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么處置你?”暗無天日的環境和頭上無盡的巖石令人感到壓抑,逼厭的地窟一個接一個,連綿不休令人感到疲倦,龍裔是天空下的子民,無論在地球,還是在阿爾達,他們對自由之風的追求比任何種族都要強烈。
但自從莫名的來到了奈恩,太多的意外和變故攪在了一起,讓事情變得如同一團亂麻,圖爾卡有些厭煩了。
剎那間,針刺般的痛感從加布里埃拉的頸椎直通到腳趾,細細的汗珠滲濕了她的衣物。“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大人——”
丹莫女刺客那充滿了異域風情的寶石紅眼睛里透著肉眼可見的驚惶。
刺客并非全都是梅法拉的信徒,但脫自莫拉格幫的黑暗兄弟會成員有一個算一個基本都信奉這位強大的迪德拉君王。
作為信眾之一,加布里埃拉不難發現,此前和圖爾卡·阿拉卡諾戰斗的正是蜘蛛女神,或者其一道意志。而納吉斯作為梅法拉在凡人位面的力量載體,居然依然被神秘巨人雄偉浩瀚的吼聲擊敗,梅法拉也被驅逐出了奈恩。這令近距離觀看了兩位神靈對決的女刺客不免深深的感受到了驚駭、不安、和動搖{這里黑暗精靈不免將圖爾卡·阿拉卡諾錯認為另一位套上了凡人身軀的圣靈/魔神}。
若不是她還摸不清眼前這位居然能讓梅法拉也吃癟的強大神祇的秉性和對諂媚者的態度,她甚至想要跪倒在地,來祈求這位大人物的寬宥和憐憫。
“哦不,”加布里埃拉明顯的看到圖爾卡眼中的不耐,她急忙改口道:“但我愿奉上我的忠誠和生命,只愿您的光輝播于世間!”
“一個刺客的忠誠?”圖爾卡嗤笑。
“如果您能接受蜘蛛女士眷者的侍奉,”加布里埃拉隱晦的瞥了重新恢復到那副令人討厭的吊兒郎當模樣的納吉斯一眼,聰明地做出了一個在警戒者看來非常無恥的選擇,“是的,我愿意追隨于您,大人。”
黑暗精靈的識時務令圖爾卡感到一絲愉悅,但他并非王了,也不想再次走上統御廣袤疆域的王者之路,對于手下的需求并不熱衷。因而他對于刺客的‘投誠’表現得很不以為然。
凡人的信仰非常復雜,始終堅定的奉行圣靈/魔神在世間的教義與信條的圣徒萬中無一,大部分的凡人都是以一種彼此需求的雙邊關系來維系對圣靈/魔神的信仰,又或者,只會狂熱的信奉某一部分、被他們扭曲的教義。
后者的危害性極其的大,毫不諱言的說,我們所熟知的,發生在我們周圍的那些邪惡與令人恐懼的殘忍之事絕大部分都是這類人做出來的。
但這二者(圣徒和狂信徒)的數量極其稀少,大部分的人都是毫無自身立場,只是懵懵懂懂、隨波逐流的選擇信仰某一個神靈,對真正的,具有真正意義上的信仰卻毫無所知。
黑暗精靈和諾德人刺客正是這一類人。
他們可以為了財富、名望,又或者在他們生命受到威脅時,毫無底線的背叛他們曾經的信仰。
加布里埃拉當然不愿莫名的成為一個來歷不明的——三柱神在上,他到底是什么{丹莫是凱莫的后裔,所謂“凱莫”,即先祖精靈伊德拉崇拜的叛教者。由于阿萊西亞改造運動從未在晨風生根,丹莫信仰的眾神與泰姆瑞爾其他地方的崇拜相比幾乎不存在相似之處。黑暗精靈最初的宗教信仰是對幾位魔神的崇拜,也就是所謂的“好魔族”。雖然在很大程度上,這已經被對審判席“現世神”的尊崇所取代。而所謂的“好魔族”,指的正是阿祖拉、波耶西亞、梅法拉}——神祇的…信徒(或者說奴隸)。
但識時務者為俊杰!很明顯,眼前這一伙神秘出現在這深不見底的地下世界中冒險小隊一行可不是什么善類(信仰正義之神的紅衛人和女獵人可是以鏟除所有的魔族為目標),眼看為首的巨人眼中開始流露出一絲殺意,加布里埃拉心中哀嘆不已,她絕望地望向了俘獲了她的納吉斯,“大人——”
納吉斯心中一動,獨目中黑霧浮現,但最終他還是選擇了一言未發。
倒是伊斯拉恩喉結蠕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說點什么,但這位斯丹達爾的信徒的選擇最終和納吉斯一樣,他閉上嘴巴,一言不發。
“你說你來自馬卡斯,”圖爾卡看著幾乎已經陷入到絕望的女刺客,若有所思,“地面發生了什么?誰讓你追殺——”
加布里埃拉驚喜得瞳孔都縮成了一點,“卡塞莫大法師和伊德蒙德。”她飛快地將黑暗兄弟會天際負責人如何命她和其他成員潛入馬卡斯,謀殺包括上一任馬卡斯領主及其繼承人、大法師、首席先知;制造混亂;邊塞領的瑞馳人攻城等一一說了出來。于是,圖爾卡他們這才知道原來地表已經完全亂成一團。
“所以,罪魁禍首是哈拉爾·銀血?”就連索麗妮·尤拉德都被這一連串的陰謀驚到了。
“我更愿意相信湮滅王子們攜手造成了這一切。”伊斯拉恩說。據說彼時他想起了老主教憂心忡忡的模樣,想起了這些日子的見聞。一種巨大的恐懼緊緊的攫住了他的內心。
索麗妮·尤拉德咬緊了牙關。因為她也想起了遇害的同伴,沒人發現,她的手掌死死的握住了那把由圖爾卡重新充能的鍛莫長劍,用力之大以至于甲尖都刺入到了掌心。
而納吉斯則想到了在湮滅之門前,謊言女士那充滿了誘惑與癲狂的笑聲,不禁也是打了個寒顫。
圖爾卡沒理會他們的爭論。相比其他人,圖爾卡能更深刻的感受到被某種命運的迷霧纏繞的不適與窒息,這令他感到憤怒與迷茫。憤怒的理由不用多說,他迷惑的是到底是哪個存在秘密而目光深遠的謀劃了這一切。
一開始,圖爾卡想到了他此前在天空神廟——彼時他并不清楚那里就是數百年前刀鋒戰士的先輩們建造的用以記錄他們這一組織的來源及奧杜因滅世等傳說的神殿——的廣場看到了那些人身鳥羽的怪物及開膛破腹換心的那些棄誓者;
然后,他又想起了那道貫穿天地的光柱;想起了在這道光柱中瞬間消失的迪貝拉神殿;
同時,他還發散性思維的想到了原時空中,此刻正勃然爆發的被后世稱之為「浩大戰爭」的世界大戰;想到了不久的將來,歸來的滅世龍神奧杜因;
想到了連只雞都不敢殺的最后的龍裔…
漸漸的,他有了某種猜想。一種非常模糊,但近乎直覺的感覺。
但同時,一個困惑浮現在他的腦海,因為這一連串的猜想中,有一個他暫時還無法理清的關鍵環節。
那就是奧杜因的歸來!
據史料記載游戲劇情,被諾德人稱之為世界吞噬者的奧杜因曾在巨龍戰爭時期,與三位諾德勇士——獨眼哈孔、金刀鞘葛拉斯、老人菲迪爾在世界之喉戰斗,雖然三位英雄用自行發明的龍吼“龍魂撕裂”克制住了奧杜因的力量,但奧杜因依然占了上風,并殺死了金刀鞘葛拉斯。
最終,在哈孔等人即將戰敗時,老人菲迪爾使用預先準備好的上古卷軸將奧杜因驅逐,送到了未來的某個時間點。并預言說奧杜因總有一天會返回奈恩,與此同時最后一位龍裔也將現世。
然而,無論是lore還是游戲劇情,都沒說奧杜因到底是怎么回到這個世界的!
我們只知道,當第四天災們被帝國的劊子手按倒在地上,砍掉我們可憐又無辜的頭顱時,奧大爺適時的從天而降,一口龍痰噴了下來,正正巧巧的救了差點出師未捷身先死的TLG們——這一段為《上古卷軸5:天際》的開場——開啟了龍裔們波瀾壯闊的泰姆瑞爾之旅!
“很好,”圖爾卡任由浩瀚的意志在思維的海洋里遨游,一邊對女刺客說,“你成功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幸存下去的不錯理由。”幾乎在他話音剛落,加布里埃拉肉眼可見的露出了一個激動的神情,她立即跪倒下來,做出了一個贊美神靈的禱告姿勢,“為您效勞!我的主人!”
而她甚至還不知道圖爾卡的名字。
伊斯拉恩認真地道:“大人,這并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圖爾卡卻反問道:“難道你要殺死她嗎?”內心里卻早已有了決斷。
真相就在我們熟知的某一節段的歷史中,只是暫時的,所有人都并未注意到…黑暗精靈的情報讓他對接下來的某些變化有了一個相對清晰的猜測,他決定,他要在這場一不小心就要全晶壁GAMEOVER的巨變中掌握更主動的先決優勢。
加布里埃拉立即用仇恨的目光瞪著這位正義之神的信徒,手指條件反射的摸向了原本放匕首和飛針的位置。卻驀然想起,自己身上的每一件武器都早已被那個可惡的一只眼給沒收了。她的動作停滯了下來,暗罵自己怎么越來越失去冷靜了。
她緩緩的吸了一口氣,不動聲色地將手放了下來。
她寶石般的紅眼睛悄然的流轉,希望巨人沒有發現她的小動作。卻不料,她兀地發現,那位蜘蛛女士的眷者獨眼正意味深長的望著她。
加布里埃拉一滯,連心跳都停了幾秒。
紅衛人盯著圖爾卡那威嚴的金色眼眸瞧了一會,才嘆了口氣道:“正義并不代表嗜殺。”然后便不再說話。
“你的情報解開了我的一個疑惑,這讓你得以逃脫審判。”只有圖爾卡知道,他的詢問并不代表他真的需要紅衛人的意見,納吉斯甚至認為,這只是他展現威嚴的一種形式。他允許凡人提出他們的疑惑,但只有他本人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就像那些高高在上的圣靈和魔神。“但你不該忘記,你所行之事乃不義之舉,是惡事,總有一天,你和其他人一樣,將為此付出代價。”
圖爾卡·阿拉卡諾的聲音威嚴而浩大,擁有令人臣服恐懼的魔力,巨大的身軀如同天神般傲人佇立,身后的影子暴漲,幾乎布滿了整條隧道。但加布里埃拉內心更多的感受是,她暫時安全了!
“殺手和妓女是文明誕生以來便代代相傳的唯二真理,大人。”納吉斯自然能聽出圖爾卡口中的其他人指的是誰,他忍不住略顯諷刺的道。
說完他便又后悔了。
該死,那頭母蜘蛛的毒液真的腐蝕毒瞎了我的心了嗎?為什么我最近總是控制不住嘴!
但圖爾卡卻并沒有看他,對于他口中的爭議言論也并未出言駁斥,而是收起了令人畏懼的氣勢,走到一堵高大的墻壁前,伸出右手,撫摸著冰冷的巖石。回過頭問刺客,“所以,你們來時的道路都被堵死了?”
加布里埃拉的心臟重新恢復跳動,她立即恭敬地回答道:“是的,大人。”
然后她又看到這位強大而神秘的巨人看了喋喋不休的梅法拉眷者一眼,納吉斯的獨眼里閃過一絲…慶幸,他認真的想了想,無奈的點了點頭。
鍛莫的堡壘不僅比納吉斯預料中的更加規模宏大,而且復雜混亂。有時候,以為通向目的地的隧道會突然拐往不同的方向,常常還會向上方延伸,而不是向下讓他走進山腹。有些隧道突然就到了盡頭,讓他感到莫名其妙。他就在這樣一條隧道中走進了死路,不得不用了超過一個小時的時間退回來。
而且半神與上古紅龍的戰斗、湮滅之門的爆炸,摧毀了這座遠古時期的鍛莫遺跡的絕大部分,綿延的逐達奇山脈靠近裂痕山脈的那一部分,也就是洛斯達山甚至因此而坍塌,半個馬卡斯城被淹沒在萬頃巨石之下。
沒有坍塌的隧道也大都被巖體與砂石堵塞,想要重新找到一條逃生通道,顯得是那么的困難,甚至令人絕望——若非如此,納吉斯也不會那么輕易的捕獲到了同樣被困于地底的黑暗精靈。
“那么或許我們該選擇一條更直接一點的道路。”圖爾卡喃喃自語。
正是源于他的勸說,老農夫一家這才毫不猶豫的舍棄了經營數十年的祖產,前往邊塞領的首府避難。可圖爾卡也不曾預料到,事情的變化居然會來得如此的迅捷、因果糾纏得如此的深。
得知棄誓者居然已經攻入馬卡斯,圖爾卡不免多少為在他需要的時候,善良的接受并幫助他理解這個世界的農夫一家感到擔心。
他從來不是一個壞人,對于幫助過他的人,圖爾卡·阿拉卡諾一向真誠的保有感恩之心。
終于,圖爾卡再次放開對莫拉格·巴爾靈魂碎片的封印,讓一位真正的魔神的一部分與他自己的靈魂相觸碰、相融合,感受著那令所有夢達斯位面的凡人震駭、不安、狂喜、感動的偉岸力量,感受著奈恩的地骨。
他讓自己努力的無視耳邊吸血鬼之父那邪惡的、喋喋不休的可怖囈語。
其次,他將思維,將他的一部分融入到奈恩無處不在的地骨之中,感受著那如同星辰、大洋、高山、光般偉岸浩瀚的創世之力。
然后,憑借莫拉格·巴爾的靈魂中的力量;憑借他領悟自我龍吼時,目睹的、偉大到令他淚目的一幕的理解,他敏銳的捕捉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他的視野透過了厚實的大地,來到了奈恩的天空之中,來到了五彩繽紛的群星之中。
寒風吹過他的靈魂,冷冽又清新,他就像一個天地間的巨人,俯視著奈恩:
大地綿延,高山聳立;湖泊粼粼,大洋咆哮;沙漠干枯,植被茂密。六座神奇又充滿了某種神秘波動的高‘塔’佇立在大地之上,這些高‘塔’以一種古怪但蘊藏著勃勃生機的脈動彼此聯動著。{塔只是一種概念,或者說一種法則的具現,它的外觀并非我們單純理解的土石結構。甚至,在歲月之中多座‘塔’發生了變化,但其內核依然維持著原本的模樣}
其中,在大陸西北的那座高‘塔’保存得最為完整,它的基石起源于諸神,擁有凡人無法理解的力量。它是諸神做好約定的地方,也是全世界最為古老的建筑。在傳說中,它標志著時間支流的收束,線性時間的開始。是它將我們所處的世界與周遭的奧比斯領域所分隔開來,并最終使夢達斯得以獨立存在。
正北的那座塔其實是一座直入云霄的山脈,圖爾卡知道,那是世界咽喉,霍斯加峰!龍裔學習龍吼的地方。灰胡子和巨龍帕圖納克斯守衛著那里。
掠過這座偉岸的山脈,繼續將目光投向東方。一座爆發中的火山驟然出現在他眼前,其蓬勃的力量即使是圖爾卡都感到驚訝。這是晨風紅山,傳言中洛克汗之心被鎮壓的地方,同時也是穩定奈恩這一凡人位面的樞紐!
而在大陸中央,殘破的白金塔和在大陸西南的邊陲‘小’島夏暮島上,一座有著上面五座高塔相同脈動,但卻早已殘破的水晶高塔依然佇立,但其主要的職權卻早已流逝,徒留幾屢微弱的波動還在人造的基石中流轉。
最后,圖爾卡把目光投向了大陸的南方,來到了一片幾乎能與第一紀元的范貢森林相比的雨林。一顆神奇大樹遮天蔽日的生長在雨林中央,它的枝葉繁茂,根足深深,幾如大傘,遮蔽住了周圍無數的大樹及生活在其中的某種樣貌五官與黑暗精靈相似,但膚色近黃,體型更矮小的生物。
這是四天然塔之一的綠液,一座行走的城市!木精靈(也就是波茲莫)的信仰神樹,同時也是他們的國都。木精靈在這株神奇的大樹上、周圍生活、狩獵、死去,重新歸于塵泥。——詳情可閱讀《奧比斯之謎4:遠古之樹》
據《奧比斯之謎4:遠古之樹》所言,這是一株從或然性橡實中誕生的巨大格拉特橡樹。而這橡實就是其原石。而因為橡實可以偶然的存在于任何地方,因此綠塔不只有一個。而每一個皆可移動。
圖爾卡大略的觀察了一下生活在這株橡樹上的生靈們的日常,然后重新將目光拉回到他們彼時所在的暗黑地域的上空,馬卡斯豁然在望。
血紅的月亮下,古老的鍛莫堅城如今早已陷入火海與混亂之中,街道上滿是嗆人的黑煙,灰燼像黑雨般撒下。如潮水般的民眾在街頭狂奔著,沒有多少人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有些人大喊著山里會比較安全,有些人則沿著原先的混亂的街道沒命地亂跑,其他人則努力試著要沖出城門。所有人都在恐懼的尖叫,然后又轉變成痛苦的慘叫。
許多人狠狠的撞在一起。武器閃著光芒,戰斧、戰錘、長劍和長矛起起落落,揮舞刺擊,狂野地展示著力量、激情與狂暴。仍然上下起伏顫動不已的地面因為鮮血變得濕滑,許多戰士站立不穩倒在地上,在掙扎起身的時候被殺死。
城外,襤褸國王震驚、不安的看著麾下的戰士徹底陷入到了一個名為馬卡斯的火海地獄,憤怒的大叫不已。
圖爾卡內心毫無波瀾的注視著這一切。
他將全部的意志、精神投入到構成奈恩的地水火風等原力之中,祈求厚實的那一面的幫助。但是大地是如此的沉默、厚重,似乎對圖爾卡的請求毫無所動。
直到圖爾卡徹底將他的靈魂波動與大地的律動調解成同一個音符,創世之力中沉穩厚重的一面回應了他。
他咬緊了牙,讓創世的原力流過他的軀體,努力的‘命令’著那股龐大無比的力量按照他的意志行使威力。
而在其他人震駭、不可思議的目光中,一道金色的光芒從圖爾卡的身體里由內到外的爆發,并逐漸籠罩住了所有人。
然后大地轟隆隆的作響,墻壁在他手中化為塵土,但頭頂堅固的石頭依舊牢靠的保持著原有的模樣。塵土繼續蔓延,遠處不斷傳來鼓一般的悶響聲,似乎整個地底都在回響。
待到響聲停息,一條直達地表的逃脫通道兀然出現在所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