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月梅到底說了啥?時姜,你怎么這么惡毒?我好心救你一命,你們一家就這么對我?”
蔣青河一臉氣憤的看著從時家走出來的時姜,眼神若是能殺人的話,時姜覺得自己應該是被砍成幾段了。
對于蔣青河口中所說的月梅,時姜先是愣了愣,然后臉上就露出了一抹尷尬的表情來。
蔣青河是從村子里考出去的大學生,現在在城里的鋼鐵廠倉庫做協管員。
而馬月梅是跟蔣青河算是一起讀書長大的青梅竹馬,只是馬月梅在讀到初中,家里不給她讀了。
馬家人給馬月梅在城里的紡織廠找了份臨時工的活,據說馬月梅表現良好,過不了多久,應該就能去轉正了。
而原主之前遇到馬月梅時,馬月梅情緒激動的讓她有自知之明,原主聽了,腦子沒過就脫口而出,要是馬月梅敢來阻攔她和蔣青河的婚事,就跑到紡織廠說馬月梅勾引別人的男人。
氣得馬月梅哭著跑掉的,回想到這,時姜暗嘆了口氣。
這件事不管原主是不是無心的,都是她做錯了,不得不說,原主跟劉春花是真母女,兩個人想的辦法,如同一轍。
“對不起,蔣青河同志,這件事是我不對,我向你和馬月梅道歉。不過,之前遇到馬月梅時,她說的話太沖,我當時只是一時氣憤才會那樣說。你回去跟她說清楚,以后你跟我沒關系,我也不會去她廠里找她。對于蔣青河同志救我的事,我會讓我父母帶上謝禮到蔣家表示感謝,至于其他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在蔣青河鐵青著臉,還想繼續罵時姜不要臉時。
就見時姜突然對他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然后一臉嚴肅的對他說道。
“你…!?”
蔣青河被時姜這突然轉變的態度,給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他總覺得時姜在憋什么大招。
所以,看著時姜的眼神,很是驚疑不定。
“你放心吧,以后我也不會糾纏你。所以,你以后也別到我家來了,免得村子里的人看到,再傳出風言風語來。”
時姜一本正經的看著滿臉懷疑表情瞪著自己的蔣青河,鄭重說道。
說完,轉身進門,直接關了門。
蔣青河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雖然時姜這般說,可他總心里還是很懷疑。
不過,不管時姜說的是真是假,至少她給出了這個說法。
要是以后再來糾纏自己,他就不會再給她留臉面。
時姜一進院子,院子里一家人的眼神就有些怪異的落在她的身上。
自家閨女(妹子)居然會跟人道歉?
實在是讓他們大跌眼鏡。
“咳咳,娘,我脖子疼,有沒有水喝?”
時姜一臉鎮定的摸了摸自己還有些刺痛的脖子,對著劉春花說道。
“啊?啊啊,有有,娘給你去倒水。”
劉春花回過神來,聽到閨女這么說,連忙進了廚房去給女兒倒水喝。
等到了晚上,躺在各自的被窩里。
劉春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時國富被她吵的根本睡不著,沒好氣的說道。
“你身上長刺了啊,明天一早還得去上工,你不想睡,我可還想睡。”
聽到老伴兒這樣說,劉春花嚯的一下坐起來,氣呼呼的用力拍了時國富一巴掌。
“睡睡睡,你個死老頭子,咱家閨女今天出了這樣的事,就你心大,一點事都沒有,跟頭豬似的,沒心沒肺。”
時國富被拍的發出嘶的一聲,然后也跟著坐了起來,嘆了口氣。
“你說你這人,都這么大把年紀了,脾氣咋還這么暴躁呢?咱家閨女今天不都已經跟那蔣青河說的很清楚了么,過幾天咱們家去縣城一趟,買點東西,送到蔣家去當謝禮。然后,說親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我告訴你,要是不想讓你閨女的名聲再被人亂扯,就閉嘴別多跟那些長舌婦對罵。不為別的著想,你也得為閨女著想,萬一她再想不開,咱們能時時刻刻的守著她不成?”
聽到時國富這樣子說,劉春花鼻孔忍不住哼了哼,卻沒有再反駁。
說到底,還是擔心自家閨女受不住村里的流言蜚語。
抹了抹眼睛,長嘆了一口氣,然后重新躺了下去。
聲音悶悶的回道:“知道了。”
時國富拍了拍老妻的手臂,算是安慰。
另外一邊房間里,同樣睡不著的還有汪文香。
自家男人一回房,倒頭就呼呼大睡起來。
汪文香雖然沒翻來覆去,卻是在黑暗中睜著眼睛想著白天發生的事。
原本小姑子就受家里嬌寵,她在娘家時,從沒像小姑子這般舒坦過。
所以,心里頭對這個小姑子其實隱隱是有些嫉妒的。
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后,她原本的那絲嫉妒變成了憐憫。
一個好好的姑娘家,被個陌生男人這樣渾身濕透的抱了,對方還不愿意負責,這幾天她在村子里走動時,那些婦女每每在她靠近時,竊竊私語,說自家小姑子的小話,扯那老婆舌。
她聽了,心里頭很是憋屈。
可人家也不是正大光明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說自家小姑子不好,她總不好去跟人撕扯。
再說了,就算上去撕扯了,最后名聲被敗壞的,還是自家小姑子。
原本今天回來,她想跟婆婆說村子里這段時間說小姑子的事,沒想到就發生了小姑子居然上吊被救下來。
所以,千言萬語,她都給咽回了肚子里。
只希望,小姑子今天說的,都是真的吧!
要不然,村子里還不知道會怎么說她呢!
懷著這種復雜的心情,一直到快天亮了,汪文香才昏昏睡去。
跟他們不同的是時姜,吃完晚飯,一回到自己房間里,從百納袋里掏出一顆靈藥來吃下去,然后便倒頭就睡。
等到第二天醒來,脖子里的痕跡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因為吃了靈藥的關系,皮膚上微微泛了一層泥灰和若隱若現的臭味。
等時姜去燒水洗完澡出來,院門被推了開來,走進一個骨架有些大,人卻很瘦的女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