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找到了!”
話音未落,只見劉裕一個箭步沖到了他面前,檀憑之也是一樣,雖然心里不服氣,可還是走過來了。
這個老家伙,難道真的有狗屎運加持?
狗屎運這種東西,就是這么神奇,像劉裕檀憑之這種兢兢業業不敢有片刻懈怠的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粘上的。
可人家老沈就不同了,可謂是傻人有傻福,狗屎運永相伴。
“這還真有可能是個暗道!”劉裕仔細看過之后,立刻給了沈警認可。
“既然劉將軍也看出來了,那老夫就開了。”
“快開吧,別再磨蹭了。”
士兵們全都湊到了沈警的身邊,不管怎么說,要是這個銅扣真的是暗道的機關的話,他們可不想順勢掉進坑里。
老沈運足了一口氣,手指頭抓緊了銅扣的提手。
能不能成,就看這一遭了!
襄陽城內,慌張的哨兵們從城樓上奔下,連滾帶爬的向符睿的住所跑去。
“不好了!”
“回口的戰船著火了!”
報信的小兵人還沒有跑進院子,就仰著脖子大喊。
“快,帶著水車,趕緊去城外救火!”他逢人便喊,很快就把整個軍營的人都吵起來了。
廂房中的符睿,剛剛飽飲了一場,正趴在小嬌娘的懷里,舒舒服服的打著呼嚕。
那呼嚕勻速有力,顯現了此刻的他睡意十足。
然而那叫聲卻越來越高,越來越多,猛地就刺入了符睿沉睡的腦海,他雙目一瞪,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
“什么著火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符睿蹭蹭幾步從臥房里奔了出來,鞋都沒有來得及穿。
他一雙牛眼,怒瞪著小兵,幾個小兵自知罪責難逃,全都耷拉著腦袋,連話都不敢說下去。
看到符睿這般憤怒,更不敢說實話。
“將軍,我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兄弟們在城樓上值勤,恍然看到回口方向有火苗竄起來,等我們能看到的時候,那火勢已經相當猛了。”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回口那邊的巡邏士兵居然沒有來報信,小的們猜測,或許還是失火了吧。”
符睿那是什么脾氣,大家心里都有數,事情已經鬧大了,誰也不可能承認自己有責任。
符睿張開鼻翼,似乎都可以聞到那種刺鼻的煙味,這他娘的,火都燒到這么大了,城里都可以聞到煙味了!
這刺鼻的氣味,讓符睿渾身的酒氣登時就散盡了,他慌慌張張的跑出大門,又踉踉蹌蹌的登上了城樓。
小兵們在他身后跟著,感覺事態越來越糟,越來越向著他們不可控制的方向前進了!
若是被符睿發現,是他們的失職,才造成火勢越來越大的,兄弟們今天這條小命,估計就全都要交代在這里。
符睿一路小跑登上了城樓,當他站在由他親自主持拓寬的角樓上的時候,他放眼望去,沖天的火光,讓他心中的憤恨頓時加滿到了極點。
“無能!”
“廢物!”
符睿破口大罵,小兵們哪里還敢辯解,趕忙求饒。
就在符睿的眼前,負責看守城樓的士兵,撲簌簌的跪倒了一片:“大將軍饒命!”
“都怪屬下反應遲鈍,延誤了救火的時機,還望大將軍恕罪,給我們一個補救的機會。”
“我們這就去撲火!”
不等符睿說話,他們就各自去尋水桶等家伙事,符睿看著他們手忙腳亂的樣子,更加氣急敗壞。
“慢著!”
這一聲吼,帶著怒氣直沖向小兵們的后身,嚇得他們當時就不敢動彈了。
完蛋了。
吾命休矣!
符睿豈是那種好心眼的人,他才不會被這些小兵現在殷勤的模樣欺騙。
別看他們現在積極補救,好像多么負責任,實則,還是因為火勢太大,他們想瞞也瞞不住了,才會找他稟報的。
“你們幾個,把他們拉下去,斬了!”符睿一揮手,就把隨行的侍從叫上前。
幾個小兵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袍兄弟架起了他們的胳膊,硬生生的往樓下拖。
“將軍,我們錯了!”
“將軍,饒了我們吧!”
“我們再也不敢了!”
符睿的耳邊,士兵們的叫喊聲越來越遠,越來越小,他目視著回口方向,眉頭皺緊。
“快看!”
“這是怎么回事?”
“天都紅透了!”
“妖異!”
“一定是妖異!”
“魁拔現世了!”
在符睿的指揮下,越來越多的士兵奔向了城外的回口處,事發突然,他們也沒辦法掩飾行跡,輕手輕腳的行動。
他們拉水車,他們搬水桶,一來二去的,動靜越鬧越大,把襄陽城的百姓全都給驚醒了。
他們顧不得現在還是夜禁的時候,紛紛走上了街頭,有的甚至是人搭著人爬上了城墻,當他們從店鋪的二樓,從高大的城墻邊緣看到那火紅的天色,頓時陷入了驚恐之中。
百姓們的吵嚷漸漸傳入符睿的耳朵,他氣憤的聽著鄉民們的胡言亂語。
失火?
這都是什么玩意!
“梁成!”
“末將在。”
關鍵時刻,還是自己人靠譜,符睿吩咐道:“帶著你的人馬,立刻去回口,幫忙救火,還得調查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失火,找到了那惹禍的人,抓來見我!”
“是,末將遵命!”
梁成不由分說,連忙叫上屬下,奔赴回口。
在他沖出城門的那一刻,騎在馬上的梁成遙望回口方向,憂心忡忡。
火勢如此猛烈,絕對不可能是失火那么簡單。
回口附近,到底發生了什么…
回口這邊,緊張尋找暗道的事業仍在繼續。
老沈憋足了一口氣,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扣住銅扣的那一個點上。
眾人屏氣凝神,周遭的烈火,戰船撲簌簌散架,落入水中的聲音仿佛全都消失了。
人們只等著老沈最后的驚天一提!
檀憑之牙關咬緊,這個老沈,嘰嘰歪歪的,怎么還不把機關拉開?
要不是因為這個機關暗道是老沈提供的,依著檀憑之的性子,絕對不會把這件事交給他。
沈警已經年過而立,在檀憑之等人看來,這就屬于一個妥妥的老年人了。
氣衰力弱,根本就不是操持這種差事的好人選。
好不容易耐著性子,給了他這個機會,誰知這老沈還磨蹭起來沒完沒了。
偷眼看向劉裕,寄奴也是豆大的汗滴子,順著大臉不停的往下掉。
“沈參軍,你快點吧!”檀憑之實在是忍不住,終于提醒了一句。
他本就氣力絕人,聲如洪鐘,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老沈登時竄過一陣寒顫。
老檀:不會吧!
又要砸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