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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爭搶的十分鐘

  心臟買賣?真有如此血腥的犯罪?

  顯而易見,只要有需求就有供給,就會有市場運作。

  “那老頭呢?”

  簡子丹一下站了起來。

  尚洪波下意識指了指隔壁,新鮮熱乎剛抓回來沒多久,還沒往看守所送過。

  簡子丹冷著臉就要往進走,這副要殺人的樣子,馮福桂可不敢讓她去,伸手攔了下,結果被推了個趔趄。

  尚洪波也意識到不妙,趕忙也擋了下,“簡警官,你別激動,光頭說的,不一定就是你妹妹!”

  同樣收獲一個趔趄。

  好家伙,吃什么長大的,這內核...女暴龍?

  簡子丹剛要伸手推門,又一個人擋在了面前,是周南。

  “你也要攔我?”

  周南搖頭,“這老頭怕死,我只想提醒你,表情可以更兇狠些。”

  不是在逗逼,這是事實。常年龜縮于國境外,老頭的貪生怕死程度可見一斑。利用這點“詐唬”一下,應該是個突破口。

  “......”。簡子丹一口氣泄了下去,再沒提上來。

  萬一,萬一真的是子楓,又被帶去了南越的話...根本不敢往下想!

  知道可能是這位女警官的妹妹被抓,被推的馮福桂自然不會計較,將心比心,易地而處他可能會更不甘。

  馮福桂訥訥安慰,“你擔心也沒用,我已經加派人手巡查了,通往南越的口岸那邊,我也會叫人多加留意。”

  還真是清新脫俗的安慰呢,當事人眉頭皺的更緊了,周南現在相信丫平時是真不會說話。

  馮福桂完全沒有自知之明的繼續,“但可能效果不大,東興與南越的芒街只有一河之隔,就在前幾天,還有幾個人游泳偷渡過河,去那邊賭博。”

  意思很明顯,如果有心偷渡,口岸攔不住。

  尚洪波沒忍住,瞪了他一眼,后者還挺莫名其妙。

  “頭兒,你說阿佑忽然失聯,會不會是因為發現了簡子楓被抓,所以追到南越去了?簡警官,有阿佑在,一定不會讓你妹妹出事的!”

  其實無論是馮福桂的“清新脫俗”,還是尚洪波的“細致貼心”,簡子丹都沒有被安慰到,只要一刻看不到妹妹,她這懸著的心就一刻不會放下來。

  周南摸著下巴忽然開口,“既然老頭如此貪生怕死,那么這次阿佑是用什么手段把他引誘回來的?”

  尚洪波撓頭,“傳訊條件有限,這個他還真沒細說,只通知了我時間地點。”

  周南大膽猜測了下,“你們說...會不會就是那單傳說中的大生意?”

  光頭說的那個心臟買賣?

  眾人先是愣了下,隨即覺得大有可能。

  周南繼續道,“如果是阿佑設的局,那么買家大概率是不存在的,或者說就是他自己。”

  “由于器官難以保存的特性,一般來說活體不會被先取出體外,所以如果買家不存在,那么不管是不是簡子楓,這名女大學生的性命暫時都應該無礙。”

  還真是大反轉!

  如此一來,問題又回到了最初,褚佑寧在哪里?既然沒有什么南越買家,那他大概率還在東興,只要找到,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此次,簡子丹是真有被安慰到。

  從不識時的單純崇拜,到認識后的看似不著調,實在萬分靠譜,這男人還真是一次又一次的給人“驚喜”。

  馮福桂也是徹底服氣,有些東西看似簡單,但沒人聯系,真不會往那邊想,就如...那起時隔五年的黑車司機殺人案一樣。

  刑事案件的偵破不正是如此么,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想到此,馮隊長主動表態,“全員加班加點,我親自帶隊去,一定把人給你們找到!”

  同一時刻,京都城東刑偵。

  “左頭兒,那兩家死者家屬又來鬧騰了...”,小張推門而入。

  “還是為了死亡時間先后?”老左捂腦袋,這么多年了,就沒見過如此難纏的,老大跑路跑的真是時候。

  不成,如此時刻,怎么能缺了老大的參與,老左頓時彈了個視頻過去。

  接起的周南,“?”

  老左給小張使了個眼神,后者頓時戲精附體,“老大,救命...”

  隨后小張活靈活現的模仿起兩家人的爭吵情形來,看的周南一陣頭大。

  見老大面色不善,小張趕忙找補,“總之呢,根據醫院給出的死亡診斷書時間,是女方先死,可家屬不認可,認為兩死者送去搶救的醫院不是同一家,中間的人為變數太多,要求重新鑒定。”

  “但雙方死亡時間相隔又不超過十分鐘,咱們法醫鑒定,也沒辦法如此精確啊,你說就為了個誰先誰后,至于么...”

  周南冷笑,“怎么不至于?這么說吧,假設夫妻倆有共同財產9000萬,丈夫先死,那屬于他的那一半4500萬,妻子和他父母各能分到1500萬,此時妻子再死,她的家人繼承基數就是6000萬,而不是4500萬,反之亦然。”

  “十分鐘1500萬,哦不對,兩夫妻的財產可不止9000萬,所以換做是你,你爭不爭?”

  小張默,道理他懂,可沒如此具現化過,這么一分析,忽然就不是那么頭疼了,應該的。

  周南質問,“查了這么久,別告訴我你們一點線索沒有。”

  “那不能夠”,老左馬上表示,“主要是嫌疑人太多了。”

  “一是女死者蔣素英的妹妹,蔣素麗,此女好賭,欠了一屁股外債,經常找姐姐借錢,據醫院搶救醫生反應,她當時就曾咨詢過死者死亡時間問題。”

  “二是男死者趙權的弟弟,趙利,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常埋怨老爹將公司留給了哥哥,啥也沒給他,如果兄嫂死了,那家外貿公司經營權八成會落在他身上。”

  見老左沒往下說,周南疑惑,“沒了?只有兩個?你不是說很多?”

  老左砸吧了砸吧嘴,“就是有些不知道該咋說,死者兩邊的父母都有嫌疑,具體的可參照豪門恩怨情仇小說細節吧...”

  雖然趙蔣兩家遠遠算不得豪門,該有的狗血卻沒少,能說什么?藝術源于生活?

  周南略微想象了下,抽了抽嘴角,“都是動機,就沒什么實質性證據?”

  “也有,”老左給出了明確答案,“就是我提到的那兩個人,現在嫌疑最大。”

  “因為女死者血液內還有一氧化二氮成份,所以我們朝這個方向重點查去,發現蔣素麗在私人醫院做護士,有可能接觸到這種麻醉氣體。”

  “這種氣體還有個別稱,叫笑氣,微甜,可帶來短暫‘快樂’,不少追求刺激的年輕人網購吸食,比如...趙利。”

  好嘛,一邊是怎么都找不到,另一邊卻又是嫌疑人太多,兩邊運氣勻一勻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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