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運賽場上。
緊張的比賽間隙。
許楚容神態悠閑,正看著關于我國第十次登月的相關報道。
“自第一次成功登月以來,我國已累積進行了十次登月,本次登月的成功,標志著我國月球基地的順利落成。”
“許楚容登場!”不遠處,教練高聲呼喚。
許楚容自信一笑,起身走向賽場。
當她的身影出現,周圍傳來浪潮般的歡呼聲。
此刻,她是射擊女神,是橫掃國際全無敵手的射擊天才。
靶子之前,許楚容舉槍射擊。
呵!這有何難。
十環靶心,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這就是天賦!
呯的一聲!
果然沒有意外,正中靶心。
場外,歡呼聲驚天動地。
直播中,主持人情緒激動:“許楚容這一槍,徹底鎖定了金牌,她將成為歷史上第一個大滿貫!”
領獎臺上,許楚容英姿颯爽,女神范十足。
戴上金牌的那一瞬,無數鏡頭集中在她身上,而許楚容也只是揮揮手,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澹定。
領獎儀式之后,她簡單的接受了采訪。
這樣的正式場合,自然是沒有什么八卦嘴碎的媒體,她也只是中規中矩的回答了幾個簡單的問題。
“請問楚容,拿到奧運冠軍,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當然是第一時間和我的家人分享我此刻的心情了。”許楚容嫣然一笑,那一瞬間的風情頓時讓采訪記者都呆在了原地。
場外,一輛全球限量的加長黑色鵬威S級車內。
許楚容剛坐進去,車內一個容顏美麗的女人就張開雙臂,和許楚容來了個擁抱。
“乖女兒,媽媽為你驕傲。”韓晗抱著許楚容,眼神滿是自豪。
完全無人駕駛的車輕輕啟動,靜謐的沒有絲毫動靜,周圍的內飾忽然透明,變成了三百六十度全景,四周的城市街景歷歷在目。
“謝謝媽媽。”許楚容在母親面前,不復那清冷的女神模樣,完全回歸本性。
“對了,為了獎勵你,你爸給你在南太平洋準備了一座島,島上什么都開發好了,怎么樣,喜不喜歡?”韓晗笑著問。
“爸爸?”許楚容舉目四望。
廣告里的模特氣質脫俗,正展現著頂奢品牌洛神新發布的產品。
父親的商業帝國,還真是無處不在啊!
“喜歡啊,不過我更想我爸能親自到場。”許楚容略有點失落。
“你爸他是愛你的,只是他忙,也不適合出面,你要理解他。”韓晗語重心長道。
許楚容點點頭。
她當然知道她爸是愛她的,也知道,以父親的身份,確實不適合大張旗鼓的出面為她加油。
其一,出于保護,她的真實身份從沒公開。
其二,二十年前,父親的資產就以萬億計,而二十年過去了,他更是坐擁三家世界五百強企業,其中兩家位列前十,手中或直接或間接持有的各種產業各種資產物業更是數不勝數,幾乎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
父親的財富,早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自然,他的身份也特殊到了極致。
不出面是對的。
“你明白就好,對了,下周咱們娘倆一起去你的小島上度假好不好,記得給為娘多拍點美美的照片,到時候發給你爸饞他。”韓晗拉著女兒的手說。
“咦惹··”
海城,一對男女走出機場。
男生英俊帥氣,女生也溫柔可人。
“我媽看到你,肯定會很很高興。”許家聰看著身邊的女生,眼神中滿是笑意。
“其實··其實我。”女生猶豫了一下,其實,她一直有事情在瞞著自己的男朋友,而事到如今,她還在猶豫著要不要說出真相。
她雖然在學校里表現低調,好像是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孩子一樣,但是實際上,她家是開公司的,而且公司做的很大,是真正意義上的億萬家財。
這個秘密,她一直謹記家里人的話,守口如瓶,包括對現在的這個男朋友。
而如今,兩人關系日漸深厚,她很確信,許家聰就是那個和她共度一生的人,那么這個秘密,還要繼續瞞著嗎?
如果現在告訴他,他會不會生氣?又或者會不會接受不了?
“你想說什么呀?”許家聰沒在意道,忽然眼神看向了遠方,“你看,我媽來了。”
女生看向遠方,頓時一愣。
遠處,一道高挑的身影正遠遠的揮手。
乍一看,也就是個大姐姐的模樣。
“那是阿姨?”女生不敢置信。
“對,別驚訝,我媽媽確實看著比實際年齡要··年輕很多。”許家聰笑道。
須臾,他領著女生站到了他親媽文琪面前。
“媽,這是顧夢,我女朋友。”許家聰介紹了顧夢。
“阿姨好。”顧夢相當乖巧的問了好,眼神不斷地悄悄注意著男朋友的媽。
遠看覺得年輕,這近看。
保養的真是好啊!一點都看不出年紀來,就像是個大姐姐一樣。
“你好。”文琪微笑著點點頭,然后領著兩人走向路邊。
路邊是一輛老款鵬威。
看到這輛車,許家聰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了。
好家伙,老媽這放著勞斯來斯賓利不開,是從哪里把這老古董給翻出來了?
他本打算向女朋友借這次機會向女朋友適當展示自家的實力,現在老媽這一出,直接將他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
“來來,家聰,幫人家把行李放車里。”
母子倆站在車后面,許家聰忍不住向文琪壓低聲音。
“媽,你這是玩的哪一出?”
“別急,媽得好好確認下,你找女朋友,這可不是小事,不確認清楚,你敢帶到你爸面前?”文琪給了他一個眼神。
許家聰一愣,深深低頭。
是啊。
他父親何等身份,確實不是什么人都能隨便帶過去的。
許家聰默認了母親的做法,不過好在,他對自己女朋友也有絕對的信心,堅信她絕對不是什么貪慕虛榮的女孩子。
幾人坐上車,許家聰開車,文琪和顧夢坐在車后座。
這年代,純手動駕駛的車還真是少了,好在許家聰沒有掉鏈子,開著這款來自他父親旗下企業在大十幾年前發售的手動駕駛電車,開的倒挺平穩。
過一個路口時,身后突然傳來聲音。
“家聰啊,向右拐,你這離家這么久,不會連家在哪里都忘了吧?”文琪幽幽說道。
許家聰愣了愣。
不會吧?
他驀然想起,家母有一套很多年前的老房子,這房子都搬出來了?
許久之后,頗有年代感的小區內。
老舊的鵬威在樓下停下了車。
顧夢下了車,頗為好奇的看著周圍。
原來,這就是男朋友的家。
“兒子,幫拿行李,小顧,房子太老了,讓你見笑了。”文琪笑著注視著顧夢。
“沒有沒有,我感覺這里很清凈,也很有生活氣息。”顧夢連忙解釋道。
她當然不會覺得這里老舊,也確實覺得這里清清爽爽,很有生活氣息,她們家雖然大,但總是空空蕩蕩沒人,怪冷清。
此刻,她唯一糾結的就是怎么向男友解釋。
兩家懸殊越大,她越是擔心許家聰不能接受事實,怕給他們兩人的感情造成裂痕。
片刻之后,進了家門。
許家聰很是生疏的將行李放下,順便打量周圍。
小小的房子,收拾的干干凈凈的,就好像時常住人一樣,陽臺的盆栽生機勃勃,充滿生活氣息。
“媽,這里?”許家聰低聲問。
“這些年,你以為我沒有來住過嗎?”文琪微微一笑,眼神之中閃過回味,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多少年前,在這個房子里發生的朝朝暮暮。
顧夢放下禮物,看向了四周。
“對了,叔叔呢?”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問道。
文琪和許家聰對視一眼。
“我爸··我爸他很忙,時常,時常不在家。”許家聰隨口說道。
“那阿姨,我幫您忙吧。”顧夢眼看著文琪走向廚房,連忙搶著要搭手。
看著兩人在廚房里一個勁推讓的樣子,許家聰有點懷疑,自己老媽這么多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到底還有沒有廚藝了。
中途,顧夢出了趟門。
“我幫阿姨買點東西。”
“我去吧。”許家聰連忙站起來道。
“不用不用,我剛好下去熘達熘達。”顧夢一笑道。
等人出門,許家聰長嘆一口氣。
“媽,你這可是給我出了個難題,你說到時候我怎么解釋?”
低調是低調,故意隱瞞是故意隱瞞。
“先過了我這關再說,至于解釋?先不著急,不過現在看來,這姑娘還是不錯的。”文琪微笑道。
她看人,一向是非常準的。
這姑娘性子純良,天真,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家庭教出來的。
“對了,你現在也從清北畢業了,有什么想法和打算?你總不能真的準備從你爸那里拿幾棟寫字樓收租一輩子吧?”
“其實我感覺自己的能力,和他們比起來,并不突出,也沒那本事能委以重任,我覺得收收租也挺好的。”許家聰略靦腆的笑道。
從小到大,他深知自己和其他兄弟姐妹比起來,多有遜色,不過倒也沒有氣餒。
能力小有能力小的好處。
雖然不堪大任,但是卻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他不爭不搶,對自己是相當有自知之明的。
“你啊,天生就是喜靜不喜動的性子,也好,一輩子衣食無憂平平安安也是福氣。”文琪點點頭,其實最初,她對自己兒子的期許就是這樣的。
“媽。”許家聰猶豫了一下,“要是您這邊同意了,您覺得爸那邊會同意見見她嗎?”
他想到他的父親,想到那個男人,心中就有些忐忑。
父親于他們來說,就是完美、強大,無所不能的象征,他們人生第一個崇拜的對象就是他們的父親,現在也是。
“會的吧。”文琪笑了笑說。“你是他兒子,再平凡都是他兒子,他會上心的。”
傍晚,文琪鋪了床,許家聰和顧夢睡一間。
顧夢睡在涼絲絲的涼席上,聞著空氣中清新的氣味,整個人都有一種希望時間停在此刻的感覺。
而此刻,隔壁的文琪輕輕起床,走到陽臺上,撥通了手機。
次日清晨,文琪早早的起床做了早飯。
“媽,你這么早起來做早飯啊?”許家聰伸著懶腰起床道。
文琪揭開鍋蓋,忽然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你爸同意見見這姑娘。”
“什么?!”許家聰驚愕當場,以為自己聽錯了,“我爸他,同意?”
“對,他會安排人過來接你的。”文琪說道。
頓時,一股狂喜從許家聰心中涌出。
“太好了,我爸竟然同意見夢夢,我爸竟然同意見她,對了媽,我該怎么解釋?”
“不用解釋,我相信她是個聰明孩子。”文琪噙笑說道。
早飯過后,顧夢吞吞吐吐,不知道如何開口。
“家聰,我想和你說說我家的情況,其實我··我有事情瞞著你,你不要怪我。”
許家聰一笑道,“你還有事瞞著我?說吧?”
“其實我家,不是你以為的那樣,我家其實··其實還挺有錢的。”顧夢囁嚅著說道,有點不好意思抬起頭來,“怪我不好,一直沒和你說。”
現場一片安靜。
顧夢咬著嘴唇鼓起勇氣抬起頭來,卻只看到許家聰釋然笑著的表情。
“你不怪我吧?”
“怎么會?不怪不怪。”許家聰笑道。
女方家庭這一塊從來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再好的家庭,在他們家面前,都是普通人家。
他之所以釋然,只是覺得一切事情,在此刻似乎迎刃而解,他似乎也不需要刻意再去解釋一次了。
“真的?”顧夢不敢確信的問道。
“剛好,我也有件好事要告訴你,我爸同意見你了。”許家聰暢笑道。
“同意,見我?”顧夢看著許家聰此刻頗有些欣喜若狂的樣子,一時之間以為自己看錯了。
怎么感覺,答應見她,似乎是她的榮幸?
她瞬間腦海中閃過一種荒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