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寶咂咂嘴,特別不屑。
“舅舅啊,你為何如此著急?”
“既然今天把你們找出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們內情,讓你們在王謐他們趕回來之前,有個準備。”
“我會不說實話嗎?”
是的!
大家沒有看錯!
雖然王國寶此人一肚子壞水,且為人懶散奸佞,但是,今天的聚會,確實是他召集的。
自從聽到了謝玄即將率領北府大軍還朝的消息,幾位大晉朝廷的新興群體的成員便躍躍欲試,想要做到一起,商量大事。
但是,坐在一起,能商議什么大事呢?總要有些有價值的消息,幾位朝廷的中堅大臣,才有見面的必要。
直到王國寶輾轉從表妹那里聽到了朝廷上的風聲,這才開始召集幾個臭皮匠緊急在陳家樓見面。
“陛下此舉,正是為了挑撥謝家和王家的關系,讓他們兩個世家互掐,消耗實力。”
“陛下呢,把一切事情都推給謝安決定,自己呢,則是垂手而治,不發表意見,由著他們兩邊爭搶去。”
“到時候,陛下自會看著情況變化,從中調停,但是,那個時機,至少也要等到兩家打的你死我活之時,才會出現。”
“我就知道!”
“陛下一定不會任由謝家做大的!”
“太好了!”
“悅之,我們的機會到了!”范寧激動的拉著袁悅之,唾沫橫飛的說著,袁悅之倒是表現的比較平靜。
幾人之中,他目前在朝堂上的職位是最高的,平日里也算距離司馬曜最近,可以說,他有那個機會也有那個能力去近距離觀察司馬曜的一些行為。
他毫不懷疑,司馬曜是有這樣的心意,通過挑動世家之間的矛盾,達到回收皇權的目的。
“既然陛下的心意已經明確了,悅之,你看,我們應該做點什么?”范寧還是想認認真真的做點事的,所以,宴席其間,一直都是他在提問,不似王國寶,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太關心似的。
只顧著吃喝。
“我看,我們可以分兵突進。”
“這是作何解釋?”
“我們吶,不妨一個人盯準一個人,比如國寶兄,這就不用說了,一定是要盯緊謝家內部的事宜。”
“雖然國寶兄一直與內人不和,但總歸她是謝家嫡女,打探消息也更方便些。”
“我看,國寶兄不妨摒棄前嫌,多多利用這條關系,浪費多可惜。”袁悅之好言相勸,甚至甘愿充當王國寶和他老婆之間的和事老,正是看準了謝家內部難以打入。
難得王國寶有這樣的便利條件。
可是,國寶又怎會聽從他的勸說,他話還沒說完,國寶就搖頭晃腦的拒絕了,那臉色簡直比鐵鍋還難看。
“悅之,悍婦那邊,你就別想了!”
“別說是她,就是我那岳丈大人,你們最想接近的謝安老兒,早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不讓我王國寶登他家的大門。”
“那悍婦呢,自從入了我家的門,便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也不知我太原王氏有什么對不起她的,從來都看不起我,牢騷滿腹。”
“指望著她去打探謝家的消息,根本不可能。”
袁悅之愣了,他屬實沒有想到,王國寶和謝安的關系竟然糟糕到了這樣的地步。
誠然,謝安兒女眾多,女婿更多,但是,從表面上看,王國寶也能算是眾多女婿之中,比較稱頭的一位。
卻沒想到,如此遭到謝安的厭惡。
不得不說,老謝…
還是很有眼光的。
要不是現在他們幾個中等世家的人無法與王謝等大世家抗衡,袁悅之也著實不想搭理王國寶。
這個人,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
看到他這張臉,你完全想象不到,他的性情,居然是如此的卑劣不堪。
現在,滿朝文武中對王國寶最頭疼的,恐怕正是謝安!
要不是世家之間的聯姻,經常是幾年,甚至是十年之前就定好的,謝安根本就不會給女兒找這樣的女婿。
一開始,朝臣們還以為老謝是個有福氣的,女婿是世家大族出身,還生的一副好相貌,要啥有啥。
后來,王國寶也開始入朝參政,很多人就開始同情謝安了。
這位國寶兄啊!
白瞎了一副好相貌,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惡人!
“就算你從娘子那里打探不到消息,在座幾人中,你總是最痛恨謝家的吧。”
“那是絕對的!”
“當然只能是我!”
“若是我有一副狼牙,必定要把那謝安老兒咬碎!”王國寶雖然牙口不好,卻還是使勁的磨了磨牙,顯現出他良好的胃口。
“這就對了。”
“盯緊謝安,謝玄,這你總能做到吧!”袁悅之向王國寶提出了最低要求,國寶無奈,只得答應下來。
雖然他從來都覺得,像是謝家這樣的家族,連根拔起才是最佳選擇,根本就不必給他們留面子。
“至于我,會一直注意陛下的舉動的。”袁悅之也給自己安排了任務,國寶卻不甚認同:“與其這樣安排,還不如我們來換一換,瑯琊王妃是我表妹,這你們也都知道。”
“陛下和瑯琊王的一舉一動,讓我去盯著,不是更好。”
“謝家的事情,我看,還是交給悅之兄去盯著,悅之兄在我們幾個里官職最高,謝安那老兒,多少也得給你點面子。”
“你看看我,別說是登門了,還沒到謝府門口就會被謝安打跑,根本不可能接近他。”王國寶攤開兩手,做出了破罐破摔的姿態。
哈哈哈,老子就是這么爛。
你們有辦法嗎?
當然沒有了!
“也成吧!”袁悅之咬著牙同意了,那感覺,真的是非常痛苦,王國寶呵呵一笑,沒再多言。
呵呵…
當我王國寶是傻的嗎?
謝安那塊硬骨頭,誰都不想去招惹,就想推給老子,想得美!
在為了自己打算,自私自利這方面,什么范寧啊,袁悅之之流,給國寶提鞋都不配。
“那么還有什么剩下的人嗎?”范寧感覺,別人都安排妥當了,他不可能獨善其身。
袁悅之嘆了口氣,無奈道:“阿魚,你就負責王稚遠那邊吧!”
王稚遠?
這…關系隔得有點遠吶!
對于范寧來說,盯防王謐并不算是一個特別艱巨困難的任務,但是,他與王謐以往并無交情。
該如何建立聯系,再到打探消息,當真是一件困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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