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石屏山腹地。
這次溫陽也獲得了進入通玄門駐地的資格,讓姜離諳忍不住醋意大發。
雖然這貨自認是男的…但現在自認是男的,又不代表一直如此。
他的身體可還是美少女的身體呢!
雖然從顏值上講,比不過精通魅惑的姜魔女,但萬一呢?
愛情這種事,可是從來不講任何道理的。
三人穿過巖洞隧道,便來到山腹之中。
溫陽對這世外桃源嘖嘖稱奇,連稱“想不到世間竟有這等妙處”。
姜離諳則是很快便擺出師娘的架勢來,去考校郭近和王蓯的功課去了。
魏東流和溫陽寒暄幾句,便讓他自己隨意走動閑逛,然后同樣過來檢查弟子的狀況。
“他們兩人修行得如何了?”
“郭近修煉比較踏實,只是受限于資質問題,速度一直不快。”姜魔女回答說道,“王蓯的天賦稍微好一些,但礙于性格問題,始終難以靜下心來。”
“兩個廢物。”魏東流毫不掩飾失望之色。
從招進來的時候,你不是早就知道他們的資質不行了嗎?姜離諳暗自腹誹,嘴上卻道:
“如果魏道友要讓他們加速修行,大概也只能使用靈藥了。”
“嗯。”魏東流嘆了口氣。
“對了。”姜離諳巧笑嫣然地道,“這次從白骨神宮深處取得的東西,還沒有跟魏道友分潤呢。”
她從懷里取出一個置物袋,說道:
“我和溫道友商量過了,先將此行搜刮所得全部裝入這里,由魏道友先挑,挑完了我再與他均分。”
聽起來倒是恭敬,不過魏東流心里清楚,主要還是因為他對尋常寶物實在看不上。
若是換一個錙銖必較的葛朗臺修士過來,姜離諳肯定沒有這么大方。
至于溫陽愿意將東西交給姜離諳進行保管,想來兩人之間又有一番交涉算計,他也懶得去關心了。
魏東流仔細看向那些丹藥,里面以筑基境合用的最多,金丹境的較少,元嬰境的根本沒有。
原因倒也簡單,后兩者比較稀有,因此門派里往往無太多存貨,都是修士自己去尋找材料煉制,帶在身邊。
隨意挑了一些丹瓶后,魏東流便揮了揮手,示意剩下的他不要了。
姜離諳也不意外,她已經敏銳地察覺出來,這位魏魔君之所以眼光卓絕,是因為見過了太多的好東西。
以至于她跟著對方到處跑,如今雖然還不至于視尋常寶物如敝履,但沒上十階的…拿得多了,
人也就麻了,
根本沒有任何愉悅和感動。
魏東流這邊去訓斥徒弟了,
姜離諳看著地上琳瑯滿目的寶物,一時間也有些看不上眼。
都是些不怎么樣的尋常貨色啊。
她便來到外頭,將置物袋丟給溫陽。
溫陽正坐在山谷里的水潭邊發呆,
接住姜離諳丟過來的置物袋,神識往里頭一掃,
頓時驚異說道:
“這么多?我還以為你會假借他的名義,
悄悄霸占一部分東西呢。”
“至于么?”姜魔女翻了個白眼,
也在水潭邊坐下來,卷起褲腳,
將白皙滑膩的腳丫放在水里。
溫陽看得臉色抽搐,他剛才還從水潭里捧了點水來喝,這轉眼間就被人拿來洗腳。
“現在看不上那些東西了?”他便幽幽嘆了口氣,
說道,
“想起以前,
你可是一塊靈石碎渣也要計較的呢。”
“是嗎?”姜離諳歪頭思索片刻,
“還真是。”
尤其是知道自己是絕佳的天魔祭品之后,看誰都像是危險人物,
恨不得抓緊每分每秒的時間去變強。
是什么讓自己慢慢改變了呢?
見她回頭去看石屋的方向,溫陽便微微一笑,低聲問道:
“喜歡啊?”
“關你屁事。”姜魔女翻了個白眼。
“說說唄。”溫陽便佯裝幽怨,
“我們好歹認識那么久了,也算是閨蜜了吧,
連我也不能說?”
“哪里來的男閨蜜?麻煩去死一死,下輩子投胎個女身吧!”姜魔女的毒舌毫不留情。
“我現在就是女身啊。”溫陽便挺胸說道,
“不信你來摸。”
“就這?”姜離諳看向他平坦的胸口,不屑地道,
“你要我摸你的肋骨嗎?”
溫陽:………
他看了看姜離諳的飽滿胸口,又看了看自己,頓時有種被擊沉的感覺。
沮喪片刻,溫陽便一言不發地站起身來。
“你去哪里?”姜離諳隨口問道。
“先前逃跑的過程中,手頭怨靈消耗得太多了。”溫陽回答說道,“我要去補充一些。”
“哦。”姜離諳便將雙腳擦干凈,穿上鞋襪起身,
“我也得去補充一些魔頭。”
“要叫上魏道友嗎?”溫陽有些奇怪地道,“說來也怪,這位的出手風格…總讓我感覺像是三清那邊的。”
“你是說哪個方面?”姜離諳好奇問道,“是赤發重瞳?還是百毒金蠶蠱?”
“好吧。”溫陽只能坦誠說道,
“他和我見過的任何一個魔教修士都不大相同。”
“確實。”姜離諳仔細回憶了下。
魔教這邊的修士,大抵上可以分為兩種類型:
一,行事陰毒而不擇手段的。
二,看似正直大氣,實則行事陰毒且不擇手段的。
便是姜離諳自忖自度,也難以例外…這種行事風格并非天生,而是魔教本身的弱肉強食的宗門環境所逼出來的。
以前的截教,雖然講究“強行截取”,但好歹還講究“人定勝天”的主旨,以反抗闡教“順天而行”的宿命論。
到了如今,大家甚至連“魔教”的名號都不抗拒了。人人只為自己的利益,至于整體名聲被對面潑污水,又有誰在乎呢?
反觀魏東流,這人雖然有邪魅狂狷的魔君法身,但行事風格卻特別正派大氣,沒有魔教修士給人的陰毒風格。
例如眾人先前在南疆初見,谷烈那禿驢試圖挑釁他,結果被百毒金蠶蠱直接抱臉。
換做別的魔教修士,必然要直接見血來立威,但魏東流卻擺出完全沒將他放在眼里的架勢,直接就輕飄飄地放過了。
谷烈反而就吃他這套,一路上對他是唯命是從…
“這般干脆利落又大氣的風格,難道真的是從截教就存活至今的老怪物?”姜離諳忍不住說道。
“你也這么覺得嗎?”溫陽思索片刻,說道,“我個人認為,他這肉身應該確實沒有結丹,但里頭的魂魄元神…”
“可以了,不要再猜下去了。”姜離諳斬釘截鐵地道,“無論如何,以我們現在和他的綁定程度,大家的利益其實是一體的,對不對?”
“便是你我師門,這么多年給的修行資源,也沒有從認識魏道友開始,他隨手分潤給我們的好處多!”
“那是自然。”溫陽也毫不猶豫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