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帶著我兒子走?”
時保國強撐著一口氣,哆嗦的對踩著自己臉的黃牙問道。
“喲,還挺有父子愛的呀?我們好羨慕,讓人好感動哦!”
黃牙邊說邊朝老大的方向瞧了一眼,看到他面無表情的模樣,知道他不介意他們戲耍這父子倆玩,頓時膽子稍稍大了一些。
“這么感人,行吧,就放你們父子倆走。不過,她們,必須留下來哦!”
黃牙點了點頭后,又用手指著一臉不敢置信的時老太太和金彩鳳,還有被捆著手腳,口中塞了東西,淚流滿面的薛慧君。
時保國不敢朝妻子母親的方向看,僵硬的點了點頭。
黃牙見狀,齜牙咧嘴的松開了腳。
時保國頓時朝前一撲,滿眼眼淚想去扶兒子起來。
可時柳被打的肋骨都斷了好幾根,更別提現在還暈著,怎么可能起的來?
不過,要是不走,那他們一家子就都得折在這里。
沒辦法,時保國把時柳的手架在肩膀上,艱難的一路往外拖,能走多遠走多遠,至少比這里要安全。
一步,二步,三步…!
時保國看著離那窗戶的地方越來越近,心如擂鼓。
只要能離開這里,就安全了!
這個念頭在時保國的腦海里不停的盤旋著,渾身緊張,在這么冷的天氣下,額頭上的汗水居然流了下來。
當時保國的手,碰到窗戶時,正欣喜若狂,想著終于能逃出生天了!
然后,就聽到嗡的一聲響,從背后傳來。
“阿柳…!”
金彩鳳的慘叫聲和篤的一聲響,同時在時保國的耳畔響起,原本耷拉著腦袋,昏迷著的時柳猛地抬起頭,原本緊閉的眼睛一下子睜開,半晌才緩緩轉頭朝扶著他的時保國瞧去。
“爸…!”
話才出口,口中的血猶如噴泉一般涌了出來,然后那大張著的眼睛里的光芒,逐漸的消失。
時保國呆呆的看著從他的手臂中滑倒在地上的兒子,看著兒子心口處一根箭,從后背直透進來,露出鋒利的箭頭。
金彩鳳看到黃牙拿弓箭對準兒子射出一箭后,就痛哭流涕的想朝兒子那邊沖過去,卻被人一把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她只能看著遠處死不瞑目的時柳嚎哭著,聲音尖利又刺耳。
“給勞資閉嘴。”
黃牙上前對準金彩鳳的腦袋就是一腳踢過去,只是,顯然黃牙低估了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感情。
金彩鳳整張臉上的青筋都浮現了,即便她被按的動彈不得,還在不停的掙扎。
黃牙只能繼續踢,一連踢了好幾腳,把金彩鳳的牙齒都給踢掉了,整個人暈了過去才沒了聲音。
“艸,該死的,什么玩意?”
黃牙把踢了滿腳血的鞋在金彩鳳的衣服上蹭了蹭,然后轉頭朝時保國的方向瞧去。
在黃牙踢金彩鳳時,時保國已經回過神來。
所以,他不是沖過去跟黃牙拼命,而是轉身把老婆兒子母親丟在身后,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字,逃!
逃的遠遠的,趁黃牙對付金彩鳳的這個機會,他一定要逃走。
只是,夢想是美好的。
實際上,黃牙在時保國整個人手腳并用的爬出窗戶,到了這商場外面,正要向上爬上去逃走。
就聽到又一聲嗡的聲音響了起來,時保國只覺得心口一疼,低頭瞧去,正好瞧見跟兒子心口透出來的那支箭一模一樣的箭頭。
時保國的喉嚨里只發出咯咯的幾聲響,就直接翻倒在地,沒了聲息。
薛慧君在看到丈夫和公公先后被射死,渾身如墜冰窖一般。
不等黃牙轉過身來嘻嘻哈哈的跟大家伙說笑,薛慧君也不知道從哪鼓起的勇氣,猛地站起來,對準身旁的人一頭撞了過去,硬是把原本看管她的人給撞開了好幾步,然后就扭身朝樓梯那邊用力一躍,跳了下去。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等大家反應過來,不由自主的朝老大瞧了過去,只見老大的臉色如同黑炭一般。
黃牙也沒想到,原本唯唯諾諾的那個女人,居然有這么大的勇氣,臉色也很是難看。
按著金彩鳳的那個人看了老大一眼,然后吶吶的問道。
“老大,這兩個老的咋辦?”
黃牙朝被他踢的不成人樣的金彩鳳瞧了一眼,嫌棄的撇開頭。
身為老大的李雄黑著臉,開口道:“丟出去!”
聽到老大這話,手下頓時應聲把金彩鳳給拖了起來,還有之前進來就被時保國選擇丟棄,然后暈了過去的時老太太也一同拖了起來。
幾個人一同過去,把時保國和時柳的SHI體拖出去,隨意找了個地方丟了,金彩鳳和時老太太也一同被丟在時保國和時柳的身旁。
這天氣,人醒著都有可能被活活凍死,更何況金彩鳳和時老太太還是暈過去的狀態。
很快,雪白的大雪就覆蓋住了他們四個人,白茫茫的一片,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黃牙,下次再這么無聊和力氣多的沒地方去,就去多搜尋一幢房子。”
李雄陰惻惻的朝黃牙的臉上溜了一圈后,淡淡的說道。
聽到老大這話,黃牙的臉更加的難看,卻不敢反抗,點頭應了聲是。
其他人見氣氛不怎么好,頓時沒話找話的說道。
“之前跟過來的張強和劉飛揚怎么沒見他們回來?”
聽到這話,本就心情不好的黃牙頓時脫口說道。
“管他們去死。”
李雄瞅了黃牙一眼,示意心腹錢九過來,在錢九耳邊嘀咕了一陣,錢九點了點頭,招呼了幾個弟兄們出了商城。
原本在一旁的黃牙見狀,扭頭朝陰影處瞧去,眼中的神色明明滅滅。
錢九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怎么?”
看到一臉古怪的錢九,李雄眉毛忍不住挑了挑。
“老大,之前咱們去的那幢樓,樓梯被人用冰墻封住了!”
聽到錢九這么說,李雄原本挑起的眉毛慢慢地擰在了一起,然后眼睛瞇了起來。
“幾樓的樓梯開始被封住的?”
錢九頓了頓,壓低了嗓音回道。
“九樓。”
李雄聽到這個樓層,手中的動作一停,仔細的回想九樓以上哪個樓層是他們沒清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