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隊伍,抬著空轎子、敲鑼打鼓而來。
口中呼喊著奇怪的口號。
守夜老人直接看向了空寧,皺眉道:“幻術?好友,你這幻術竟如此強大?”
空寧正要說話,卻見那敲鑼打鼓的奇怪隊伍已經來到了他面前。
明明這群古怪的人影,剛剛還在數十丈外,走得也不快。
然而下一瞬,他們卻已經來到了空寧面前。
奇怪的口號,古怪的笑容。
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都怪笑著、看著空寧。
這一幕莫名滲人。
空寧下意識的出手,便要施展出佛陀金身、將這群詭異的家伙震退。
然而動念的瞬間,體內靈力還未流轉。
那頂空轎子便猛地飛撲過來,直接將空寧吞了進去。
然后,轎簾放下,敲鑼打鼓聲繼續震響。
似乎再次啟程上路了。
坐在轎子中的空寧試圖掙扎,卻發現自己像是被死死的粘在了轎子里一樣,連動彈一下手指都困難。
體內的靈氣,更是完全凝固、無法御使。
——這分明就是被人制住的表現!
而轎子外的那些人,呼喚著奇怪的口號繼續上路。
空寧能夠感覺到轎子的晃動。
只是外面那些人的口號,已經變了。
變成…
“雙月同天!天地大劫!”
“奉吾真靈!萬古長青!”
古怪的口號中,隱約夾雜著婉兒激動的喊聲。
“放開寧捕頭!”
“你們給我停下!”
緊接著,是劍氣縱橫、大地震顫的聲音。
很顯然,婉兒正在拼命的試圖營救轎子里的空寧。
然而她的聲音,卻越來越遠。
證明婉兒根本奈何不了這群古怪的人影,還被它們迅速甩開了。
聽到外面的響動,轎子里的空寧反倒冷靜了下來。
因為他隱約間,想起了什么。
眼前的這一幕,無比熟悉。
或許在那個記不起來的古怪夢境之中,他也經歷過這一切。
這些奇怪的口號,還有搖晃的轎子,以及轎子里冰涼的淡淡香氣…這是如此的熟悉,似乎空寧已經經歷過許多次了。
他冷靜了下來,感受著轎子繼續移動,沒有在嘗試反抗。
很快,轎子停了下來。
外面的那些吶喊聲,也消失了。
似乎抵達了目的地。
空寧試著動了動手指,發現身體能動了。
便直接站了起來,伸手掀開轎簾、走了出去。
清冷的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
他身前身后,都望不到任何人影。
那些把他帶來的古怪人影,不見了。
原地只剩一頂坐著空寧的轎子。
而此地,是一處幽靜的竹林。
空寧可以保證,自己絕對沒有在山蘭縣見過這片竹林,山蘭縣沒有這樣的竹林。
邁步朝著竹林之中走去,穿過幽靜的小道,空寧看到了竹林中掩映的一池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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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湖邊的小小亭臺。
亭中,有一道白衣飄飄的人影靜靜坐著,雙手撫琴,琴音縹緲。
見到空寧出現,那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你又回來了。”
女子的笑容,親切而溫和。
空寧微微一怔,下意識的覺得眼熟。
“你是…誰?”
空寧站在亭外,皺眉問她:“你是何人?把我帶來此處作甚?”
對方既然出現在這里,還有能力改變京城大陣,必然也是頂尖的存在。
卻見白衣女子輕笑著搖頭,道:“你果真又忘了…”
“每次見你,你都是相同的反應。”
“我是該說你死板呢?還是說死板?”
白衣女子笑語嫣然,儀態大方。
手指撫琴,琴音縹緲悅耳,縱然是空寧這種不懂音律的人,聽了也明白這女子的琴技極為高超。
空寧望著她,道:“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
這女人,百分百跟群邪譜的出現有關。
大概率也跟山蘭縣那些鬼靈有關。
空寧不知道,自己又是如何招惹的對方。
長相與柳如雪如此相似…莫非是對見過柳如雪?
所以用柳如雪的面孔來見空寧?
空寧心中思慮,警惕的觀望狀況。
亭中,女子淺淺一笑,道:“吾名青竹,乃江邊一株翠竹得道,苦修多年,稍有道行。”
“至于把你請來此處,便是猜到你遺忘了一切,特來為你排憂解難、解答困惑的。”
說著,白衣女子微微俯身,將一物從案板下拿了出來,當著空寧的面放在了案板之上。
赫然是一個殘破老舊的骨灰壇。
空寧的眼睛,瞬間瞪大。
這骨灰壇…
他表情古怪的望向了眼前的女人,又望了望骨灰壇,道:“你竟然是女的?”
我靠!
那個滿嘴騷話、猥瑣得一批的骨灰壇,竟然是個女人?
而且還是個如此儀態大方、氣質不俗的仙女?
這尼瑪三觀崩塌了啊!
空寧難以置信。
白衣女子卻淺淺一笑,搖頭道:“你誤會了。”
“我并非是小白…小白是小白,我是我。”
說著,白衣女子伸手扶了扶案板上的骨灰壇,道:“我是小白的朋友,《九死天書》的修持者。”
空寧瞬間明白了。
這女人,就是骨灰壇魂牽夢縈、執著無比的那個朋友。
怪不得骨灰壇那么玩世不恭的人,會對她念念不忘。
的確是個奇女子啊…
空寧望了望眼前的白衣女子,又看了看案板上的骨灰壇,道:“所以現在是什么情況?”
“它怎么啞巴了?”
空寧指著骨灰壇道:“它沒氣了不成?”
向來嘴碎的骨灰壇,如今卻一言不發,這顯得很古怪。
更別說骨灰壇本該死掉的朋友,竟然會出現在空寧眼前…一切種種,都顯得不對勁。
雖然骨灰壇出現的那一刻,空寧心中的憂慮便暫時放下了。
但依舊困惑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空寧的話音剛落,那骨灰壇里便響起了虛弱無比、有氣無力的悶哼聲。
“你才沒氣了…你全家都沒氣了…”
縱然連聲音都如此虛弱了,骨灰壇卻還是忍不住還嘴。
這讓空寧無語。
但看如此情況,就知道骨灰壇情況不妙。
空寧望向了白衣女子,皺眉道:“它這是怎么了?不太妙的樣子。”
這骨灰壇雖然嘴碎、喜歡噴糞,但多少也算空寧的好友了。
對于它的狀況,空寧還是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