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胖夫人找到了。在三樓的阿蓋爾郡地圖里,她現在的情緒很糟糕…”斯內普走進禮堂后,迅速鎖定了鄧布利多的身影,快步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
湊巧的是,他們兩人離湯姆很近,以至于湯姆可以聽見他們的對話。
在他們兩個靠近的時候,湯姆就醒了。不過他仍然假裝自己在熟睡。
“好,我剛剛給格蘭芬多肖像洞口找了一個臨時看守,明天早上學生們就可以撤回去了。”
“哦,現在還有畫像愿意做看門的工作?”斯內普譏笑了一句,他很清楚那些畫像在得知胖夫人的遭遇后的態度。能從這群被下破膽子的畫像里找到一個愿意頂鍋的,也是不容易。
“是卡多根爵士,他自告奮勇接下了這個活兒。”
“哦——”斯內普揚了揚眉毛。
兩人朝另一邊走去,聲音也逐漸聽不清了。
事實證明,如果要談什么隱秘的事情,最好找個沒人的地方談——你永遠不知道你面前的人是不是在裝睡。
哈利在禮堂門開的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鄧布利多的到來。余光看著兩位教授在角落里嘀嘀咕咕,哈利心急如焚,百爪撓心一樣,恨不得跑過去聽兩人聊天的內容。哈利一側頭,發現自己的好友羅恩也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起來羅恩亦未寢。
這時,鄧布利多和斯內普動了,兩人的腳步聲逐漸逼近,哈利和羅恩立馬閉眼,裝作正在熟睡。
“…地下教室、天文塔、貓頭鷹棚屋都搜過了,都沒有他的蹤跡。”
“很好,西弗勒斯,我也料到他不會在這里逗留。”
接下來的對話就很勁爆了,哈利聽得津津有味,幾乎忘了掩飾自己正在熟睡。
“布萊克,了不起的巫師啊,從阿茲卡班越獄,然后又單槍匹馬的闖入了霍格沃茨…”斯內普的語氣里充滿了譏諷,還特地在單槍匹馬這個詞上加重了語氣。
小天狼星·布萊克。只是說起這個名字,斯內普心中就會燃起一陣無法形容的憎惡:正是這個人,還有詹姆·波特,害得自己失去了莉莉…如果不是他們,如果不是他們,至少莉莉不會死,不是嗎!
鄧布利多人老成精,怎么可能聽不出斯內普的言外之意。他看了一眼斯內普,“我相信每一位霍格沃茨的老師。”
斯內普閉上了嘴巴,不再言語。
鄧布利多把目光投向幾步外的哈利,輕聲說道:“我相信霍格沃茨城堡是安全的,暫時不用把事情告訴波特,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話說你聽說今天在格蘭芬多學院門口發生的事情了嗎?真是一對兒優秀的小巫師啊…”
鄧布利多一邊和斯內普低聲細語,一邊逐漸遠去。
兩人的聲音已經微不可聞,哈利的腦海里卻像是塞了一團漿糊。他心里有和斯內普一樣的問題,那就是小天狼星是怎么混進來的?
這個問題如果在幾分鐘之前讓他回答,他會毫不猶豫的說是斯內普作為內應將小天狼星帶了進來,想借小天狼星之手除去自己,幫黑魔王復仇。
可聽了那一席話后他卻猶豫了——如果真的是他把小天狼星帶進的城堡,那斯內普為什么要問這樣一個多余的問題?小天狼星的行動又怎么會如此的草率?
哈利陷入了沉思,久久無法入睡。
小天狼星入侵帶來的影響是深遠的。被撕壞的胖夫人肖像被費爾奇拿了下來,取而代之的則是卡多根爵士的畫像。
這位生性好動,暴躁好斗的爵士一天里一半的時間都拿來引誘別人和他決斗,另外一半則是用來編造新的口令——口令每天至少換兩次,格蘭芬多的小巫師苦不堪言。像納威這樣記性不好的小巫師,更是天天都被關在門外,只能等其他人帶他進去。弄得他都在想搞些歪門邪道了。
不過這種熱點新聞的宿命就是被另一個熱點新聞蓋過風頭去。當魁地奇比賽即將到來時,關于布萊克的討論也終于結束了。
不過和第一場魁地奇的比賽日一起到來的還有日益惡劣的天氣——這可阻擋不了格蘭芬多的伍德隊長加大訓練量。整只隊伍在霍琦夫人的監督下每天都要進行極為刻苦的訓練。
結果就在比賽日前的最后一次訓練結束后,伍德帶來了一個消息。
“我們不用和斯萊特林比賽了!”伍德臉上的憤怒溢于言表,“弗林特剛剛找到我,告訴我我們要打拉文克勞——他說他們的找球手胳膊上的傷還沒好。”
“胡扯!”哈利憤怒的叫到,“馬爾福的胳膊早就好了,他在裝病!我們之前只訓練了針對斯萊特林的戰術,結果卻要和拉文克勞打?”
“拉文克勞隊就不能反抗一下嗎?抗議一下這種不合理的安排?”弗雷德也很不滿的抱怨到。
安吉麗娜思考了一下,“或許是拉文克勞隊認為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下,他們獲勝的機會更高一點——暴風雨會遮掩找球手的視野,我們的優勢將被削弱,而拉文克勞的快速推進卻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安吉麗娜的分析還是很有道理的,至少大多數隊員都信了。
“那我們就讓拉文克勞見識一下,什么叫英勇善戰,我們的擊球手組合可是霍格沃茨最強的組合,一定能讓這群拉文克勞吃盡苦頭。”伍德給大伙打了打氣。
哈利也在一邊暗自發誓,一定要好好表現,以最快速度奪取金色飛賊,速戰速決,免得讓隊友們在暴雨中淋太久。
這次比賽,核心的問題還是天氣。其實馬庫斯說什么都是扯淡,他避戰的根本理由就是不愿意在這種天氣里出來騎掃帚——這可是要冒著狂風暴雨、電閃雷鳴在高空淋雨的!想想吧,掃帚周圍什么遮掩都沒有,又是在半空中,那風得多大?更重要的是,沒人知道比賽什么時候結束——魁地奇比賽結束的唯一時機就是金色飛賊被抓住。馬庫斯覺得在暴雨里抓飛賊未免過于不現實,比賽極有可能持續數個小時乃至直到天氣放晴。
想通了這些的馬庫斯腦子壞了才會去和格蘭芬多打比賽。
至于拉文克勞這邊,則是另有說法。拉文克勞魁地奇球隊的隊長亞歷山德羅·里奇選擇和格蘭芬多隊在雨水里一決高下的理由自然不可能是安吉麗娜說的“優勢放大、劣勢縮小”,而是他搞到了一批新的斗篷,非常適合在暴雨里使用。
“防水斗篷!”在魁地奇球場上,他將幾件嶄新的斗篷交給了自己的隊員們,“之前魔咒課不是教我們避水咒嘛,我就試著把它施加到斗篷上,結果還真成了!”
說著,他將一件斗篷套在了自己身上。果然,從天而降的雨水落在斗篷上,只是打了個滾就滑落在地了。
不過只是一件“雨衣”是不夠的,雨水還是會順著斗篷的下擺流進褲子里,所以里奇還在幾條褲子上附加了避水咒。再加上斗篷上的面罩,可以說是全方位的防護,能讓拉文克勞魁地奇球隊在雨天中的戰斗力得到極為驚人的加強。
隊員們穿上防水斗篷后,觀感立馬就不一樣了。之前惹人厭煩的雨水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仿佛是身處溫暖干燥的室內,而不是在風雨交加的魁地奇球場上。
“面罩,在面罩上也施個避水咒吧!”在天上飛了幾圈后,追球手羅杰·戴維斯向里奇隊長提了一個建議。
他剛剛發現,雖然面罩遮蓋住了撲面而來的雨水,但這些雨水卻也停留在面罩上,嚴重阻礙了他的視野。
“沒問題,防水防濕!”里奇隊長在隊友們的注視下,拿出魔杖輕輕敲了敲羅杰的面罩。
下一刻,那面罩上就一滴水都不剩了,雨水也根本無法殘留在上面。
“太精彩了!”羅杰稱贊了一句,跨上掃帚一飛沖天。這次,他身上沒有一絲雨水,視野也比剛剛開闊、清晰了不知多少倍。
他愉快的騎著掃帚在半空中翱翔,沿著魁地奇球場兜圈子。
最終,他飛到了魁地奇球場兩側那根超級高的桿子旁,朝里奇興奮的揮了揮手,比了個大拇指。
里奇心中本能的有些不安,但又不知道緣故。
這時,天空中一道白光劃過,里奇瞬間明悟,他立馬大吼道:“小心!”
可還是晚了,一道閃電劈中了球場上的球桿。羅杰被嚇了一跳,猛地一撥掃帚,結果一不小心被掃帚甩了下來。
萬幸的是,他沒被閃電劈中,不幸的是,他離地面足足有三十英尺那么高。
拉文克勞球隊的學生們只聽見“嘭”的一聲,看著羅杰落在泥地里,濺起了一大片泥水。
“梅林啊!”里奇發出了一聲驚呼,這可是從離地九米的高度處摔落,如果地上沒有一大灘爛泥和積水,現在羅杰已經去見梅林了。
但即使有緩沖,羅杰本人也傷的不輕,他一聲不響的暈了過去。有隊友想去扶起他,但卻聽見了里奇的一聲大吼:“別動他!”
里奇知道,從那種高度落下,骨骼、內臟恐怕都受了嚴重的損傷。這時候貿然抱起羅杰,很可能導致破碎的骨頭刺入內臟,引起大出血或者本身破裂、移位的內臟錯位更加嚴重。
總之墜落在地面的傷員,不要輕易的碰他。
“千萬別亂動他!”
里奇跨上了自己的掃帚,撂下一句話后就飛快的朝城堡飛去。他要去找龐弗雷夫人。
他飛的極快,不到一分鐘就從校醫院的窗戶破窗而入,對著一臉懵逼的龐弗雷夫人大喊:“我的隊友從半空中摔下來了!”
龐弗雷夫人不愧是鄧布利多尋來的名醫,即使里奇的出現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但她還是立馬反應了過來,在不到十秒鐘之內拿出了自己的急救箱,并跨坐在他的掃帚上。然后兩人就從被撞碎的窗口飛了出去。
等龐弗雷夫人趕到羅杰身邊時,距離羅杰摔落還不到兩分鐘。
只在這短短兩分鐘之內,羅杰的嘴角就溢出了鮮血。
“非常麻煩,”龐弗雷夫人神情極為嚴肅,但嚴肅歸嚴肅,她手上的活兒卻沒停下,她飛快的掏出各種瓶瓶罐罐,將里面的液體倒入羅杰的嘴巴里或者涂在他身上,“內臟破裂,骨骼折斷,還好每隔幾年總有一個高空墜落的,我一直有充足的準備、安排。”
等上完藥后,龐弗雷夫人拿出魔杖指了一下羅杰,他的嘴角立馬就不淌血了,只是臉色仍然和白紙一樣蒼白。
“命保住了,”龐弗雷夫人皺著眉頭,“但今晚他必須留在醫務室,我要觀察他的恢復情況。”
“好,”里奇一口答應,“只是…”
龐弗雷夫人一下子就打斷了他的后續發言,“沒有可是,明天的魁地奇比賽他絕對參加不了,他的骨頭需要一段時間修養。”
對里奇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晴天霹靂:明天就要比賽了,可他們球隊的追球手卻受了重傷!
現在更換比賽對手也不可能了——已經過了更換對手的時機,除非拉文克勞隊直接投降,不然明天必須和格蘭芬多做上一場。
而在今年這個局勢下,棄權一場比賽,和直接宣布自己停止對學院杯的爭奪是一個意思。
“完蛋了…”里奇的臉色雪白,兩眼無神,“這下可好——”
他突然打住了話頭。因為他想到了一條似乎可行的路:湯姆·約德爾。
這個新生一年級時作為追球手的表現絕對算得上是驚艷,只是可惜他升入二年級后就不再繼續打魁地奇了。
現在追球手羅杰重傷,里奇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位學弟。
于是他任由龐弗雷夫人帶著受了重傷的羅杰回到城堡,自己則是解散隊伍后匆匆拎著掃帚回到了拉文克勞塔樓——他甚至來不及更換衣服,鞋子和掃帚上的泥水滴的滿地都是。
他在公共休息室里找到了湯姆,在他驚愕的表情下朝他問到:“約德爾,你明天可以上場打魁地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