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到大范圍異常精神輻射!
“前方異常沖擊,六大隊攔截!”
“盡快恢復電力!
“前方出現不明墻體,有人員傷亡!
“準備爆破!”
光明商場地鐵站,原本的地鐵站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窟。
巨大的青磚取代了曾經的水泥墻壁,只是仍然能看到一些水泥瓷磚的痕跡。
仿佛是相互融合了。
前方一堵磚墻之上,還有幾個巨大的斑駁篆字,扭曲盤旋,帶著陰森之氣。
如同突然出現的這些東西,與原本存在的物品融合,而原本存在的一切,則或是消失,或是被融合。
噩夢與現實交織在了一起。
原本光明商場地鐵站內已經布置了大量警力,這些突然出現的磚石建筑竟然直接和一些調查員的身體融合。
有很多人的身體直接被卡在了磚墻之內,拼命掙扎慘叫。
只是四肢之類的地方融合進去還好說,一些頭部和胸腹融合進墻體的,喊了一會兒就沒有聲息了。
緊接著,他們的身體開始不斷蠕動,仿佛孕育了某種神秘的菌類,迅速膨脹增殖,向周圍擴張!
這些血肉變成粘稠的一團,融合到一起,探出一條條肉芽樣的觸手,朝周圍的調查員抓去。
黑暗之中,一種古怪的“咔噠”聲出現,如同潮水般涌來。
赫然是一群黑色的貝殼,表面還覆蓋著古怪的花紋。
在看到這些貝殼的瞬間,幾名沒有來得及戴好護目鏡的異常局調查員仿佛受到了什么蠱惑,不顧一切撲進貝殼之中,轉眼間已經被那些貝殼啃得只剩下殘破的骨架。
后面的隊訓練有素的調查員立刻架起特殊材料制成的盾墻,緊接著幾名調查員手中的噴火器噴射出熊熊烈焰,卷向那些蠕動的貝殼。
另一側,聲聲槍械的轟鳴聲傳來,特殊子彈轟擊在那些墻壁肉團之上,炸開一片片焦黑的大坑,將探出的肉芽轟了回去。
楊桿身穿作戰服,一手一個海釣魚竿,遠遠甩出,數十個魚鉤同時分散開來,在墻壁上的肉團中勾出一條條扭曲的血管神經。
在他旁邊不遠處,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猛烈地咳嗽著向前走去。
他每咳嗽一聲,前面方圓十米之內的詭異血肉就枯萎一分,像是得了大病一樣。
西裝男突然咳出血來,眼前的一片詭異血肉也瞬間發黑腐爛。
在他的身后,幾名手持噴火器的調查員一擁而上,將腐爛的血肉燒成灰燼。
異常局局長趙逸峰看著眼前的一堵磚墻,面無表情。
在他身邊,戴著眼鏡學究模樣的卷毛男子正看著手中的電腦,面色冷峻:
“趙局,異常輻射范圍圖已經完成,您請看。”
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張三維波形圖。
整個昆城地鐵以三維線條的形式完整地顯現在一張圖中,其中有很大一片區域都被紅色侵染,顏色越深,說明異常輻射數值越高。
他們所在的光明商場地鐵站是片深紅,足以說明這里確實是一個異常輻射爆發點。
但是類似的異常輻射范圍直接在整個昆城地鐵的三維圖中劃出一個圓圈。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最強的輻射爆發點之一,這圓圈的中心,此時則是一片空白,仿佛那里完全沒有異常輻射。
銀輝影城地鐵站。
卷發眼鏡男迅速說道:
“研究部探測的異常輻射峰值地點是正確的,目前其他幾處地鐵站同樣遭到了異常沖擊,不過目前看來這些異常輻射組成的圓的核心位置或許才是共一會的真實目的…”
卷發眼鏡男沒有再說下去。
此時的銀輝影城地鐵站就像是一個暴風眼,隨時可能有更為慘烈的異常感染發生。
趙逸峰開口問道:
“誰在那里?張嵐到了沒有?”
原本是對張嵐不放心,才讓她沒有擔任這次的主攻,前往了銀輝影城地鐵站。
只是從云山基地趕過來,哪怕是直升飛機,也需要一段時間。
卷發眼鏡男扶了扶眼鏡說道:
“直升飛機起碼還要二十分鐘才能抵達然后在附近降落,部署在銀輝影城地鐵站的是…支援中心解剖處。”
趙逸峰的眼睛微微一瞇,不到一秒鐘就已經恢復了正常,淡然說道:
“讓政工部準備雙倍撫恤金,活下來的,集體二等功。”
隨后轉頭看向一旁一個三十多歲抬頭紋很深穿著襯衫的女人,問道:
“董主任,能確定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嗎?
這是文物局孔局長的弟子董華。
董華此時已經被眼前一幕徹底震撼,面色蒼白,眼前的電腦上是兩張篆字圖片。
這是剛才眼前的磚墻出現之后,幾名調查員拼死驅趕墻上那些恐怖的血肉觸手之后拍下來的。
上面有一行模糊的篆字,此時她正仔細辨認上面的文字。
同時那磚墻正面的幾個大篆字也被拍了下來,將清晰圖像呈現在董華面前的電腦上。
“這是…西南地區的異體篆字,這些小字寫的是,諸敢…發我丘者…令絕毋戶后…意思是誰敢盜掘我的墳墓,就會斷子絕孫,是墓主人對盜墓者的詛咒,這是一處古墓!這么大的地宮規模,絕對是王墓,甚至可能超過了秦始皇陵!”
董華激動地說道:
“西南地區也只有古滇王才有這種能力,修建如此大規模的地下陵寢,墓墻上那幾個大字寫的是…開者即死…王…厲?”
董華猛地站起來,雙目瞪圓,看著眼前的一切,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大聲呼喊:
“這是滇厲王的墓!?不可能!不可能!歷史上根本不存在滇厲王!不可能!這只是一個被杜撰出來的人物!這是根本不存在的墳墓!”
地下空間昏暗,前方逼仄的高大墓墻讓人室息,恐怖的血肉觸手和潮水般的貝殼仍然在海浪般涌動,應急燈光因為電壓不穩而閃爍。
董華瘋狂的聲音四處回蕩,讓一切顯得更加猙獰可怖。
她揮舞著雙手,驚恐地喊叫,整個人已經歇斯底里。
旁邊立刻有幾名調查員沖過來,抓住董華,給她注射了一針鎮靜劑,讓她安靜下來。
趙逸峰說道:
“保護好董主任。洪濤!強攻!”
旁邊身穿黑色作戰服的洪濤點點頭,全身肌肉隆起,整個人如同一頭狂奔的犀牛,向前方的墓墻撞去。
“轟”的一聲巨響,原本炸藥都沒有炸開的地宮外墻被撞出一個大洞。
身后的一眾調查員立刻噴火器開路,魚貫而入!
“收藏家已經死了,你不可能是收藏家!”眼前戴著兜帽的男人森然道。
李凡心中一緊,用眼角的余光瞬間看向身邊的清潔協會眾人。
還沒等他反駁,張阿姨已經冷笑一聲,對那兜帽男怒道:
“放肆!站在你面前的,是清潔協會十二騎士之首,西南牧區牧者,最強的覺醒者戰士,收藏家大人!能打敗收藏家大人的人,過去不會有,現在未存在,將來也不會出現!”
一股強大的精神輻射以她的身體為中心擴散開來。
老孫上前一步,森然道:
“對收藏家大人的不敬,就是死亡的開端…”
一步邁出,他所踏過的地方,已經有一片扭曲的嫩芽長出,向著周圍擴散。
兜帽男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幾人,突然輕笑一聲,說道:
“血珍珠…尸農…你們果然是收藏家的忠犬…不過你們真的想要在這里和共一會開戰嗎?”
母親輕輕一笑:
“共一會…不就是個喜歡絞肉餡的不入流組織嗎…”
說話間,她的口中已經呼出一片哀嚎的煙霧,如同鬼魂般向前撲去。
“慢。”李凡突然開口,嘶啞的聲音如同來自地宮深處,向眼前的兜帽男問道:
“我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