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黎鳴相處下去,墨月彌就越發現,難以看透這個人。
不過,黎鳴越是強大,對她噩夢席位的競選,就更加有利。
有時候不需要人情不人情的東西,只要她跟黎鳴一直待在一起,那么很多時候,都能造就對她有利的誤會。
特別是,她擁有平行演繹這種能力,完全可以更高程度地引導這種未來的發生。
“沒想到,連炸彈都殺不死你。”
一個戴著黑色牛仔帽的,臉上有淺淺的胡須的男子,帶著莫名的笑容,走了過來。
他身后跟著一個老漢,以及三十多個年輕人,老漢是之前負責管舞臺的人,那三十多個人,則是他找來負責維持秩序的幫手。
“幫他們解開你的能力,再給我們一千萬的精神損失費、誤工費,我饒你不死。”
牛仔帽語氣居高臨下地說道,“我是血火女王揮下的火槍手之一,莫風,以我的名義,一千萬,可以作為平息我們怒火的契約金!”
“是想要錢,對嗎?”
“給你!”
黎鳴接過墨月彌給他的手提箱,一把甩過去丟給牛仔帽,后者一揮手,讓手下人接住,放到地上將箱子打開。
滿滿的一箱子錢幣,晃瞎了打開箱子那個人的眼睛!
“你,還有更多的錢,我改變主意了。”
牛仔帽眼睛發紅,“你賺了那么多錢,肯定干了不少壞事吧?都拿出來!我就當替那些被你壓榨的人,原諒你!”
“原諒?”
黎鳴扯出一個冷笑的表情,“你一個滿手血腥的劊子手,有資格替別人來原諒我?”
他看了看周圍,很多人本來被嚇跑了,一看有熱鬧,不少人慢慢趕了回來。
一般正常的人,看到這種情況,很可能就跑遠了,但是對于伊甸園的絕大部分人來說,理智要永遠被沖動壓在下面。
而好奇,永遠是人類的本性。
于是黎鳴又大聲道:“好一個血火女王,你們是壓榨了多少個人,才能有這個名聲,今天,我,伊甸園的慈善家,就要為所有不甘的亡魂伸冤!”
“無論你是多么強大的敵人,只要世界上還有受到你欺凌的人,我就不會退縮!”
“哪怕會付出生命!”
黎鳴一臉即將英勇就義的表情,語氣鏗鏘地說道,然后打了一個響指。
一聲無形巨響,只有他跟牛仔帽聽得到。
黎鳴直接引爆了王的慈悲印記,將牛仔帽爆了半條命。
力量,速度,雙強化!
同一時刻,他的身體上冒出了雷電。
“雷霆戰衣,為我賦予力量跟速度!”
他的移動扯出一道殘影,手術刀變成斬馬刀,一刀,直接將半死不活的牛仔帽,從腦袋到胯下,豎著斬成了兩半!
以老漢為首的其他三十多個人,紛紛嚇得嘴唇變白,身體發冷。
“我知道你們是被威脅的,我愿意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黎鳴說道,語氣讓他們聽的有點詭異,“帶著我的信念,去做一個好人吧,事實上,我是欺騙你們的,我給你們的錢,并不會索要你們的性命。”
“你們看到了,我的能力是跟雷電有關,怎么可能可以通過那種方式,來控制你們呢?”
“回去吧。”
黎鳴揮了揮手,道。
墨月彌來到他旁邊,“那件事,不像是他們干的。”
“我知道。”
“你這樣做,會招惹血火女王,那是盤踞在伊甸園的猛虎。”
“是這樣嗎?”黎鳴先是皺了皺眉頭,然后臉色堅定,語氣卻很別扭地,顯得冷漠、又略帶著興奮,“我立志要用愛來度化這個伊甸園,為了我的信仰,我不畏懼任何邪惡的勢力。”
他話是這么說,但是墨月彌心里明白,黎鳴…是故意吸引血火女王的注意!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原本在列車上,表現一直有所克制的男人,此刻卻越來越放縱,逐漸地變得不想掩飾自己的真實性格。
這一點,隨著他在伊甸園的時間,不斷加深。
墨月彌猛然反應過來,這個男人之所以會有這么明顯的變化,很可能是因為——
他認識到了這個伊甸園的本質。
黎鳴察覺到了墨月彌的想法般,淡淡道:“從正常的邏輯出發,我認為一個人,或者說一個生命,一個個體,最需要的是適應能力。”
“在不同的環境下,去適應不同的人,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社會形態。”
“這才算是一個正常的人,一個不能適應的人,按照現在大眾的看法,都是人格有缺陷的,不是嗎?”
黎鳴輕輕地拍了拍墨月彌的肩膀,“你也要努力做個正常人,盡快適應這里。”
“這才是成年人的世界。”
墨月彌沉默了少許,扯出了一個微笑。
“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難道我們之前的分析都是錯誤的?他既然能掌控雷電,應該就不會擁有那種契約式的能力?或者說,他是雙重能力者?”
“還是說,那是他通過某個非凡物品,來實現操控雷電,抑或是契約。”
“那個混混,在他斬殺之前,就已經出現了虛弱,又是因為什么影響?是契約,或者非凡物品?雷霆戰衣,我沒聽過有這樣的非凡物,后天鍛造?”
算了,不想太多了,她默默道。
黎鳴越是強大,她在噩夢席位的競爭里勝出的可能,就越大。
再加上鵝毛筆,墨月彌想不到輸的理由。
到了夜晚的時間,他們二人重新找了一家新的酒店入住,就在這附近,酒店的負責人不是不知道,他們招惹了其他勢力的事情,可是他不在乎。
黎鳴給的太多了,完全夠他重新蓋一家酒店,至于他手下的員工未來,從來不在他考慮的范圍內。
墨月彌已經買到了覺醒藥劑給他,可惜的是,無論是一支,五支,還是十支,對他都來說都無效。
在街道上,找了一個幸運兒喝下,后者確實覺醒出了能放出帶香味的屁的能力,成功改變了命運,排除是假貨后,黎鳴對自己的情況有了些新的想法。
更多的是疑惑,他是已經覺醒了能力,卻在自己失憶期間被人格賦予走失了,還是自己的肉身構成特殊?自己身上的三種能力,成為了他覺醒的枷鎖?
沒有線索,他最多猜想。
黎鳴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思考多久,在凌晨十二點的時刻,拿出狂笑面具,戴了上去。
黑夜已至。
今晚,開始獵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