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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被嫌棄的農家女(1)

  “娘,我不想娶她。”

  只聽見這道男聲話中滿是委屈,卻語氣堅定。

  “兒啊,你不娶她可以,但是,也絕不能娶那女人。”

  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不緩不徐的說道。

  時姜緩緩睜開眼睛,正好聽見這倆人的對話。

  額頭上的刺痛,讓她一陣暈眩。

  隨之而來的是這具身體的記憶,時姜差點被隨著這記憶怨恨壓的喘不過氣來。

  原身也叫時姜,父親時硯本是大戶人家的書童,到了年紀后,因為看中了農家女李玉花,自贖出府。

  因為打小跟著少爺長大,時硯也識得字。

  娶了李玉花后,就在縣城一家糧鋪做了掌柜,更是用贖完身成完親后多出來的錢買了十畝良田收租。

  畢竟,時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自然干不了農活。

  靠著時硯的工錢和每年收租的糧食,一家人原本也過的平安喜樂,雖不算很是富裕,可也算是比一般農家過的日子要好上許多。

  何況家中只得原身這么一個女兒,開銷也并不厲害,而時硯夫妻倆對原身她也是愛若珍寶。

  而李玉花原本是李家的長女,家中還有一弟李保榮,一妹李雪花。

  只是,她比弟妹要年長好幾歲,父母身體也不怎么好,家中的事務基本都是她在操持。

  因為這個原因,她才耽誤了嫁人。

  一直到遇見時硯,那時她都已經滿十九了。

  而小弟和小妹也已經長大成人,一個滿十五歲,一個滿十四歲了。

  對于李玉花嫁人,原本李家二老并不同意。

  畢竟他們兩個身體不怎么好,要是李玉花嫁人后,誰來伺候他們?

  雖說兩個小的也長大了,可這兩個小的,從小被他們嬌慣養大,哪里舍得他們吃苦。

  直到時硯拿出十兩銀子的聘禮,二老才勉強同意了下來。

  不同意也不行,因為自家兒子弄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得趕緊娶回家來。

  對方姑娘家要的聘禮五兩,可對于他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家人來講,這五兩銀子哪里湊的起來?

  時硯這十兩的聘禮,簡直就是及時雨,哪還有不答應嫁女兒的道理。

  若是這么過下去,等到原身長大,時家夫妻再給她找個門當戶對的婆家,雖說平淡的過一輩子,至少原身也不會心懷怨恨。

  只可惜,在原身十二歲的時候,一場泥石流,讓原身同時失去了父母。

  原本嫁到縣城做填房的姨母李雪花,帶著一表人才的兒子楊鈺進了時家。

  幫著原身葬了父母,并接了她去了縣城。

  若是姨母這一家子真有那好心腸,原身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畢竟,雖說父母突然離世,可給她留下的家產卻也不少。

  安心的過個幾年,到了年紀后讓原身帶著這些財產嫁人,原身自然也不會過的太差。

  可原身到了姨母家后,姨母先是說她年紀還小,代她保管那些財務,等到她嫁人時,再還給她。

  而后又不斷暗示,想讓她做自己的兒媳婦,讓原身生了念想。

  不過,既然要成為楊家人,自然要幫楊家干活。

  原本楊家還請了個婆子洗衣做飯,因為原身的到來,自然那婆子也被李雪花找了個借口給辭退了。

  卻不料楊鈺對娶原身的事,激烈反對堅決不同意。

  原因很簡單,他有心上人。。

  只是,那心上人卻是青樓的女子。

  對于此事,姨母常常拉著原身掉眼淚,在她面前常常唾罵那青樓的女子是狐貍精。

  更堅持對原身說,只認她這個兒媳婦。

  原身從小被寵愛長大,心思單純的她哪里識得人心復雜。

  她只覺得姨母不虧是她的血親,無論如何都是站在她這一邊的,更是對楊家死心塌地。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轉眼她過了十八歲,表哥楊鈺也考上了舉人。

  金榜題名時,自然也是洞房花燭夜。

  只可惜,新郎是那個新郎,新娘卻不是原身,也不是那青樓女子,而是當地一戶姓杜的紳豪家庶出的小女兒。

  雖說那杜家女是庶出的,可卻是杜家唯一的一位姑娘。

  性情很是任性,不然杜家也不會答應把女兒嫁給什么背景都沒有的楊鈺做妻子。

  雖說舉人難得,可若是沒人在背后支持,想要再上一層樓,那可是難上加難。

  畢竟現在許多世家把持著許多藏書,窮人家底蘊太差,要是沒有一個好老師帶,或者家中富庶,花大價錢購買那些珍貴書籍,想考生進士,只能拼運氣罷了。

  應該說,為了供楊鈺考舉人,楊家可謂是把家底都掏的一干二凈了。

  楊鈺自然也知道自家的情況,只得咬牙同意的了父母幫他聘了杜家女為妻。

  私下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了心上人,讓她沒有鬧起來。

  那杜家女嫁進來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原身關了起來。

  因為她收到消息,楊鈺在娶她之前,有一心上人。

  更打聽到曾經有隱約的話語傳出去過,婆母想為楊鈺娶自家的外甥女為妻。

  對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杜家女哪里肯忍的下這口氣。

  原本就心灰意冷的原身,從此活在了水深火熱之中,受盡折磨,沒過多久日子就含恨咽了氣。

  而楊鈺和姨母卻也只不過私底下唏噓了一下,轉過頭還是好好的捧著杜家女。

  杜家女見楊家如此識相,再加上楊鈺對自己噓寒問暖,沒了情敵的杜家女放下了一顆心后,自然對自己的夫君傾囊相助。

  沒過幾年,楊鈺就考上了進士,在京城做了官。

  就在他做官沒多久,杜家女就病逝了。

  楊鈺為此傷心不已,為妻子守了一年的喪。

  之后娶了慶陽候府的一庶出女兒為繼室,夫妻恩愛到老。

  原身對于楊家來說,就如同陽光中的泡沫,微風中的塵埃一般,毫無存在感。

  而剛才說話的男人就是她的表哥楊鈺,另外一個女人自然就是她的姨母李雪花。

  現在正是她剛被接到楊家沒半個月,姨母還沒伸手問她要時家的財產代為保管。

  不過,從剛才那番對話中得知,當年原身一直以為姨母是接了自己回去后,是因為大半年后想讓楊鈺娶自己才會跟兒子鬧的不痛快的。

  卻原來,姨母居然這么早就知道楊鈺在外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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