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略有些激動的紅發青年雷蒙德退了下去之后,有數名輔兵,將數具被啃食得非常嚴重的尸體,抬了上來。
看到這些尸體,現場諸人不由得面面相覷感到有些不安。
“這些尸體,是我們外出伐木的工人,遇害的時間是前天,昨天夜晚由我們的治安官長官吉多帶人找到的。”
“人被殺死,尸體被啃食,伐木器具不是被破壞就是被搶走,這并不是野獸所為的,而是一場劫掠謀殺…身為領主,不能保護自己的臣民免于侵害,這是我的恥辱,我感到很心痛。”
在中國古代,封建君主與自己的臣子之間,講究“主憂臣勞,主辱臣死。”
而在西方,強大的領主與自己的騎士之間,其實也是這個關系,尤其是在大閱兵與賜封之后,這時現場的氣氛與士氣都已經抵達到了高點。
因此,在羅德表示自己心痛的時候,法提斯,雷蒙德,克雷斯,雷薩里特,在場的騎士無一不迅速的單膝下跪,然后是他們身后的親信親衛、士兵,猶如感染一般,羅德的面前迅速跪下一地強悍的騎士與士兵。
“身為領主不能保護臣民,身為騎士不能保護臣民,我認為這份恥辱是我的,同時也是你們的。甚至,是我神佑之城所有人民的。”
“那些荒野蠻族依然看不起我們,它們依然在置疑我們的力量!這個父親的孩子在哭泣,妻子在哭泣,而那些野獸…它們在笑!”
“我不能活著忍受這樣的恥辱,仇恨,只能用鮮血來洗刷,我的,或者是那些荒野蠻族的。今日,我在此宣布,新的戰勝,開始。”羅德以一種可怕的目光,注視著在場所有的人。
在這一刻,哪怕是最為勇敢的法提斯騎士,哪怕是與領主最為親近的雷蒙德騎士,也都不敢抬起頭來。
但是廣場上所有的士兵都站起來了,他們山呼著:“萬勝!神佑之城,所向無敵!”
“雷蒙德,你知道領主大人今日的安排嗎?你才剛剛回來,立刻就發動新的戰爭,我們的節奏是不是太快了,領主大人是否太過心急?”
數位騎士緩緩站起身后,法提斯這樣皺眉問道,他并不是不能接受一些手段,對于自身效忠的領主也依然保持著極高感激與忠誠,但是他的性子比較沉穩,在法提斯看來孤山城堡正處于高速發展時期,而戰爭所帶來的各方面不確定性實在太多了。
歷史上,從來都不缺乏擁有絕對實力,頻繁發動戰爭,最后導致慘敗的案例。
最穩妥的發展方式,是眾多的人口,強大的生產力,興盛的文化,以此強大的底蘊進行對外開拓戰爭,即便戰敗,也足可自保,本身立于不敗之地,擁有無數次的嘗試機會,這才是法提斯心中理想的發展模式。
而像羅德現在這樣,一萬多人口還處于饑餓的邊緣,更加傾向于使用武力對外掠奪資源,這樣就算是民心士氣都很高,可是一旦戰敗,導致的將會是可氣的連鎖崩潰。
“明明只要沉穩經營個三五年,就可以數倍的膨脹勢力,大人并非是浮躁的人,為什么要這樣一味倚仗武力追求高速發展?”
“我也不知道老爺有這樣的安排,但是,這也并沒有錯啊,這些伐木工的確是被異族殺死了,而以我們的力量對付那些荒野女巫的附庸,并不是什么問題。”
法提斯考慮的是發動任何戰爭,都有戰敗的危險,而雷蒙德考慮的是,以孤山城堡同四周荒野女巫附庸的實力對比,勝算頗高,孤山城堡執行的是異族奴隸制,戰爭是可以帶來很高的收益回報的,因此四周歡呼的民眾才會那么興奮那么支持。
“在地球二戰時期,德國曾經奴役大量烏克蘭女仆來提升德國民眾的生活水平,上演了一出現代奴隸制的大戲,說一句誅心話,戰敗之后,那些德國民眾到底是痛苦于曾經所犯下的過錯,還是痛苦于戰敗?”
“這個世界,永遠都是正義的人獲得最后的勝利。因為,歷史由勝利者書寫。”
羅德注視著四周狂熱的民眾,心中自然而然就浮現出這樣的念頭。
“當年元蒙帝國勢吞天下,所到之處,所過之地文明退化亦或者徹底滅絕,卻依然稱霸世界百年,可見這個世界的運行是以客觀力量為依據,而不是所謂的道德。”
那幾名伐木工,的確是死于異族的搶掠,但這種事情偶有發生,在荒野之原這樣的外部環境來說,難以避免,憑治安隊是肯定抓不到兇手的,甚至他們遭遇了兇手,能不能打得過都是個問題。
羅德借勢派出軍隊攻伐四周原鷹身女巫附庸種族,這么做肯定是有利于提高治安環境的,人類軍隊通過行走的多,別說是異族就算是野獸也會有意識的遠離這片區域,去其它區域捕獵求存,這是一種非常自然而然連鎖反應。
孤山城堡目前總兵力兩百一十九名羅多克弩手,紅木鎮精銳四十四人,黑暗覺醒者四十九人,奴隸販子七人,輔兵四百六十余人。
羅德帶領雷蒙德、雷薩里特,克雷斯為將領,率領四十九名黑暗覺醒者,七十一名羅多克弩手出征。
麾下實力最強的戰將法提斯則被委任守城,因為在所有將領當中只有他能做到獨當一面,讓羅德完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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