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潔協會的運轉體制,本身有些類似于政教分離的某些宗教國家。
或者應該說,軍政分離。
維持清潔協會運轉的管理體系,分為會長、大牧首、牧首、牧者、清潔師,總共五大層級。
會長只有一個,大牧首也只有一個,所以其實就是一個扁平化的四級管理體系。
所謂的清潔師,就是最底層的清潔協會理念傳播人員,能夠掌控一片區域之中清潔協會的普通人員、財政等等。
清潔師在單位地區的數量,沒有明確的規定,大家各憑本事,誰能忽悠誰掌控的地盤就越大。
而這些清潔師同樣在某些大區域擁有自己的上級領導,稱之為牧者。
一般的牧者,都能掌控一個甚至幾個小國或者某個大國的某片區域之中的清潔協會勢力。
可以說,到了牧者的層面,就是清潔協會的一方諸侯了。
至于牧首,整個清潔協會在全世界范圍內也只有九個,統管各大洲包括群島的清潔協會勢力。
覺醒者作為清潔協會的戰力,單獨劃分一個體系。
包括十二騎士,工具間,凈化軍團等等,互不統屬,更加繁瑣復雜,甚至有些亂。
這也是清潔協會會長為了給下面的人分權,專門搞出來的一個模式。
畢竟清潔協會的勢力巨大,特別是在美洲和歐洲地區,已經是一個巨頭,其中牽扯的利益太多,會長也怕底下人把握不住。
當然,這些都是李凡在了解了清潔協會的構架之后的猜測。
收藏家本身就是十二騎士之一,擁有自己的戰斗小組,已經算是實力強橫了。
不過他并沒有掌握清潔協會之中的“政權”,只能算是一員大將。
而現在,清潔協會總部突然將收藏家任命為華夏西南區域的牧者,那就是軍政合一了!
在西南地區的清潔協會內部,收藏家將徹底說一不二,成為清潔協會內部的土皇帝。
這簡直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李凡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心中卻已經迅速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欲哭無淚。
我明明功高震主啊,按理說清潔協會不應該進行打壓嗎?
怎么又給升職了?
這幫清潔協會總部的家伙到底懂不懂政治?
協會會長是不是個傻白甜!?
我給出的貝幣明明連精神輻射都沒多少了,就是送出去應付公事的,你到底怎么測出來深淵之主的氣息的?
想到自己成為牧者之后,絕對會面對更多的清潔協會成員,暴露的幾率大大增加,李凡就氣不打一處來。
面色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昏聵!
無能!
什么垃圾會長?
腦殼壞掉了吧?
我是反骨仔啊,你看清楚好不好!
眼看收藏家大人聽到這個喜訊之后根本沒有什么反應,就那么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原本還有些興奮的家里人立刻畏懼起來。
空氣在瞬間變得凝固。
張阿姨和園丁老孫、司機老陳他們此時心中后悔不已,早知道還是本本分分的演好自己的傭人和司機,跑來慶祝個什么勁兒。
父親立刻給了母親一個眼色,問她到底該怎么辦。
母親的臉此時也適時的陰沉了下來,帶上了一絲怒色,說道:
“大人,總部這次確實是太過分了,以您在協會中的地位,起碼也應該讓您做華夏區的牧首才是,區區一個西南區域的牧者,簡直是…”
其他人立刻也想明白了其中關節。
哪怕他們覺得一個戰斗人員能夠成為牧者,軍政合一,統攬清潔協會在這片區域的大權,但他們面前的是什么人?
是大名鼎鼎的收藏家大人!
這可是覺醒者罪犯通緝榜中排名第一的超級強者,甚至有傳言比會長還要強大。
這樣的人物,給他一個牧者的位置,這不是罵人嗎?
這是赤裸裸的侮辱!
幾人代入了收藏家大人的情緒,此時也覺得越想越是生氣。
“誰都知道,異常局把華夏打造得鐵桶一般,協會在華夏的勢力極弱,這里連個像樣的大牧區都沒有,更是沒有真正的牧首,名為給大人升職,其實就是利用我們!”
“總部這幫尸位素餐的廢物,真以為大人不敢…”張阿姨怒道,隨后猛然醒悟了什么,立刻小心翼翼向李凡看了一眼。
李凡此時確實很生氣,雖然和大家生氣的點不太一樣。
不過仍然是壓住怒火,面無表情地說道:
“向總部申請經費。”
你不是讓我當牧者嗎?
行啊,那就給錢。
我就拼命要錢,然后全部貪污腐化揮霍掉,讓你徹底明白我收藏家根本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我就是一攤泥,而且還是污泥。
看你以后還給不給我升職!
李凡已經迅速制定了升職阻滯計劃,準備徹底將所謂的西南牧區攪渾,讓清潔協會總部深惡痛絕。
說著,李凡已經走上了樓梯,準備前往家庭影院。
這次實在是太生氣了,都快忘了害怕。
還是得多看幾部電影磨練一下自己的心性,特別是學習一下那些大佬們的做派,另外研究研究貪污腐敗到底怎么搞比較合適。
總之接下來必須盡快采取行動,讓清潔協會總部不再那么重視收藏家。
眼看收藏家大人又要離開,父親趕忙問道:
“大人,請問要申請多少?我們組的賬上現在還有523萬。”
清潔協會確實有錢。
李凡的腳步微微放慢。
實在不知道說多少錢才會不露怯,又不會顯得魯莽。
當下說道:“頂格申請。”
母親的聲音遠遠傳來:
“大人,協會的力量雖然在西南區域并不很強,但仍然有一些勤懇的清潔師,現在您既然是牧者,您看是否安排接見他們一下?這里的清潔師們安排了一個秘密宴會為您慶祝,就在明天晚上…”
李凡一陣頭大,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只是這種事情實在不好拒絕,要不然太過令人起疑。
于是面無表情地微微點了點頭。
隨后頭也不回地進了家庭影院。
要趕緊學習表演了。
今晚的排片表就暫定疤面煞星、愛爾蘭人、黑社會。
等到李凡離開,在場的家里人面面相覷,一時間臉上竟然都有些羞愧。
母親羞愧又贊嘆的說道:
“我們的格局實在是…讓他見笑了…”
園丁老孫原本沉默寡言,此時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咧嘴笑道:
“這可是最接近深淵之主的人,區區一個牧者?呵呵…”
張阿姨抿嘴輕笑:
“剛才我真是要嚇死了…哎,他真的越來越有威勢了。”
父親點點頭:
“我現在就去申請經費。”
一個新開的牧區,經費頂格應該是3000萬左右。
雖然不知道大人為什么突然提申請經費的事情,不過顯然是有他的計劃。
他們只需要執行就好。
很快,一道經過層層加密的信息已經通過網絡傳輸到中美洲的某處。
密林神廟之下的宏偉地下建筑之中,身材高大的挺拔背影看著眼前傳輸而來的信息凝神了幾分鐘,隨后輕笑一聲:
“他是覺得一個牧者委屈他了?竟然要錢,這是什么路數,實在是讓人猜不透…”
他的目光仿佛想要穿透眼前的巖層,看向那個在東方的神秘收藏家,看穿對方的真實意圖。
收藏家的每一個行為,都絕對有其中深意,值得仔細研究。
過一會兒又搖搖頭,暫時放棄了對對方意圖的思考,喃喃自語道:
“深淵之主的線索確實不是一個牧者的位置能抵消的…既然他要錢,那就給他錢…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