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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緣江戍出現桓家軍?

  大軍開入緣江戍,戍所內一片安樂祥和,緣江戍作為毗鄰襄陽的一處戍所,居住的軍民很多。

  聚居的人多,相應的各種配套設施也會涌現出來。

  緣江戍中,各種小型商鋪雖然個數不多,但種類還是很齊全,戍所中的鄉民情緒正常,看到進駐的北府兵,沒有一絲慌亂,都自顧自的忙著自己的事情。

  緣江戍是江左最大的戍所,兵來兵往,這里的百姓看的太多了,早就見慣不慣。

  緣江戍現在的戍守,竟是桓沖手下的戰將劉春。

  他現在正坐在堂屋里,幸福的吃著甜瓜。

  冰涼的甜瓜,真是清甜爽口。

  劉春美滋滋的吃著甜瓜,卻被前來報信的小兵打擾。

  “將軍,劉將軍!”

  “出大事了!”

  “戍所里都是精兵,氐秦也沒有動靜,能有什么大事?”

  “大驚小怪的!”劉春慢悠悠的說著,咬了口甜瓜。

  小兵忙道:“荊州兵!”

  “桓將軍帶的士兵,又到了!”

  “什么桓將軍!”

  怪異的一聲吼,在廳堂之中炸開,那小兵本來就低著頭,心里一慌,還以為是劉春在大叫。

  而劉春,立刻起身,張開大嘴,及時補救:“你確定是桓將軍的部隊?”

  小兵連連點頭:“確實是桓家的荊州兵,我們都看到戰旗了!”

  “還真是荊州的?”劉春陷入迷惑:“快把桓將軍請進來!”

  桓將軍?

  哪里來的桓將軍?

  該不會是桓石虔他們又回來了吧!

  劉春茫茫然起身,準備迎接荊州同僚。

  謝玄一腳踏入房門,整個人都愣住了。

  幾乎是脫口而出:“劉將軍,你怎么在這里?”

  劉春看到謝玄,更是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這哪里是什么荊州兵!

  這明明是謝玄帶領的北府兵!

  北府兵為何會舉著荊州兵的旗幟?

  不過,看到桓石虔他們也跟在謝玄身后,劉春便覺得這些問題已經變得微不足道了。

  他先一步反應過來,欣然道:“謝將軍有所不知,其實是有些特殊的原因。”

  特殊的原因?

  王謐第一次見到劉春,他搜尋以往的記憶,發現并沒有見過這位將軍。

  “謝將軍請坐,快,給將軍看茶!”

  殷勤,既然是謝玄而不是桓石虔,那么劉春必須拿出十萬分的熱情來招待。

  謝玄才剛坐下,劉春就起身,又是忙活著招待諸位客人,又是叨叨念念緣江戍的各種情況。

  別說是謝玄會懷疑,就連桓氏兄弟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劉春,他不是叔叔麾下的將軍嗎?

  怎么會出現在緣江戍?

  從謝玄若有所思,也不搭理劉春的殷勤的態度來看,謝玄肯定也在懷疑這件事。

  “劉將軍,你為何出現在這里,阿叔呢?”

  在河邊思考了半天人生的桓伊,最后一個進帳,一開口,就和別人不是一個畫風。

  他居然敢直接詢問桓沖的下落!

  果然不是一般人!

  佩服,只有佩服!

  現在不只是王謐,就連謝玄都對桓伊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的一句話,立刻解決了大伙的難題,現在只剩下劉春一個在屋里不尷不尬的站著。

  不必細看也知道,這肯定是另有隱情,不過呢,誰也不想先開這個口,謝玄有一種直覺,這個答案,一定很令人難堪。

  “野王,是桓將軍讓我留駐此地的。”

  他口中所指桓將軍,自然是桓沖將軍,桓石虔一聽就怒了。

  登時躍起:“你說什么鬼話呢!”

  “阿叔不是已經回到上明了嗎!”

  “前兩日我才收到的書信,寫的很清楚!”

  劉春搓搓手,頗為無奈。

  說起這件事啊,那個話可就太長了。

  明明是逃跑,桓石虔居然還這樣理直氣壯,就連劉春都感覺,挺不好意思的。

  “桓將軍當時見襄陽的氐秦軍隊,兵鋒甚利,便退保上明,但是他也擔心,若是襄陽援軍繼續南犯,不只是竟陵,甚至是壽春一線的防守都會有問題,所以就把我留在了緣江戍,負責守衛。”

  王謐眉頭一皺,這個話,說的很有問題啊。

  桓沖一開始到襄陽來是做什么的?

  就是為了爭奪襄陽城而來,結果在襄陽他沒有發一兵一卒,卻要擔心更南方的城池的安危。

  這不是脫了那啥放那啥嗎?

  謝玄一個字都不信,面對著虔誠的劉春,他只能冷笑。

  “沒想到,桓將軍竟然想的這樣周到。”

  輕飄飄一句話,要不是處在這樣的情境之下,說不定桓石虔會認為謝玄是在夸獎桓氏一族。

  可惜,在劉春的一番話過后,嘲諷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你會冷笑,我就不會了嗎?

  桓石虔咧開大嘴,爽朗一笑。

  “阿叔確實思慮周全!”

  反正你們也不敢當面指責桓沖,那我就接著吹噓,把你們都架起來,看你們如何下來。

  這一招果然夠陰險,謝玄明明準備好了責備的話,卻又說不出口了。

  “不過,既然劉將軍一直在緣江戍駐守,竟陵城又為何會出現秦軍?”

  “梁氏兄弟是如何通過你們的防守的?”王謐冷笑道。

  謝玄眼前一亮:不懂軍事也有好處,老夫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事情,都讓這小子說出來了。

  忽然之間,謝玄覺得,把王謐留在軍中也是有用處的。

  這個事情其實很明顯,梁成兄弟出現在竟陵,肯定是走的襄陽路線,根據他們圍困竟陵三天三夜的各種跡象表明,實際上,兄弟兩個是被慕容垂等人擠出襄陽城的。

  雖然襄陽城是重鎮名城,可是眾多名將聚集在一起,似乎也沒有必要。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不論是符睿還是慕容垂,在氐秦的體系內地位都要高于梁氏兄弟,于是乎,在襄陽呆不住的兄弟兩,只能到竟陵來打秋風。

  此前,北府一致認為,因為援救襄陽的桓沖已經逃竄回了上明,梁成他們才能深入竟陵,如入無人之境。

  大家對這種情況都已經接受良好,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而現在,當劉春以及他麾下的將士出現在緣江戍的時候,一切就變得說不通了。

  “王秘書說得對,劉將軍,依你所言,桓將軍退回上明,你就已經在緣江戍駐守了,既是如此,你為何要把梁成兄弟放到竟陵城?”

  “至少也要出擊攔截吧!”

  “這件事,你今天不說清楚,是不行的。”

  謝玄的聲音并無惱怒之意,但是那股威嚴還是拉得滿滿的,這讓為他提供了熱情招待的劉春,很是下不來臺。

  王謐想到了梁成兄弟在竟陵城外的表現,那種精力過于旺盛的模樣,一點也不像在緣江戍被阻擊過的。

  劉春不說清楚,確實難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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