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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都說了,我不是

  形式一片大好!

  因陀羅在鬼方諸神中,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最具有影響力、代表性的那一個,甚至可能不見得在前五,但至少名義上,他還是鬼方的眾神之王。

  這場由西方入侵東方的諸神之戰,他也是推動者。

  他主動拋棄因陀羅的身份,選擇成為佛門的帝釋天,這就等于將鬼方諸神分裂。

  佛門在西方的發展,會得到許多來自‘上層’的支持。

  等同于,曹柘來到這個世界的‘任務’,也完成了一半。

  認下因陀羅的投靠,曹柘除了要擔下一個佛祖的名頭之外,似乎也再沒有別的支出了,全都是好處。

  看起來,似乎是這樣的!

  “你拜我?”

  “稱我為世尊?”曹柘的聲音,漸漸從低到高,卻傳遞著一絲絲不太善良的情緒。

  “不好意思,我信老君的!”曹柘搖頭說道。。

  已經化作帝釋天的因陀羅繼續沖著曹柘拜倒道:“佛本是道,道亦是佛,大神通者皆有萬千變化,佛祖是祂、道尊是祂、無量之主是祂、萬乘君主亦是祂。”

  “世尊入佛當為佛祖,入道當為道尊。”

  臉皮一旦撕下來,很多事情就好接受多了。

  帝釋天對身份的轉換,以及接受程度,有著難以想象的高。

  對古老的神祇而言,身份、地位、榮辱,這些都是虛假的。

  一時間的身份變化,短暫的榮辱得失,放在千萬年的時間里去看,連一粒沙都稱不上。

  唯有活著、存在,方才有無限的可能。

  諸天萬界,無垠時空,那個敢言無敵,那個敢說不敗?

  道祖當年牧牛童!

  而此番,帝釋天說出這樣的話來,是在提醒曹柘,可以先將身份和地位確定下來。

  這是極為關鍵的。

  當了佛祖,才有更大的可能成為道尊,成為無量之主,萬乘君王!

  就猶如,只有在一家上市公司當過總裁,才有可能在更多加公司擔任總裁。

  如果一直做的是手底下的活,那有可能永遠都只能屈居人下。

  蕓蕓眾生,對萬事萬物的評價,都是具備有連貫性的。

  當形成了固定認知,那么無論你有多么了不起的才能,都只能被局限在原本的位置上,難以動彈。

  此時,帝釋天用來說服曹柘的,并不是針對于個人的野心,而是來自冥冥中,無法估量,無法量化的壓力。

  個人的思想,可以無限量的超脫。

  但是,個人是形成不了文明的。

  而脫離了文明的思想,就像是盛放在虛無里的花。

  它即便是開放的再好,再艷麗,再無與倫比,都必將于無意義中凋零。

  正因為如此,所以到了道尊、佛祖、三相神他們這樣的境地、境界,也依舊無法全然的脫離文明而去。

  他們甚至需要與來自無窮世界、無盡虛空的‘偉大者’們合作,互相的妥協。

  萬界競技場,就是這樣一個相互妥協的產物。

  看著面無表情,卻好像已經松掉了火線的曹柘,帝釋天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他覺得自己,已經拿捏住了曹柘的想法。

  然而,便是讓他當了佛祖又如何?

  有人因為身份與身名而變得更加強大,也有人會因為無法承載的身份與名號,而被壓的喘不過氣來,愈發的消減。

  帝釋天覺得優勢還是在他。

  只要他將新生的佛門,經營的鐵桶一塊,將曹柘這位東方的佛祖架空。

  那么,一切都還有轉機,一切都不能說已經‘結束’。

  戰斗也才剛剛開始!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曹柘卻突然說道。

  這句話來的很沒有來由,但是卻莫名的,令帝釋天心中一緊。

  還未來得及搭話,那原本看似松懈的火線,直接蔓延燃燒過來。

  自以為投靠了佛門,便得到了護身寶咒的帝釋天,在熊熊烈火中燃燒,凄厲的慘叫聲中,用古老的語言傳遞出來的是無窮盡的詛咒。

  可惜,帝釋天并沒有獲得詛咒的‘世界觀’,所以他那堪堪達到概念級的詛咒,即便是在最后生命力的加持下,也無法破開曹柘以火焰編織的防御。

  一切都會被燃燒。

  可以拒絕燃燒的,唯有另一種道理,另一種世界觀。

  帝釋天的過去、未來都化作了燃料。

  即便是到了此時,這火焰也并非無法覆滅。

  鬼方神中,還有能人,可以在這個時候搭救因陀羅。

  但是因陀羅已經‘死了’,現在正在被燃燒的是帝釋天!

  那些有能力搭救帝釋天的鬼方神祇、大仙,選擇了作壁上觀。

  他們甚至比誰,都希望帝釋天就這樣化作灰燼。

  而曹柘,他在選擇動手之前,突然感悟到了什么呢?

  毫無疑問,曹柘可以十分肯定的說,在他的成長過程中,從不缺少來自道家高人的‘關照’。

  武當山上的誦經,嶗山上的傳法,兜率宮里的煉丹,都是十分明顯的證據。

  既然如此,又為什么會有佛門參一手,將他拉到這樣一個世界來當佛祖?

  以前,曹柘以為是因為佛門與道門之間固有的、常見的紛爭。

  而此刻,他才明悟,這是他格局小了!

  他被過去的認知,束縛在了思維的牢籠里。

  他無可避免的產生了偏見。

  無論各種故事、傳記中,將佛道之上的佛祖、道尊形容的如何。

  當他們站在了那樣的位置,身具了那也的實力,就不可能視線那樣的狹隘。

  在強敵在側的情況下,還想著如何的內斗?

  身在此界,曹柘將鬼方的那些強大神祇,如屠雞宰鴨一樣的擊殺,奪走他們的元初種子,三相神也從未直接出面干涉,對曹柘進行任何的懲處。

  這并不是他們看不到。

  又或者說無法干涉。

  道祖、佛祖可以做到的事情,三相神也可以做到。

  歸根結底,這是一場諸天萬界的競賽。

  而人族,以及以人族為核心,誕生的一切文明、神話,都是這場競賽里的一個整體。

  “依托于文明之上的花朵,是璀璨奪目的。但它也局限于文明,受制于文明,如同將最軟弱的地方,暴露于人前。”

  “或許,他們是希望我,通過這一局,看透這樣的道理,獨自在虛無中盛開,開出一朵完全屬于我個人的花。”

  “也唯有那樣,我的強大,才是無解的。我學習于各個文明,卻并不依托于文明。”

  “我或許會孤獨,但卻也是破開這道枷鎖的利劍。”曹柘看著帝釋天燃燒成的火炬。

  在逐漸閃耀的群星中,曹柘仿佛感受到了,從虛空中而來,冥冥間存在的更多視線窺視。

  這里是萬界競技場···始終都是!

  那些開天辟地的影子,這一刻都在向著他回頭。

  然后撐起了那片天。

  天之外···是來自無窮無盡虛空的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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