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下班吧！”
凌晨兩點半，樓層再沒有了一個客人，張曉剛拍拍手道。
“直接走就行嗎？”蘇影問。
“下班點沒包房直接走就行了，沒人管。”張曉剛換了衣服：“走，請你吃夜宵去。”
兩人找了個通宵營業的燒烤店，喝著啤酒擼著串，或許是掙了錢太高興的原因，張曉剛沒兩瓶就喝高了，拉著蘇影兄弟長兄弟短的。
“兩萬五啊！”張曉剛拍著蘇影肩膀：“我不吃不喝少說也要掙半年啊…啥也不說了，以后，你蘇影就是我兄弟！有什么用的上你剛哥我的，一句話，刀山火海，我張曉剛多放一個屁，我都是狗娘養的！”
蘇影笑了。
兩人喝到了五點多，又上早市吃了碗混沌，張曉剛這才帶著醉意，踉蹌著回家了。
七點半，蘇影接到了趙玲瓏的電話。
“你在哪呢？”電話那頭趙玲瓏聲音清冷：“搬家結束了吧？該開始補習了。”
“我在打假期工，補課就算了吧…”蘇影婉拒。
“你在哪打工呢？”
“星藍KTV。”
電話掛斷后，趙玲瓏想了想，一個電話給蘇長云打了過去。
“你說你啊…”
半晌后，大院里，蘇影家。
白鷺系著圍裙，數落著蘇長云：“你說那話干什么？還耽誤孩子學習…集團少東家跑出去給人端盤子，傳出去你看人家笑話你不？”
“出去吃吃苦，嘗嘗人情冷暖，對他沒壞處。”蘇長云滿不在意，抖了抖手里的報紙：“這小子讓我慣得沒邊了，對掙錢沒概念，總是自以為是，這可不行。”
“怎么說都是你的理…”白鷺白了蘇長云一眼。
沙發上，正在看電視的白玉竹抬起頭，展顏一笑：“晚上唱歌去啊？”
蘇長云笑笑：“行，去看看。”
叮咚…
微信聲響起，蘇長云拿起手機，看到蘇影給自己發了張自拍，蘇影手上拿著兩沓鈔票。
‘看！我掙的錢！’
蘇長云蹙起眉，發了個語音：“你用能力了？”
“瞧不起誰呢？”蘇影一個語音回了過來：語音25s'
聽蘇影逼逼了一會，蘇長云大概知道蘇影這錢是咋賺的了。
旁邊白鷺心疼壞了，忍不住推了蘇長云一把：“你說你！那孩子跑出去掙陪酒錢像回事嗎？不就一個古堡嗎？你不買我買！”
“陪酒錢怎么了？”蘇長云笑笑：“陪酒錢也是自己的勞動所得！國家陪酒員還帶編制呢！他一沒違法，二沒有不勞而獲，那就是好樣的，不丟人！”
白鷺想了想：“我記得有償陪酒好像是違法的來著？”
蘇長云放下報紙，拿著保溫杯喝了一口，悠悠道：“KTV是違法，按道理要停業整頓，但在不涉黃賭毒的情況下，陪酒員只是道德規范的問題，不算違法，再說了，服務生嘛，敬兩杯酒，討個生活，在所難免，又不是專門陪酒的…”
白鷺瞇起眼睛，目光帶著一絲寒意：“你挺了解啊？”
“…”蘇長云急了，臉漲得通紅：“我好歹也這么大攤子生意，那不得多了解一點法律法規嗎？”
客廳沙發上，偷聽兩人談話的白玉竹偷笑，白鷺橫了蘇長云兩眼，沒再搭理他。
傍晚，六點多。
“四樓，四零二客人上樓，接待一下！”
對講機里響起吧臺小妹的聲音。
“您好！歡迎光臨！四零二客人——”
蘇影看著電梯里走出來的洛九千、云朵、趙玲瓏三人，尬在了原地。
“四零二客人怎么了？”趙玲瓏笑嘻嘻道。
“四零二客人這邊請…”蘇影繃著臉，比了個請的手勢。
云朵：“哈哈哈哈哈~”
蘇影：“…”
“認識啊？”張曉剛問。
蘇影拉著洛九千：“這是我女朋友！”
“哎呦，弟妹來了？”張曉剛拿起對講機：“吧臺，402送個果盤，再送一提百威，小影對象來了。”
“知道了。”對講機傳來吧臺小妹的聲音。
“咱們這親戚朋友或是熟客的話，可以送果盤，這點權利還是有的，酒是我自己送的。”
洛九千幾人進屋后，張曉剛對蘇影道。
“哦哦，我知道了。”蘇影點頭。
蘇影進屋，點單，笑的陽光明媚：“幾位喝什么酒？”
洛九千噙著笑，抬頭看了蘇影一眼，然后大爺一樣，兩腿搭在茶幾上，攬過趙玲瓏和云朵，做出一副左擁右抱的姿態：“你來推薦一下？”
蘇影：“這邊推薦軒尼詩呢親~”
“那就軒尼詩。”
“幾瓶？”
“先來兩瓶吧。”
蘇影轉身下單：“吃的還要點什么嗎？”
“你來點吧。”
蘇影挑著提成最高的幾個商品點了十份。
“行了，沒事你就出去吧。”洛九千擺手：“好好上班。”
蘇影深吸口氣，氣哼哼的出了包廂，包房里，三個女生頓時笑成了一團。
不一會，后廚員工推著酒上來了，見到蘇影就咧開了嘴：“你小子瘋了吧？兩天五瓶軒尼詩？這是下了什么迷魂藥？”
蘇影嘿嘿笑了笑，推著酒進屋了。
擺好了酒和果盤，蘇影微微躬身：“幾位請慢用。”
“等一下！”
沙發上，洛九千抱著胳膊，叫住了蘇影，嘴角帶笑：“我聽說，昨天有人陪酒賺了不少錢？”
白玉竹，你個賤人啊！！！
蘇影內心在咆哮。
陪酒的事趙玲瓏不知道，只告訴了蘇長云，蘇長云和白鷺自然不會跟洛九千說這種事情，那剩下的只有一個可能了——白玉竹。
把身子往前探了探，洛九千沖著蘇影勾了勾手指：“不來敬杯酒嗎？一杯一千哦~”
蘇影深吸口氣，啪的劈開酒瓶，倒了杯酒，臉上洋溢著笑容：“祝各位小姐姐青春永駐！”
接著，一飲而下。
趙玲瓏和云朵連連鼓掌，洛九千冷笑一聲：“你昨天跟別的女的是不是也這么說的？”
蘇影動作僵硬了一瞬。
“算了，畢竟是人生中第一份工作，我就不說什么了…”洛九千輕哼一聲，然后看著蘇影調笑道：“賺錢容易嗎？”
蘇影聳聳肩：還行吧~
洛九千哦了一聲：“我聽說你昨天有人把市里的武館踢了個遍？”
“我可沒踢吳姨的啊！”蘇影連忙擺手。
“也行，拜你所賜，昨天報警那家丟了大人，學生都跑了，不少都來了我家，我現在心情不錯。”
洛九千笑笑：“今天晚上給本姑娘伺候好了，賞錢少不了你的，下去吧~”
蘇影站在原地沒動。
“怎么了？”
“剛才那杯酒的小費還沒給。”蘇影眼巴巴的看著洛九千。
洛九千：“…”
