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福用腳趾想都知道,這詛咒絕非善類。
神秘人的心腹食死徒,冒著被鄧布利多抓住的風險來到霍格莫德給自己烙印黑魔標記,最后給出的飾品上的詛咒總不能是讓人長出一臉粉刺這樣的小打小鬧吧?
是要死人的!
貝拉克里特斯觀察到了馬爾福臉上的驚慌,但她并不在意。這是來自黑魔王的命令,他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完成。如果馬爾福拒絕,貝拉甚至會使用奪魂咒控制他,讓他去執行伏地魔的任務。
“那我應該把它交給誰呢?”馬爾福戰戰兢兢的取過盒子,想知道神秘人定下的任務目標是誰。
“主人并沒有指定明確的任務目標,這是一次考驗,你懂么,德拉科?”見自己的外甥似乎不怎么開竅,她決定看在自己妹妹的面子上,提醒一下自己這個愚鈍的外甥。
“你殺死的人物越重要,你在黑魔王那里的地位就越高。”她直勾勾的盯著馬爾福的眼睛,一步步朝馬爾福逼近,“相信我,如果你能殺死鄧布利多,那你一定能得到做夢也無法想象的獎賞,你的父親也會重新獲得黑魔王的寵信…為了你的父親,為了古老的馬爾福家族!”貝拉克里特斯將手搭在馬爾福的肩膀上,用力的搖晃著他,語氣近乎歇斯底里。
“鄧、鄧布利多?”馬爾福被貝拉口中吐出的這個名字嚇壞了:他哪有能力暗殺鄧布利多呢?那盒子里的飾品真的能殺死鄧布利多這樣的巫師嗎?
他不信。別開玩笑了,你神秘人有這個能力嗎?你要是真的有,為什么還要讓我一個不到五年級的小巫師去做這件事呢?你根本沒那個能力好吧?!
意識到自己好像不小心把心底話給說出來后,貝拉特里克斯也覺得有欠妥當。
他還只是個孩子,一下子讓他去殺鄧布利多確實有些勉強了,她這樣想著,嘴里也換了個說辭。
“這只是我隨口一說,具體怎么選擇看你,你就是選個普通的巫師也沒什么。”
同時,為了加強說服力,貝拉克里特斯還打開了那個盒子,露出了里面的首飾:那是一條金色的項鏈,鏈子末端還掛著一個純金的小天鵝。
首飾看起來人畜無害,但貝拉克里特斯的表情卻極為嚴肅。
“千萬不要徒手觸碰這條項鏈,是會死人的。”她很認真的警告自己的外甥。她用魔杖操控著項鏈,讓它在半空中旋轉了兩圈后,又把它放回了盒子里。隨后把盒子塞到了馬爾福手里。
馬爾福像是接過了一只蝎子一樣全身的毛發都戰栗了起來。
“只要不碰到項鏈,就不會有問題。”貝拉克里特斯看著馬爾福,面上流露出一絲輕蔑的神色:她妹妹這一家人,膽子太小了。
盯著手里的盒子,馬爾福低聲說了一句:“隨便選一個巫師也可以么…”
在這一瞬間,他有些心動了。
他可以把盒子扔到某層樓的盥洗室里,然后就可以等著某個倒霉蛋上門了。這樣做,應該也可以把神秘人他們湖弄過去了吧?馬爾福在心里這樣想著。
如果是這種方式,在馬爾福眼中倒也不是不可以。因為足夠安全,不需要自己做太多的操作。
然而貝拉克里特斯無情的戳破了馬爾福的幻想。
“隨便選一個巫師?當然可以。”她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馬爾福心里發慌,“只不過一個‘隨便’選出來的巫師可不能讓黑魔王滿意。”
馬爾福:…
“如果那位大人不能滿意的話…”他小心翼翼的問到。
“會讓你再執行一次任務。”貝拉克里特斯的話讓馬爾福的心都涼了。
再執行一次任務?那難度可太高了!已經遭遇過襲擊的霍格沃茨師生肯定會提高警惕,自己得手的難度會高的多。
“不如我替你物色一個獵物…”貝拉特里克斯舔了舔嘴角,眼里閃過一絲瘋狂的血色:“我記得有個小泥巴種和湯姆·約德爾走得挺近的,你把她殺死就能交差了,怎么樣?”
“赫敏·格蘭杰?!”
“好像是這個名字。”貝拉特里克斯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這個女孩最近也沒少出風頭。暑假里還和那個約德爾一起上了報紙,如果將她殺死,一定能攪亂整個霍格沃茨,為主人的偉大計劃爭取到機會。
至于為什么不選名氣更大的約德爾,是因為伏地魔還對拉攏約德爾抱有幻想 此時馬爾福的內心已經被恐懼所填滿。
那可是赫敏·格蘭杰!自己的行刺無論成功與否,自己的下場都不會很妙,這是讓自己把湯姆往死里得罪啊。
馬爾福瞬間權衡出了利弊。
這任務不能接!
他敢刺殺鄧布利多,但他不敢刺殺赫敏。因為鄧布利多是好人,即使行動失敗他也不會把自己怎么樣。可湯姆不一樣,一旦做出那樣的舉動,自己將死無葬身之地。
“嗯,好的。”馬爾福盡可能的讓自己不要顯露出異常,他現在內心糾結極了。
擺在他面前的路有兩條,第一條就是從豬頭酒吧離開后找到湯姆,把貝拉特里克斯的計劃告訴他。如果有可能的話,再把她的位置一并告訴湯姆,拿貝拉特里克斯做籌碼,給自己找條后路。
這樣好處顯而易見,就是風險太大,會讓自己完全和鳳凰社綁定。
另一條路就是乖乖執行貝拉的計劃,但萬一被湯姆發現,去阿茲卡班蹲監獄都是奢望。
該怎么辦呢?總不能繼續拖下去吧?
“你好像很猶豫,”貝拉特里克斯可不是好湖弄的角色,她察覺到了馬爾福狀態的不對勁,她直勾勾的盯著馬爾福,仿佛想看穿他的心事。
“沒、沒有…我、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做…”馬爾福感覺自己心跳的飛快,他不禁再度握緊了自己的魔杖。
“這樣啊,也有個妥帖的法子。”貝拉特里克斯為馬爾福支了個招。
“你可以通過混淆咒讓其他人替你轉交這條項鏈,這樣就不會把你暴露出來了,你只需要躲在幕后就好。”
這個建議,聽得馬爾福有些心動。只是,他并不會混淆咒。
聽到馬爾福這樣說后,貝拉特里克斯嘆了一口氣。
不會?我看你是不愿吧?她已經對自己的外甥失去耐心了。
“那沒事,我可以教你…你聽好——魂魄出竅!”貝拉特里克斯先是裝成要教馬爾福混淆咒的模樣,然后突然出手,一記奪魂咒命中了馬爾福的額頭。
馬爾福的神色一下子就迷茫了起來。
“你們這些人,平時嘴上說的好聽,真到了為主人效力的時候,卻又一個個的推三阻四,盧修斯是這樣,西茜是這樣,你也是這樣…”貝拉特里克斯低聲念叨著,眼里滿是怨毒。
她不明白,為什么這些人就不能好好的效忠于他的主人呢?就連自己的親妹妹都是首鼠兩端的二五仔。一定是馬爾福家那懦弱的基因影響到了自己的妹妹!馬爾福家族以前那些齷齪的舉動,其他巫師不知道,自己還不清楚嗎?
貝拉特里克斯控制著馬爾福,給他下了幾道命令后,就通過飛路網離開了豬頭酒吧。
德拉科·馬爾福也神色木然的帶著那個木盒離開了這里,他要根據貝拉的指令返回霍格沃茨尋找出手的機會。
“時候不早了,或許我們應該返回城堡了。”鄧布利多將吃剩下的食物殘渣一股腦的埋進了地下,撣了撣袍子上的面包屑,他看向湯姆和赫敏,用玩味的語氣說道:“你們兩個還有其他安排嗎?我要提醒你們,霍格沃茨是有宵禁的,如果你們晚上要住在外面——”
“不會的!”赫敏跺了跺腳,臉上紅撲撲的。
“是嗎?”鄧布利多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赫敏腿上的黑色絲襪,覺得她說的話似乎沒有什么可信度。
“當然!”湯姆開口了,“教授你就放心吧,我們肯定會遵守校規的。”
饒是以鄧布利多的心理承受能力,聽到這話都差點繃不住。
你,湯姆·約德爾,遵守校規?你不看看你夜不歸宿了多少次!
“你心里有數就好。”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他提起籃子,將地上的桌布收好,沖湯姆兩人招了招手:“我先回去了。”
“教授,請等一下,還有一件事忘說了。”湯姆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一件事沒問鄧布利多。
剛剛野餐時,他們真的只是閑聊而已,都沒怎么聊正事,只是講了講在阿茲卡班裝監控的可行性和魔法石的服用方式,湯姆最想問的東西,一直都還沒問呢。
“有什么事嗎?”鄧布利多轉身看著湯姆,神情安然。
“霍格沃茨有什么防護措施嗎?”湯姆好奇的看著鄧布利多。
“防護措施?”鄧布利多被湯姆問的一愣,一邊的赫敏看不下去了,她替鄧布利多解答了湯姆的疑問。
“霍格沃茨城堡施有麻瓜驅逐咒、反幻影移形咒,并且不能在地圖上被標記,在麻瓜眼中,霍格沃茨城堡只是一片廢墟,外面掛著危險勿入的牌子,他們只要靠近就會想起十萬火急的事,然后匆匆離去——這都是《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寫的東西,湯姆你真的應該多讀讀書了。”她白了湯姆一眼,覺得他問出了一個相當沒有水準的問題。
“那有沒有針對巫師的防御措施?”湯姆憂慮的地方不是麻瓜,而是潛在的敵對巫師。
鄧布利多:…
在湯姆看來,霍格沃茨在針對巫師的常駐防御手段上,一直是欠缺的。這座城堡的假想敵一直都是對巫師心懷惡意的麻瓜,至于巫師,似乎并不在創始人和繼任的校長們的考慮范疇內。之前小天狼星越獄后,即使魔法部調來了一大批攝魂怪將進出學校的出入口封鎖,也沒能阻止小天狼星熘進來。
“你還是擔心曰本人和食死徒殘黨嗎?”鄧布利多輕聲說道。
“是的,根據已有的情報,他們兩方不是已經同流合污了嗎?還有那個盤踞在美洲的幽靈,肅清者,這三方混雜在一起,恐怕不是那么好解決的。”湯姆很認真的看著鄧布利多的眼睛:“萬一他們把霍格沃茨當做目標就麻煩了。”
“你說的有道理。”鄧布利多點點頭,算是接納了湯姆的建議。
“我會調高霍格沃茨的防護等級的,”他背過身去輕聲說道:“霍格沃茨周圍是有針對巫師的防御屏障的,只是平時并沒有開啟。一旦開啟,將會展開一層強大的無形屏障,里面包含了各種古老魔咒,非常難以從外面解開。”
開啟這道屏障應該會付出不少代價,但鄧布利多覺得值得,他確實不想讓霍格沃茨成為戰場。
將提升學校防護等級的事敲定后,鄧布利多先行離去。湯姆和赫敏則是打算繼續逛會兒街再回學校。
當兩人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閑逛時,湯姆余光中瞥到了一抹金色。他扭頭一看,果然是德拉科·馬爾福。
他大步從兩人身邊走過,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存在。只是,在他經過赫敏身邊時,湯姆聽見了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
湯姆揚了揚眉毛,這鈴聲,好像是他送給赫敏的腳鏈上的鈴鐺的聲音。這條腳鏈,赫敏一直隨身佩戴,哪怕是洗澡和睡覺時都不會摘下來。一旦腳鏈上的鈴鐺響起,就說明她周圍有對她心懷惡意的人。
這么說來,馬爾福這是對赫敏心懷惡意?他怎么敢的?
“看起來我們的馬爾福同學好像不是很老實啊。”湯姆看著馬爾福的背影,語氣冰冷,“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赫敏也皺起了眉頭。這種知道有人對自己心存歹意但卻只能被動等待的感覺可不是很好受。
“要不要提前下手,把他解決掉?”湯姆看向赫敏,給出了自己的方案。在他看來,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不如先下手為強。
赫敏猶豫了片刻,最終搖了搖頭。
“不用,他畢竟還沒做出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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