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易飛往蒙大拿,想要去實地看一下自己的土地時,梁慧文飛去了桑巴,上戸雅美飛去了阿根延。
在桑巴最靠近亞馬遜雨林的一個小城瑪瑙斯附近,有一個農場正在掛牌出售中,這個農場很大,有2.6萬平方公里,約占桑巴國土面積的3‰。
這個農場位于亞馬遜河流域,東、西、南三面就以河流為界限。
南邊是平原,北面有矮丘陵。農場內的森林已經被砍伐了42左右,被砍伐的主要是平原地區。
北面的森林還保持著原始狀態,原主人并沒有把這個農場當成農場來運營,而是當成伐木的林場,他購買這塊土地就是為了上面的木材。
從資料上顯示,因為失去了大半的森林,大部分土地都留不住水,經常會發生干旱。
亞馬遜的降雨量雖然豐富,可雨水落到地表,無需一天就全部流到河里,農場的黃土根本存不住水,對別人來說,這個農場可能除了面積大外一無是處。
畢竟以農場來看待,這片土地的出產率實在太低了,哪怕它的掛牌價只有3500萬美金,哪怕這個價格還有還價空間,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可對南易來說,這片土地緊鄰著亞馬遜雨林就是它最大的意義,這樣他可以很方便的和雨林里目前還不存在的土著交好,花上十年時間慢慢把這塊土地給治理成良田。
有了土著兄弟,南易就不用擔心等把土地治理好,有人跳出來摘桃子。
土著兄弟肯定會非常講義氣,誰和南易過不去,就是和他過不去;誰要搶南易的土地,他就把誰抓到雨林里烤著吃。
梁慧文先飛到瑪瑙斯去實地查看了一下那片土地,然后就飛去了里約熱內盧和土地的主人科瓦多爾見上了面。
“miss梁,土地你已經看過了?”
“是的,科瓦多爾先生,土地的情況我已經基本了解。”
梁慧文雖然只是坐著飛機走馬觀花,可需要了解的已經了解了,該關注的也已經關注。
她已經看到在那片土地上,生活著兩幫土著,應該比較難纏,不然科瓦多爾早就把他們趕走了。
“那我們可以簽合同了嗎?”
“科瓦多爾先生,在簽合同之前,價格我們要再商量一下。你并沒有告訴我,那里有兩個土著群落,要知道,他們這些人非常麻煩。”
“3400萬。”
“3000萬。”
“3300萬。”
“3100萬。”
“3200萬,低于這個價格我情愿不賣。”
“成交。”
“miss梁,不得不說,你賺大了,土地上的森林砍伐掉至少能讓你賺上億美金。”
“科瓦多爾先生,如果說,我不但不會砍伐森林,還會在你已經砍伐掉的地方重新種上樹呢?那還能說我賺了嗎?”
“你不會真把它當農場來運營吧?”
“我買的就是農場,先用幾年時間治理,然后種上糧食。”
“你確定?”
“當然。”
“很好,我可以幫你申請全額免息的貸款,也可以幫你申請更低額度的所得稅。”科瓦多爾保證道。
為何科瓦多爾會這么殷勤?
很簡單,他之所以賣掉這片土地,就是為了參選議員,而他砍伐森林的行為,已經招到別人詬病。
雖然桑巴一直在叫囂著要多砍伐一點雨林,擴大自己的種植面積,也的確在這么干,可誰讓他所屬的陣營是反對這種主張的呢?
“謝謝,科瓦多爾先生,有機會我可以介紹我的老板和你認識。”
“榮幸之至。”
桑巴是一個稅收非常復雜的國度,名目繁多,不管是收稅的還是被征收的,根本都搞不清楚到底要交哪些稅,以至于桑巴的企業需要養一兩個人專門處理稅務問題。
但是對農民來說,它的稅收政策又非常簡單。
沒有農業稅,只需要交非常低的個稅,而且還可以申請低息貸款和免息貸款。
桑巴法律規定,所有商業銀行吸收存款的25—30必須用于農業貸款,利息為8.75,一般商貸利息為16至25。
在貸款給農民時,政府有兩條優先政策,一是政府對國民經濟需要優先發展的農作物和農業地區,給予特別貸款;
二是對具體的農戶,根據土地面積、農業產值、農業生產率等,發放50、80甚至100的貸款,可分期還款。
農業靠天吃飯,受自然條件制約,桑巴政府實行農業保險制度,由央行獨家經營,分全額保險和分段保險兩種。
此外,桑巴政府還推出“產品售出計劃”。在農作物播種前兩個月,政府公布農作物的最低收購價格。
農戶根據政府公布的最低價格,因地制宜地自主選擇種植品種和面積,一旦收獲時賣不出去,政府以保護價格讓中間商收購,差價由政府補貼。
政策看似不錯,可桑巴的農民不是誰想當就想當的,嚴格說起來,桑巴沒有農民,只有農場主和農場工人。
桑巴這里平靜的表面下暗流洶涌,普通人想在這里有所發展很難;可也正因為這樣,桑巴很適合已經具備相當實力的南易發展,非常適合南糧集團擴張。
梁慧文簽訂了合同,辦好了過戶手續,立馬就飛去了澳洲,在伯德斯維爾軌道上有一個1.65萬平方公里的農場“克利夫頓山站”正在掛牌銷售。
她前腳剛離開桑巴,瑞貝卡帶著一個小隊的人員就在瑪瑙斯落地,接著就鉆進了亞馬遜雨林消失不見。
蒙大拿,大瀑布城。
南易自己駕駛著一輛農用車,把著方向盤,沿著一條直線往前行駛。
一路上,他都不帶停的,就是一條直線,遇到丘陵就翻越丘陵,遇到小河溝直接淌水,遇到農田也是直接軋過去。
就這么橫沖直撞、大呼小叫的開了兩個小時,才來到一條水泥墩子的面前,上面刷著紅漆,紅漆上面又刷著白色的字母,只見上面寫著:私人領土,禁止闖入!
南易癲狂的大呼小叫,張開雙手,轉著圈子,翱翔在自己的土地上。
“這是老子的地,都是老子的地,老子愛種什么種什么,老子沒心情就愛種不種,老子愛賣不賣,老子說歉收就歉收,說豐收就豐收,老子就是玩。
不出五年,糧食期貨就是老子的地盤,老子想讓它漲就漲,想讓它跌就跌,可老子偏偏不下場炒,老子就收保護費,不交還想炒糧食?
老子讓你丫的傾家蕩產…
哇嗚!”
轉累了,南易就隨意的躺在地上,大地母親把他擁在懷里,輕輕地呢喃:“地是拿來種的,不是拿來炒來炒去的,不要再往我身上釘釘子,媽媽很怕痛。”
“母上大人,孩子們已經不吃糧食啦,俺們改吃磚頭炒水泥啦,孩子我最喜歡吃的零食就是鋼筋棒,嘎嘣脆!還有瓷磚餅干,我也喜歡吃,我一次能吃好多好多呢。”
“傻孩子,好吃也不能多吃,要吃壞肚子的。”
“不嘛不嘛,我就要吃。”
“真拿你沒辦法,嘶…”
地球母親皺了皺眉,看著又添上新傷的腳掌,黑血往外直噴;她卻只能寵溺的搖搖頭,呵斥怒火中燒的巖漿護衛,抬頭望著蒼穹,透過數億光年,眺望已經離家出走幾千萬年的大兒子。
黯然神傷,她也不知道,小兒子還能在家呆多久,不知道大兒子會不會欺負小兒子。
南易躺在地上美滋滋的,老婆孩子熱炕頭,幾億畝地,幾億頭牛羊,幾億頭豬,幾億只雞,幾億斤魚,鄉下的生活,就是這么樸實無華中帶著無趣乏味。
他現在可以告訴南若玢,除了錢以外,她即將多擁有幾樣可以用億來做計量單位的東西。
忽然,陽光被遮住,一個聲音打斷了南易的思緒。
“老細,電話,文昌圍的。”
“很急嗎?”
“應該不急。”
“哦,那待會再說。”南易懶洋洋的說道。
南易就在那里躺著,一直躺到日落西沉才起身,把農用車又開回了倉庫,拉出水管細心的沖洗了一遍,還給它抹了泡泡,讓它享受一下泡泡浴。
等洗完后,農用車又變得簇新簇新的。
坐進車里,電話經過中轉接到文昌圍,“冼叔,什么事?”
冼耀東在電話說道:“趕緊回來一趟,村里發生了一點事,需要處理一下。”
“我一定要回去?”
“最好回來一趟。”
“行,知道了,三四天到。”
“好,等你回來。”
掛掉電話,南易腦子里轉了轉,現在國內也沒什么大事發生啊,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當天,南易就在自己的土地上宿營,第二天來不及去另一個城市去看看,就匆匆的離開蒙大拿。
蒙大拿二十幾個城市都分布著他的土地,要看完也得花點日子。
12月7日,大雪。
南易跨過關卡回到了深甽,身邊沒有跟著一大票保鏢,只跟著虎崽和校花,也沒有坐車過來,到了關卡,他就讓車回去了。
天,濛濛細雨,給冬天添上了一分江南的詩意。
走進文昌圍范圍,直落的細雨就變得歪斜,被風一吹,輕飄飄的雨花就逃過了油傘籠罩,打在衣服上、褲子上,也裹挾著濕泥蒙在鞋頭上。
拐了個彎從南宅經過,看了一眼家門,沒有去觸碰,加快了腳步繼續往村委會走去。
路過河邊,披著蓑衣的昂居還是在河邊釣著他的寂寞,見到南易,他的臉上展開了笑容,把背在背上的小號摘下來,抵在嘴唇上吹響。
“有釣到嗎?”
“你是不是傻,直鉤怎么釣的上魚。”
“對哦,我問了個傻問題!”
ps:關于農牧場,不要說我自嗨,我寫到的都是現實中存在的,有的沒化名,有的化名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