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身旁的宋蓮蓮,在聽到她爸的那句話后,眼神頓時惡毒的落在了她小姨的肚子上。
陶春桃原本披頭撒發的一手抓著宋九德的衣服,另外一只手,在接觸到宋蓮蓮那眼神時,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宋蓮蓮在宋九德朝她瞧過來時,垂下眼簾,遮蓋住了她眼中所有的情緒。
對于這女兒,宋九德從小到大也是真心疼愛的,要不然,之前也不會幫著她收拾這一堆的爛攤子。
也是因為覺得這個女兒扶不起來,所以他對陶春桃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更加的看重。。
而且,他覺得陶春桃的肚子里,肯定是個兒子。
在兒子面前,這個女兒自然也要靠邊站。
不過,看到女兒一副受打擊過度,搖搖欲墜的模樣,心里也不是沒有一點內疚和尷尬的。
畢竟,懷了她弟弟的人,是她的小姨。
這件事,好說不好聽啊!
“咳咳,蓮蓮啊,你怎么也跟你媽一樣不懂事?你一個大姑娘,都已經要談婚論嫁了,別摻和我跟你媽的事。”
宋九德清了清喉嚨,有些不自在的板著臉對宋蓮蓮教育道。
宋蓮蓮聽到這話,心中悲憤交加。
既然知道自己是個大姑娘,要談婚論嫁了,為什么他這個當親爹的,還要做出這種一點臉面都不要的事來?
難道,兒子就那么重要嗎?
宋蓮蓮不敢抬頭朝她爸爸看,怕自己一個忍不住,露出怨恨的眼神來。
自己的爸爸自己清楚,宋九德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一旦自己這個女兒跟小姨肚子可能是兒子的一比,天平會向那邊傾斜,宋蓮蓮不敢賭。
“你說的是人話嗎?宋九德,你就是個畜生,連自己小姨子都不放過,我跟你拼了!”
陶春梅聽到自己的女兒被宋九德這么責備,原本怔愣住的自己頓時醒過神來。
女兒是她的逆鱗,這輩子,原本除了女兒外,宋九德是她最在意的人。
可現在,自己在意的人,這么對待自己的女兒,還是因為陶春桃肚子里那個孽種,她怎么能忍得下這口氣來。
陶春桃這還沒生呢,自己女兒的地位就得靠邊站,要是真讓這JIAN人生個兒子出來,宋家哪還有她們母女立腳的地方?
陶春梅可以說是本能的,對著宋九德吼完后,整個人卻是朝陶春桃這個JIAN人撲了過去。
宋九德也沒想到,陶春梅這個蠢婦,居然還懂得聲東擊西的計策。
聽到她的怒吼聲,他下意識抬起手臂護住臉面,免得被這瘋子一樣的女人給抓傷了自己的臉,到時自己去單位工作,還怎么服眾。
這導致宋九德聽到陶春桃的慘叫聲時,一時間都還沒反應過來。
陶春梅用力坐在陶春桃的身上,手上的動作也不滿,直接抓著陶春桃的頭發用力的往地上磕。
幸虧這院子里是土胚做的道場,要不然,這腦袋被這么磕,一準立馬頭破血流翹辮子。
可即便是土胚做的道場,陶春桃被這么用力的抓著頭發往地上撞,腦袋只覺得嗡嗡的響,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更可怕的是,陶春梅還坐在她的肚子上使力,她只覺得肚子里傳來撕裂的疼痛感。
下意識的尖聲喊道:“…姐夫…救命,救救我的孩子!”
聽到她這么喊,陶春梅只覺得血轟的一下沖上腦門,咬牙切齒的連聲喊道:“你這個JIAN人,去死,去死,去死!”
手中的力道不減,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陶春桃的呼救聲就沒了音。
宋九德反應過來,一把將陶春梅推開,就見陶春桃一張雪白的臉上,雙眼緊閉,身下一灘血跡慢慢的洇了開來。
見狀,宋九德頓時只覺得自己目眥欲裂,他的兒子…?
原本瘋了一樣撞陶春桃頭的陶春梅被宋九德這么一推,倒在一旁后,這才稍稍找回一點理智來。
見陶春桃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模樣,頓時心中一虛,強撐著氣勢罵道:“從小就知道裝模作樣,我告訴你,別以為你裝暈,我就會放過你。”
聽到陶春梅說這話,宋九德猛地轉過頭來,兩眼通紅的對她怒吼道:“你眼睛瞎嗎?沒看見她流血了?”
被宋九德吼的一縮脖子的陶春梅這才發現,陶春桃身下居然流了血出來。
看到這一幕,緊張害怕之余,陶春梅覺得還有一絲興奮在。
只要陶春桃肚子沒有兒子,她拿什么跟自己比?
想明白這個道理,陶春梅梗著脖子說道:“誰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可能假裝騙人也說不準。”
宋九德懶得跟這瘋女人多說一句話,要是他兒子有個三長兩短,他會讓陶春梅后悔出生在這個世上。
抱起躺在地上的陶春桃,他就想出門去醫院。
卻見原本關著的院子大門,被一群人推了開來。
“你們什么人?”
宋九德現在慌的很,根本沒去在意闖進來的是誰,只是很生氣的質問道。
“宋九德,有些事情請你回局子里接受調查。”
領頭的人上前,對著宋九德說完,就示意旁邊的人一擁而上,將宋九德給抓了起來。
“你們是誰?憑什么抓我?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在哪個單位上班嗎?小心等我出來,要你們好看。”
宋九德被按住,不得不松開陶春桃,頓時焦急的喊著威脅道。
他們說他們是局子里的人,可他看著闖進來的人,個個都眼生,根本不是本縣局子里平時跟他喝酒吃飯的那些人。
心中頓時閃過一絲慌亂來。
領頭的人看著院子里的三個女人,有些頭疼。
“把受傷的送去醫院,先救治,其他兩個,一起帶走。”
“頭,里面還有個昏迷的。”
領頭之人,狠狠地皺了皺眉頭。
“一起送醫院,然后看管起來。”
這幫人跟宋九德都關系不淺,如果宋九德撬不開嘴,最好的辦法就是從這些人的嘴里撬出有用的消息來。
另外一邊,時姜雖然聽了爺爺的話答應下來不再去管宋家的事情。
可躺在床上半天怎么也睡不著,轉輾反側到了半夜的時候,時姜她猛地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