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夏,中樞。
一場重要的會議現場。
作報告的是文安局的副長,一位颯爽而干練的女性,正是陳東東。
她年紀不足一百七十歲,天賦雖不能與父母和六一學院的學子相比,卻也有其獨到之處,當年憑借自身對白虎本源的契合度堂堂正正進入六一學院,在旁人眼中,就是絕頂天才。
雖然有些勉強,卻也結成了超品金丹,這讓她迅速度過了金丹九劫境界,但她卻沒有嘗試走一步金丹入元神之路,而是選擇了金丹突破成就元嬰。
元嬰之路至今已有十幾億人走過,早已從最初的朦朧一片變成了坦途大道,她既是蹚路的一員,也是受益的一員,加之這些年在文安局工作,也收獲了不少功德,幾乎是順風順水的就走完了元嬰境,身上彌漫著化神境大佬的氣息。
因為剛剛突破,還不太懂得收斂氣息,頗有一些鋒芒畢露之感。
她對一眾聽者介紹道:
“這次現于天穹之上的那顆大日,是一個龐大世界的意志顯化,通過多方面的信息分析,我們將這個世界成為莽荒世界。
這個世界廣無邊際,沒有孕育出文明,因為世界意志本身的自我意志太過強烈,主動壓制了世界的這種發展傾向。
其主要特色是巨獸與集體智慧生命,巨獸個體實力強大,卻智商不高,對莽荒世界意志絕對聽從。
集體智慧生命,個體靈智也不太高,單個實力也遠不及巨獸個體,但集群本身數量越強大,智慧越強,整體實力也越強。
但因為智慧越高,對于生存的本能就會越來越強盛,對于莽荒世界意志的指令也無法做到百分之百的遵從,哪怕它們無法擺脫這種源自于生命根源上的絕對支配,對一些必死的、滅族的行動依然會心生抵觸。
這也是自流水怪之后,再無其他集體智慧生命潛入藍星的原因。
而是改換成幾乎無窮盡的巨獸之魂潛入藍星。
它們一般都以深海作為目標,根本沒有投胎的意識,直接強行魂入海獸體內,強行奪舍,而這種明顯的入侵自然引得深海意志的強烈應對。
深海意志坐擁藍星主場優勢,無論死亡再多海獸,對祂而言都只是一個生命循環而已,都算不上損失,反而隨著星球一次次的激增而潛能暴漲。
所以,面對莽荒世界近乎無窮盡的巨獸之魂的侵入,深海意志依然穩穩占據著上風。
而這也是莽荒世界意志的意圖所在,這些莽荒世界的巨獸之魂就是過來送死的,死的越多,死的越快,兩個世界之間的屏障就會越來越弱,為祂的親自登場鋪平道路。”
“現在屏障雖然依舊存在,但祂這方法的效果也已明顯的體現了出來,第一個鋪平了兩界道路。”
說罷,她停頓了一會兒,留給眾人充足的消化時間。
這才繼續開口道:
“不過,相比于莽荒世界,仙古世界更值得我們關注,迄今為止,我們了解到的炎夏境內的穿越投胎者、求道者都是來自于仙古世界,從他們表現出來的種種特質能夠大略窺見仙古世界的一些面貌。
這是個和炎夏修行體系有著高度相似性的修行世界,當然,也正是藍星世界踏上了這樣的修行道路,才能與這樣的修行世界相遇。
這是一個世界群,不僅有大無邊際的仙古世界,還有圍繞它而誕生的無盡星河世界,有仙修、魔修、蠻修、妖修,每一種修行道路,都有數量不菲的至強者坐鎮。
仙修、蠻修、妖修均有魂入炎夏者,其中,數量以仙修為最,而魔修基本進入了新大陸魔族。
根據我們的判斷,真若陷入持久僵持,仙古世界的威脅遠大于莽荒世界。”
“再就是諸神世界,這是因三真神陣營的信仰道路而錨定藍星世界的另一個大世界,這同樣是一個大無邊際的世界群。
通過與三真神陣營的溝通,我們也獲得了一些基本信息。
諸神世界大致可分為上界與下界,下界是無數位面世界,有著無數智慧種族棲居其中。
上界則可統稱為神界,或是星神界,諸神將無盡位面作為牧場,無數智慧種族作為羔羊,以無盡眾生的信仰為食,也是其一切力量與權柄的來源。
祂們在神界開辟一個個專屬于自己的神國,在無盡位面眼中,就是一顆顆星辰。
而其中一些被稱為偉大主宰的強大存在,眾神之神,或是一個龐大神系的領袖,或是掌握了某種至高規則,完全擺脫了對信仰的依賴,其中一些連神國與教會都沒有。
我們估計,諸神世界的危險性并不比仙古世界弱,諸神信徒以傳播諸神的信仰為至高榮耀,因為諸神的信仰傳播越廣,諸神的實力就會越強,而他們作為有功的信徒自然也會水漲船高,可以說,開疆擴土就是他們最好、最快的成長方式,從諸神到諸神信徒,天生都具有擴張與侵略的秉性。”
介紹完諸神世界的情況,陳東東又停頓了一陣,等眾人消化。
過了一會兒,她繼續道:
“然后就是深淵世界,這是個受到新大陸魔族勢力吸引而來的一個大世界,相比于仙古世界投生而去的魔修,深淵世界的生物更加極端。
這些深淵世界的生物,智慧程度并不低,甚至很多都可以稱得上狡詐。
特別的地方在于,在它們的思維認知中,世間并無善惡這個概念,只有秩序與混亂才是永恒。
也因此,深淵世界內部存在著兩大陣營,混亂側的惡魔和秩序側的魔鬼。
深淵世界由一條冥河貫穿,一個個深淵以冥河為核心而誕生。
所有惡魔和魔鬼皆從冥河誕生而出,在剛從冥河爬出的魔蟲階段,并無惡魔與魔鬼之分,而是根據它們成長中選擇的道路,偏秩序側還是偏混亂側決定了它們在一次次蛻變中是變成惡魔還是魔鬼。
無論惡魔還是魔鬼,它們的成長晉升都是踏在無數深淵種族乃至同族的尸骸血肉而上位。
再加上秩序與混亂的對立,深淵世界無時無刻不處在殺戮與戰斗之中。
惡魔或魔鬼內部的廝殺上位,惡魔同魔鬼連綿無止境的、波及所有深淵的永恒戰爭。
每天死亡的惡魔和魔鬼數量,都是一個難以統計的天文數字。
其危險程度,絲毫不亞于仙古世界、諸神世界,不過因為其內部情勢,哪怕發現了藍星世界,無論是惡魔還是魔鬼都沒有分出過多精力,只是派遣了一些中低層的炮灰魂入藍星,大多在新大陸、部分在三真神陣營。
而因為他們認知觀念的不同,無論是惡魔還是魔鬼,很快就會暴露出來,要么被迅速鎮壓滅殺,要么被擒捉。
關于深淵世界的基本信息也都是從這些深淵世界炮灰身上獲得,不過,因為它們所處層次太低,對于深淵強者的信息并無了解。
不過,我們分析,以這深淵世界的秉性,真到諸多大世界在藍星世界集中,這世界絕不會選擇袖手旁觀,一定會沖入這個漩渦的。”
聽到她一個世界一個世界的講述,所有聽者的神色都越來越嚴肅,場中的氣氛也越來越凝重。
莽荒世界,仙古世界,諸神世界,深淵世界,這就是四個世界了,若把藍星世界也算上,這就是五個大世界了。
而無論和哪個世界對比,藍星世界都是當之無愧的弟弟。
可陳東東的講述還沒有完。
“而我們近期,也終于確認,必然還有一個大世界盯上了藍星世界,這個大世界盯上藍星世界的錨點,有很大可能就是我們的神道體系!”
終有一位聽眾忍不住出聲道:“還有這樣一個世界?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
陳東東道:“因為這個世界沒有選擇魂入藍星這一步!”
那人驚訝道:“為何如此?既然決定以藍星世界為獵物,那就應該盡快鋪平兩界之間的道路,而不是坐視藍星世界發展壯大吧。”
陳東東道:“這很可能跟對方奇特的力量道路有關,因為這個世界有些特別,且一直隱而不顯,直到近期才真正確認,我從頭講一下吧。”
“早在神道體系初成,神道司敕封各路神祇的時候,就始終在關注一個問題,那就是神祇的壽命問題。
通過大量總結發現,神祇的壽命,和祂身具的氣運關聯最大,因為神祇是以氣運之印承接萬民祝念,而萬民祝念一邊是神祇一切權柄和力量的根源,同時,萬民祝念本身也是一種長期而慢性的毒藥。
萬民祝念會對神祇的自我意識造成持續的沖擊和浸染,不斷將神祇的本我意志消磨,而氣運之印對這些沖擊浸染有著很大程度的抵御作用,氣運之印的品質越高,抵御之力就越強,但即便是功德之印在身,也無法完全杜絕這種浸染。
若當本我都消失,那存在的就是一尊萬民共同塑造出來的傀儡神像,沒有自我思想和判斷,只能機械的執行萬民心中給祂規定的種種職權,彷如一個機械智能。
一方面,這種缺乏自我判斷的機械神祇,并不符合神道司的總體規劃,很多時候對整個神道體系的管理反而是有害的,再一個,萬民的心念也有糟粕的、需要糾正的東西,神祇的行事準則、權柄賦予不能全由他們心意決定。
而且,萬民的心念從來就沒有一致過,這會讓缺乏自我判斷的機械神祇沒有準確的價值判斷,看似一絲不茍,其實做的很多事情是混亂甚至自相矛盾的。
再一個,神祇自我意識被徹底沖散,和死亡有何區別?
不能真讓這些有功于炎夏的神祇死在任上。
所以,神道司的計劃是在其自我意識消散之前解除其神職,屆時炎夏人道會根據他們在任期間的種種作為賜予不同的氣運作為酬勞。
若是肉身壽元已盡者,送入陰冥世界恢復療養,是想借著磅礴的氣運轉為鬼修還是選擇終老在陰冥世界終老,或者自我意志恢復后重新上崗,都可任其選擇。
這其中種種規律,在新歷一五零年前后,神道司基本就已經掌握了。
以當年的判斷,神壽最低的,當屬土地和一般的山水小神,他們都只有福運之印,擔任這些神祇之位的,要么是普通凡人,要么是覺醒智慧、但并太多修行天賦的非人種,還有部分鬼魂。
以當時他們遭受的萬民心念的侵蝕程度,神道司的基本判斷是,福運之印的神祇,其神壽大概在兩百年到三百年之間。
鴻運之印的神祇,其神壽大概在五百年到八百年之間。
身具功德之印的神祇,其神壽粗步估計,在兩千年以上。”
“可是,當新歷二零零年前后,神道司驚訝的發現,那些最多只擔任了八九十年的土地和其他小神,‘衰老’的速度比他們五十年前預測的快了許多。
當時又進行了一次更徹底的調查。
發現福運之印的神祇,其神壽只有一百五十歲到兩百歲,最多不會超過兩百歲,這比他們第一次預測的三百歲上限足足少了三分之一。
而鴻運之印的神祇,神壽則降為了四百歲到六百歲之間,功德之印的神祇,神壽從兩千歲起步變成了一千五百歲起步。
他們最初以為是五十年前經驗不足,估算有誤,可很快他們就確認了不是這個原因。
因為諸多神祇的神壽一直在緩慢下降著。
到了現在,福運之印的神祇神壽只有百歲左右,新歷二零零年之前敕封的土地小神早已經換成了新封的神祇;
鴻運之印的神祇的神壽也降至了兩百歲到三百歲之間,最早那一批鴻運之印的神祇,也早已開始了大規模的更替;
功德之印的神祇,其神壽在五百歲左右,現在情況基本都還不錯,可與一百五十年相比,神壽被削弱了四倍還多!”
“這自然不可能是誤差,背后必然有一個原因。”
“很自然就聯想到了外間層訊息滲透這事,畢竟,當初外間層訊息滲透對藍星所有生命也帶來了一樣的變化,包括修行者的壽命都有了很大程度的降低。
可這些削幅遠沒有神道神祇這么厲害,難道是外間層持續的訊息滲透對神祇的傷害更大?”
“這一直是神道司上下這些年來最關切的一個問題,有過各種猜想,大量的天機士,包括六一學院的天機系也在這方面投入了越來越多的心力,終于在前不久有了確切的答案。
神祇神壽的持續下降,確實是外間層訊息滲透造成的,但卻不是所有,而是其中一種。
這種外間層訊息和其他外間層訊息全然不同,訊息中攜帶有一種特殊、專門針對神道體系神祇的‘毒素’。”
“而通過對這些‘毒素’的逆向解析,我們對這個隱藏不顯的世界有了一些基本的認知,根據這些基本情況,我們將之名為‘封神世界’。
這個世界走了一條和咱們神道體系相似的、香火成神的世界。
不過,這只是其力量道路的表象,其力量本質我們將之稱為‘封修’,此封既是敕封,冊封,也可是自封,封地、封天、封人、封己,甚至可以封壽元、封時間、封世界,萬事萬物皆可封。”
說到這里,她的神色有些奇特,道:
“把自己與山川、河流、大地、天空、乃至空間、時間、世界綁定,這個世界的力量終極,就是不斷把個體與世界封貼在一起。
如同一張張掛在世界上肖像畫,實力越強,就貼得更緊,最后甚至成為世界的一部分。”
“這樣奇特的道路,讓他們在自身世界內宛如天道,可另一方面,他們也因此喪失了‘移動’能力,這也是因為這個,封神世界沒有選擇魂入藍星,而是將香火混入間層訊息中,變成一種特殊的毒氣。”
說至此處,她看向陷入沉思的眾人,緩緩道:
“了解完這個世界的力量道路,我們就不難發現,雖然其和諸神世界的力量體系有著本質不同,但他們對于世界的擴張與成長卻是同樣迫切的。”
“諸神世界的諸神把世界當成牧場,更大的牧場意味著更多的羔羊,更多的羔羊意味著更強的力量。”
“而封神世界的封修把世界當成背景墻,世界越大,他們就能張貼更多肖像畫上去,原本就在墻上的,也能把自己貼得更高,貼得更緊。”
“再加上他們持續近兩百年的香火滲透,我們相信,他們也是必然會出現的!”
莽荒世界,仙古世界,諸神世界,深淵世界,現在又冒出來個詭異的封神世界,所有人的心情都變得越來越沉重。
可陳東東的講述依然沒有完畢。
她用投影儀器播放了一段畫面。
天空,藍星太陽正運行的天中的時候,莽荒意志化作一枚更加酷烈的太陽威壓而至,最后,甚至以絕對的力量差距撕破藍星的夜幕,投下慘白的光。
就在這時,投影畫面一轉,對準了空間深處,一道道空間裂隙閃滅不定。
對任何存在來說,這些世界碰撞產生的空間裂隙都是絕對致命的,哪怕是至強者身、或者其他偉大主宰一級的存在,處這樣的裂隙正中,面對兩個大世界的擠壓摩擦,一不小心就會被磨成齏粉。
可就在畫面中,有一道道虛無靈魂如同海浪一樣從中涌出。
這些虛無靈魂大半都無聲無息的隕落在空間裂隙之中,只要稍微擦著挨著,就飛灰湮滅。
可因為他們的數量實在太龐大,依然有源源不絕的靈魂體從裂隙中進入藍星世界深處。
而仔細看這些靈魂體,就會給人一種深入骨髓的驚悚感。
從外表看,他們長得非常像人。
可在場所有看到那些畫面的,都大本心里不覺得他們,不,應該叫它們,絕不是人類。
這些靈魂體一個個都是禿頭,感覺不像是剃了頭發,而是天生如此,天生就是禿頭。
其次,它們一個個全都面帶慈和微笑,哪怕身周近在咫尺之地就有靈魂體在湮滅,它們依舊在微笑。
哪怕那個湮滅的是它們自己,它們也沒有絲毫痛苦,反而露出一種大自在、大解脫的幸福笑容。
不以死為苦,反以死為樂!
仿佛就是它們最終所希求的終極目標。
身死之時,便得大自在、大圓滿。
再就是,它們的相貌實在太像,影像中,已經如潮水般涌出、死亡了不知多少靈魂體,可它們的面相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這些靈魂體不是來自于一個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身體之內,而是如同如同地里的番薯,樹上的水果,成堆成堆的同一種東西。
它們如同浪潮,又如同某種蠕動的無毛蠕蟲,從一個個空間裂隙中涌出,進入世界深處。
它們并沒有借此機會進入藍星現世,附魂奪體。
而是,涌向了那無數座立于炎夏村寨鄉鎮旁邊的寺廟所在的空間深處。
那些因為無人接收而氤氳沉淀于空間深處,不知積攢了多少獨特的信仰之力。
這些禿頭靈魂體涌入其中,這些如同煙氣流水般的信仰之力在它們加入后,迅速變幻形狀。
化作杵杖,云板,鈴鐺,凈瓶,香爐,蓮臺,幡蓋等各種各樣的器具。
這些器具仔細看去,能夠發現,是那一個個靈魂體以靈魂之軀拼搭而成,它們彼此擁抱,彼此銜接,組成了各種器具的框架結構。
而那些無主的信仰之力在與這些器具結構結合以后,賦予了這些器物以獨特的神韻。
陳東東道:“這是莽荒世界意志現身時,天機眼觀測到的一些情形,很顯然,這又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而且,是以炎夏佛教寺廟為錨點定位了我們的世界。
通過它們表現出來的一些特征,我們將之稱為‘邪佛世界’,它們之前始終隱而不露,此刻冒出頭來,明顯是要將我們炎夏積累了這么多年的佛寺信仰之力全部盜取。
所以,我們現在有個很迫切的事情,就是如何阻止它們的盜竊行動。”
她話音才落,就有人道:
“這些信仰之力之所以無主,是因為咱們一直在抑制一位佛陀的誕生,咱們已經有了炎夏神龍,不需要再來一位佛陀分取炎夏人道的權柄。
可現在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把這些無主之信改為有主之信,咱們必須盡快造就一位佛陀。
一旦祂成就,處置這些問題就水到渠成,反倒是我們現在,對于這種事情完全無從下手!
總不能直接向炎夏神龍呼救吧?”
“是啊,立刻造就一位咱們的佛陀,就是最好的辦法!”有人道。
還有人疑惑道:
“這種事情,按理說已經是非常嚴重的大危機,怎么炎夏神龍就沒有阻止?
甚至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就在這時,大門忽然從外面推開,幾位老者急匆匆走入。
眾人扭頭看去,都有驚訝。
這幾位老人正是現在負責炎夏中樞與炎夏人道信息中轉接洽之人,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每次星球新增計劃的總負責人。
因為這個擔子已經足夠繁重,其他事情就沒有再勞煩他們。
他們此刻怎么一起出現在這里?
其中一位老人道:“剛剛我們收到炎夏人道傳來的訊息,說讓我們暫緩對那些禿頭小賊的處置,祂已有計劃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