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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1章 茍且偷生的世子(5)

  只要宣平侯對這個陣法有想法,那時姜就有辦法,重新拿回屬于她的東西。

  時姜早出晚歸,把這陣法的精妙之處,仔細的跟方雷和曹劍說,只聽得他們眼睛發亮。

  原本這群快餓死,心中惶惶不安被帶到這院子里的半大小子們,在這院子里吃得飽,穿得暖,再加上只是練習聽口令練陣法,根本沒其他的事。

  慢慢地,把內心的不安放了下來。

  就算為了這口飽飯吃,他們自然是聽話的緊。

  不過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就已經配合默契,進退有度,大大的出乎了方雷和曹劍的意料之外。

  只不過,時姜對他們現在這樣并不滿意,若是熟練的士兵出手,帶著殺氣的話,恐怕這些半大孩子會驚慌失措。

  這陣法只要有一人出了紕漏,很容易帶累整個隊的人。

  所以,時姜讓方雷和曹劍分別一人做指揮,一人真刀真槍的跟他們對陣。

  果然,在方雷和曹劍露出殺氣對陣,原本配合的好好的隊伍,出現了手忙腳亂。

  他們兩個人只能再繼續訓練,有時還會讓他們一隊使鴛鴦陣,另外兩隊對敵,反向讓他們感受,這個陣法的變化和應對。

  足足花了半年的時間,這三個鴛鴦陣的隊伍才算是穩定下來。

  就算是方雷和曹劍這樣的老子,使出渾身解數,也近不了這三支鴛鴦陣的身。

  見到他們做到這般地步,時姜才重新去找了宣平侯。

  聽到貼身侍從來報,大女兒又來找自己的事,不知道為何,宣平侯的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這半年下來,他很是知道,自己那嫡子算是被妻子給養廢了。

  一開始還苦苦支撐著,到后來,見侯夫人沒有把時姜說服代替他重新來軍營后,便破罐子破摔,直接躺平了事。

  隔三差五的就躺床上哼哼唧唧說自己生病了,一次兩次,宣平侯還能當真,到后面,哪里還不清楚,這就是自己兒子在耍滑頭,不想去軍營的手段。

  時紀的這種行為,差點把宣平侯給氣暈。

  終于體會到什么叫老子英雄,兒子狗熊這句話的意思了。

  夜深人靜時,他也會忍不住想著,如果時姜是兒子,那有多好啊!

  可惜,哪來那么多如果。

  回過神來,宣平侯長嘆一口氣,讓女兒進來。

  時姜進到書房后,不過半刻鐘的時間,就把該說的話給說完了。

  聽到女兒的分析和她所呈上來的鴛鴦陣的陣法圖,宣平侯再次無語,并且懊惱,若這是個兒子,有多好!

  不過,對于時姜所說的外敵有可能來犯的分析,宣平侯的心頭不由的一跳,忍不住朝女兒的臉上仔細的瞧去,想瞧她是不是知道點什么。

  只是,時姜面無表情,根本看不出其他來。

  宣平侯沉默了良久,只聽他的手輕輕地叩著書桌,發出噠噠噠輕緩的敲擊聲,每一聲,仿佛都叩擊在時姜的心口上一般。

  “你有何求?”

  自己這個女兒,可不同她那龍鳳胎的弟弟,是個草包。

  過了這么久,弄出這個陣法,她肯定是有所求。

  時姜眼皮垂下,直接噗通一聲,跪在宣平侯的面前,然后抱拳沉聲說道。

  “兒只想為父分憂,守護邊城的百姓,免遭戰爭流離之苦。”

  “可。”

  聽到時姜這話,宣平侯仿佛內心下了什么決定一般,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

  然后沒過兩天,府里就上下沸騰了。

  因為宣平侯讓大小姐時姜去了軍營,繼續擔任她都尉的職位,訓練士兵們練習時姜新弄出來的鴛鴦陣。

  從軍營回府后,還要幫宣平侯整理書房。

  而世子時紀,卻被趕回了府里,不用再去軍營了。

  這個消息,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不過,時紀卻覺得父親讓他回府的消息,簡直就是之音。

  可等到回到府里,耳邊聽到那些八卦的話,他心中又有些不安起來。

  侯夫人找了來,她簡直快氣瘋了。

  她讓時姜代替兒子去軍營是一回事,時姜自己去軍營,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姐姐簡直是不知所謂,一個女人,不好好在內院待著,去軍營那么多男人的地方,像什么話?”

  一想到這個女兒,如今半點都不聽她的話,侯夫人就忍不住暴跳如雷。

  時紀聽到母親這話,嘴巴不由的動了動,想說大姐之前也是代他去軍營,也沒見母親這般反對呀?

  不過,想到母親是為自己好,終究沒有反駁母親發脾氣所說的話。

  只是,侯夫人到后來,氣的已經口不擇言,什么話都往外禿嚕,這讓一向以為母親是慈母的時紀很是接受不良。

  不過,就算侯夫人再生氣,手也伸不了那么長,管不到府外的事。

  更別提,時姜去軍營的事,還是經過侯爺同意的。

  她只能轉頭去折騰內宅里的那些姨娘,還有一幫庶女們。

  時姜這段時間,一直在替宣平侯整理書信。

  其中一些只字片語間,時姜大致能推斷出,宣平侯是在跟什么人聯系,又是說了些什么。

  越整理,時姜的心情越是沉重。

  若說,原身那一世,宣平侯的死,好像是個意外。

  可現在從這些來往的書信來看,很明顯能看出,根本就是上位者想讓宣平侯府死。

  或者說,不想看到宣平侯府獨大。

  “你察覺到了?”

  宣平侯看著眼前的女兒,她是個聰明人,這段時間在自己身邊整理這些書信,相信她能看出其中的貓膩。

  “皇帝想要你死!”

  時姜回答的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宣平侯點了點頭,抹了一把臉,然后低沉著嗓音回道。

  “不光是要我死,還要宣平侯府上下的男丁死。若是我能一直這般常勝,皇帝自然就耐我不得,可打仗哪有只贏不輸的?”

  時姜微微皺起了眉頭,很是有些不解。

  “皇帝為何忌憚宣平侯府?”

  宣平侯朝時姜深深地瞧了一眼,然后說道。

  “因為你姑姑所嫁的人,正是先帝的第五子,如今的安王。”

  聽到宣平侯這話,時姜眨了眨眼睛,仔細回想,這才記憶中想起,好像原身確實有個姑姑,只是她對這個姑姑的印象并不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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