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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夢回大溝鎮

  秦王政十二年。

  長信侯嫪毐作亂,株連三族。

  太后趙姬被幽禁,囚于甘泉宮中。

  丞相呂不韋也受牽連,黯然離開咸陽。

  自此。

  趙姬太后與呂不韋組成的趙呂聯盟正式瓦解,受到牽連的大小官員不計其數。

  其中。

  正在屯留駐守,防備趙國的大將樊於期也在此列。

  因為擔心自己與嫪毐親厚,會受到嬴政的清算。

  樊於期以嬴政非先王子嗣為由,說服了一直不服嬴政為王的嬴成蟜。

  嬴成蟜在屯留舉兵,自立為王,封樊於期為大將軍,號召秦國皇室共同討伐嬴政。

  秦國皇室:“???”

  前后不過數月。

  屯留城破,樊於期戰敗逃向燕國。

  嬴成蟜自己也向西而逃,歸降于趙,被趙王冊封在于饒,為于饒君,食邑三萬戶。

  而這。

  也預示著秦燕趙三國,關系徹底破裂。

  “趙國趙玄機,領精兵三十萬駐守長平。”

  “楚韓二國響應,屯兵二十萬于丹陽。”

  張恒聽到外面的消息。

  稍一琢磨,覺得眼下還打不起來。

  畢竟,呂不韋和嫪毐的風波剛剛過去,朝堂之上,受到牽連的官員不在少數。

  眼下嬴政初掌朝權。

  這時候打起來,不管輸贏都得不償失。

  甚至就是趙國那邊,應該也不想打。

  趙玄機正在趙國內變法,清理隱田。

  若是帶兵在外,防備秦國進攻,變法一事想來難以為續。

  果不其然。

  雙方列陣邊界,看似劍拔弩張,實則都有克制。

  進攻是不可能的,只是要個對外態度。

  如此一來。

  秦趙兩國不動,燕韓楚三國自然也不敢妄動。

  畢竟。

  秦國奉行遠交近攻之術,一直在拼命拉攏齊魏二國。

  而齊魏二國的位置,則在燕、趙、韓、楚,四國之后。

  想要攻秦,首先要解決后方問題。

  一個不好,前面打秦國打的正歡,后面就被齊魏把家給偷了。

  “說到底。”

  “作為見證者,仙秦如何跟我關系不大。”

  “仙秦是嬴政的仙秦,不是我的,也沒有深入參與的必要。”

  張恒有自己的打算。

  仙秦,是嬴政的仙秦。

  不是他的。

  說參與,怎么參與。

  作為領導者。

  固然,張恒現在可以憑借實力,將嬴政玩弄于股掌之上。

  可這樣的仙秦,還是仙秦嗎。

  不選這個,當合作者。

  那么問題來了,恐怕仙秦降世的那天,就得有空食盒送來。

  稱孤者帝。

  道寡者王。

  真正的帝王,不會允許有任何人跟自己平起平坐。

  父母都是如此,更何況一個合作者。

  何況,目前的嬴政,已經初步展現霸者風范。

  跟霸者談平等,豈不是笑話。

  所以張恒覺得。

  嬴政只需要屬下,或者服從者。

  帝師也罷,國師也好。

  首先你得服從,不服從,早晚有一天要漸行漸遠。

  可說起服從。

  可能嗎。

  張恒半生飄零。

  可要招攬他,怎么也得是個天庭帝君一級的存在吧。

  不能再低了。

  周天星宿,十二元辰。

  都是大茅祖師的朋友,他身為茅山真傳,重振茅山的后祖,也是在祖師殿內有畫像的人。

  說前途。

  未來的嬴政,能帶領仙秦飛升大千界,成為大千之主基本就到頭了。

  對大千之主。

  張恒禮敬三分,倒頭就拜卻是不能。

  有這份閑心,去找南華祖師不好么。

  他身為南華祖師的記名弟子,去了南華界還不是橫著走。

  更別說,嬴政以后能不能帶領仙秦飛升,成為大千之主還是個未知數。

  思來想去。

  張恒覺得自己應該務實一點。

  比如,將時光之道,提升到會元層次。

  西游記中曾說:一元分為十二會,每會10800年,每個元會是12萬9千6百年。

  時光之道一閃。

  前后縱橫十二萬年。

  天仙見我亦低眉。

  你說你是天才,天不生,地不養,十年成年,百年地仙,千年天仙。

  那很好。

  往前推十二萬年,直接將你從天地間抹除。

  你說你是老牌天仙,同階無敵。

  那也很好。

  敢問上仙高壽?

  天仙壽百萬,張恒的時光之道,一閃便是十二萬年。

  你要是七八十萬歲,兩下你就沒了,可別說年輕人不講武德。

  另外。

  仙秦世界,對張恒而言只是中轉站。

  他的未來,肯定在地仙界與天仙界內。

  現在地仙在手,天仙在望。

  要是在夢中修成天仙,然后回補現實。

  天仙境還會遠嗎。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六國是嬴政的敵人,是華柔的敵人,是仙秦的敵人。

  卻不是他的。

  張恒的敵人只有自己,而他,是個從不懈怠之人。

  好春光。

  不如夢一場。

  張恒交代一二,倒頭就睡。

  昔年。

  睡仙人陳摶老祖,應該也是如此吧。

  好僵。

  好僵。

  睜開眼。

  張恒只覺眼前黑暗,渾身上下說不出的僵硬。

  什么情況?

  自己這次神游太虛,真靈降界,難道降在了植物人,或者身患重病的人身上。

  再整理下記憶。

  腦海中一片空白,原身什么也沒給他留下。

  “有點不對。”

  張恒費力的抬起手。

  摸了摸,上下左右,包括頭頂和腳下都是木板,他好像躺在一個盒子里。

  盒子??

  張恒又摸了摸。

  身下是柔軟的棉被和觸感冰涼,好似元寶的一樣的東西。

  越想越不對勁。

  這是棺材吧?

  “開!”

  仙魂之力迸發。

  直接破開困局。

  入眼。

  這是個客廳,而且是鄉下的那種老院子。

  往兩邊看看。

  墻上掛著黑布,上面寫著奠字。

  而在奠字左右,各立著一個紙人。

  紙人描眉畫眼,打著紅嘴唇和紅臉蛋,這要是普通人在這,看一會就會覺得瘆得慌。

  所幸。

  張恒不是普通人。

  當年在徐真人的操練下,跟義莊里的兄弟姐妹們睡在一個棺材里,尸蟲爬嘴里,就當吃了個花生粒,那叫有滋有味。

  看到花圈和紙人,他只當回了家。

  “紙人。”

  “靈房。”

  “我躺在棺材里?”

  張恒往左右看了看。

  棺材里鋪著黃稠棉被,一旁還放著銀元寶。

  再看看雙手。

  蒼老的不像樣子,難不成這次真靈降在了一個將死的老頭身上?

  懷著這種疑問。

  張恒走出棺材。

  入眼。

  棺材是被放在木凳上懸起來的。

  而在棺材下面,擺著火盆,燒紙,水果蠟燭,靈牌,外加一個黑白相框。

  張恒拿起靈牌看了看。

  上面寫著:‘族叔張恒之位。’

  “名字倒是沒差。”

  張恒以夢法降靈。

  并不是毫無禁忌,反倒被降臨的宿主,在某種程度上與他關系頗深,相當于其他世界下的自己。

  所以看到靈位上的名字,張恒便知道這次降靈沒有出錯。

  只不過,原身實在是太老了點。

  看看相框。

  黑白相框內是一位滿頭白發,穿著中山裝,有些消瘦的老者。

  還別說,相框中的老人,跟張恒本身的相貌很接近。

  依稀間能看出來,或許這就是他老了后的樣子。

  “有電燈,有風扇。”

  “看樣子應該是現代,或者近現代。”

  “前身大概是個孤寡老人,連靈位都是族里的侄孫給弄得。”

  “只是很奇怪,既然靈堂都布置了,怎么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就算是孤寡老人,沒人哭喪,怎么也得有個燒紙的吧。”

  張恒往紙盆里看了看。

  燒紙的人都沒有,紙錢放在一旁沒動過,而蠟燭更是點都沒點。

  “難道在忙著爭奪前身留下的家產?”

  帶著疑惑,張恒推門出去。

  入眼。

  外面是個挺大的院子。

  院子內,擺著四排桌子,共十二張。

  而在桌子上,擺放著點心和瓜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因為沒有前身的記憶。

  張恒對這一切一臉茫然。

  只是猜測著,前身應該是個孤寡老人,無兒無女。

  感覺自己要不行了,就為自己操持了喪失,并買了棺材提前躺了進去。

  然后在咽氣的瞬間,張恒真靈降界,逆轉了生死。

  “紅月?”

  張恒看著天空。

  現在是晚上,天空中掛著一輪紅月。

  紅的好似在滴血,給人的感覺十分不詳。

  出了門。

  在往街道上看看。

  沒有路燈,街道兩旁的人家黑漆漆的,沒有一點火光。

  回望一二。

  只有自家門前掛著的兩個白燈籠,算是黑夜下的唯一一點光明。

  “古里古怪。”

  張恒舉目四望。

  作為上體天心的修道之人,冥冥中,這個世界給他的感覺很不正常。

  好似多了些東西。

  又好似缺了點什么。

  張恒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

  因為記憶的缺失,他根本不知道這是哪里,心中充滿了疑問。

  這些疑問還未解答。

  一個立在鎮口的石碑,讓他止住了腳步。

  入眼。

  石碑上寫著三個字。

  大溝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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