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逸峰的話,整個會場猛地一片安靜,隨后在場的西南局高層們哄堂大笑。
原本好整以暇甚至臉上還帶著一些傲氣的西北局、東南局等兄弟部門的同事們,此時雖然臉上也有微笑,不過卻有些掛不住了。
雖然他們也明白挖墻腳會讓人反感,但是西南局的人這么做,就太沒禮貌了。
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扶了扶眼鏡,說道:
“趙局,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守夜人還有了西南局的編制不成?大家的目的都是為了群眾的安全,就算你們不愿意,也不應該嘲笑。再說了,如果守夜人真的加入了異常局,那就應該聽從總局的指示,服從組織安排才對。”
這是東南局副局長常慶東。
趙逸峰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常局長,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從哪里聽到了守夜人存在的消息,所以匆匆趕過來要人,不過這事兒我們東南局確實是說了不算。”
常慶東皺眉道:
“這是當然,還是得聽聽守夜人自己的想法,他今天難道不在現場嗎?我覺得這次雖然是高層會議,還是要讓他參加才對,畢竟要聽聽本人意愿。”
旁邊的深城異常局局長杜遇龍點頭道:
“對,可以讓他放心,我們深城絕對不會虧待守夜人,該給的資源一定給足,就算是不該給的資源,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再說了,以他的能力,還是國際化大都市更能伸展手腳。”
這話一出,下面的西南局眾人全都撇了撇嘴,對杜遇龍嗤之以鼻。
國際化大都市了不起啊?
雖然確實了不起,不過我們這里的菌子好吃!
趙逸峰說道:
“我知道你們想和守夜人私下里單獨談,只要你們能找到他,隨便談,我不攔著。”
聽到這話,常慶東不由眉頭一皺,說道:
“老趙,聽你的意思,難道你們現在根本沒有和守夜人建立有效的長期聯系?也就是說,他現在仍然是一個不可控的獨立覺醒者?而且是一個能夠影響一城的覺醒者!?”
其他幾個外單位的客人也全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還有幾個現出深深的憂慮。
杜遇龍眉頭緊蹙,說道:
“趙局,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那算是很嚴重了,一個完全不可控的強大覺醒者,當他傾向于正義的時候還好說,如果他的情緒出現了問題,那將造成不可挽回的災難!必須要集中力量找到他,用各種方法把他束縛住,讓他變得可控才行!”
“什么災難?”趙逸峰面色一沉,說道:“守夜人已經連續在兩次大型異常感染事件之中保護了昆城!這是我們昆城自己的英雄!至于束縛,難道你想給他戴上電子項圈不成?”
常慶東嚷嚷道:
“老趙,你這是典型的草莽習氣!你們西南局簡直是瞎胡鬧,真出了問題誰負責?”
旁邊的西北局局長郎亮也加入戰團:
“我覺得,還是我們西北局的環境最適合守夜人,我們所面對的可不僅僅是普通的異常,同樣還有來自中東和中亞的各種激進勢力…”
趙逸峰諷刺道:
“可以,你們誰覺得能說服守夜人,自己把他找出來,我替西南局謝謝你們。”
“不是,老趙,你這是什么態度?”
“我什么態度?老常你自己想想,我去你們東南局把普陀僧挖過來,你什么反應?”
“我替群眾掐死你。”
會場中一片吵吵嚷嚷,此時都是高層在場的小范圍會議,大家反而徹底撕破臉了。
趙逸峰占據主場優勢,三言兩句就把其他幾個兄弟單位的同事激得面紅耳赤潰不成軍。
一直都瞇眼笑、身穿黑色作戰服的男子喝了一口茶杯里的茶水,隨后看向在場的西南局眾人說說道:
“這已經是第二次來咱們西南局了,我再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總局特別行動隊隊長潘林。趙局,常局,諸位領導,不要傷了和氣…”
“關于守夜人的問題,趙局早就已經上報了總局,并且得到了總局班子的肯定。”
“這兩次大的異常事件處理后進行的心理畫像表明,守夜人本身是心存正義的。既然守夜人不想露面,那自然沒有逼他露面的道理。”
“至于常局擔心守夜人失控,這點其實總局也有防備,已經批準了天劍系統隨時進入應激狀態,大家可以放心。”
聽到這話,常慶東等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瞬間不再吭聲。
他們自然明白,天劍系統算是異常局總局的殺手锏,就算是守夜人也無法抗衡。
解決了這些領導們的爭吵,潘林繼續笑瞇瞇地說道:
“今天的會議,我的目的和大家還不一樣,最近總局剛剛召開了一次內部會議,會議精神需要由我傳達一下。”
說著,點了點手中的鼠標,前方的大屏幕上立刻出現了幾個圖標和一張全球地圖。
這張地圖和一般的世界地圖還不太一樣,此時有不少紅點被標在各種各樣的地方。
潘林說道:
“這是五年前的全球異常事件歷史爆發圖,大家可以看到,自從第一次有記錄的異常事件在十幾年前爆發以來,一直到一年前,全球總共爆發了幾千起異常感染事件。”
在場眾人全都微微點頭,幾千起,十幾年,分攤到每個國家每個年份,其實可以說是寥寥無幾了。
和日常的兇殺、車禍之類的災難難以相提并論。
潘林接著點了下鼠標,圖案再次一變,這一次,全世界范圍內的紅點要多了許多,足足多了幾倍。
“這是兩年前的全球異常事件歷史爆發圖,有記錄的異常感染事件從幾千起達到了上萬起,短短三年時間,異常事件發生的數量超過了過去的上百年。”
圖案再次一變,這一次,整個世界地圖上密密麻麻,到處都是小紅點。
有些地方的紅點實在是太多,已經變成了黑色。
從地圖上,能夠明顯看到一些地方的異常事件比較密集,全球的異常事件成條帶狀和團塊狀分布。
甚至原本南北極的地方,也出現了不少紅點,表示異常事件。
總數起碼三五萬。
“這是一年前的全球異常事件總數,大概是三萬兩千多起,兩年時間,又翻了一番還要多。”
隨著潘林的聲音,會場中的氣氛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作為異常局的成員,在座眾人自然明白這到底意味著什么。
隨后圖案又是一變,這一次,整個世界地圖之上的紅點已經密密麻麻,黑色區域出現了幾十個!
這其中,就有昆城。
潘林的面色一肅,說道:
“這是截至昨天的全球異常事件記錄,總數已經突破了八萬起,而且還在持續上升中,更嚴重的是,已經出現了一些深淵與現實的融合點,這次昆城的麻山康養醫院事件,就是一個案例,當時之所以異常局的支援力量無法進入現場,主要是因為出現了深淵投影!”
雖然之前就已經了解到了一些相關信息,聽到潘林的話,在座眾人還是瞬間面色凝重。
沒想到事情已經嚴重到了這個程度。
潘林接著說道:
“原本上面對于異常處理的態度,是盡量保密,包括異常局的存在,也是一種半保密狀態,不過現在的異常事件已經上升到需要全社會共同協防的程度,而且有些國家的官方已經直接公布了異常的存在,再加上網絡上早就有了相關的信息流傳,所以我們也不準備繼續捂蓋子,接下來要向社會公開了。”
之前異常事件較少的時候,為了防止引起社會恐慌,保持低調神秘是應該的。
現在這種大規模的異常事件越來越多,完全靠封鎖消息是沒用的。
反而更容易造成謠言四起,人心惶惶。
還不如將這么一個機構在民眾面前徹底公開,也讓大家心中感覺,原來政府早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在世界的劇變之中,能夠安下心來。
在場眾人全都微微點頭。
這也是異常局建立之初就已經做好的預案,只是誰也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么快。
原本以為,甚至要等到一百年以后,異常局的存在才會公之于眾。
當然,并不是直接在電視上網絡上宣布異常和異常局的存在,而是借用國家科學院為喉舌,逐漸公布異常的存在。
然后再公布異常處理局的存在。
有一個緩沖的過程。
潘林緊接著公布了另一個消息,那就是整個異常局系統要進行大規模擴編增員了。
起碼要在原有的基礎上增加一倍的編制,然后通過軍轉、警轉、社會招聘挑選精英。
最后就是,要增加異常局的管理職能,放寬執法權。
聽到這些內容,無論是西南局眾人,還是從其他局趕來湊巧參加會議的幾人,眼神中全都閃過了熱切。
身份從半公開轉為公開,同時擴編增員,放寬管理職能和執法權,這里面的意義可就太過重大了。
別的不說,異常局在整個社會上的地位都會大幅提升!
做人都會有私心,哪怕異常局的眾人特別是一線部門的人都是提著腦袋在工作,也同樣希望能工作起來更加方便快捷一些。
少一些障礙。
潘林似乎看透了眾人在想什么,笑著說道:
“當然,這里面還有個前提,必須要繼續加強監督,大家都懂的…”
解剖處里,眼看李凡這么有干勁兒,當場就招募自己的下屬,而且都是各個處室的年輕骨干,吳謙簡直樂得冒泡。
雖然新設的幾個科還是負責異常調查,但仍然在解剖處啊。
以后李凡立功,也就相當于解剖處的功勞,他這個處長也是領導有方的。
真是個好孩子,有干勁兒啊。
當下向李凡說道:
“凡啊,現在雖然還沒有公示,不過咱們處的這個架子已經搭起來了,其實你現在就可以直接進行相關的異常調查了,這樣,在其他下屬沒有到位之前,先讓柯珂配合你。”
說著遞給了李凡一份文件,說道:
“這是從指揮中心那邊拿過來的一個案件資料,報案人是我朋友,這個案件絕對好解決,你趕緊研究研究,明天上班帶柯珂去調查調查,也算開門紅立個首功!”
這就開始了?
李凡掀開封皮,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張頗有幾分姿色的照片。
搔首弄姿,是個少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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