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
得知這個消息的福王妃和福王世子都愣住了。
在世子妃還沒嫁進府里之前,若是先生下庶長子,絕對會惹得張家不滿的,這是打張家人的臉面,給張家人添堵呀。
可林嬌嬌可是出身公主府的,之前雖說福王妃是有意下公主府的面子,可終歸是把人納進自家院子里了。
怎么說,這也是自家兒子后院里的女人。
即便公主府再看不上林嬌嬌,可她的父親,公主的駙馬還在公主府呢!
男人怕女人的枕頭風,女人又何嘗不會怕男人的枕頭風?
要是把林嬌嬌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打掉,那可真就跟公主府結死仇了。
同樣收到消息的,還有張嵐清。
她氣得渾身發抖,把梳妝臺上的東西全給砸了個干凈,然后趴在上面默默流淚。
有她之前的那番話,若是現在跟福王府那邊鬧起來,到時外面可怎么傳自己的名聲?
現在,她只能寄托在福王妃和福王世子,腦子沒有那么弄不拎清,干脆利落的給林嬌嬌灌一碗墮胎藥下去。
可惜,事實證明,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這種想法不能要。
福王妃和福王世子,私底下商量來商量去,自認為找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那就是把林嬌嬌先挪到郊區的莊子里住著,等到孩子生下來了再說。
到時,張嵐清嫁過來,做了世子妃后,就算知道了這件事,心里頭再不高興,那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至少,得先瞞著張家,等人嫁過來再說。
這樣既不得罪張家,也不得罪公主府。
可事情哪里有這么簡單的,福王妃和福王世子做的再周密,也擋不住張家人查探的消息。
這件事,很快就被御史捅到了皇帝面前。
吵得皇帝頭疼不已,好幾次都稱病沒有上朝,躲著他們。
那御史本就是張家派系的,證據確鑿之下,福王簡直是無言以對。
可是,若是就此跟張家斷了姻親關系,那勢必會讓福王府豎一大敵。
所以,福王任憑張家怎么說,怎么罵,都是捏著鼻子認下了,然后很是虔誠的道歉,最后又說退親對張家也沒有什么好處,畢竟張嵐清的那番話,全京城都知道嘛!
張顯民看著福王那副裝老實人的模樣,哪里還不明白,他肚子里的打算,心中憤恨,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福王說的那些話,也不是假話。
一旦女兒跟福王世子退親,以后勢必再也找不到比那福王世子更好的人家了。
可這口氣堵在心口,怎么都咽不下。
他又不好明說,讓福王府把林嬌嬌肚子里那孩子打掉。
要知道,這林嬌嬌是出自長樂公主府的。
一時間,兩方都僵持了下來。
而此時,發生了一件全國震驚的事。
那就是異姓王反了,并且一路凱旋高歌,勢如破竹一般,攻破了一個城又一個城。
而異姓王攻打過來的隊伍,號稱是百萬雄師。
百萬是不可能百萬的,不過,幾十萬,那肯定是有的。
皇帝因為異姓王造反之事,原本的裝病,如今卻是真的病倒了。
太后原本就被皇帝給氣的身體不好,聽到異姓王造反的消息后,直接就中了風。
如今朝廷上下簡直是亂成了一團,朝臣們都各懷鬼胎,雖說守護京城的禁衛軍也有三萬余人,可哪是異姓王這么多人的對手?
不過,在京城里的李長風和時姜所住的異姓王府倒是被圍住圈禁起來了。
因為皇帝沒下命令,再上朝臣們各自的小心思,到沒有直接抓了李長風和時姜進大牢。
京城上下都很清楚,到時異姓王兵臨城下,恐怕還得推李長風上去擋上一擋,雖然大家覺得指定沒什么用處。
可不妨礙他們抱著僥幸的心理,又或者異姓王打下京城后,得知他們沒有傷害到李長風,也許會網開一面也說不定。
只不過,這些人里,可不包括大學生張顯民。
因為異姓王造反之事,張顯民放下他跟福王之間的恩怨,幾次進宮求見皇上,讓皇上直接殺了李長風,殺雞儆猴,讓京城內浮躁的人心安定下來。
只是,皇帝卻一直猶豫不決,沒有點頭同意。
因為這一猶豫,等到皇帝下旨時,沖進被圈禁的異姓王府內,卻發現里面除了皇宮里賜下的那些人,根本沒有李長風和時姜的人影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皇帝震怒,另派人去長樂公主府把長樂公主給請到宮里來。
同樣的,長樂公主府里,除了斷了腿在后院里躺著的駙馬,根本就找不到長樂公主的人影。
詢問之下,長樂公主早在好幾天前,就已經出了京城了。
因為長樂公主常常帶著駙馬去別院游玩散心,所以監視她的人,并沒有馬上的報告給皇帝知道。
聽了這消息的皇帝急怒攻心,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
駿馬疾風,時姜身后跟著的是秋蘭和李長風他們一眾人。
早在收到異姓王造反的消息,皇帝下令圈禁他們時,第二天他們就從王府的密道里出來了。
讓暗衛們易容成他們的樣子,在王府里偶爾晃一下,讓皇宮里的那些眼線以為,他們一直在王府。
等到差不多時間后,那些暗衛便全都撤退了。
就算皇帝不下令抓李長風他們,他們不在王府里的事,也遲早得穿幫了。
一路疾行的三天三夜,在欽州的地界處,時姜勒停了馬。
“此去危險重重,與君一別,還望多珍重。”
異姓王的軍隊,正朝欽州這邊而來。
所以,李長風和他的人,肯定得朝那邊的方向去跟他們匯合。
而時姜,早就跟李長風有過約定。
從長樂公主給了她暗衛的時候,時姜就能斷定,長樂公主必定不會是存著當一個逍遙公主的念頭。
而且,從她之前頻繁的借著和駙馬游玩的理由,出京城,也更加的佐證了時姜的猜想。
恐怕,從很早的時候,長樂公主就有了別的想法。
“你…真的不愿留下么?”
李長風此時的眼睛上蒙眼的錦帕早就不見了蹤影,雙眉微微皺在一起,沉聲對時姜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