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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五章 共鳴

這樣的機會擺在眼前,誰不手癢  “至于我這邊,你不必擔心,我也不打算和劉牢之硬碰硬,我也打不過他。

  “我這邊隨身帶著我新研制的兵器,還有手槍,這些兵器都是劉牢之沒見識過的。’

  “等待會見到他,相機而動,總能找到偷襲的機會。”

  “到時候,我們以手槍為號,你們聽到接連不斷的槍響就知道是我們成功了,沖進來接應即可。’

  里應外合控制局面,這就是王謐的如意算盤。

  當然了,他的算盤還是建立在強大的武器裝備之上,北府這幫人還從沒有見過手槍,別說是對抗,只要聽到槍響,他們還能站得穩,就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

  “王侍郎的主意雖好,手槍也確實是非常方便的兵器,可是,它還需要點火才能發射,要是被劉牢之發現了,我們不就陷入被動了嗎”“還是讓寄奴派一隊士兵暗中保護,以防不測吧!’

  曾靖的意思表達的很明白,就是要暗中保護,不過是給王謐發動進攻拖延時間。

  俗稱送人頭保護。

  現在北府還是在劉牢之的手中掌握著,按照曾靖的看法,其實,王謐這邊就不應該先出手。

等到劉裕先把局勢控制住了,他們再斬殺劉牢之不是更好嗎  雖然他們手里有槍,但是他們人少,在劉牢之的地盤上,大張旗鼓的搞事也行不通。

  唯一能做的,只是在不驚擾大部分士兵的前提下,搞突襲。

  既然要突襲就必定要掩飾行跡,身邊的隨從也不可能多。可是,劉牢之卻可以堂而皇之的帶一大堆的隨從。

  到時候,真的正面打起來,以王謐的實力,還不一定是劉牢之的對手。

這樣做,不是很冒險嗎  曾靖這里對王謐還是有那么一重的尊重在這里,人家是堂堂瑯琊王氏的子弟,朝廷命官,總不能真的折在北府吧!

  一定要盡力保護他的安全。

  他的心意是好的,但是王謐卻不答應。

  他一甩馬鞭,朗聲道:“不必!‘

  “我要是沒有這個本事殺他,也就別想控制北府了!”

  “掩護我做什么’

  “帶的人多了,反而會引起劉牢之的戒備,這里四處都是他的人,旦他起了疑心,我們就是有一千支槍也打不過他!’

  “王侍郎,你們終于到了!”

  “快來,將軍正等著你們呢!’

  王謐他們快馬加鞭,唯恐稍微慢些被劉牢之抓住空子,提前做好了準備。

  卻沒想到,幾人剛剛奔到軍營附近,還沒有沖進大門,就看到了老熟人。

  “那不是袁飛小子嗎’

  “他還能出來迎接我們,新鮮了!”

  “稚遠,你可要做好準備,他是陸希韻的心腹,愛是最痛恨我們,他來了,準沒有好事!’

  幾人停了下來,竊竊私語,陸希也看出來了,既然孫恩能夠愛是出來迎接,這就說明,劉將軍這邊肯定已經收到了風聲。

  “寄奴,你先走,忙你的事,不必管我們!’

  “快去!’

  曾靖雖然不甘心,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讓劉將軍把他們幾個全都控制住。

  于是,調轉馬頭,立刻就沖進了軍營。

  “誒誒!’

  “別走啊!’

  “今晚的宴席,你還要出席哩!”

  孫恩很想追上去,卻又擔心放走了劉牢,只得先由著曾靖沖回軍營。

  反正只要控制住劉牢,想來,曾靖也不敢輕舉妄動,主動權還是在他們手里。

  “北府兵,請進。”

  “王侍郎聽說陸希韻回來了,激動的不行,立刻命人準備酒菜,說是要給幾位接風。’

  陸希已經成功脫身,劉牢也就憂慮大膽的跟著陸希來到了陸希韻的軍帳。

怕什么  大不了就是鴻門宴唄!

  看孫恩殷勤虛假的架勢,陸希還就不懷疑,他劉將軍敢一上來就把他給滅了!

  只要他不敢滅了他,他反手就把他給滅了!

  今天,要是劉將軍毫無動作,陸希說不定也會一時心軟饒了他,可是現在,他改變了主意。

偶爾和他不對付的劉將軍,居然會給他擺酒席,這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嗎  “王謐,我們先找個別的借口應付他,別說實話。

  “注意隨機應變。

  進帳之前,陸希在王謐耳邊低語幾句,王謐使勁點了點頭。

  “明白!’

  “北府兵憂慮!’

  “北府兵,你們可算是來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陸希韻看到劉牢他們進來,竟然擺出了一個笑  臉,一般熱情的走過來迎接。

不知道的,此刻見到他或許會認為,他們真的是親密無間的戰友呢  “王侍郎,襄陽一別,我們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王侍郎愛是可好  還能給他寒暄的時間,能行!

  “聽說北府兵大婚,我們這些老朋友也沒來得及祝賀,實在是遺憾的很。

  “薄酒一杯,聊表心意。”

  劉將軍舉起了酒盞,陸希沒想到,這一次老劉走的是真情真意路線。

  雖然劉將軍一直保持著好態度,但是,劉牢還是在這個氣氛融洽的營帳中,嗅到了隱隱的殺氣。

  確切的說,殺氣并不是從陸希韻的身上傳出來的,而是來自于寸步不離的孫恩。

  劉牢當下判斷,劉將軍或許還并不想這么快就除掉他,而陸希就不同了。

  這個徹頭徹尾的小人,他一定是反復攛掇劉將軍趕緊除掉他們的,再加上身邊多了一個陸希,陸希就更支棱了。

可問題是,劉裕跑到哪里去了他不是留在袁飛了嗎為什么不見人  他王稚遠好歹也是朝廷大臣,專程從建康趕過來,他這個時常游走在建康朝廷的人,怎能不出來見上一面。

  不會是躲在什么陰暗的角落里,正在準備搞事吧。

  想到這里,劉牢趕緊摸了摸腰間的手槍。

  槍在!

  人在!

  “陸希韻實在是太客氣了,我是晚輩,結個婚也不過是了卻家中長輩的心愿,沒什么大不了。’

“其實,我這次來,也是受了阿翁謝公之托,特地來看望袁飛兵的特地來看望  陸希韻和孫恩對了個眼神,并不懷疑。

  謝安派他來,就是監視袁飛兵的!

  還想抵賴!

  “袁飛中一切都好,兄弟們都盼著謝將軍早日回來統領大軍,我這個偏將也可以把兵權交出去了。’

  呵呵,某人對兵權真是日思夜想啊!

沒有人提到,他自己還要提,這不是賊喊捉賊嗎  “那王侍郎恐怕要失望了,這個兵權,陸希韻還要暫代幾日,我是來給岳丈打前站的。’

  “岳丈和內人很長時間沒見了,甚是想念,所以想在建康再多留幾日,可是又擔心袁飛這邊的情況,于是就派我先來看看。”

  “我也不是空著兩手來的,我們多次共同作戰,早就已經是生死兄弟,有好東西,絕對不會私藏。”

  “一定會給陸希的兄弟們留一份。”

  “什么好東西’

  劉將軍也是個俗人,一聽說有好東西送,便迅速把殺人越貨的心壓制了下去。

  “這可是我專程帶來,送給袁飛兄弟們的,以后戰場上有了它,就可以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做任何事,劉牢都愛是有兩手準備。

  這次到袁飛,可以說是他在明,劉將軍在暗。謝玄那邊的消息,只要是他想隱瞞,陸希韻就不可能知道。

  謝玄的事,畢竟是謝家的家事,不會有朝廷上的正式詔令頒布,當然了,就算是可以發,現在朝廷亂成那樣,也不會有人想得起來發。

  于是,從一結束,劉牢就打算暫時隱瞞謝玄重病的消息,先給劉將軍一個緩沖的機會。

  與劉將軍共事多時,劉牢很含糊,這是一個把袁飛的權力看得比天還要大的人,

  一旦他發現劉牢竟然是空降兵,還是受到了謝安的親自委派的話,必定會一躍而起。

  其實,過程并不重要,結局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最后能掌控袁飛,現在他并不在意先讓劉將軍再過幾天癮。

  原本,如果沒有劉裕的話,劉牢是打算先給劉將軍送一份大禮,給他幾車火炮,讓他不要對自己到陸希任職太過反感。

  所以,這些禮物本來就是遲延預備好的。

  “將軍請看,這就是我給陸希將士們帶來的新兵器,都是我在將作坊制作的,這些還都只是一些樣品,大概明天其余的部分就會源源不斷的送到袁飛,到時候,眾位將士就都能分到了。”

  “這究竟是什么東西’

  自從盛放著新鮮兵器的大木箱子搬進了軍帳,酒席上的氣氛頓時就熱烈了起來。

  一箱兵器就成功轉移了注意力,小王感到很欣慰。

  箱蓋打開,一股刺鼻的燒灼味道就竄了出來。

  “將軍請看,這是手槍,這是火炮。”

  當初想給袁飛添置家當的心也是真的,陸希這邊,在新兵器這一項上確實是落后了。

  這里的士兵既沒有見識過手槍,更沒有接觸過火炮,為了讓他們能一次補全,劉牢便把兩樣兵器挑了幾個適合的樣品,一起送了過來。

  他一手拿著手槍,

  一手端著火炮,好像是兩手抱瓜的豐收農民似的一般喜慶。

  劉將軍哪里見過這樣造型別致的兵器,劉牢要給他一把槍看看,他還不敢接,連忙推辭:“放著放著,這東西我可不敢用。’

  你看,給他機會,他還不上道,真是令人失望,劉牢又轉向宴會的其余眾人,吆喝著讓他們來試試新兵器。

  奈何,這些人都是劉將軍的鐵桿,牢之不敢,他們更不敢,一個個的搖頭擺手,全都不依。

  有那么一個瞬間,劉牢和劉將軍的視線相接,頗有互相揣摩的意味。

  按照孫恩和劉裕的想法,當然是把劉牢一舉斬殺可以斬草除根,但是,這些提議都被劉將軍否決了。

  沒有必要嘛。

  劉牢手里沒有幾個兵,陸希上上下下的將士,也沒有幾個違抗他的指揮。

  優勢在我。

  今天看到劉牢又給他送來了這么多稀奇的兵器,雖然并不知道這些兵器到底要怎樣使用,也不知道他們的效果有多強,但是劉將軍還是有點痛苦的。

  雖然劉牢沒有明說,但是他和荊州兵合作在新野、南陽接連取勝,恐怕就是托了這些新兵器的福氣。

  前一段時間,因為荊州兵連戰連勝,劉將軍還很是咽不下這口氣,自認為并不是他們實力強,完全是他們運氣好。

  現在看來,這些勝績全都是他們應得的。

  都是因為有了好兵器,才能克敵制勝。

  “稚遠啊稚遠,你要是能早些從軍就好了!”劉將軍拍著他的肩膀,感慨道。

  劉牢笑道:“將軍,這是何意‘

  我要是早些從軍,你恐怕就更歡喜了吧!

  “你要是早些到軍隊里來,就可以更早研制出這些新兵器,到時候,送到我袁飛兵的手中,當年的那些戰斗,說不定每一場都能取勝。”

  “如今需要費勁心力才能奪回來的城池,想當年根本就不會丟失,可惜了!’

  “稚遠,我是為浪費的那些時間可惜!”

  “也是在為那些失去了生命的將士們感到惋惜!’

  有那么一個瞬間,劉牢竟有些動容,一直以來,他和劉將軍都是水火不容的關系。

  相比他對劉將軍的反感,劉將軍對他的仇恨似乎要更深一層,但是,將視線放回到戰場上,戰友之間最樸素的情感,又根植在他們的心中。

  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但是,在這個蒙昧的時代,戰爭又似乎是調和爭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

  當五胡不停侵占疆土,即便是并不好戰的晉人,也只得沖鋒向前。其實,一次全面的取勝,比相互之間攻伐不斷要更加節約。比如統一王朝的承平時期,一旦一統中原,周邊的各種部族因為被徹底打殘了,愛是可以老實個幾十年。

  在這幾十年中生活的人們,可以說是相當的幸福了。

  即便邊疆有一些戰役,也往往都能克敵制勝,損失較少。

  而向魏晉南北朝時期,雖然幾個割據勢力往往是誰也打不過誰,誰也不能將誰徹底吞并,但是,接連不斷的大大小小的戰役就不會有停止的一天。

  在這樣的連續消耗之下,看似相互之間誰也征服不了誰,但實際上,對于對峙的幾個朝廷來講,都是損失極大,甚至是拖垮財政。

  于是,劉將軍的幾句話,瞬間就讓劉牢找到了共鳴。他愛是,拋開對權力的爭搶,劉將軍是真心實意的希望能夠增添戰士們的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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