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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價值幾十億的宅子

  酒過三巡,冼耀東就帶著南易往靠近深甽灣的那座宅子走去。

  在此之前,兩人已經穿上了長袖,把領口扎的緊緊的,腳上也套上雨靴。

  長期沒人住的宅子,就會缺少生氣,陰氣橫生。

  五毒就喜歡在這樣的地方扎根。

  當然,這是邪乎的說法,要用科學的說法來解釋,那就是沒人料理,漏雨了也沒人管,宅子就會變得潮濕陰冷,蜈蚣、蜘蛛、毒蛇都喜歡往這樣的地方鉆。

  沒走多遠,南易就看到不遠處一座孤零零的宅子。

  稍一打量,就基本可以判斷這座宅子的面積不會少于3000平,此時,南易處于宅子的正面,可以看到外面圍著一圈青磚砌成的圍墻,年代感很強,但是看不出哪里破舊。

  只要把墻面的青苔刮一刮,就會變得簇新。

  “冼叔,這宅子按你說已經幾十年沒人住了,這圍墻居然還保養的這么好?”

  “聽說這圍墻當年是按照古城墻的工藝造的,你看那城墻幾百年都可以做到不塌,這圍墻就這么點高,也沒多少年頭,肯定保存的好。

  我跟你說,你算是撿著了,要不是當年那點屁事,這宅子早就被人給占了。走,我們進院子看看。”

  推開厚重的院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塊巨大的照壁。

  照壁中間刻著一個大“福”字,邊上刻著百鶴呈祥圖,栩栩如生,應該是出自名匠的手筆。

  從照壁的左邊穿過,就可以看到一個很大的院子,里面原來應該種著花草,現在荒廢了,雜草叢生。

  南易的電筒照過去,就可以聽到一陣窸窸窣窣,草叢一陣擺動。

  從草叢擺動的幅度來看,應該是蛇。

  寶安這里毒蛇很多,最常見的就是竹葉青,其他的金環蛇、銀環蛇、五步蛇、眼鏡蛇也經常能看到出沒。

  “冼叔,明兒天放亮,我就來這里逮蛇,聽這個動靜,賺個幾十塊錢一點問題都沒有。”

  “你還是悠著點吧,我以前認識一個捕蛇的,那是十里八鄉捕蛇的能手,最后還不是死在蛇嘴之下。有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什么善泳者就怎么著。”

  “善泳者溺于水。”

  “對對對,就是這句,這淹死的大半都是會水的。”

  “哈,冼叔,你可以放心,我要真來抓,也會做好萬全準備,先去搞一身化工廠的那種厚防護服,渾身都包裹上再來對付它們。”

  兩人扒拉開雜草,穿過院子,迎面是一道拱門,通過拱門,就可以看到一個天井。透過天井往里瞅,就是一個大廳,光禿禿的,空無一物。

  原來,這中央應該擺著八仙桌,桌邊上擺著兩張太師椅,大廳的兩邊應該對稱擺著兩排座椅。

  只不過此時,桌子椅子都不見了,應該當年被社員們搬自個家去了。

  看完大廳,南易又到處看了看,這套宅子,分前院和后院,算是兩進兩出,后院一共有八間臥室,前院有十二個房間。

  廚房、庫房一應俱全!

  門窗都是雕花廊柱,房頂也雕刻著繁瑣的雕花。

  要是晚個三十年,就這個宅子,在寶安這個地界,掏不出大幾千萬的看房費,都沒資格來看一眼。

  要是晚個四十年,想拿下,怎么也得幾十億吧。

  這宅子,起碼用了幾百方的木材,窗棱、雕花、牛腿(梁托),就連房頂的檁條、椽子,要是南易沒看錯的話,全是金絲楠木。

  拿下,這宅子一定要拿下。

  而且還要盡快收拾一遍,把金絲楠木全部換掉,什么家庭條件敢住這么奢侈的房子,當自己姓朱,還是愛新覺羅?

  拿定主意,南易走出宅子,走到在外面抽煙的冼耀東身邊。

  “冼叔,這宅子我要了,不過,我暫時只能拿出200塊,其他的,等咱們的營生掙了錢,再從我的份子里扣,得不得?”

  “成啊,到時候你和大隊寫個條子就行,這畢竟是屬于大隊的公產。”

  這年頭,社員家里“鬧饑荒”,欠大隊糧食或錢,一欠就是幾年、十幾年都是常有的事情。

  如南易這樣,先給個小頭,其他先欠著,都算是比較靠譜的。

  無非就是他這筆饑荒鬧得有點大而已。

  “南易,不過丑話說前頭,大隊最多讓你欠三年,到時候你要是沒還清,這宅子大隊可是要收回去的。”

  “冼叔,你放心好了,就算咱們的營生沒干成,我也有其他來錢的門道。三年時間,我絕對能還清。”

  “冼叔我當然相信你,明天你到大隊部,咱們當著其他班子成員的面,一起寫個條子。”

  “好嘞。”

  第二天,南易就去了大隊部,當著大隊所有班子成員的面,和大隊寫了一個條子,也把200塊錢交給會計冼濟民。

  這樣,原來的劉宅,就變成現在的南宅。

  接著的兩天,南易又忙著跑落戶的事情,去知青辦結束糧油關系,又去公社辦理戶口本。考慮到以后,南易并沒有把自己和劉貞的戶口落在一起,倆人是一人一戶口本。

  糧油關系落到了文昌圍,接著又是去丈量自留地。

  和冼耀東良好的關系起了作用,南易和劉貞的自留地都在鐵絲網的對面。

  從羅湖口岸到深甽灣這里,有一道鐵絲網把對岸和這邊隔開,鐵絲網對面屬于香塂管轄。可在鐵絲網對面,有一片屬于文昌圍的土地,不能說拉了鐵絲網那片地就屬于香塂。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文昌圍的部分社員手里就持有過境耕作證,有這個證件就可以跨過鐵絲網,去對面耕種。

  “南易,我也不瞞你,在對面,我們已經在搞分田到戶。”

  “冼叔,我眼又不瞎,那好幾個社員,在這邊干活就是磨洋工,去那邊就是往死里干,要是沒有貓膩才怪呢。”

  “你小子,就是機靈。行了,你現在還沒證,過不去對面,分給你的自留地離鐵絲網不遠,一會我跟邊防說一聲,你就站鐵絲網邊上看著。”

  “行,冼叔,那個過境耕作證我可以搞一張么?”

  “你是不是傻了?自留地都給你分到那邊去了,當然得給你搞一張。”

  “呵呵呵,對對對!”

  南易看似傻乎乎的點點頭。

  人嘛,就算精明,也不用時刻表現出來。

  懂得藏拙,才是真正的聰明人。

  冼耀東和巡邏的邊防打了個招呼,南易就被批準可以靠近鐵絲網。

  那邊量地,南易就站那看著,冼耀東把分給南易兩人的土地四角插上樹枝,給他指明了分界線。

  自留地,一般都是旱地,灌溉不方便的地,一般人家都會留著當菜地。

  當然,這是幾年以后的做法。

  這時候,自留地種什么,一般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上頭說可以種哪些作物,你就從里面選一樣或幾樣種就得了。

  “這片,就是你和劉貞的,你們想種什么就種什么,現在公社上也不會做太多要求,都是睜只眼閉只眼。”

  “我打算一半做菜園,另外一半種上七里香和蛇滅門。”

  “蛇滅門是什么東西,沒聽說過。”

  “蛇滅門又叫望江南和野決明,隔壁的桂省就有,這東西很邪門,只要種上,蛇就不敢過來。我帶來幾顆種子,不多,等這里種活,我就移栽到院子里去。”

  “好東西啊,得把整個文昌圍的外圍都種上。”冼耀東興奮的說道。

  “慢慢來,等我種活選好種再說,等明年吧。”

  收拾宅子,南易先是一個人花了兩天的時間。

  把院子里的野草鋤掉,把毒蛇、蜈蚣、癩蛤蟆都給扒拉出來。

  最后統計了一下,一共十五條蛇、三十幾條蜈蚣、癩蛤蟆四十多只,還有其他各色蚱蜢之類的昆蟲不計其數。

  這個結果,讓南易有點詫異,宅子里并沒有形成完整的生物鏈,蜈蚣和癩蛤蟆都不愁吃的,可這蛇就有點懸了,一條只能分到三只癩蛤蟆,這顯然不夠吃。

  而且,毒蛇都有勢力范圍,院子說大不大,根本不夠毒蛇們劃分領地。

  這不得不讓南易想到地窖、藏寶庫,這地底下可能有一條通往外面的密道,而這條密道,已經被毒蛇給發現。

  大概,這個院子并不是它們的長期駐扎地。

  有了這個猜想,南易也沒有忙著去找,他還是繼續清理院子,等把院子清理干凈,院子角落里一口水井也就現出了真身。

  沒急著去打探水井,南易把整個宅子又巡視了一遍,確定沒有毒物,他才把劉貞去叫了過來,還帶來一捆繩子和水桶,路上順便還抓了幾只田雞。

  南易走到水井邊,把蓋在水井上的一塊平整厚青石掀開,往井里扔下去兩只田雞,然后就趴在井口觀察。

  “哥,你在看什么?”

  “看看水有沒有毒。”

  南易目不轉睛的看著,一直看了將近一個小時,兩只田雞還在里面暢快的游水。

  把水桶拴在繩子上,打了一桶水上來,鼻子湊近聞了聞,沒聞到什么刺鼻的味道,只聞到一股水銹味。

  “去撿兩塊石子過來。”

  “嗯。”

  劉貞乖乖聽話,走出院門,沒一會就撿了兩塊石子回來。

  南易把耳朵貼在井臺上,手輕輕張開,石子呈自由落體掉到水面,發出“咚”的一聲,然后沒一會就發出“噠”的一聲。

  “水深不到六米,底下不全是淤泥,有石頭或青石板。”

  “啊?哥,你怎么知道的?”劉貞驚問道。

  “聽聲音,這東西你沒必要學,應用的范圍很窄,要是水太深就聽不出來具體有多深。不過,只要聽不出來,說明水深已經超過了安全深度,絕對別下去冒險。”

  說著,南易把繩子的一頭做成套索套在井壁上,人坐在井臺上,“我懷疑這個宅子里有地窖或是藏寶庫,雖然開啟的機關不太可能在井里,不過我還是要下去看看。”

  “為什么不可能?”

  “寫小說的撲街都能想到,那只要是個人也應該想到水井可能有問題。我要是做機關的工匠,肯定反其道而行,水井太扎眼了。再說了,有沒有藏寶庫還不知道呢,這都是我的猜想。”

  “哥,要不別下去了,萬一有危險怎么辦?”

  “沒事,我很惜命,要不是確認出現危險的可能性不大,我才不會下去。”南易笑了笑說道:“給我望風。”

  說完,一個倒栽蔥,人就往后面仰去。

大熊貓文學    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