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寧猜測骨灰壇和佛門的仇恨,傳音笑道。
“莫非當年被紅粉骷髏惡心到的那個倒霉蟲,就是你?不然你為何這么大的恨意?”
空寧耳邊,立刻響起了骨灰壇不屑的聲音。
“那個倒霉蟲后來成了佛教護法,甘當走狗,一個辣雞小廢物罷了。”
“要是骨爺被這么作弄?哼!非把凈土里的所有菩薩全都睡一遍,再讓佛陀跪在我腳下求饒,才能泄心頭之恨!”
骨灰壇口出狂言,卻是膨脹到了極點。
不過這家伙一向喜歡吹牛皮,空寧習以為常。
他笑著傳音道:“那佛門又是如何得罪骨兄的呢?”
空寧很是好奇。
但接下來,骨灰壇卻不回空寧話了。
也不知是懶得回,還是影子里交流困難,畢竟剛才骨灰壇已經破例的說了一大堆…
骨灰壇既然不說話,空寧便也不再傳音。
畢竟在影子里傳音交流,挺費勁的。
他看向了兩軍之間的蓮生佛子,等待后續的發展。
若是骨灰壇說的沒錯,這蓮生佛子真是來度化海莊王和巫魔女的話,那他已經成功一半了。
畢竟此時的海莊王和巫魔女,全都瞠目結舌、表情震驚,完全傻眼了。
面紗落下來的巫魔女更是激動的上前,難以自制的叫道:“吾兒?你到底是不是吾兒?你到底是誰?吾兒身上才有的印痕,為何會在你身上?”
巫魔女激動得難以自制。
而陽光下,數十萬妖魔全都看清了面紗落下后的巫魔女面孔。
全都一驚。
那面紗下的,竟是一張絕美的女子容顏,與兩軍之間的蓮生佛子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乃是絕對的稀世美人,說是紅顏禍水、艷冠天下也毫不為過。
再看那同樣面容絕美的蓮生佛子…
妖魔們的眼神,全都驚疑不定。
海莊王這么丑,按理說不可能生下如此妖孽的孩兒。但一看到巫魔女的長相,妖魔們卻又不那么篤定了。
畢竟巫魔女和這蓮生佛子的眉眼之間,依稀有幾分相似。
騰蛇夫人下意識的看向了空寧,警惕道:“寧郎,當年巫魔女遇到的那人當真不是你?”
這么漂亮的人間絕色,竟然與陰幻魔君沒有關系?
不止騰蛇夫人有些狐疑,此時瀚海城中的妖魔們都開始動搖了起來。
妖魔們看向空寧的眼神中,充滿了不信任。
空寧一臉黑線:“你們這么看著我做什么?真當我是種馬轉世、只要是漂亮女人都跟我有關系不成!”
這簡直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陰幻魔君這個名字,委實臭名昭著。
當事人雙方都否決了,竟然還有這么多人不相信。
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卻見兩軍陣前的蓮生佛子微微一笑,道:“飛蕓居士,若我說我是你的孩兒,那你愿意退兵、與廉痕居士放下仇怨、重歸于好嗎?”
這樣的話,讓巫魔女瞬間冷靜了下來。
她瞇起了眼睛,看向了眼前的佛子,道:“想讓我退兵?那你把老烏龜的頭拎過來!讓我先報了孩兒慘死的仇怨再說!”
巫魔女的情緒恢復了平靜,分明是認為這蓮生佛子,乃是海莊王推出來哄騙她退兵的手段。
但海莊王卻清楚的知道不是。
它看著蓮生佛子,大皺眉頭:“蓮生,你…你到底是誰?為何會知道這么多的事?”
蓮生佛子回過頭,笑道:“廉痕居士,我是你的有緣人。”
“你與飛蕓居士,多年來坐鎮大漠,即便在如今妖魔肆虐的亂世之中,卻也維持著大漠曾經的秩序,不曾禍亂。”
“因你們而活命的凡人,數以千萬計,乃是無上功德。你們有心向善,因而我主動登門,前來助你二人排解仇怨、化開心結。”
“再引你們踏入佛門大道,此后褪去一身妖魔戾氣,吃齋念佛、潛心苦修,未來必能證道紫府、超脫凡俗。”
蓮生佛子語氣輕柔,海莊王卻面色難看。
“所以你主動接近我,是為了讓我跟你修佛?”海莊王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巫魔女眼神冰冷:“哪里來的禿驢!口出狂言!”
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竟有變得劍拔弩張。
而身處風暴中心的蓮生佛子卻似乎不慌張,他緩緩的笑道:“飛蕓居士,你說你要殺了廉痕居士復仇…說你們母子遭受的禍害,都是因為廉痕居士而起。”
“那你可曾想過,若事實相反呢?”
“或許你們遭遇的一切禍亂、包括廉痕居士七位結義兄弟的慘死,都是因你而起…若如此,你待如何?”
蓮生佛子意味深長,巫魔女眉頭大皺。
“你這禿驢!想說什么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于是,蓮生佛子雙手合十,道:“聽了剛才廉痕居士的坦白,難道飛蕓居士就沒有覺得奇怪嗎?”
“為何廉痕居士費盡心力、穿越荒野來見你的時候,卻好巧不巧的剛好看到了你被那男人親吻的畫面?”
“明明你很快就將他推開了,但偏偏就只有被親的那一幕,被廉痕居士看到了。”
“以及你母子被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之時,卻恰好在荒野中能遇到一個素不相識、恰好實力剛好能救你們的人?”
蓮生佛子笑容親切,巫魔女卻臉色僵硬,眼神顫抖。
“你…你到底想說什么?!”
巫魔女已經覺察到了不妥。
卻見那蓮生佛子嘆息一聲,雙手合十,道:“小僧的神通,名曰歲月紅塵。只要有媒介切入,便可入紅塵萬丈、查看過去諸事。”
“之前相逢廉痕居士時,我已用它的一滴血,追溯了當年發生的種種,才知曉了你們曾經遭遇的慘劇。”
“卻也因此,偶然間發現了那慘劇背后隱藏的真相…”
說著,蓮生佛子衣袖輕揮,天穹上頓時浮現了一道巨大光幕。
而光幕顯現的,乃是一個熱鬧的凡人城池燈會。
夜空下,來往熱鬧的凡人們,涌在河邊放著花燈。
一位絕美的女子,面帶微笑、教年幼的孩兒如何將花燈放進河中。
而遠處的陰影中,一道人影正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發出了喃喃自語。
“好俊俏的美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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