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欲天魔蘇妍是什么脾性,空寧再了解不過了。
畢竟早已吃過多次虧,兩人也曾深入淺出的交流過許多次。
真正的知根與知底。
如果蘇妍現在有空閑,來旳絕對不會是傳信青鳥。
也絕對不會這么大度,輕易的就將此事揭過,只找骨灰壇的麻煩。
空寧表情古怪。
那傳信青鳥則立在地闔星宮前,懶洋洋的整理自身的羽毛,似乎在等空寧把骨灰壇交給它帶走。
如此場面,讓骨灰壇再次遠離了空寧,道。
“臭小子,你可不能出賣兄弟啊!”
骨灰壇道:“自咱倆相識以來,我幫了你那么多次,跟著你東奔西走、風餐露宿,沒過過一天消停日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不能出賣我啊!”
骨灰壇頗為緊張。
畢竟此時在地闔星宮內,空寧隨時能御使一百零八名地闔星官去捉拿它。
對此,空寧搖頭,道:“骨兄,我看起來像一個賣友求榮的人嗎?放心,我絕對不會把你交給蘇妍的。”
——主要是交出去也沒用。
蘇妍可小心眼了。
現在沒空找麻煩所以高拿輕放,可等她騰出手來,有得空寧受。
什么交出骨灰壇就不追究?
蘇妍如果會信守承諾,那她就不是蘇妍了。
婉兒則在一旁補充道:“骨前輩不用擔心,把你交出去了,蘇妍也不會放過寧捕頭的。所以寧捕頭不會出賣你。”
作為山蘭縣的老朋友,婉兒也對蘇妍很了解。
此言一出,骨灰壇頓時道:“你這是什么話?就算把我交出去了能討好蘇妍,我空寧兄弟也不會出賣我的!我堅信!”
骨灰壇義正言辭的給空寧戴高帽。
空寧則望著地闔星宮外的傳信青鳥,道:“回去告訴蘇妍,她的要求我答應不了。”
“反正神魂連理我已經締結了,現在解除也來不及了。她如果有什么意見,可以直接過來找我,沒必要玩這種挑撥離間的戲碼。”
空寧語氣平靜,但說出的話,卻令骨灰壇大驚。
“臥槽…兄弟,你什么時候腰桿這么硬了?你不怕老婆了?現在你這混不吝的不要臉姿態,越來越有渣男的風范了啊!”
骨灰壇很是驚奇,沒想到空寧竟然敢說這種狠話。
而地闔星宮外的傳信青鳥也沒有多待,直接振動翅膀飛走了。
迅速消失在遠方的天際。
要將空寧的回復轉達給蘇妍。
目送青鳥離開,空寧道:“我剛才隱約間,有一剎感覺到了柳如雪的心情狀態。”
“她那邊,一切如常,蘇妍應該沒有去找她。”
“也就是說,我們之所以暴露,并不是柳如雪那邊出了紕漏,而是蘇妍透過其他辦法知道的。”
空寧說著,望了望眼前的地闔星宮。
剛回現實維度,就被蘇妍知道了。
難道蘇妍留了什么手段在身邊監視他不成?
目前看起來,嫌疑最大的是婉兒。
畢竟整座地闔島上,除了婉兒以外,就只剩空寧麾下的那些妖鬼了。
骨灰壇自己立了血誓,不可能自己跳反。
但婉兒是蘇妍的探子?
這怎么看都不大可能。
骨灰壇則蹦了過來,道:“臭小子,你身上是不是被六欲天魔留了什么法術?”
“之前你在周國京城的時候,天天跟她膩膩歪歪、雨水交加,說不定她在你身上留了什么術法監視你的動向。”
“所以你的元神剛返回肉身,就被她探知到了情況。”
骨灰壇也回過神來,提出了這種猜想。
婉兒是蘇妍探子的可能,根本不存在。
而且婉兒要真是探子的話,空寧他們還沒上古朝圣之路,蘇妍就該知道了。
所以問題最終,還是出在空寧身上。
這讓空寧無言沉默。
再想到自己剛來到大澤沒多久,蘇妍就追過來了…
很顯然,蘇妍真的在空寧身上留了某種監視的術法。
而這,也很符合蘇妍的性情。
空寧緩緩道:“現在的重點,不是蘇妍在我身上留了監視的術法。”
“重點在于,什么東西絆住了她的腳,又能絆住她多久。”
“還有給夔山先生發挑戰書的人,到底是不是蘇妍。如果不是蘇妍,又是誰?”
“以及上代六欲天魔的尸體,為何要不遠萬里的跑到北地大澤來…”
原以為大澤里局勢簡單,內里空虛。
但現在看起來,隨著空寧與蘇妍、以及邪尸的到來。
這北地大澤的局勢,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了。
最起碼絆住蘇妍的人,應該不是大澤里的妖魔,很可能是邪尸、或者其他存在…
婉兒道:“寧捕頭,你既然拿到了柳姐姐的成道圣器,我們先把星宮里的星辰之力收走吧。”
“至于其他事,稍后再觀望。”
空寧之所以想盡辦法登臨古朝圣之路、尋找柳如雪,最主要的訴求便是借法寶。
如今法寶既然借到,便該按原計劃進行了。
至于蘇妍的意外出現,如今只能暫時無視。
雖然不久的將來,蘇妍肯定會發狂報復,但如今的空寧已經沒了退路。
除了硬扛著以外,還有別的選擇嗎?
拿著從柳如雪手里借來的那盞古老油燈,空寧來到了地闔星宮中央。
隨后接引星辰之力,將那池子里一池氤氳璀璨的星光全部收進了油燈之中。
只見星光流淌,海量的星辰之力不斷涌入油燈之內,地闔星宮內的星光漸漸變得黯淡。
而那張殘破古樸的油燈,隨著海量星辰之力的灌入,漸漸變得色彩鮮明了一些。
油燈的燈盞上,隱約浮現了些許的綠意。
見此狀況,骨灰壇驚疑不定,道:“這油燈…難道是傳說中的那玩意兒?”
“燈高九寸、萬劫不毀、厄難之時乃現…”
“莫非真是傳說中的青蓮古燈不成?”
骨灰壇激動的湊了過來,仔細觀察這盞油燈。
然而油燈古樸殘破,縱然吸收了整座地闔星宮的星辰之力后,燈盞上浮現了些許綠意。
但整體看來,依舊是殘破的模樣,沒有絲毫神異之處。
骨灰壇研究了一會兒,還是無法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