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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擺不平

  救命啊!

  一見楚美人這副尊榮,村民們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隨著一個人沖開軍陣奔逃,其余人也紛紛奪命狂奔,軍陣轉眼就被沖了個七零八落。

  “不要跑,不要跑啊!”

  張大膽奮力高呼。

  雖然軍陣壓不住楚美人的兇性,可楚美人對軍陣也有忌憚,要不然它早就沖擊軍陣了,沒沖擊,說明它有顧慮。

  現在軍陣被破,眾人猶如喪家之犬奪命而逃。

  殊不知,楚美人等的就是此刻,眾人此舉正中下懷。

  “師弟小心!”

  擒賊先擒王。

  楚美人看著潰散的軍陣,四逃的村民,直接向著張恒三人撲來。

  “妖孽看劍!”

  錢水一個起跳躍過法壇,猛地從背后抽出兩把寶劍,一手一把,當即便向楚美人斬去。

  楚美人狂性大發,戲袍長袖一卷,直接卷走了錢水手中的桃木劍。

  錢水見狀,提起左手上的鑌鐵斬妖劍便斬。

  卻不想,楚美人伸手一抓,直接抓住了寶劍劍身,伴隨著一陣青煙,劍身上的銘文瞬間消融,毫不費力就被折成了兩段。

  “這么兇?”

  鑌鐵斬妖劍是錢真人的法器,上的銘文一般小鬼根本碰不得。

  楚美人卻能用手抓,再用自身陰氣將銘文腐蝕,兇悍程度實屬罕見。

  “師弟,怎么辦?”

  錢水抽身急退,退回到了張恒身邊。

  張恒心中打鼓,手上的動作卻不慢,抓起供桌上的糯米便向楚美人撒去。

  楚美人長袖一揮,瞬間帶起一陣狂風。

  糯米直接就被吹散了,甚至連身后的幡旗都被吹斷了兩根。

  “妖孽,看打!”

  張大膽一聲怒吼,直接沖了出去。

  入眼,楚美人長袖再次一卷,卷住張大膽就像摔癩蛤蟆一樣,一下就丟在了地上。

  “師兄,疼死我了。”

  張大膽只是個半吊子神將,正面對上,只一個回合就不行了。

  “喊我也沒用。”

  張恒將一切看在眼里,沉聲道:“楚美人的兇性超出了我們的預料,再斗下去恐怕是不行了,非得全死在這不可,大家還是各施手段,逃命去吧。”

  一聽逃命,眾人都有些發愣。

  張恒不再多說什么,躍出法壇,盤膝而坐,雙手掐訣在雙眼上一抹:“封眼光,遮靈光,封耳光,遮四方...”

  封眼不見邪魅,封耳不聽禍音。

  封鼻不聞尸臭,封嘴不沾因果。

  做完這一切后,張恒將祖師爺的道袍往頭上一披,喝道:“請祖師爺助我!”說完猶如石頭般陷入寂靜。

  “師弟,你別自封啊,這往哪逃啊?”

  錢水哭喪著臉。

  人,果然要靠自己。

  “啊!”

  抬頭一看,錢水發現楚美人已經盯上他了。

  這一下,也顧不得再想其他,將腰間裝有童子尿的竹筒抽出就想甩向楚美人。

  結果沒等甩出,錢水又心生一計。

  拔開竹筒的塞口,將童子尿直接倒在了自己頭上,倒完后還不罷休,又拿出裝有黑狗血和朱砂的竹筒,劈頭蓋臉就澆了自己一身。

  刷...

  正要撲上來的楚美人,聞到錢水身上的氣味一臉厭惡,還真沒有去抓他,而是一扭頭,盯上了正往山上跑的李村長。

  “李村長,你自求多福吧,我也飛了。”

  錢水收回目光,抱著腦袋逃竄而去。

  旁邊,趴在地上裝死的張大膽見了,連忙手腳并用的爬起來,也一溜煙的消失了。

  第二天。

  咯咯咯...

  公雞司晨,代表著新的一天開始了。

  地上散落著幡旗,紙錢,符箓,銅鈴,還有蓮花燈。

  法壇也不知道被誰給推倒了,香爐凄涼的躺在樹下。

  整整一夜,張恒身披祖師爺道袍,盤膝在地動也不動,宛如一塊石頭。

  直到公雞打鳴,他才渾身一哆嗦猛地轉醒。

  “還好我準備充分,不然昨晚死定了。”

  張恒從祖師爺的道袍下鉆出來,看著周圍的狼藉景象有感而發。

  “師兄,師兄?”

  正想著,張大膽鬼鬼祟祟的回來了。

  看到他,張恒心中松了口氣,問道:“錢水師兄呢?”

  張大膽不好意思的說道:“師兄,昨晚我跑的急,跟錢水師兄打個照面就走散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有沒有逃出去。”

  張恒默不作聲。

  張大膽見狀,不想張恒傷心,趕忙扯開話題:“師兄,昨晚我遠遠聽去,村子里的慘叫聲響了半夜,恐怕死了很多無辜之人。”

  “什么無辜之人?”

  張恒嗤之以鼻:“真要有無辜之人,楚美人也不會慘死了,哪怕有一個人愿意為她主持公道,查明真相,也不會釀成今日慘劇。”

  “哪怕不主持公道,來鎮上找鎮長,鄉老,也能制止慘案發生。”

  “他們什么都沒做,眼睜睜看著楚美人被含冤打死,這些冷漠的村民就算不是參與者,也是同流人,怎么也和無辜沾不上邊吧。”

  張大膽小聲道:“李句的老爸是村長,代表著村里的權威,村民可能被嚇住了。”

  “有這種可能。”

  張恒并不否認:“所以昨夜到他們為自己的冷漠還債的時候了。”

  說完,張恒看向張大膽:“別廢話了,跟我進村看看,另外找一找你錢水師兄。”

  想到錢水可能死了,張恒嘆息一聲:“錢水師兄不愧是我茅山真傳,道壇先鋒,師伯不在,他不畏艱辛帶著法器前來支援我們,如今壯志未酬被鬼物所害,說實話,我很內疚。”

  張大膽也表示道:“師兄,我也很內疚。”

  張恒抬手就打:“不許學我講話!”

  “師弟,二位師弟!”

  不等二人去給錢水收尸。

  伴隨著一陣吆喝聲,蓬頭垢面的錢水自己跑出來了。

  “錢水師兄,你這是死了,還是沒死?”

  張大膽被錢水的慘狀嚇了一跳。

  “你才死了。”

  錢水喘著粗氣:“幸好我機靈,將童子尿啊,黑狗血啊,朱砂啊,全都往身上招呼,讓那東西沒追著我不放,不然肯定躺尸了。”

  一聽這話。

  張恒嘴上沒說,心里還是松了口氣。

  不管怎么說,錢水都是錢真人唯一的徒弟,從小帶在身邊養大的。

  他們兩個都沒事,只有錢水死了,錢真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沒有一千大洋根本擺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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