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姜拿起盒子,先是掂了掂,除去這木盒本身的重量外,并不重。
然后又輕輕搖了搖,也沒發現盒子里面有什么動靜。
翻來覆去看了看,要是找不到怎么打開的話,時姜覺得她不排斥暴力拆除。
只是,她仔細摸了摸盒子上面的紋路,心中頓時一動。
拿起剛才放在桌子上的玉佩,朝盒子上面的紋路放去。
“咔噠”一下,那玉佩和紋路剛剛合在一起,就聽到一道開鎖的響聲。
時姜很是感興趣的翻來復去查看了一下盒子上那開鎖的機關,沒想到做一個盒子居然還有這么巧的心思。
欣賞完那開鎖的機關后,時姜這才打開蓋子。
只見盒子里是一疊紙,拿出來翻看了一下,這些居然是時家的房契和鄉下的那些良田的田契。
那些田契有新有舊,時姜算了算,足有六十畝。
看模樣,應該是時家這些年慢慢攢起來的家業。
除了這兩樣東西,還有一張這邊大通錢莊的存單,上面寫著三百兩正,通存通兌。
最讓時姜感到意外的是,這些房契和田契包括存單上的名字,全寫了時姜的名字。
看樣子,原身的父親真的是很疼這個唯一的女兒。
若不是被那李氏哄騙,原身有房有田有錢,日子哪會過的不好?
只可惜,原身不知道父親的心思,當初把錢和房契還有田契拿出來后,就這么交給了李氏。
不過,如今有她在,李氏想占便宜那就是想屁吃。
錢現在還用不到,不過到可以取出來放在身邊以防萬一。
房契和田契卻是不適合帶走,畢竟現在她還住在楊家。
想必時家那院子也早就被李氏給翻了個底朝天,放在時家也不怎么妥當,還不如繼續放在這里。
等那天她離開楊家后,再過來取就行。
聽了她的意思,宋管事重新寫了存物的賬本,關于取錢的事,也很快就把事情給辦好了。
按著時姜的意思,兩張一百兩的銀票,一張五十,另外是五張十兩的。
進來時,時姜還是個身無幾兩銀子的人,現在出門,卻已經是懷揣三百兩巨款的人了。
早上忙到現在,那碗粥和兩個雞蛋早就消化干凈了。
時姜來時匆匆,回去卻是不著急。
身上有錢心不慌,開始有心思慢慢地逛起街來。
甚至到了中午時分,還找了一家規模還可以的酒樓,要了一間包間好好吃了一頓。
只是,吃慣了現代各種調料味的時姜,現在的菜肴對她來說,只能算是過得去罷了。
不過,就是吃個新鮮罷了,吃完,她先去逛了一下銀樓,買了一支很是樸素的空心銀簪子。
把之前錢莊里的銀票疊起來卷在一起,塞在了這簪子里頭,然后把簪子隨手插在頭發上。
這樣一來,就算她住在楊家,也不怕人趁她不在時,偷偷翻她的行李了。
做完這一切,時姜這才買了一包蜜餞,一路吃一路慢悠悠的晃了回去。
她卻不知道,此刻楊家人為了找她,一家人正四處的奔走。
“哎喲,楊夫人,你家侄女回來了!”
看到巷子口處時姜晃回來的身影,楊家隔壁鄰居萬大娘頓時高聲對著滿頭大汗剛要推門回家的李氏喊道。
“啥!?”
李氏猛地一回頭,看著時姜悠哉悠哉晃過來的模樣,昨天到今天受的氣,頓時一下子爆發出來。
“時姜,你亂跑什么?多大的人了,出門也不跟人說一聲,怎么這么不懂事?”
聽到李氏尖著嗓子的喊叫聲,時姜很想用小指頭掏掏耳朵,真是的,都快被震聾了。
不過,眼睛余光看到滿臉看好戲的萬大娘,手里的蜜餞也不吃了,往懷里一塞,眼淚說來就來。
“姨母,你怎么能冤枉我呢?我出門時,明明有跟你說過,那時都日上三竿了。你在房間里睡覺,可我聽的清清楚楚,明明你答應后,我這才出來的。
而且,我也是想著你說家里困難,想出來找找有沒有什么活可以干。
這樣的話,就算我回自己家后,也不怕餓肚子,而姨母家也可以省下一口人吃飯,免得入不敷出。
姨母,這是不是一舉兩得?”
李氏聽到時姜這般狡辯,氣的腦子發暈,去她的一舉兩得。
難不成還想讓自己夸她幾句好不成?
還有,她什么時候跟自己說過要出門的?
被套路進去的李氏,根本沒察覺到自己跳進了時姜挖的坑。
哦豁,大瓜啊,楊家不是開著雜貨鋪嗎?
也是,這楊家可養著一個金娃娃呢,那楊鈺讀書,可不得費老鼻子銀錢了。
雖說考上了童生,可窮秀才,富舉人。
想要等富了,還有好些年頭要熬呢!
怪不得會入不敷出,連自家親侄女的吃食也要克扣?
而且,讓大家更沒想到的是李氏居然是個這么懶的婆娘,日上三桿了,居然還在房間里睡覺沒起床?
萬大娘和其他人的耳朵豎的尖尖的,想把八卦給聽個清楚。
李氏被氣暈了頭,也顧不得在家門口處,直接板著臉,對著時姜說道:“你何時跟我提過要出門的事?還有,姨母家中何時又入不敷出了?姜兒,我念你父母去世,年紀還小,不跟你一般見識。可是,小小年紀就不學好,撒謊欺瞞長輩卻是不行。你回去跪在你爹娘的牌位前,好好反思你自己做的是對的還是錯的。”
她的打算先是給時姜扣個大帽子,等時姜害怕了,再恩威并施。
卻不料,時姜聽了李氏的話,抬起手背抹了一下眼淚。
哽咽道:“姨母,你想趕我出門,直說便好,何必要當著各位叔伯鄰居的面這般欺辱于我?我就在奇怪,昨日早上你才把劉媽媽給辭退了,口口聲聲說家中銀錢吃緊,讓我替了劉媽媽的位置,在家中干活。
可我昨日剛被表哥推倒在地,額頭上如今還腫著,你見我干不了活,轉眼又把劉媽媽給請了回來。
現在更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給侄女我扣這么大一定帽子。
既然不想讓我來你家,當初又何必接過我來?
姨母,莫非是我時家對你有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