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驚詫之時,真正的趙師哥終于登場了。
方才那出,自然是秦源的杰作,在知道這倆貨想害人之后,他就一直在外面等這位趙師哥來這里。
順利截住他之后,他又利用紙人阿大變成他的模樣,演了這出戲,也好讓他看清,里頭這兩位已經叛變。
讓趙師哥活著很重要,因為他是證人,能證明他小秦子又立功了。
親眼目睹這場大戲之后,趙師哥自然怒發沖冠,大聲喝道,“林師弟、潘師妹,沒想到你們竟然背叛圣會、殘殺同門,到底是誰指使你們的?”
那林師弟冷哼一聲,“當然是有人指使了,但是憑什么告訴你?要動手,盡管來啊。”
趙師哥勃然大怒,手腕立即靈活地一抖,只見一把锃亮的…鐵勺便落到了他的手里。
鐵、鐵勺?
秦源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這莫不是食家的高徒?
趙師哥亮出大勺之后,當即身影爆閃,朝林師弟沖去。
卻不想,那林師弟毫不猶豫地就抓起綠衣女,朝趙師哥扔去。
可憐的潘姓綠衣女,直到這時口中還喊著“林師哥”,卻在下一息,便被勺子擊中了腦袋,登時腦殼崩裂,鮮血四濺。
那趙師哥也是癡情,見狀又撕心裂肺地喊道,“潘師妹!”
如此一來,那林師弟便趁機扛起木頭,飛也似地沖出了房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月下,林師弟跑得飛快,不時往身后偷瞧,發現趙師哥沒有追上來之后,不由得意地一笑。
只要獲得木頭,也算不辱使命,到時候得了獎賞,自己就隱姓埋名,再也不入江湖了!
這年頭,什么都是假的,包括女人,只有錢、修為才是真的!
寂靜而黑暗的街道上,抱著木頭的人影在飛速移動。
卻正在這時,只見街道的盡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林師弟隱約感覺來者不善,不由驟然停步,懷抱著木頭,他低聲問道,“何人?”
“呵呵,別激動,我是從宮里來的那位。”
秦源不緊不慢地走向林師弟,微笑著說道。
林師弟登時松了口氣,冷笑道,“你竟然敢攔我?不過也算你有本事,竟然知道我會往這跑。”
秦源又呵呵一笑,“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追上來的?”
林師弟放好木頭,然后從納石之中也掏出一柄锃亮的勺子,然后指著秦源,輕笑道,“你有本事追上我么?你不過七品的修為而已,知道我是什么修為么?”
林師弟那舉著勺子威脅人的樣子,秦源怎么看怎么覺得好笑。
只好忍著笑,說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殺我,所以不殺了你,今晚我睡不著覺。”
吶,這么正經的回答,已經很尊重食家了對吧?
只聽林師弟陰笑一聲,“睡不著是吧?可以,我讓你睡個夠。”
說罷,他忽然正氣爆發,當空一揮勺子,只見那勺子立即變得通紅炙熱,仿若剛從火中取出。
炙熱之氣順便爆散,引得空氣一陣巨顫,隨即空氣竟化虛為實,憑空幻化出一條煮熟的鯉魚來。
那鯉魚看上去像是煎炸而成,外表焦脆金黃,可到了空中之后,竟立刻變成一丈多長的巨大活物,那焦脆的魚嘴猛然張開,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朝秦源呼嘯而來!
啊這…
秦源臉色登時一變,隨后嘴角一咧,再也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來。
好家伙,居然用菜來打架?
這道菜是糖醋鯉魚嗎?好家伙,這也不夠威猛啊,你要是做一道魯幫名菜鯉魚躍龍門,那沒準化魚成龍了,豈不是更威猛?
秦源開始慶幸,自己幸好學的是墨家,不是食家。
不是說看不起食家,他也知道食家也有其獨到之處,但關鍵是…這真的很難裝逼啊!
你看人家修劍,決斗的時候滄浪一聲拔出劍來,然后冷冷地說道,“此劍長三尺二寸、寬七寸,凈重七斤六兩,由天外隕鐵打造而成,吹發可斷。閣下,你有把握接我這招天外飛仙嗎?”
是不是很帥氣?
食家呢?唰地拔出一個勺子,你怎么介紹?
此勺長三尺五寸,純不銹鋼打造,凈重一斤二兩,油炸水煮好幫手…閣下,你有把握讓我敲你一下腦殼嗎?
完全就沒有壓迫感了好么。
還有,人家劍客裝逼:“聽說這里有個人的刀很快,我想找他比比,看是他的刀快,還是我的劍快。”
食家要怎么裝逼?
“聽說這里有個人認為豆腐腦是甜的,我想找他比比,看豆腐腦到底是甜的,還是咸的。”
完全沒有氣勢啊!
不過話說回來,見識過食家的能力之后,他現在倒越發期待學習其他百家之術了。
面對呼嘯而來的“糖醋鯉魚”,秦源巋然不動,反倒是不緊不慢地朝林師弟走去。
很快,黑暗中四個紙人便沖了出來。
在吸收那六七千點星光后,四個紙人現在分別已經達到了四品、五品、五品、六品,戰力可謂又上了一個臺階。
阿大、阿二、阿三迅速組陣,輕松困住“鯉魚”,并將它剁成了魚肉,可惜很快就消失了,并不能吃。
而阿四已經忍不住朝林師弟殺了過去。
此時秦源自然也不想多浪費時間,便跟著出手了。
林師弟修為倒也不弱,竟有六品上階之資,秦源考慮還是要留這個活口的,好盤問盤問是何人指使,于是便假意以六品修為與他對戰。
當然,在紙人的幫助下,他“險勝”對手。
林師弟被秦源打斷了雙腿,且深受重傷動彈不得,秦源也“假裝”被他的大勺敲出了內傷,倒在地上噗噗地噴了兩口血。
可惜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林師弟過來,噴出來的血跡很快就干了。
于是只好又噴了一口…
又過了一小會兒,終于來人了。
只不過不是那位趙師哥,而是余言行。
余言行看著倒在地上的“林師弟”,一臉困惑道,“你…擒的他?”
秦源捂著胸口,“掙扎”著站起了,忍痛又噴了口血,這才點點頭說道,“我也六品了,憑著紙人的神通,這才勉強擒了他。”
余言行越發訝異地看著秦源,“你竟有…六品之資?”
秦源苦笑,“機緣巧合,便到了六品上階了。”
震驚么?震驚的話趕緊拿資源培養我啊!
“小秦子,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又立了一功!”余言行拍了拍秦源的肩,眼里透出比上次更柔和的神色,“不愧是秦三泰的兒子,我們沒有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