可是擋住不少刀光劍影;冼耀威腦海中一本不能存在的賬本上,一筆筆隱性支出已經可以繞曬谷場一周,正大踏步的朝著把村子圍住的目標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