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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菜咸了

  “將軍。”

  正想著劉戩以后的悲慘命運。

  劉戩就帶著張英來了。

  見了張英,張恒壓下雜念,開口道:“我不日即將閉關,閉關前,準備先將你的事解決掉,你那仇敵姓甚名誰,在哪修行,你說與我聽,我會修書一封,邀他赴宴,為你們化解干戈。”

  聞聲。

  張英大喜過望,趕忙回答道:“我那仇敵叫周通,自大禹城外的九丈山修行,自號九丈散人。”

  由不得他不高興。

  二人早年結仇,一直爭鋒相對,誰也奈何不了誰。

  眼下周通修為突破,先他一步成了羅天上仙,并放話要與他不死不休。

  張英睡不著啊。

  他也不是石頭里蹦出來的,自己能躲,身邊的親朋故友又能躲幾個。

  不將這件事解決,一旦周通找不到他,失去了耐心,轉而向他的親朋下手,他可就悔之晚矣。

  “周通是吧。”

  張恒看向劉戩:“劉戩,你記一下,回頭調查下周通的情況,再替我下帖,邀他去大禹城的戲春園內一聚。”

  “是,將軍。”

  劉戩這個隨軍主簿,就相當于大秘書。

  眼下得了將令,很快便架著遁光往大禹城去了。

  前后不過半日。

  一切便調查清楚。

  和張英說的沒錯,二人自秘境中爭寶,雙方死了幾個兄弟,于是就此結怨。

  只是之前修為相差不多,誰也拿不下誰,于是便一直僵持者。

  最近。

  周通不知得了什么機緣。

  居然從天仙圓滿跨出了那一步,成了羅天上仙。

  這下張英就不行了。

  幸好張恒帖榜募兵,給了他希望,不然在他的打算中,就準備賣身仙門,以求庇護了。

  “將軍。”

  “這周通有問題啊。”

  劉戩回來后,皺著眉頭與張恒說道:“他說自己是大禹城人士,可調查發現此人仙籍無名,初次露面便有真仙修為,真仙前的事一片空白,自哪修行,得了何人傳承更是一點眉目都沒有。”

  說著。

  劉戩看向張恒:“周通這個名字可能都是假的,更不是出自大禹城。”

  “另外,周通第一次出現是在八百年前,那時是真仙修為,在大禹城內擺地攤販賣仙寶。”

  “此后不到百年,便成了地仙。”

  “又三百年成天仙,眼下更是突破天仙,成了羅天上仙。”

  劉戩有些驚訝:“他前后加起來,修行也不過千年左右,而且是山野出身,沒有仙門依靠,千年便能走到這一步,當真是好機緣,好悟性。”

  張恒也有些側目。

  要知道就算是各大仙門之內,能在千年內修成天仙的人也不多。

  有一個算一個,各個都是天之驕子,未來的仙門支柱。

  周通散修出身。

  千年成就羅天之位,在仙門之中也是要稱王做祖的存在。

  想到此處。

  張恒忍不住向張英看了一眼。

  這家伙倒是會挑對手。

  “將軍,我也不知道周通這么厲害呀。”

  察覺到張恒的目光。

  張英也是欲哭無淚:“我與他自三百年前結怨,那時他剛入天仙不久,被我逼得幾次險死還生,我只知他善于探寶,身家頗豐,其他的知之甚少。”

  聽到這。

  張恒收回目光,向劉戩說道:“此子倒是有趣,這樣吧,你先替我邀請他,三日后在戲春園設宴,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浪性。”

  說完。

  張恒又看向白鹿:“師弟,你替我往宗門走一趟,將宗門的三生鏡借來,看看這周通是什么來歷。”

  三生鏡。

  是窺視陰陽的至寶。

  一鏡在手,前世今生無所遁形。

  周通既然神秘。

  那就看看他的神秘來自何處,又有什么造化。

  說不得能有意外收獲。

  “是,將軍。”

  “是,師兄。”

  二人紛紛領命而去。

  等二人走后,張恒上下打量著張英,心里有些犯嘀咕。

  這周通怎么看,怎么像小說主角。

  神秘,強大。

  修為漲的快,而且嫉惡如仇,不死不休。

  作為他的大敵。

  如此算的話,張英不就是大反派了嗎。

  那他呢?

  現在張英投靠他了,他是什么?

  天下無敵后的天上來敵?

  更新,更強,更厲害的大反派?

  張恒有些撓頭。

  不應該啊。

  他才是正義的化身好不好。

  如此想著。

  轉眼便是三日。

  三日后。

  戲春園中...

  “哎呀,張將軍,您又來給我捧場了,我說今天怎么生意這么好,這是您把福氣帶來了。”

  仙閣內。

  張恒坐在一旁喝茶,旁邊有仙娥彈曲。

  不多時。

  戲春園的幕后老板,捧著一瓶仙釀了進門,人還未見,奉承的話就不要錢的往里塞。

  “我沒點酒吧?”

  張恒看了眼老板手上的仙釀。

  “將軍您有所不知。”

  老板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這瓶仙釀,可是從瑤池流落出來的,乃是瑤池佳釀,我沒舍得喝,特意給您留著呢,您說什么也得嘗嘗。”

  “放下吧。”

  張恒飲著清茶,吃著點心:“我今天請了客人,就不留你了。”

  “應該的,應該的。”

  戲春園的老板放下仙釀,眉開眼笑的走了。

  等他走后。

  又聽了半個曲。

  敲門聲響起,劉戩從外面說道:“將軍,周通來了。”

  “進來。”

  張恒揮揮手,示意彈曲的仙娥停下。

  嘎吱...

  開門聲響起。

  在劉戩的陪同下,走進來一名白衣青年。

  他看上去二十多歲,眉目間帶著些許疲態,不過看上去確是有些風姿。

  “張校尉,聽說你想見我?”

  進了門。

  周通自顧自的坐下,態度不卑不亢。

  “是有點事想要麻煩你。”

  張恒揮揮手,示意仙娥倒茶。

  等到茶倒好后,舉起自己的茶杯,輕語道:“請茶,請。”

  周通眉頭微皺。

  想了想,也沒有駁這個面子,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見他喝了茶。

  張恒態度緩和幾分,這才開口道:“我為什么請你來,你應該也知道吧。”

  周通沉聲道:“張校尉,不是我不給你這個面子,而是我與張英有大仇,干戈難止,早已是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張恒搖頭:“不就是秘境奪寶,死幾個人嘛,你也不是第一天出來修行,為道而爭,大打出手,死個把人很正常,哪有什么隔夜仇。”

  說完。

  張恒再道:“你死了幾個兄弟,張英也死了,照你這么說,現在張英是我部下,他殺了你的人,你要殺他,是不是等你殺了他,我還要殺你?”

  周通沉默不語。

  見他這幅樣子,張恒嘆息道:“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會讓張英披麻戴孝,給你死去的那幾個兄弟守靈,再送上一筆安家費,然后咱們把這件事就此揭過,這樣不算不給你面子吧。”

  周通沉聲道:“我死的是摯愛親朋,我發過誓,一定要為他們討個公道。”

  張恒不喜歡這句話:“你死的是摯愛親朋,張英死的也是手足兄弟,你死人了,他也死了,那些人,也不是喝醉酒從路邊撿來的吧。”

  周通并不服氣:“張英殺了我最好的朋友。”

  張恒繼續喝茶:“你也殺了他的兄弟,扯平了。”

  “張英殺了我最好的朋友。”周通再次強調。

  張恒將手上的茶杯猛地丟在地上:“你是個什么東西,我今天請你來,已經夠給你面子。”

  “你當你是誰,一個半妖出身,得了枚兩界符,可以穿行于地仙界和妖界,并以此倒買倒賣,賺取資源,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幸運兒罷了。”

  聽到這話。

  周通大驚失色,難以置信的看著張恒。

  張恒卻不理他。

  揮揮手。

  張英膽戰心驚的從屏風后面出來。

  張恒指著張英,看著周通:“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你殺了他,然后我公事公辦。”

  “一個是這里有杯茶,他敬給你,你喝掉,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他走他的獨木橋,這件事就此揭過,你自己選吧。”

  仇人見面。

  本該分外眼紅。

  可周通看看張英,再看看張恒。

  一時間卻是進退兩難。

  “周通。”

  “你是有前途的。”

  “妖界出身,半妖之體,卻依靠著一枚兩界符箓,能從妖界穿行到地仙界來。”

  “在妖界,妖骨和妖丹并不值錢,可在地仙界內,價格卻能翻上三倍不止。”

  “這些年你穿行兩界,倒買倒賣,應該早已身價不菲,不出意外,在妖界之中也是一山之主,志得意滿。”

  “可你不要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妖界,也要受天庭節制,這天下,終究不是上古妖庭的時代了。”

  “真覺得,自己有一枚上古妖庭時代的兩界符,就能呼風喚雨,我看是不能。”

  張恒靜靜的看著周通。

  他的那點來歷和秘密,早就被三生鏡窺視的一干二凈。

  說起來。

  周通背后沒什么靠山,只是個得了機緣的幸運兒。

  而這點機緣。

  說實話,不足以在張恒面前賣弄。

  也就是天庭沒有規定,將兩界符箓列為非法。

  要不然,光是一個非法越界,不當得利,就夠周通在天河水牢中蹲一輩子。

  “張英。”

  張恒向張英點了點頭。

  “周通上仙,請喝茶。”

  張英恭敬將茶奉上。

  周通呼吸急促。

  看看眼前的茶杯,在看看老神在在的張恒。

  此時的他。

  早已因為兩界符暴露,心神被奪,沒了之前的志得意滿。

  雖然還是記恨張英。

  可當這這杯茶送到眼前時,卻已經沒了拒絕的底氣。

  “別覺得屈辱。”

  “我也是為你好,這年頭,誰跟誰有仇啊?”

  “與其牢記仇恨,不如大步向前,等到修行有成,一張法旨下九幽,生,死,不過是概念問題,還陽也是可以的嘛。”

  張恒語氣淡淡:“我出身句容茅山,乃大天尊一脈的嫡系成員,這位劉主簿,則出身灌江口劉家,是二郎真君的外孫,說屈辱,說報仇,我看你是不太行的。”

  “不過要是賺錢嘛,兩界符是好東西,我愿意交你這個朋友。”

  “而且我不是威脅你,只是實事求是。”

  “你以為你行事隱秘,可你不要忘了,你仙籍無名,不在地仙界的在冊仙譜之上,只是個偷渡者。”

  “以前修為低,就什么也不說了。”

  “現在你已經是羅天上仙,說高不高,說低也不算低。”

  “真被有心人盯上,那人,能像我這個開明嗎?”

  張恒語氣幽幽:“兩界符箓這東西,傳世的不多,留在個人手中的更少,身后沒個依靠,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睡得著。”

  “你自己想一想。”

  “福兮,禍兮,如何思量?”

  周通后背發涼。

  久久說不出話來。

  因為他知道張恒沒騙他。

  他確實有問題,經不住查。

  咕...

  猶豫再三。

  周通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不為別的。

  今天不知道怎了,中午的飯菜好咸。

  弄得自己特別口渴,非得喝口茶壓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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