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六月末,期末考試。
墨城一高,蘇影手中的鉛筆在答題卡上沙沙作響。
這是最后一門英語考試,只要鈴聲一響,他就可以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窗外的蟬叫的撕心裂肺,惹人心煩,卻絲毫無法轉移蘇影的注意力。
此時他已經答完了卷子,正在答題卡背面進行涂鴉。
按照以往,他應該提前交卷然后策馬揚鞭在操場上盡情放蕩的,不過可惜老張下了死命令,所有人不得提前交卷,否則暑假作業就會變成致死當量。
這讓蘇影不得不按捺住性子,乖乖在考場里多等一會。
檢查是不可能檢查的,這輩子不可能檢查的,蘇影對自己認知很明確,就自己這成績,檢查之后分數說不定還得掉一些。
一道圓潤的弧線,弧線過后是直線,蘇影在答題卡背面畫了個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
“咳咳…”身邊一聲輕咳,蘇影抬頭,正對上監考老師的目光。
空氣凝固了兩秒,蘇影低下頭,默默把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改成了神光棒。
幾分鐘后,鈴聲響了,蘇影交了卷,歡呼著沖出了教室。
學生們熙熙攘攘的走出考場,沒人想在考場里多呆,大家都急著放學,還有的急著回班對答案。
蘇影去學校小賣鋪買了兩箱飲料扛回班,進班的時候眾人正在對答案。
趙玲瓏拿著一張小紙條,在黑板上寫著她的英語卷選擇題答案。
“一個個這么沒眼力見呢?”蘇影斥道:“還不給學委搬個凳子過來?”
“你給我滾啊…”
趙玲瓏臉色一黑,抬腳便踹,蘇影閃身躲開。
“考試辛苦了,我請各位喝飲料啊”
蘇影招呼著,班里的男生們一擁而上,頃刻間就分掉了一箱子飲料,蘇影幫洛九千拿了一瓶。
“怎么樣?答案對上了?”蘇影看著正在對答案的洛九千問。
洛九千點點頭:“完全一致。”
“牛逼。”蘇影豎起大拇指。
班里正喧鬧著,張巖走進班,笑容滿面:“現在除了英語成績沒下來以外,咱班目前為止還是保持在年級第一。”
“老師,英語成績啥時候下來啊?”蘇影問。
“等會吧。”張巖看了下時間:“最多一個小時左右,你們愿意在班呆著就呆著,不愿意呆著的出去玩會。”
“不能直接放學嗎?”蘇影問。
“等下家長會,放什么學?”張巖一愣。
“哎嘛,忘了這茬了…”蘇影搔了搔頭發,看向洛九千:“我爸昨天去京都了,你跟姨說開家長會了嗎?”
洛九千點點頭。
蘇影往椅背上一靠,老神在在:“那讓姨幫我一塊開吧。”
“噫——”
班級里頓時一片噓聲,酸氣沖天。
“過分了啊過分了!”萬子豪大聲喊著。
云朵舉手:“實名舉報有人早戀!還見家長了!”
張巖站講臺上,又好氣又好笑:“你倆這也太囂張了。”
蘇影一梗脖:“不囂張叫年輕人么?”
張巖隨手拿起一根粉筆丟了過去。
蘇影閃電般伸手,兩指夾住了粉筆頭:“呵,子彈我都抓得住…”
話音未落,漫天的飲料瓶紙團等雜物被丟了過來,蘇影抱頭蹲下:“哎哎哎——我可沒說讓你們一塊上啊!”
班級里一通吵雜喧鬧,半個小時候,英語卷子批出來了,蘇影一百二十八分。
“這幫閱卷老師是真快!”蘇影看著卷子,忍不住道。
“畢竟最后一科,早判出來早結束,有答題卡,走流水線程序就可以了。”洛九千笑笑,她英語一百四十五。
“不管怎么說,總算是考完了。”蘇影嘿嘿笑著,翹著二郎腿,優哉游哉:“我打算這兩天去考個摩托車駕照下來。”
“怎么不考汽車的?”
“你生日不是要過一陣嘛。”蘇影笑笑:“汽車駕照等明年這時候咱倆一起考。”
洛九千笑了,蘇影能這么想讓她有點小開心。
“等汽車駕照考下來,我打算買個硬派越野。”蘇影認真道。
“不是有兩輛車了嗎?”洛九千不解:“為什么要買越野?”
蘇影眨眨眼,嘴角帶著一絲曖昧的笑意:“減震好。”
洛九千:“…”
蘇影嘿嘿壞笑,他就喜歡看洛九千羞赧又無奈的樣子。
“那不如買個房車…”洛九千回擊,湊到蘇影身邊,朱唇輕啟:“帶張床不是更舒服?”
蘇影吸了吸鼻子,覺得鼻腔有些癢癢的。
洛九千會心一笑,指尖輕輕勾起蘇影下巴,乘勝追擊:“還能多放幾件衣服絲襪什么的?你喜歡制服嗎?”
蘇影瞬間腦補出180g的內容,然后鼻血噗嗤一下噴了出來。
捂著血淋淋的鼻子,蘇影小聲嘟囔:“回頭就辦了你…”
“好啊,我等你,花徑不曾緣客掃…”洛九千好看的眸子輕輕眨了眨,朱唇微張,丁香小舌在嘴里輕輕勾起,然后右手食指大拇指輕輕圈起,上下律動兩秒:“蓬門今始為…君…開。”
蘇影:“!!!”
炸了!
不行了!
他整個人都要炸了!
一向沉穩正經的洛九千突然飚起急速,英氣美麗的面孔與大膽誘惑的發言讓蘇影差點喪失了理智不說,還連帶著喪失了對血液的掌控能力,一些地方當時就呈現出了充血現象——比如頭部。
認識這么久,蘇影從沒想過洛九千會展現出這樣一面。
該怎么說呢?
就挺讓人把持不住的…
兩人聊天的尺度愈發大膽,門口處突然傳來一陣驚呼,兩人扭頭看去,一個容貌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美麗女子正站在門口,在她身邊,趙玲瓏乖巧的站著。
“那是玲瓏的媽媽?還是姐姐?”李雨落難以置信的捂著嘴。
“這是我媽。”趙玲瓏面色平靜。
眾人:“!!!”
蘇影倒沒有很驚訝,畢竟喝了他的血,年輕點不算什么,比起凱薩琳的變化,趙玲瓏媽媽這最多算是做了個美容。
何靜雯站在七班門口,臉上帶著溫溫柔柔的笑,她是來給女兒開家長會的。
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從進入到學校開始,她就隱隱感覺到了一種壓迫感,越往班級走,這壓迫感就越強。
進班的一瞬間,她終于感知到了那壓迫感的源頭——七班后排座上那臉色蒼白的俊美少年。
何靜雯莫名有一種想要膜拜順從的感覺,對方給她的感覺神圣且偉大,她覺得只要對方愿意,自己甚至可以獻出一切!
下一秒,她回過神來,心態崩潰。
天啊我在想什么那可是女兒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