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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四章 封你個爹皇帝當當

  王謐取了三支香,個個點上,將那香燭高舉過頭頂,心中默念:掛名的爹,也是爹,你老就保佑兒子一統中原吧!

  待到兒子當了皇帝,也封你個爹皇帝當當!

  嗖嗖…呼…

  王謐才剛剛把這兩句話念叨完,也不知是哪里來的一陣清風,居然打著卷的越過了王謐,徑直撲向了桌案。

  那桌案上原本就擺著貢品,兩邊各有香燭幾支,全都有專人照管,保證燭火不滅。

  這一會,那一直筆直向上的火苗,居然猛地跳動了幾下。

  王謐大驚,立刻頌道:“爹爹在上,四時貢品也是少不了的,爹爹喜歡吃什么,不妨托夢過來,兒必定照辦。“”

  他默默的說了這句話,那跳動的燭火,竟然就安定了。王謐很欣慰:“看來,兒與爹爹確實是心意相通。”

  這個孩子,上了一趟戰場,行事竟然變得如此輕浮!

  王薈板著臉,嚴肅道:“稚遠,說話注意點。”

  雖然王薈這個當家人看不慣,但是他身后的小字輩,卻嘻嘻哈哈的,被王謐逗笑了,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

  “叔父,話雖然是玩笑話,但是,這情卻是真的,爹爹能一直想著我,還與我溝通,這不是好事一件嗎?”

  “等我閑了,這就去置辦幾樣爹爹生前最喜歡的吃食擺上,就算是在地下,也不能虧了老人家。”

  “阿爹,稚遠說得對,你就不要苛責了!”

  “確實,稚遠才剛回來,還是先讓他歇息吧!”

  支持王謐的年輕一輩,迅速跳出來幫他打圓場,王謐也不是個不識時務的人,趕忙順坡就下,賠了好幾句不是。

  見他態度這樣誠懇,王薈也總算是舒緩了臉色。

  揮揮手,讓王謐過關了。

  他剛要轉身離去,卻又被王謐叫住了。

  “叔父,剛才跟我一起進門的那個娘子呢?”

  都怪老王太熱情,讓他竟然把沈蒜子那么一個大活人都給忘記了,真是很不應該。

  人家一個客人,總要先給介紹一下才是。

  王謐能肯定,他進門的時候,沈蒜子是在身邊跟著的,這不會錯,可是,進到了自己的這個小院,他就沒有記憶了。

  “娘子?”王薈很震驚,剛剛和緩的臉色,頓時又鐵黑了。

  “哪里來的娘子?”

  “稚遠,不會是…”

  王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想起來了,確實有個女人!

  還沒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

  早就說了,那軍營就不是個好地方,什么烏七八糟的人都有,該不會是被他們教壞了吧。

  在世家子弟的王薈看來,什么逛青樓,喝花酒之類的不能被稱作是學壞,可若是帶回來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還鬧著要給名分,那就是大大的壞了!

  “叔父,不必多想,那娘子是跟著我一起從襄陽過來的,我要給大家介紹一下。”

  襄陽?

  王薈的心又咯噔了一下。

  “稚遠,去了一趟襄陽,長本事了嘛!”王默站在隊伍的前排,揶揄道。

  他的眼神帶著不懷好意,其他的幾個兄弟也都大同小異,誰不知曉他王謐在建康城天天被貴女糾纏,整個一個厭煩透頂。

  東家的不喜歡,西家的也討厭,王劭還活著的時候,天天舉著名冊,讓他趕緊挑一個合適的。

  可他卻偏是不依,哪知道,去了一趟襄陽,竟然想通了!

  “不好了!”

  “稚遠,你快去看看吧!”

  “你帶來的那個小娘子,她闖了大禍了!”

  提著袍子急匆匆跑進來的人,正是王謐的弟弟,王劭兒子之中最小的一個,也是王謐唯一的正牌弟弟,王恢。

  “闖禍了?”

  “快帶我去看看!”

  王恢這口氣還沒有喘勻實,就被王謐又抓了去帶路,沈蒜子啊,沈蒜子,這個女人,真是從來也不讓人省心!

  這一路上,王謐對此女的脾氣還了解的不清楚嗎?

  最能惹禍的,就是她!

  于是,王恢一鬧騰,他想也沒想,就跟了過去。

  卻沒想到,那被王恢稱作是后院的地方,距離王謐的住所,竟然有千余步的路程。

  小王連呼帶喘的終于跟到了地方,都快累吐血了!

  “這個沈蒜子!”

  “居然跑到了這么遠的地方!”王謐咬著牙暗叫,已然想好了讓沈蒜子洗衣服做飯的種種折磨手段。

  真是一會也不讓人省心!

  “在哪了?”

  “人在哪里?”

  雖然王謐并不能肯定王恢能把人認對,但他還是憑借著這個家里最能闖禍的女人,肯定等于沈蒜子這一顯著特點,確定了目標。

  在眾人眼前出現的,是一座帶了游廊的假山水,雖說是人造的景觀,但卻因為王府占地廣大,故而,不論是假山和水域,甚至是小型湖泊旁邊的懸空樓閣,都搭配的相當和諧,延展性,空間感極佳。

  在王謐這等沒有看過多少真實山水田園的穿越者來說,王府莊園中的景致,已經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程度了!

  太精致了!

  “稚遠!”

  “你看,就在水榭那邊!”

  經了王薈指點,王謐這才注意到,在懸空樓閣的游廊處,確實站著兩個小人,遠處看都顯得身量小小的,仔細一看,才能斷定,確實是熟人。

  “她這是掉到水里了?”

  在王謐眼前,沈蒜子帶著一個小娃娃,正站在水榭的夾道上,低聲細語的不知道在說著些什么。

  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沈蒜子和小娃娃的身上都是濕透了的。尤其是沈蒜子那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現在更是披散開來,濕噠噠的黏在臉上,半點飄逸也找尋不到了。

  見兩個人都沒有大礙,王恢等人也不著急了,開始給王謐細細解釋:“你不知曉,剛才我正在水榭里休息,開窗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位小娘子跟著鑒兒跳下了水。”

  “我懷疑,是她不小心把鑒兒推下水的!”

  這個王恢,看起來眉清目秀清清爽爽的樣子,怎么說話辦事透著一股傻氣。

  “稚遠,你帶來的小娘子闖了禍!”

  “你說說,該怎么辦?”

  王默本來就看王謐不順眼,又是個急脾氣,那個渾身濕漉漉的小娃娃,還正巧就是他家的那個圓滾滾的王鑒。

  哪個當爹的能不著急!

  況且,王謐已經承認了,這個莫名其妙,來路不明的女人,正是他帶來的。

  管她是誰!

  任她是什么來路,王默都要揪住她的頭發,揍她一頓!

  王默是個行動派,他已經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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