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黃金闕之主,并沒有什么立竿見影的好處。
秋長天估計這大概只是某種身份上的認證…總之,贏得這次賭局的實際好處,卻要通過其他方式獲得。
“回來了?”他忽然在識海里問道。
“嗯。”昆侖鏡回答說道。
“拿了什么道法?”秋長天問。
“你自己看看吧。”昆侖鏡將道法內容傳給了他。
秋長天仔細看去,原來是一門偵查型的乙木秘術,喚作“縹緲青靈術”,可以從空中釋放出蒲公英般隨風漂浮的種子,每一顆種子都能替他延伸神識掃描的范圍,像是中繼器一般的存在。
他下意識便很是滿意,因為秋長天這個人設不缺攻擊手段(有五雷正法、天元一氣劍),亦有防御手段(太清元炁煙嵐、推潮橫波笛),唯一缺乏的就是偵查型的法術,例如徐應憐先前施法召喚出的隱匿火鳥,在關鍵時刻就能派上很大用場。
然而,秋長天仔細一想,卻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等等,過去我一直沒有偵查型的法術,卻從未遇到過類似的麻煩…
因為阿鏡不是能替我掃描嗎?!
范圍又大又廣,正確率百分百絕無遺漏,而且還不需要耗費我的真元!
“你這破鏡,怎么選了這么一門道法回來?”秋長天不爽說道,“我要這偵查道法有何用?”
“怎么會沒用呢?”昆侖鏡莫名其妙地問,“你現在不是正缺偵查手段嗎?”
“我…”秋長天愣了一下,“我這不是有你嗎!”
昆侖鏡聞言一怔,下意識便有些莫名的感動和欣慰,但很快又反應過來,哭笑不得地說道:
“那你也不能總是依賴我呀!萬一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怎么辦?”
“萬一你不在了…”秋長天頓時無言以對。
“對吧?”昆侖鏡溫柔地道,“偵查也是修士必須掌握的手段呢,你還是好好學一學吧。”
“我知道了。”秋長天嘆息說道,“我去學就是了。”
他忽然想起穿越前看過的某個片子,說的是某個小男孩在一次意外中遇到了某個幽靈,從此那幽靈就作為金手指陪伴在他的身邊,一路引導他走到了人生事業的巔峰。
然而,正是在這巔峰時刻,那幽靈突然便消失不見了,以至于他直接就心理崩潰,一蹶不振了好久…
想到這里,秋長天也有些感傷。
他想到自己如今也和阿鏡有了深厚的羈絆,如果有一天阿鏡要離開自己,自己大概也會難受得不行。
且不去想這些了。反正補天還沒補完,阿鏡終歸還是不可能棄自己而去的。
煉度真君這邊的考驗已經結束,那些失敗的修士們卻并非被秘境淘汰——畢竟人家先前說過,秘境里總共有十二位真君,每人都能授予一個黃金闕之主的位置。
因此,修士們便各自散去,尋這秘境里的其他真君去了。
徐應憐卻是多了一個心眼:她猜到既然真君數量對應黃金闕之主的數量,那么九華真君的考驗無人通過,也未必代表他手里的授予資格會被浪費空置。
于是她便帶著駱白原前去詢問,果然得到了九華真君的爽快回復:
“七竅玲瓏心,果然機敏非常。”
“沒錯,下一場考驗的內容我剛想好,既然你們提前過來問了,我便將這個考驗交給你們兩個吧。”
“這場比試之中,有一位比較…特立獨行的真君,假扮成了你們之中的一員。”
“找到她,拆穿她,就能得到我手里的黃金闕之主的資格。當然了,資格只有一個。”
徐應憐立刻振奮精神,便要帶著駱白原去尋找這位真君。
秋長天也想要跟去,結果卻被煉度真君叫住了:
“你去哪里?長庚真人,你是第一個拿到黃金闕之主位置的,請隨我來吧。”
秋長天只得讓她們先走,自己隨煉度真君而去。
“長庚真人,師承何派啊?”路上,煉度真君隨口問道。
“師承昆侖太清宗。”秋長天回答說道。
“昆侖,太清宗。”煉度真君念叨著這個名字,笑道,“想來倒是久遠了…在我們那個時代,昆侖山脈只有巫族的大光明神教呢。”
“大光明神教?”秋長天好奇問道,“真君是說祝融的光明神宮嗎?”
“不是。”煉度真君有些詫異,似乎是沒想到他居然曉得“祝融”和“光明神宮”的關系,“大光明神教,是光明神宮衰落七千年之后的產物,由殘存的巫族、人族與妖族組成,是一個跨區域的、松散的修道組織。”
“當然,比祝融的遠古時代要好多了。你說的那個時代,是強者實力強到令人窒息的時代。血脈位階才是一切,而功法傳承和道統衣缽完全不被人視,因為無論你如何努力修道,你的終點都追不上人家的。”
“既然如此。”秋長天試探問道,“為何那樣的時代也會被終結呢?”
“世上哪有不會迎來終結的事物呢?”煉度真君哈哈笑道,卻是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兩人穿過重重走廊,最終抵達了黃金闕秘境之中最高的一座閣樓。
“你且在此稍候。”煉度真君囑咐他道,“等十二名黃金闕之主集齊后,儀式便要開始。”
“儀式的意義是什么?”秋長天繼續問道。
“黃金闕秘境的存在,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煉度真君淡然說道。
行吧,謎語人。
秋長天曉得自己不可能問到更多,也只能耐心在此等候,心想徐師妹沒了自己的指點和提醒,不知道是否能順利拿到黃金闕之位。
不知過了多久,便有人被另一名真君領了過來,想來也是通過真君考驗,拿到位置的…嗯?居然是安師姐?
哼,肯定是未來的我作為凌師弟,將機會讓給了師姐罷!
沒辦法,不屈人設就是這個樣子的,有困難要克服困難,沒有困難也要主動制造困難。
“絳霄真人。”秋長天行禮說道。
“長庚真人。”安知素略一行禮,轉頭就跟領她前來的真君說道,“我能不待在里面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怕別人看見了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