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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 范正慶和鐘載成打起來了

  見秦源刺中了妖精,阿大急忙帶著紙人,挖開了泥土。

  然而沒想到,土下卻只有半截土鼠妖的斷臂,以及一張人皮!

  氣得阿大揮舞著大寶劍,繞著秦源一陣亂轉,好像是在指責他外行瞎插手,壞了它的大工程。

  蘇若依也跺了跺腳,頗是可惜地說道,“哎呀,讓那妖精跑了!”

  秦源無奈地笑了笑,說道,“那是一品上階的大妖,有些不尋常的保命手段是正常的,以后碰到它,多一個心眼就是了。”

  隨后,又抬手一把抓住沒完沒了瞎轉的阿大,把它揉成一團,丟到地上。

  沒好氣道,“我看你是越來越膨脹了,還怪起我來了?再多給你幾個手下,你怕不是要起義?”

  阿大費勁地重新展開身子,然后就老實了,乖乖停到秦源肩上,用臉蹭蹭他的耳朵。

  討厭,人家對你一片忠心嘛!

  哎,越看越覺得這些紙人像二哈!

  書上說紙人的性情完全是受主人影響的,秦源現在懷疑,自己真的有這么中二嗎?

  “尋仙”之旅就這么結束了。

  在鎮北城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秦源和蘇若依就啟程返回京城。

  一千多里的路,如果全速的話,估計半個時辰也就到了。

  不過秦源還是設定了以日行八千里的速度“巡航”,畢竟做人要低調,沒事還是少惹人注意的好。

  秦源坐在轎廂里,盤算著回到京城以后,自己該為隴西之戰做哪些準備,又該把這次路上得到的消息,告訴哪些人。

  不得不說,從現在的局勢來看,隴西之戰朝廷的輸面很大。

  因為首先,現在劍廟幾位大佬傷勢可能尚未痊愈,正是最弱勢的時候,到時大戰一起,他們能幫的很有限。

  其次,朝廷以為隴西之戰的對手,只有青云閣和玉泉宗,但實際上還包括了一整個妖將妖域的上千妖精,其中還不乏一品以上的大妖。

  而更危險的是,這些妖精利用他們的妖術,很可能還掌握了其他州的州兵,以及綠林的大批武者!

  雖然具體多少還不知道,但就目前秦源所掌握的,也足夠驚人了。

  再有,圣學會也有很大可能會幫助隴西,他們絕對有能力給疲于奔命的官軍再來上一悶棍。

  到時候大戰拉開,朝廷的兵馬必然各種腹背受敵,被按在地上摩擦,幾乎只是時間問題。

  講真,如果這次大戰不牽涉妖族,秦源會很樂意看到朝廷兵敗如山倒,甚至會提前收拾好行李,隨時準備帶幾個老婆跑路。

  但現在說這些還有個鳥用。

  秦源正為此頭疼的時候,蘇若依卻趴在窗邊看風景。

  這時,忽地聽她說道,“快看,又有一柄飛劍過來了!”

  秦源聞言,也好奇地從窗口看了出去。

  正巧,對面飛劍上的那人,也在好奇地打量他們。

  大概,他也沒見過這種帶轎廂的“豪華”飛劍,因而饒有興致地多看了一眼。

  劍上那人是個男子,有一雙劍眉,眉下一雙眼睛如幽潭般深邃,身穿一襲白色錦袍,傲然而立、衣袂飄飄,一副仙風道骨之樣。

  從臉上的肌膚看,他也不過四十左右的樣子,不過鬢角左右各有一縷白發,就不太好判斷年齡了。

  秦源料想這是位大人物,見他在看自己,便索性沖他拱拱手,說道,“前輩,幸會了!”

  那男子微微一笑,隨后突然問道,“這轎廂舒服嗎?”

  秦源笑了笑,“挺舒服的,前輩要來體驗下嗎?”

  “哈哈,改日吧。”男子爽朗地笑道,“看這把劍不像是偽意劍,莫非你二人之中,有一人已是大宗師了?”

  秦源想了想,說道,“前輩認為這個年紀的人,有可能是大宗師么?”

  男子淡淡道,“有何不可?我二十歲便是大宗師了,興是你們比我聰明,早了幾年呢?”

  這話一出,秦源和蘇若依的臉色,都不約而同地微微一變。

  二十歲就大宗師,天底下似乎只有一個人做到過!

  蘇若依連忙問道,“前輩,難不成你就是傳說中的劍豪程中原?”

  男子笑而不語,片刻后又反問道,“你二人,可是去京城?”

  秦源點頭道,“正是!前輩也是去京城么?那正好順路,你上來坐會兒唄。”

  好家伙,這很可能就是一品劍豪程中原啊,傳聞他有個女兒傾國傾城啊呸,想哪去了!

  二弟,休得魯莽!

  正經的,他可是朝廷之中劍奴以下的最強戰力,跟他先混個臉熟,肯定沒壞處!

  可惜,被對方婉拒。

  “我尚有要事在身,不便耽擱。不過,若是在京城有緣再聚,我倒是很樂意與兩位小友坐而論道,開懷暢聊一番。”

  秦源只好再次沖他拱拱手,說道,“那好,一言為定!恭送前輩!”

  男子甩了甩衣袖,算是揮別,隨后他的飛劍陡然加速,眨眼間就將兩人甩在身后,消失在了天際線。

  “真特么快啊!”秦源不禁感慨,“都是大宗師,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快接近中午的時候,秦源和蘇若依抵達京城。

  回家吃了個飯,兩人就分頭行動。

  蘇若依立即去清正司匯報此次出行路上的見聞,好讓朝廷早做準備。

  不過秦源叮囑她,切不可提仙息之事,就說兩人在到處游玩便好,至于范老頭會不會有情緒,那可管不著。

  秦源則直接去了鐘家。

  一來,他知道朝廷得知情報后,很可能會讓鐘家也參與隴西之戰,提早告訴他們好讓他們有個準備。

  二來,畢竟出門了好幾天,回京城也不報個平安,說不過去。

  秦源來到鐘家的時候,卻發現鐘載成、鐘瑾元都不在,只有楚南紅在。

  見秦源回來,楚南紅立馬就要叫廚子,給秦源趕緊備飯。

  秦源連忙說自己吃過了,然后問道,“伯母,鐘伯父和元大哥都不在嗎?”

  楚南紅道,“你元大哥這兩日在山中修煉,說是快要晉升了。你伯父,方才說出去走走,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你找他們有事?”

  秦源想了想,說道,“是有點事,既然這樣,那我晚上再來吧。”

  與楚南紅告辭,秦源直奔醉星院,去找小妖了。

  為什么找小妖呢?

  因為秦源的計劃是,讓尋仙會的人,也一起幫朝廷。

  畢竟這場大戰事關整個人族的興衰,有尋仙會的加入,朝廷這邊的勝算肯定要大很多!

  這件事他會在過兩天的仙緣會上提出來,但考慮到老甲是個差點把皇帝和劍奴都干翻的人,未必會那么痛快地答應,所以他必須先把小妖、老道他們的思想工作做通。

  小妖離他最近,自然要第一個通她了。

  不過這娘們每次見了自己都動手動腳的很不正經,秦源就一邊走一邊琢磨,如何才能深入淺出地睡服說服她呢?

  而正當秦源趕往醉星樓的時候,清正司司正的房間里,兩個老頭快打起來了!

  “范老狗,你再說一次,秦源跟你那女徒弟,是去做什么了?”

  鐘載成站在范正慶的桌前,臉都快碰到范正慶的額頭了。

  范正慶也是一臉怒容,但好歹是一司司正,他還是盡量保持了克制,只是瞪眼道,“我說,他跟蘇若依結伴出游了!蘇若依的假條還在這,你自己看啊!”

  “老匹夫,你是不是故意氣老夫?老夫那賢侄去之前與我說過,他二人分明是出差公干!”

  “呸!秦源那廝的鬼話你也信?”范正慶一提起這個就來氣,“不妨告訴你,秦源經常夜宿蘇若依家中,還不止一次!”

  “這,當真?”

  “我騙你作甚?騙你有俸銀拿?”

  他娘的,說起這個,老夫比你還氣呢,可是有什么辦法?

  更氣的是,蘇若依都跟趙宗鎮的夫人默認與秦源有過肌膚之親了,可是秦源那廝竟然一點事都沒有,你說都這樣了他還能說啥?

  別問他是怎么打聽到的,問就是蘇若依和趙檔頭的夫人在聊天時,他“無意間”在門外蹲了半個多時辰,“恰巧”聽到的!

  鐘載成聽到這里,不由頹然地往后退了一步,無力地坐回到了太師椅上。

  沉吟了良久,他終于嘆氣道,“看樣子元兒說的沒錯,那蘇若依果然和賢侄有情況啊!”

  范正慶一看鐘載成這般模樣,頓時有點幸災樂禍起來。

  “怎么,你家儀兒,也確實和秦源那廝有情況?聽說,她不是認了他當干兒子了嘛,嘿嘿嘿”

  這“嘿嘿嘿”三聲笑就別有意味了,就像三把劍戳在鐘載成的胸口,把鐘載成痛的又跳了起來。

  “老匹夫,你是在笑我儀兒年歲大?我呸!你個老東西,我家儀兒要樣貌有樣貌,要修為有修為,要家世有家世,哪點不比你那徒弟強?”

  這話范正慶就不樂意聽了,老夫親手養大的女兒,還還是當年的女神的,是你個老東西能評頭論足的?

  先前他一直隱忍不發,這會兒終于忍不住了,也跳了起來。

  “蘇若依怎么了?蘇若依不比你女兒年輕,不比你女兒漂亮?論家世,老夫我還是她娘家呢,比你們鐘家差哪兒了?還有,蘇若依不是凡人,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懂個屁!”

  蘇若依的特殊身份,除了范正慶和皇帝以及劍廟幾位大佬,其他人都不知道,因而范正慶也不好點破。

  “哈哈,范老狗,就你范家還想跟我鐘家比?誰不知道,如今我鐘家乃是天下第一家?”

  “呵呵,天下第一家還有自己封的?你怎么不給你女兒,再封個天下第一美人?”

  “范老狗,你再說一句?信不信老夫把你牙敲下來?”

  “鐘老匹夫,你還想動手?好啊,老夫忍你很久了,要動手咱們出去,別讓小輩看了笑話!”

  鐘載成一拍桌子,就差點頭喊一聲“好”了,但就在這時,他忽然停住,然后深吸了一口氣。

  再緩緩吐出。

  隨后,便神奇地換成了平靜的語氣,說道,“范老狗,老夫近兩年日三省吾身,早已不是你這種莽撞的匹夫了!”

  范正慶瞇著老眼,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瞪著鐘載成。

  這大成最出名匹夫,還“日三省吾身”?

  但,肉眼可見的,鐘載成真的平靜了下來。

  然后,心平氣靜地說道,“范老狗,上等人是不會動不動就訴諸武力的。事已至此,我們兩家應該做的,不是大打出手,而是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

  “那你說怎么辦?反正讓蘇若依離開那廝,是不可能的!我勸也沒用!”范正慶沒好氣地說道。

  鐘載成很持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家儀兒也大抵是不舍得離他的,女大不中留嘛,你我都是做老的,也不能硬拆人家。”

  “老匹夫,算你說了句人話。”

  “所以,我的意思呢,”鐘載成嘆氣道,“我家儀兒總歸是比蘇若依大,而且也是她先認識的那小子嘛!另外,我們鐘家門面也擺在那,方方面面的都要照顧到,這大婚之禮呢,我看還是我們家儀兒先來”

  范正慶越聽越覺得好像哪里不對?

  想了一會兒,他才轉過彎來。

  然后就又火大了!

  “好你個老匹夫!我當你這彎彎繞繞的說什么呢,還大婚之禮你們家先來?你不就是說,讓你家閨女當正妻,讓我徒兒當小妾嗎?

  我呸,你要這位么說的話,我還非跟你較較這個理了!

  我告訴你,這事兒你自己去問問那小王八蛋,他到底先睡的誰?他先睡誰,誰就是妻!”

  鐘載成愣了下,看范正慶這么有把握的樣子,頓時就覺得自己的女兒進度慢了?

  能不慢嗎?就儀兒那性子,婚前肯定不會讓那小子得手的啊!

  一想到這,他的火也蹭地一下又起來了!

  一拍桌子吼道,“范老狗,有你這么當老的嗎?自己徒兒不矜持,你倒還占理了?”

  范正慶一聽“不矜持”三個字,頓時就炸了。

  “老匹夫,高祖跟三任皇后都是婚前都睡了的,你敢去皇家祖廟罵高祖嗎?什么年代了,你還這般老古董?我還就告訴你,這事兒就得先來后到!你們家后來的,后來的就是倒貼,做妾不為過!”

  “倒貼”兩個字,直接就刺中了鐘載成的大心臟。

  門面啊!這老狗這是往鐘家門面上啐痰!

  可去他娘的日三省吾身吧!

  “范老狗,今天這架看樣子是非打不可了!”

  “好啊,出去打,老夫怕你不成!”

  而此時,醉星樓里,絲毫不知情的秦源,還在跟小妖深入淺出地溝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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