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力增長到了四十二,力量增長到了四十五,內力到了五十,就連根骨也往上再拔高了一點,更接近于極限值。這個成長過程還會持續,當然越往后會進度越慢,后期的每一點數值提升,難度都在不斷的增加,就像學習成績從三十分提升到五十分,難度不高,從五十分到九十分,就很難,從九十分到一百分,如果不是天賦異稟,有時候就要看運氣。”曹柘總結歸納了一番突破大周天后的收獲,隨后滿意點頭起身。
“施主似乎看起來心情很好,是有什么喜事嗎?”一名路過的少林大和尚善意問道。
此時這些少林和尚,似乎已經都達成了共識,選擇用‘施主’這個詞匯來稱呼曹柘,看似生分了,實際上卻為表示尊重,更有意于將來好保護曹柘。
甚至他們傳授曹柘大量的少林絕學,也未必沒有留下火種的意思。
這些和尚里,有的是老江湖,當然很清楚,炮火轟山,摧毀寺廟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針對少林僧眾的圍捕,甚至針對整個武林的浩劫,才是正題。
“也沒有什么,就是稍稍努力了一會,然后突破了大周天。”曹柘表情平靜的說道。
“啊···!”大和尚表情呆滯,隨后低下了頭,念叨了一聲‘阿彌陀佛’。
雖然不應該,但是他方才起了嗔念。
大周天不是想突破就能突破的···至少對于大多數人而言,是這樣沒錯。
有很多武林人士,苦修了一輩子,身具超過一甲子的內力,依舊無法完美的調和體內氣息,完成小周天與大周天的交匯,始終局限在二流。
在場的這些大小和尚,已然可以算是少林寺中,較為精英的一批。
即便是這樣,他們中真正跨越大周天層次的,也就一兩位而已,其中還不能包括覺遠。
接下來,曹柘以及這群少林和尚,在這個不算寬敞,卻也不算狹小的地洞里待了十四五天,平日里的吃食,全靠一些熟悉地形,擅長輕功的和尚,悄悄外出采集野果和野菜。
當然,曹柘可以肆無忌憚的吃湖里的肥魚。
偶爾也有一兩名小和尚,偷摸著和曹柘一起大快朵頤。
大和尚們便是‘不小心’瞧見了,也會自覺的挪開視線,并不死揪著不放。
事實上,自幼出家的和尚,年少時多少都有過那么一段偷摸在外獵野食的經歷,等到年長之后,對油葷沒那么渴望了,又因功力深厚,定力漸長,這才開始真正徹底的守戒。
當然,事分兩面,不能一味懷疑,也不能一味維護。
有些和尚在外面粘了頭發,大魚大肉,還娶妻生子···這也是有的。比如無明···他那么熟練,肯定不是什么好貨色。
但也有相當大的一部分和尚,是真守戒律,真有修持、德行,也大可不必為了少數而直接打死大多數。
十幾天里,曹柘不僅從思想上榨干了這群和尚,從身體上也將他們掏空。
每天都隨機挑選幾個幸運和尚與他對練,然后很兇殘的打擊對方的習武積極性。
心智不夠堅定,信仰不夠純粹的和尚,多半每天夜里都問佛祖···這公平嗎?
然后第二天,便都為了和曹柘對練的名額,而爭的師兄弟間起口角。
畢竟和曹柘交手一次,雖然自信心被打擊的厲害,久違的快速成長,技藝的飛快提高,卻也令他們感到迷醉。
因為有了這樣的過程,倒是使得這十幾天,不那么難熬。
“走了!走了!”
“都走了!”
“我遠遠瞧了,最后一批火炮都被運送走了,只留下一些普通的士兵在守在山腳下各處關隘。”負責在外探查的和尚無滅興奮說道。
隨后又忙問道:“咱們是不是可以離開這里了?”
老和尚們對視一番,由其中一位說道:“再過三天,便離開!”
“對了···寺中如何?”老和尚又一次追問。
負責探查的和尚神情低落道:“全都毀了,藏起來的佛經古籍,還有武功秘籍,以及藏金···都被運走了。”
所有大小和尚紛紛嘆氣。
這也是早該想到的事情。
既然寺中高層本身就有問題,那這些藏起來,作為起復之用的‘寶藏’,又怎么可能不被掘走?
一行人又苦熬了三天,終于紛紛潛出地洞。
又依照一條隱蔽小道,出了少室山后,曹柘便與覺遠一道,與眾僧告辭。
覺遠雖身具強橫內功,卻并非武林中人,不喜爭斗。
此番之后,便會尋一處山野小廟,繼續參禪悟道,同時依靠記憶,將少林藏經閣內的那些孤本、古籍全都默寫出來。
少林將來若是重開,可去尋他,取回典籍。
至于曹柘,當然是開啟他向往已久的江湖生涯,轉戰天涯,揚名天下。
而少林僧眾則是要想方設法的溝通一些與少林寺多有往來的地方豪強以及富戶,通過這些關系網,打探清楚情況,再召集大量與少林有舊的武林中人,討一個說法,尋一個公道。
這些少林和尚的做法,不說是螳臂當車,至少也是并不理智的。
不過,這也是他們的選擇,無法阻止,便只能祝福。
“好了!就在這里告別吧!”
“君寶···!照顧好你師父,還有···如果少林有起復的一日,歡迎你們回少林。”天柱大師對曹柘、覺遠合十雙手說道。
曹柘、覺遠二人同時回禮。
覺遠道:“諸位大師煩請多保重,佛在心中,不在廟宇,心中有佛,何處不可參禪悟道?”
天柱大師聞言道:“佛法雖無界,佛理卻有脈絡,先輩留下蔭庇,后人也當護其根絡,菩提無處不生,護持佛祖悟道者,唯其一也!”
“我還是覺得,咱們可以搞個蹴鞠隊,相信我,有搞頭!”曹柘插嘴。
眾光頭不理不睬,這話已經不是曹柘第一次說了,原本還有人問緣由,現在直接無視。
又閑話兩句,覺遠大師一心清修,一眾少林僧人,則是決心重建少林,沒什么好說的,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是到了分道揚鑣的時候了。
曹柘抱拳:“諸位大師,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
眾僧說道。
隨后,原本整齊的隊伍,細分兩股。
曹柘與覺遠一道,先小心翼翼的穿出少林周遭百里,隨后找了一處并不涉足武林,單純只是佛家寺廟的小廟,給覺遠安身。
覺遠深諳佛理,佛家修持精深,與那小廟主持相談甚歡,小廟主持甚至對覺遠行弟子禮,執意要拜在覺遠門下。
覺遠就這么在這小廟內安置下來,他習慣了深居簡出,如無意外,總不至于遭受什么禍亂。
而曹柘又拜別了覺遠大師,獨自一人去闖蕩江湖。
到了一處較大的城鎮,在報停里租借了報紙,才知道少林被朝廷打為了藏污納垢之所。
什么偷藏婦女,拐帶孩童,破戒吃肉娶妻,強奪田產,拒不納稅,包庇重犯···甚至是改頭換面,偽裝盜匪,搶劫行竊,全都落在了少林頭上。
這些罪責中,有一部分當然屬實。
但是也有一部分,屬于強行污蔑,半真半假···卻也因為掌控輿論,令百姓對少林惡感大增,而朝廷覆滅少林,也就成了蕩平賊窩的正義之舉。
不僅僅是對少林的黑化傳播,其中‘在逃’的少林余孽,也被描繪了畫像,掛在報紙上的獨立大版面上,依照實力、地位不同,而標注了不等額的懸賞金額。
懸賞中沒有覺遠···可能是因為覺遠出手時,所見到他出手的,只有后來這群留下來幫曹柘的和尚。
但是曹柘卻在這懸賞名單之上,且價錢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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