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力量雖然漲上來了,但秦慎重卻不知道該如何將之發揮出來。
他也不急,伸手就將那根樹枝拿了起來,握在手中細細把玩感受。
當他手接觸到此物的那一刻,他就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體內那磅礴的不知如何才能發揮出來的魔法能量,
在他手接觸到這法杖的那一刻,仿佛接觸到超導體一般,不需要任何講述引導,他便知道,只要自己愿意,心念一動之間,就可將體內的魔法能量度入其中。
他手握在樹枝法杖的一端,
嘗試著稍稍度入一點魔法能量,
下一刻,便見另一端射出一束淡綠色的光束,這束光射在前方的地板上,地面無聲無息間便出現了一個小孔,深不見底。
他先是一驚,而后心中喜悅。
還有更多想法要嘗試,但礙于現在身處環境,只能強行壓下這好奇心,只是心中揣摩。
“這算是一柄魔法槍吧,嗯,若是能在魔法能量輸出的時候更穩定一點,是不是可以將之始終約束在法杖前方不脫離,形成一柄可以任意延長的魔法劍呢?
加大魔法能量輸出,魔法槍豈不是要變成一柄手持魔法炮?
嗯,這些應用,魔法能量的本質并沒有任何變化,而這都只能算是魔法能量的最基礎應用,
魔法能量有點像是‘萬能能量’,可以根據一定的方法任意轉化成水火冰雷等各種屬性的攻防手段,這法杖既然這么厲害,想來作用絕不止于魔法槍魔法炮的范疇。”
不過,這些就要等以后再去細細研究了。
他又拿起那枚黑色戒指,將之隨意的戴在左手中指上,當其與手指完全貼合的那一霎那,他同樣感覺體內磅礴的魔法能量與這枚戒指之間自動的建立起了一個連接,他“看到”五種各不相同,卻都異常繁復玄奧的立體魔法架構,同樣,只需要他想,就可以度入不多的魔法能量就能將之激發出來。
而當他的注意力仔細鎖定在其中一個魔法架構上,種種信息便在他心中自然浮現。
其功能特性等信息就像說明書一樣在他心中展開。
最后,他將那根銀色腰帶纏在腰間。
同樣沒有任何門檻,他通過體內磅礴的魔法能量,自動與之建立連接,看到了一個可以把一個完整的足球場裝進去的巨大空間。
“嘖嘖,這小空間一點也不小啊。”他忍不住嘖嘖贊嘆。
而在這空間內,除了其中很小的一角,
其他地方都是空空如也。
他將注意力集中在這些克德萊安所謂的“日常用品”上,其中最醒目的,也是第一時間便吸引了他注意力的,乃是兩座小山。
一座是金燦燦的金幣構成,山勢略小一些,數量卻也至少有數千枚;另一座小山則是銀燦燦的,他大略估測了一下,至少有一萬枚以上。
而在這兩座小山旁邊,還放著幾個箱蓋大開的寶石箱,各種各樣的美麗寶石裝滿了一個個箱子。
這些東西秦慎重也沒有太過在意,只是大略掃了一眼就將視線移開。
他的注意力反而陷在旁邊另一堆物事中。
同樣是一個個大開的木箱,里面整整齊齊、分門別類的插放著一根根卷軸。
大開的箱蓋內側,標有特殊的文字信息,恒定了“通曉語言”的他很自然的就明白這些標簽的意思。
一級卷軸、二級卷軸…五級卷軸…八級卷軸、九級卷軸。
從一級到九級,無一遺漏,而且,級別越低,數量越多,品類越雜,數量最多的一級卷軸裝了滿滿的十箱,而級別越高,數量便越少,品類也越少,級別最高的九級卷軸總共也才大半箱。
每根卷軸末端,還標有更具體的信息,如一級的“水球術”、“清潔術”、“火藤術”,二級的“迷霧術”、“地動術”、“羽飛術”一直到九級的“紫雷”“焚風”“隕石”等等。
而在這堆魔法卷軸旁邊,還有一個巨大的書架。
上面同樣分門別類的塞滿了書籍,從《魔法理論》、《基礎魔法架構》到一到九級的所有常見魔法的修煉方法,只從書目看過去,他就確信,若是能夠將這一書架的知識全部裝進腦子里,自己就是個名副其實的傳奇魔法師。
這就是克德萊安為他準備的所有東西,看完之后,秦慎重忍不住心中嘀咕。
“這準備得也太齊全了吧?!
看著準備,分明就是為我這個魔法小白量身定做的。”
“克德萊安在準備這些的時候,一定也知道我這個魔法神的神眷者是一個魔法小白的吧?!”
當秦慎重意識到這一點,他實在是有些好奇,這位名叫伽布諾因的魔法神傳達的神諭是怎么忽悠克德萊安的。
不過,他立刻又想:“為什么要編理由忽悠呢?伽布諾因壓根就不需要對克德萊安做任何解釋。”
當他再從這個房間走出來,原本還有些虛不著地的他忽地變得底氣十足。
克德萊安正在門外不遠處安靜的等候著。
秦慎重大步走到他面前,問道:“接下來又有什么安排呢?”
“請您跟我來。”
克德萊安引著秦慎重往殿外走去。
兩人剛從空曠得有些幽深的古堡深處走出,站在鋪砌的大理石階上,遠遠便見一束巨大的銀白色流光從遠方天空向他們身前廣場“砸”來。
隨著其斜斜的墜落,軌跡中還帶著很自然的拋物弧線。
而當這銀白色流光越過古堡那高聳的箭樓,速度陡然下降,原本一體的銀白色流光變得更加清晰具體,卻是一匹靈性十足,修長健碩的獨角白馬腳下踩著淡淡的銀色光輝,拖著一個外形簡單樸拙的車廂,穩穩的落在兩人身前臺階下的廣場上。
獨角白馬落地,打了一個響鼻,目光看向克德萊安,秦慎重兩人,從它那充滿靈性的眼神中,秦慎重能夠清晰的讀出邀請的意味。
馬車上既無御者,也無乘客,一匹靈性十足的獨角飛馬拉著一個空車廂停在身前,姜不苦忍不住盯著多看了幾眼。
克德萊安一邊引著秦慎重登上馬車,同時還微笑著對獨角飛馬問候道:“埃文,辛苦您啦。”
獨角飛馬又昂頭咧嘴嘶鳴一聲,便再度騰空,在空中繞了半圈,沿著來時的軌跡在天空疾馳。
此刻,克德萊安則在對秦慎重解釋道:
“埃文乃是一代大公的坐騎,原本只是一匹比較雄健靈性的白馬,隨著弗格納爾大公征戰四方而不斷成長,當百年開拓戰爭結束,弗格納爾大公因其豐功偉績得封公爵,建立公國,同時還有一項可選擇的神賜獎勵。
弗格納爾大公選擇了血脈升華,皆神靈之力,讓這匹馬體內稀薄得幾近于無的銀月獨角獸血脈成長壯大,雖因其底子太薄,沒能完全蛻變成銀月獨角獸,卻也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且靈性十足,智慧不弱于人類,大公便給它賜名‘埃文’。
在建立大公國之后不久,一代大公就舍棄了塵世權柄,進入神國,埃文則替他坐鎮弗格納爾公國,也是唯一一位愿受大公血脈直接支配的傳奇級生物,雖他不以戰斗能力見長,卻也是弗格納爾公國至今三百年依然不倒的重要原因,公爵已經換了好多代,埃文也早已成為公國中近乎圖騰信仰一般的存在。
公國輕易是不會使喚他的,自然更沒人有資格坐在御者位使喚他,即便是每任公爵,也只有在繼位的時候為了向國民宣示其法理,會儀式性的讓他拉著在都城中跑一圈。”
說到這里,克德萊安仿佛感慨一般拍腿道:“這次我能坐他拉的馬車,也是沾了您的光。”
秦慎重心道,看來我這“神眷者”身份比我預想的還要尊貴得多的多啊!
他又問:“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克德萊安回道:“我們現在去都城,見弗格納爾六世。”
秦慎重沒有追問現在就去見大公干嘛,反倒是好奇的打量著拉著馬車在天空疾馳的埃文。
心思卻由此發散開來,他想到剛才克德萊安介紹手中法杖時說過,這是弗格納爾大公因決斗之主神隕后為求庇護獻上來的寶物,而這匹名叫埃文的馬的蛻變也是因為神賜之力…
這些信息在他心中串一起,他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道:“埃文的血脈升華,是決斗之主直接出手的嗎?”
克德萊安搖頭道:“那樣的偉大存在怎會直接出手做這種事,這是祂坐下一位名為黑拳之神的弱等神做得。”
說到這里,他又忍不住感慨道:
“據說這位的潛力其實非常大,有著晉升成中等乃至強大神力的機會,只不過,隨著決斗之主神隕異界,這位失了庇護,再加上祂的作風得罪了太多神靈,連改換陣營的機會都沒有,立刻便遭到了眾神圍攻,其信地信民也被迅速蠶食,也緊跟著神隕了。”
黑拳之神?
秦慎重聽得一頭黑線,他想,這黑拳到底是地下拳賽那種黑拳還是背后下手那種黑拳,不過,無論是哪一種,似乎都有些下作啊。
他不由得又想,初代弗格納爾公爵若是信奉黑拳之神開疆拓土,那這個公國的作風也有些值得玩味啊。
見秦慎重臉上微妙的神色,克德萊安自然非常清楚,反正閑來無事,他也不介意揭揭這些老底讓神眷者冕下對這里多些了解。
“按照常理,發動開拓戰爭之人基本都是戰爭之主的虔誠信眾,這一塊也被諸神默認為戰爭之主的自留地,至少在開拓戰爭期間,其他神系是要禮讓避嫌的,不過,決斗之主一直都和戰爭之主有些不對付,資歷又老,也是不多的敢在開拓戰爭期間與戰爭神系搶人的。
而為了讓效果更加顯著,決斗之主會開出更加優渥的條件,而能夠為厚利吸引的信眾,天生也有著更多投機趨利的心態,所以,這些人可能短時間內會因決斗之主開出的優渥條件成長迅速,可與周圍勢力的關系普遍都比較糟糕。
而黑拳之神更是其中的典型。
當決斗之主神隕的消息擴散開來,如弗格納爾公國這種依附在決斗之主坐下的位面勢力都想跳船逃生,想要另投其他神系,可那些強大神系面對這些送上門的肥肉卻反而是一副挑挑揀揀的姿態。
除非那些發展得確實很好,至少也有上千年經營的成熟之地,不然,根本是連個正眼都不會給一個。
這才給了其他只有中等神力乃至弱等神力的眾神以撿漏的機會。”
聽他這般娓娓道來,秦慎重明白了很多。
不僅對弗格納爾公國的情況更加了解,對克德萊安能夠如此平靜的說出“只有中等神力乃至弱等神力的眾神以撿漏的機會”更覺有趣。
要知道,他所虔誠信奉的伽布諾因可就知弱等神力中平平無奇的一員。
原本他以為神靈“忽悠”信眾,多多少少要上些手段,如藍星三真神會有意的夸大祂們自己的力量和貢獻,讓信眾對祂們的定位遠高于祂們真實的狀態。
可從克德萊安的話語中卻不難看出,他對于他所虔誠信奉的神靈在諸神世界到底處于一個什么位置心中是非常有數的。
可他對伽布諾因的信仰并沒有因此而有所改變,依然虔誠。
這就非常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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