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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目的達成,出事了

  顧言深吸一口氣,鄭重道:“大人,我值得你這樣做么?”

  陳知年點頭:“我在路上了解了你和李小吏有些關系,但這并不是我看重你的理由,你打動我的,是你的熱血還有思想。”

  他從墻上摘下那副畫,放到顧言面前。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你最大的價值,是引導縣衙其他年輕人。

  你們才是未來。”

  “士為知己者死,大人,你要卑職做什么!”

  看到顧言被自己說服,陳知年露出欣慰笑容:“什么都不用做,先回去,風頭過后,我再來找你。”

  顧言點頭,拿起陳知年給的畫卷,轉身離開。

  他離開之后,守在門口的絡腮胡壯漢走了進去:“老爺,此人雖然行走輕盈,步伐一致,應該有通力境修為。

  但是付出代價保下他,會不會不值?”

  陳知年笑著搖了搖頭:“一步閑棋,而且我們可能待不了許久了。”

  絡腮胡聞言,知道自家老爺所指,不再多言。

  這邊,顧言返回官廳取刀。

  衙役們正在用水沖洗地面血漬。

  至于田三和張元的尸體,則被丟在了一輛拉進來的驢車上。

  一會就準備拉往義莊縫合傷口,然后再交給他們家人。

  看到顧言回來,大部分人都是趕緊避開,避免和他扯上關系。

  唯有之前站出來的十多個小年輕湊了過來:“顧兄弟,縣令大人怎么說?”

  顧言將這些人面孔記住,雙手抱拳:“多謝各位關心,大人讓我將功贖罪。”

  取回腰刀,清洗雙手。

  顧言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完好無損的走出了縣衙。

  大家這下都知道,縣令肯定是選擇了保下顧言。

  除了那十幾個小年輕,大部分年長些的衙役,眼中都是神色各異,聯想翩翩。

  “衙門要亂了。”

  一個三組年老的衙役搖搖頭,轉身繼續沖洗殘留血漬的地面。

  出了縣衙,顧言徑直去了一個沒什么人的小酒樓。

  “小二,上酒!”

  一壺濁酒,一盤茴香豆很快擺在了顧言面前。

  酒水渾濁,有些苦澀。

  “這陳知年,比我想象的要精明許多,感覺沒那么簡單。”

  看到放在桌子上的青竹畫軸,顧言腦中回放和陳知年獨處時候,對方一舉一動,發現了不協調。

  對方看似也是真情流露,但是一路下來,呼吸變化平緩,和情緒波動不符。

  也就是說,對方其實也是演出來的。

  “這演技,比我差了些,不過無所謂。”

  反正,不管對方是想利用自己也好,有別的想法也罷。

  顧言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張氏兄弟,一個在衙門經營數年,有不少衙役是站臺他的,一個手下掌控下河縣最大幫派,能打的人手上百。

  而且兩人修為都是氣血境,實力發生質變。

  偷襲,顧言心里都沒底。

  他需要一些炮灰,協助自己。

  現在縣衙所有人都知道,縣令站在他這邊。

  名有了,人就不會遠!

  當然,還需要一個契機。

  “山君啊山君,本來你我相安無事,我也不是一個找麻煩的人,但是你為什么要逼著我成為你的敵人呢!”

  顧言喝上一口發澀的濁酒。

  自從在那破廟遇詭之后,他就生活在了對方陰影之下。

  好在,隨著體質和靈魂變強,那詛咒的影響小了很多,顧言總算可以緩口氣。

  想著,自己接下來可以緩一緩了。

  準備一邊繼續借著縣衙的情報,找尋詭異變強。

  一邊看能不能借朝廷的手,弄死山君。

  結果,顧言卻發現有人很可能在幫助山君。

  妖魔喜血食,就在于人的血肉靈魂,可以讓他們實力快速變強!

  而且,會成癮。

  人妖勾結,最為致命。

  一旦有大量血食提供,顧言擔心對方實力會快速恢復。

  這次封縣,就可以看出張氏兄弟在下河縣的影響力。

  以張氏兄弟的能量,恐怕即使是山君屠殺一個村寨,都可以強行遮掩下來。

  危險性太大了!

  那種緊迫感,逼的顧言,只能更加主動起來。

  逃出下河縣,是下下策,不是萬不得已,顧言不想選。

  他喜歡將命運握在自己手中!

  “說到底,我還是貪生怕死!”

  顧言自嘲笑了笑,也沒了喝酒的心情。

  結了賬,買了大量食物回院子。

  那里靠近東城門,就算陳知年不靠譜,扛不住張氏兄弟壓力,他和丫丫也可以最快速度撤離。

  到時候轉道,摸上一條商船順流而下。

  雖然遠離縣城,要冒著被山君追擊的危險,但總歸有條退路。

  接下來每天,顧言都和丫丫待在院子苦修。

  丫丫已經開始修行虎形樁了,但是顧言還在修煉虎撲七式,空閑便修行身法拳法刀法。

  因為面板顯示,他的虎形拳,還是第一重大成,并沒有直接跳到第二重入門。

  這意味著他的虎撲七式,還有提升空間,只是能量點不足而已。

  雖然這和李威教的不一樣,但是顧言肯定是更信任作弊面板。

  虎形拳恐怕并不簡單。

  時間一天天流逝。

  這些天,外面街道多了些面色不善的身影整日盯著院子,但是卻一直沒有人真的來打擾他們。

  想來,應該是縣令陳知年,在幫他協調。

  轉眼,已經過去了一周時間。

  這天下午,一輛馬車來到了顧言院子前。

  “這里可是顧言家里?”

  聽到叫喊,顧言叫丫丫回屋,自己提上腰刀開了門。

  顧言看清來人,露出笑容:“王師爺。”

  王師爺是一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他見過一次。

  只是王師爺此時臉色有些難看,他看到顧言第一句話就是:“顧言,縣令大人叫我來接你的,上馬車,出事了!”

  看他語氣有些急迫,顧言沒多問,回屋叮囑丫丫小心些后,換上衙役服上了馬車。

  東町路不平,馬車搖晃的厲害。

  王師爺八字胡一抖一抖,不時拿出一塊帕子擦汗,一幅憂心忡忡的模樣。

  見狀,顧言忍不住開口:“王師爺,到底是什么事?”

  “大事!”

  王師爺手上帕子已經濕透,干脆收了起來:“孫全七八天前帶了大部分四組衙役出了城這事,你應該知道吧?“

  聽到是孫全的消息,顧言心里有不好的預感:“這么多天了,他們難道還沒回來?”

  王師爺搖搖頭:“回來了。”

  不待顧言松口氣,他又加了一句:“拉回來的!”

  似乎是聯想到什么惡心的場面,他說完居然干嘔了幾下。

  “拉回來...”

  發現孩童失蹤案可能和巨浪幫有關后,顧言就擔心孫全一群人會遭遇危險。

  現在,應驗了。

  “孫哥,我還欠你一頓酒,二錢銀子,看來是沒機會了...”

  顧言拳頭握緊,情緒莫名,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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